第058章 当然是
也不知道少年人在想什么，静默了几秒钟之后，他握紧了拳头，“扑通”一声双膝跪地，结结实实地给魏天冬磕了三个头。
“……你干嘛？”
魏天冬被他吓了一跳，说实话这年头无神论者越来越多，几乎没有人会这样磕头了，何况他还不是个神仙，少年人的举措着实有些与时代背道而驰。
“我想求你放过我。”少年咬了下自己的嘴唇，鼓起勇气说道。
“磕三个头买自己的命？你是觉得我很好说话，还是觉得自己的命很不值钱？”魏天冬很是好奇，冲他招了招手，“你过来说话。”
少年站了起来，慢吞吞地走到魏天冬面前。
他走得很慢，但魏天冬能感觉到，他走得慢不是因为故意，而是力不从心——他的手脚格外不协调，整个人看上去头重脚轻的。
“你……”走近了点，魏天冬看到他布满血丝的双眼，瞬间了然了个中原因，“看来那个刘苗苗把你逼得很惨啊，这是几天没睡了？”
少年人走到魏天冬面前停下：“……五天。我叫方晓怜，住在二手市场后面，之前是刘苗苗的……跟班，不过变成玩家之后就不跟他混了。”
方晓怜。
魏天冬琢磨了一下这个名字，暂时没有出声。
方晓怜继续说道：“我磕头不是为了求你放过我，是为了……求你帮忙。”
“帮忙？”魏天冬忽然笑了，“方晓宇是你什么人？”
听到这个名字，方晓怜脸上那抹挥之不去的苦大仇深一下子变成了愤怒：“他是我哥哥，也是我的……仇人！”他又朝魏天冬脸上看了眼，忽然没了顾忌，流畅地说了下去，“我妈以前在b区打工的时候，遇见了一个男人，然后就有了我哥，刚开始的时候他们生活得很幸福，后来又有了我……本来我们一家四口应该是很幸福的，但突然有一天，那个人渣抛弃了我妈……我妈那时候年纪大了，原先的工作也早没了，一个人在b区活不下去，就带着我们兄弟俩来c区生活……”
“怎么会？b区的福利不是据说很好吗？”
“……但是花销也很大啊，还好来c区之后我们生活得不错，直到有一天……方晓宇那个人渣！就因为小时候在b区生活过，说什么都不想在c区待着，趁我妈不注意，竟然偷了家里所有的积蓄去做脑域开发！”方晓怜怒气冲冲地说，“我做梦也想回b区去弄死他，谁知道前阵子，我竟然发现他回来过！”
“然后？”魏天冬似乎有了些猜测。
“我碰见了他，然后跟踪了他。”方晓怜再次朝魏天冬的脸上看了一眼，仿佛他脸上有什么东西似的，“……就……就是打雷的那天……”
“所以你看见了。”魏天冬用的是陈述句。
打雷那天，他被雷劈成了一个脑人。
而那天一路追着他的兜帽男就是方晓宇。
很好，可以把彭湛给他的两个备选中的另一个名字从心里划掉了。
“而且你似乎也得了点好处？”魏天冬将方晓怜从头到脚打量了一番，从他身上散逸出的脑电波“场”来看，那天天空落雷，被劈成脑人的绝对不止他一个，“你现在应该也算是个一级了吧？怎么会被刘苗苗追杀的？”
“我并不会打打杀杀的，肌肉也不发达……我的天赋是‘视线干扰’，可以在别人眼中变成另一个样子。”方晓怜说，“本来凭着这个能力，刘苗苗应该是找不到我的，但他手中有那个追踪道具，连续追了我五天不让我睡觉，我的大脑已经过负荷了……我妈原来也是个一级，但她被我哥气得脑溢血之后再也……虽然被抢救回来了，但现在连话都不会说……我……不想变成那样。”
“视线干扰。”魏天冬对他的能力很有兴趣，要求他给自己演示一下，等亲眼看见方晓怜“变”成了一个翻版刘苗苗之后，就问道，“你希望我帮你什么忙？”
“方晓宇追杀过你，所以我想，我们有着同一个敌人。”方晓怜的大脑支持不住，很快又变了回去。
“你希望我帮你杀了方晓宇？”
“……如果可以的话，我当然希望是自己杀。”方晓怜沮丧地说，“但他又回b区去了，我去不了。”
虽然严格来说，他已经是个脑人了，但他没有接受过“正规”渠道的开发，很难弄到b区的公民id卡。
而那个所谓的“正规”渠道，需要很多钱。
“邦联的开发今年涨到多少钱了？”魏天冬忽然问。
