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初闻道（二）
thu jan 29 21:16:51 cst 2015
“修道。”
就算轩沫在前夜还与一位修道者进行生死决斗，险些被其斩落马下。就算他还与是修道者的轩以春相处三年。就算坐在他面前的是一位闻名已久的修道大师。他还是没有从任何一个其他人口中听到修道二字，因为修道太遥不可及，因为，人们没有想过他修道。
轩家如今除了轩以春是女流之辈，在出生后便被轩莫风另辟途径，率先拜在李光远门下成为修道者，其余的每一代，都是武道强者，不是他们不想成为修道者，只是修道者的性格大多孤云野鹤，少有稳定性情，作为三军之首，靠的是清醒的头脑与刚强的手段，一个心情千变万化或者没事玩失踪的领袖，如何领导三军。以轩沫的认知里，面前的李光远虽然官拜国师，权倾朝野，但却没有隶属于他的队伍。至少明面上是这样。
轩沫死死盯着李光远希望他能透露出更多关于修道的消息。
不过，李光远同样盯着轩沫，不吐露一言。轩沫张口欲问，突然，一道声音在他脑海里骤然响起：“想清楚再问！”
轩沫一惊，缓缓将嘴巴闭上。
修道，到底是什么？
修道对于轩沫以前来说，只是一件神秘不可测的事，直到刚刚，轩沫差点掀开修道的神秘面纱，轩沫感到自己与那无数人向往的道路接近，不知不觉中，激动得难以自控，当李光远化真气集成的音线响在轩沫的脑海，轩沫才醒悟，修道，不仅仅是修行。
修道者千类百种，心性的差距可以差个十万八千里，修道，还要修心。
轩沫还不知道修心怎么修，他还不知道修什么心。他在江南面临老太爷的考问，顿悟出顺心意的答案，对于他来说，他真的很想当先人。先人前，先臣前，先帝前，先天下前，然而回想他一生他又做了什么？
轩家老太爷他一句话，他就得背井离乡，离开江南来京都。因为轩家的利益与皇帝的一道圣旨，他就得跟一个同岁的青年争夺一位素未相识没有任何感情基础的女人当老婆，更甚者，他因为轩老太爷的命令，连写字画画都不能，还得去考一座未知的书院。他在三年前就仿佛失去安排自己人生的主导权，他没有决定自己的路，所以，李光远让他好好想想，到底修道是为他还是为他身后的轩家。若他现在不想明白盲目修道，他的修行路不会走多远。
李光远看着少年眼中的火焰慢慢暗淡，安静地等待少年的回答。少女不解的抬头张望两人，不知他们为什么没了声响。
马车还在前行，车夫时不时会拉开车帘提醒离目的地不远了。少年没有说话，少女没有说话，李光远轻轻应了声，也不再说话。
吁！车夫拉紧缰绳，李光远起身张望了眼外面的景物，发现正在梅山山前，李光远道：“到了，下车吧。”接着走下马车，少女摸索着也起身准备下车，这时，一只手搀住少女的身体。少女感觉到昨天晚上熟悉的触感，动作一僵。少年小心翼翼的扶少女走下马车，李光远见轩沫拉着少女下车，眼中有些惊讶。
少年平安将少女扶下车后，拱手对站在旁边的李光远道：“叔叔，我想好了。”李光远疑惑的问道：“想好什么了？”轩沫低头，平静道：“我会退婚。”
清风吹着少年的话散在天地间，少年讲的坚决有力，似决定，似承诺。
李光远的视线在少女与少年两人之间飘离不定，带着赞许的语气问：“原因？”轩沫深吸口气道：“我不想再依照别人安排的路走。”李光远凝视轩沫许久，咧开嘴笑了笑，向前走去，不过在经过轩沫的身旁时，在少年的肩上轻轻拍了三下。
轩沫拱手不动，当李光远的身影终于消失在梅山山门内，僵硬的身躯才轻微摇动下手臂，回头缓步走到少女左侧，自然地握住她的手。