“……十万邦联币，卖了我也不够。”
“你如果想名正言顺地去b区，我可以给你十万。”
此话一出，不仅方晓怜惊呆了，瘦鼠也惊呆了。
十万啊……！
多少游民活了一辈子也没一次性见到过这么大一笔款项！
“老大，”瘦鼠讨好地笑，“我能不能……”
魏天冬给了他一个“自己体会”的眼神，直接把瘦鼠冻出了一个哆嗦：“我不要、不要了，现在这些就、就挺好的，我一定好好办事，呵呵，呵呵……”
方晓怜狐疑道：“你……给我十万？条件呢？”
他可不相信这种天上掉馅饼的好事，就像他那个生物学上的父亲一样，他的母亲以为遇见了白马王子，谁知道王子一转身，居然是个臭虫。
“条件就是‘视觉干扰’。”魏天冬说，“我有要做的事，需要你的能力。”
“……好，我要能杀了方晓宇，这条命卖给你也行。”方晓怜答应得很快，不过他又补充了一句，“既然这样，我想再要点钱，安置好我妈我才能跟你走。她现在已经……不太能生活自理了。”说到最后半句的时候，他的拳头不禁再一次紧握起来。
换位思考，如果是魏天冬有这么一个坑妈坑弟的哥哥，早就杀了他一百回了，倒是挺能理解方晓怜的愤怒的，他大手一挥，很是慷慨地说：“我给你十二万邦联币，够么？”
“多谢魏哥！”方晓怜激动不已。
魏天冬摆摆手，顺便将刘苗苗的尸体分解成了数据。
c区不用id卡，还好方晓怜他妈以前有张b区用的id卡，魏天冬把瘦鼠赶走之后，从包里找出平板设备来给方晓怜转账。
一下花出去十二万，金额触目惊心，不过他倒是一点都不心疼，毕竟这些钱都是从大土豪夏亚那边打劫来的，还剩下了不少。
“我会坐早班车离开c区，你小时候在b区住过，知不知道哪里有比较安全的地标性建筑？”魏天冬问，“到时候我们在那边会和。”
方晓怜摇摇头：“……我不知道，我很小的时候就离开b区了，只听说过b区最有名的地标性建筑是‘倒挂钟楼’，那是b区最繁华的地方。”
“那就在那个‘倒挂钟楼’见面吧。”魏天冬说。
“……你干嘛？”
魏天冬被他吓了一跳，说实话这年头无神论者越来越多，几乎没有人会这样磕头了，何况他还不是个神仙，少年人的举措着实有些与时代背道而驰。
“我想求你放过我。”少年咬了下自己的嘴唇，鼓起勇气说道。
“磕三个头买自己的命？你是觉得我很好说话，还是觉得自己的命很不值钱？”魏天冬很是好奇，冲他招了招手，“你过来说话。”
少年站了起来，慢吞吞地走到魏天冬面前。
他走得很慢，但魏天冬能感觉到，他走得慢不是因为故意，而是力不从心——他的手脚格外不协调，整个人看上去头重脚轻的。
“你……”走近了点，魏天冬看到他布满血丝的双眼，瞬间了然了个中原因，“看来那个刘苗苗把你逼得很惨啊，这是几天没睡了？”
少年人走到魏天冬面前停下：“……五天。我叫方晓怜，住在二手市场后面，之前是刘苗苗的……跟班，不过变成玩家之后就不跟他混了。”
方晓怜。
魏天冬琢磨了一下这个名字，暂时没有出声。
方晓怜继续说道：“我磕头不是为了求你放过我，是为了……求你帮忙。”
“帮忙？”魏天冬忽然笑了，“方晓宇是你什么人？”
听到这个名字，方晓怜脸上那抹挥之不去的苦大仇深一下子变成了愤怒：“他是我哥哥，也是我的……仇人！”他又朝魏天冬脸上看了眼，忽然没了顾忌，流畅地说了下去，“我妈以前在b区打工的时候，遇见了一个男人，然后就有了我哥，刚开始的时候他们生活得很幸福，后来又有了我……本来我们一家四口应该是很幸福的，但突然有一天，那个人渣抛弃了我妈……我妈那时候年纪大了，原先的工作也早没了，一个人在b区活不下去，就带着我们兄弟俩来c区生活……”
“怎么会？b区的福利不是据说很好吗？”
“……但是花销也很大啊，还好来c区之后我们生活得不错，直到有一天……方晓宇那个人渣！就因为小时候在b区生活过，说什么都不想在c区待着，趁我妈不注意，竟然偷了家里所有的积蓄去做脑域开发！”方晓怜怒气冲冲地说，“我做梦也想回b区去弄死他，谁知道前阵子，我竟然发现他回来过！”
“然后？”魏天冬似乎有了些猜测。
“我碰见了他，然后跟踪了他。”方晓怜再次朝魏天冬的脸上看了一眼，仿佛他脸上有什么东西似的，“……就……就是打雷的那天……”
“所以你看见了。”魏天冬用的是陈述句。
打雷那天，他被雷劈成了一个脑人。
而那天一路追着他的兜帽男就是方晓宇。
很好，可以把彭湛给他的两个备选中的另一个名字从心里划掉了。
“而且你似乎也得了点好处？”魏天冬将方晓怜从头到脚打量了一番，从他身上散逸出的脑电波“场”来看，那天天空落雷，被劈成脑人的绝对不止他一个，“你现在应该也算是个一级了吧？怎么会被刘苗苗追杀的？”
“我并不会打打杀杀的，肌肉也不发达……我的天赋是‘视线干扰’，可以在别人眼中变成另一个样子。”方晓怜说，“本来凭着这个能力，刘苗苗应该是找不到我的，但他手中有那个追踪道具，连续追了我五天不让我睡觉，我的大脑已经过负荷了……我妈原来也是个一级，但她被我哥气得脑溢血之后再也……虽然被抢救回来了，但现在连话都不会说……我……不想变成那样。”
“视线干扰。”魏天冬对他的能力很有兴趣，要求他给自己演示一下，等亲眼看见方晓怜“变”成了一个翻版刘苗苗之后，就问道，“你希望我帮你什么忙？”
“方晓宇追杀过你，所以我想，我们有着同一个敌人。”方晓怜的大脑支持不住，很快又变了回去。
“你希望我帮你杀了方晓宇？”
“……如果可以的话，我当然希望是自己杀。”方晓怜沮丧地说，“但他又回b区去了，我去不了。”
虽然严格来说，他已经是个脑人了，但他没有接受过“正规”渠道的开发，很难弄到b区的公民id卡。
而那个所谓的“正规”渠道，需要很多钱。
“邦联的开发今年涨到多少钱了？”魏天冬忽然问。
“……十万邦联币，卖了我也不够。”
“你如果想名正言顺地去b区，我可以给你十万。”
此话一出，不仅方晓怜惊呆了，瘦鼠也惊呆了。
十万啊……！
多少游民活了一辈子也没一次性见到过这么大一笔款项！
“老大，”瘦鼠讨好地笑，“我能不能……”
魏天冬给了他一个“自己体会”的眼神，直接把瘦鼠冻出了一个哆嗦：“我不要、不要了，现在这些就、就挺好的，我一定好好办事，呵呵，呵呵……”
方晓怜狐疑道：“你……给我十万？条件呢？”
他可不相信这种天上掉馅饼的好事，就像他那个生物学上的父亲一样，他的母亲以为遇见了白马王子，谁知道王子一转身，居然是个臭虫。
“条件就是‘视觉干扰’。”魏天冬说，“我有要做的事，需要你的能力。”
“……好，我要能杀了方晓宇，这条命卖给你也行。”方晓怜答应得很快，不过他又补充了一句，“既然这样，我想再要点钱，安置好我妈我才能跟你走。她现在已经……不太能生活自理了。”说到最后半句的时候，他的拳头不禁再一次紧握起来。
换位思考，如果是魏天冬有这么一个坑妈坑弟的哥哥，早就杀了他一百回了，倒是挺能理解方晓怜的愤怒的，他大手一挥，很是慷慨地说：“我给你十二万邦联币，够么？”
“多谢魏哥！”方晓怜激动不已。
魏天冬摆摆手，顺便将刘苗苗的尸体分解成了数据。
c区不用id卡，还好方晓怜他妈以前有张b区用的id卡，魏天冬把瘦鼠赶走之后，从包里找出平板设备来给方晓怜转账。
一下花出去十二万，金额触目惊心，不过他倒是一点都不心疼，毕竟这些钱都是从大土豪夏亚那边打劫来的，还剩下了不少。
“我会坐早班车离开c区，你小时候在b区住过，知不知道哪里有比较安全的地标性建筑？”魏天冬问，“到时候我们在那边会和。”
方晓怜摇摇头：“……我不知道，我很小的时候就离开b区了，只听说过b区最有名的地标性建筑是‘倒挂钟楼’，那是b区最繁华的地方。”
“那就在那个‘倒挂钟楼’见面吧。”魏天冬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