少女大惊，叫道：“干嘛？！”轩沫被她散发出的气势震住，呆楞片刻，仔细观察少女的脸，发现摘去白狐面具的少女脸庞有些苍白，觉得自己无缘无故就牵住对方的手实在是无礼，方才是为了坚定自己的决心，才牵她的手。轩沫反省道：我与她还没有熟悉到随意牵手的程度。讪讪地想松手，又担心少女不知如何走进梅山。
那门栏有点高，摔了怎么办？那儿站着人，撞着怎么办？
少女是第一个陪伴少年经历那夜生死杀局的人，少年在心底自然的对其表示亲近。
轩沫原先略微松开的手又再次握紧。少女诧异的看向轩沫。
“我来牵你进去啊，你又不认路。”少年道。
少女恼火地吼道：“你都要退婚了还来扶我干嘛！”轩沫不知他在何处触犯了面前的姑娘小声问：“你不喜欢？”少女理直气壮道：“当然！”“为什么？”“我，”少女的声音一停，继续道，声音却是越来越小：“我是，陈小姐的好朋友……”
轩沫歪转脑袋，想不清其中来由，你是我未婚妻的好朋友，我要退婚，你干嘛生气？
哪怕他歪歪肠子再多，十三岁的男孩子，对异性的小心思还是一无所知。
少女胡乱偏开头，与少年划出一道间隔。
少年拉紧少女的手道：“你叫陈屏吧？”少女撅嘴不答，轩沫自顾自拉着少女往前走道：“走吧，我拉你进去。”少女闹别扭似扭动轩沫手心里的小手不让轩沫牵。轩沫空着的手抬起轻轻敲在少女的额头上。
“胡闹。”
陈屏被轩沫敲过后，果然老实不少，手也不再扭动，但脸上苍白之色转而变的微红。
轩沫牵着变老实的少女的手，徐徐走进了梅山山门。
梅山好爬，山脚下有一条山道通向山腰。梅山在秋季中期就开始开梅花，没有原因，颠覆自然的常理，而且不是开一朵，一开开遍满山腰。
有一个传闻，夏国的一位强者有天走到梅山前，正巧马车坏了，于是与他的徒弟停车喝酒，喝了半天觉得山里空当当的好没意思，没了酒兴，一剑在山脚劈出道直达山腰的道路，后来游历人间时，路过南齐国的清苑寺，觉得那儿的梅花开得实在漂亮，便将清苑寺的所有桃花连根拔起，移栽到梅山来，施大神通保梅树不枯，后来，没有后来了，那位高人干完这惊天壮举后就没回过梅山。以他的性子，怕是忘了。
最后皇家将梅山收作皇家冬季休闲山庄。
轩沫拉着少女的手，走了将近半小时才走到梅山庄园的门口，不过展现在他们面前的不是辉煌的园门，梅花迎风，吹落的几朵飘飘扬的洒落在少年的脚边。
漆黑的青石碑上写：“何谓世道太沧桑？半饮杯酒半观梅。”
轩沫观赏着青石上笔法潇洒的诗句，感慨写下这句话的人活在天地是何其自在，不由感慨自己又要到何时才能想诗句的作者一样潇洒自如，不受世俗的约束呢？只是青石上那个“观”字，少年感觉他好像在哪儿见过。
轩沫的手心里，安分的小手开始因为少年停留，又有些骚动。轩沫歉意的回过头，凑上身，在陈屏的耳边述说他看到的一切。陈屏应该也是第一次来梅山，皇家冬季度假山庄的庄门竟然是一块青石碑？少女的惊讶程度丝毫不低于身旁的少年，直愣愣地立在原地。
轩沫轻咳表示他要继续走了，少女倒没再挣扎，任由他牵着走进了“庄门”。
李光远就站在园内，等他们走到跟前，笑道：“你们还真要好，认识？”还不待少女回答，轩沫抢先道：“我与她在灯会上见过一面。“哦。”李光远意味深长地说：“原来是这样，缘分啊。”轩沫笑笑也不搭话，陈屏是女孩，心思细腻又知道些内幕，一张脸通红一片，但转念又想到少年在下马车时似承诺的话，羞意全无，倔强的哼了声。
李光远也不多加点破，道：“进去吧。”轩沫点点头，守候在李光远后面的仆人纷纷围住陈屏，将她与少年隔开，护送着她转向右侧过道。
轩沫舒张方才握着少女手的手，两者产生的些许余温让轩沫荡漾出一种奇怪的感觉。
“你小子才对我说要退婚，又立马当起护花使者，示威呢？”李光远戏谑道，轩沫有些不好意思，挠挠头不知如何回答。下定决心退除婚约，又与别的女孩子在一起，看起来确实不要脸。
李光远以免气氛太过尴尬，挥袖道：“走，时间还早，我带你逛逛。”
李光远作为夏国的国师，地位崇高，常年贴身护在夏皇左右，梅山自然来过不少次，轻车熟路绕过居房，往后山，梅林围绕处走。
轩沫先前还算轻松地跟着，后来前面的引路人步伐不见加快，轩沫与其的距离却是越来越远。轩沫加快脚步依旧没有效果，只能眼巴巴的望着李光远消失在他的视线里，留他孤身一人奔走在梅林里。
“呼。”轩沫停止奔跑，环顾四周，尽数被梅林遮掩，来时的道路也忽然消失不见。陌生的环境与密集的梅林压抑的轩沫呼吸变得急促，心头没来由的燥热。
轩沫一反常态焦急的大声呼救，梅林仿佛彻底断绝了少年和外界的联系，没人来救，连回应都没有。
轩沫气急败坏地笔直奔跑，想这样总能跑出去的，然而悬挂天边的太阳都快隐没于地平线上，他还是看不见梅林的尽头。
少年一屁股坐倒在地，他明白了：
梅林是个囚笼，他自己走了进去。
“修道。”
就算轩沫在前夜还与一位修道者进行生死决斗，险些被其斩落马下。就算他还与是修道者的轩以春相处三年。就算坐在他面前的是一位闻名已久的修道大师。他还是没有从任何一个其他人口中听到修道二字，因为修道太遥不可及，因为，人们没有想过他修道。
轩家如今除了轩以春是女流之辈，在出生后便被轩莫风另辟途径，率先拜在李光远门下成为修道者，其余的每一代，都是武道强者，不是他们不想成为修道者，只是修道者的性格大多孤云野鹤，少有稳定性情，作为三军之首，靠的是清醒的头脑与刚强的手段，一个心情千变万化或者没事玩失踪的领袖，如何领导三军。以轩沫的认知里，面前的李光远虽然官拜国师，权倾朝野，但却没有隶属于他的队伍。至少明面上是这样。
轩沫死死盯着李光远希望他能透露出更多关于修道的消息。
不过，李光远同样盯着轩沫，不吐露一言。轩沫张口欲问，突然，一道声音在他脑海里骤然响起：“想清楚再问！”
轩沫一惊，缓缓将嘴巴闭上。
修道，到底是什么？
修道对于轩沫以前来说，只是一件神秘不可测的事，直到刚刚，轩沫差点掀开修道的神秘面纱，轩沫感到自己与那无数人向往的道路接近，不知不觉中，激动得难以自控，当李光远化真气集成的音线响在轩沫的脑海，轩沫才醒悟，修道，不仅仅是修行。
修道者千类百种，心性的差距可以差个十万八千里，修道，还要修心。
轩沫还不知道修心怎么修，他还不知道修什么心。他在江南面临老太爷的考问，顿悟出顺心意的答案，对于他来说，他真的很想当先人。先人前，先臣前，先帝前，先天下前，然而回想他一生他又做了什么？
轩家老太爷他一句话，他就得背井离乡，离开江南来京都。因为轩家的利益与皇帝的一道圣旨，他就得跟一个同岁的青年争夺一位素未相识没有任何感情基础的女人当老婆，更甚者，他因为轩老太爷的命令，连写字画画都不能，还得去考一座未知的书院。他在三年前就仿佛失去安排自己人生的主导权，他没有决定自己的路，所以，李光远让他好好想想，到底修道是为他还是为他身后的轩家。若他现在不想明白盲目修道，他的修行路不会走多远。
李光远看着少年眼中的火焰慢慢暗淡，安静地等待少年的回答。少女不解的抬头张望两人，不知他们为什么没了声响。
马车还在前行，车夫时不时会拉开车帘提醒离目的地不远了。少年没有说话，少女没有说话，李光远轻轻应了声，也不再说话。
吁！车夫拉紧缰绳，李光远起身张望了眼外面的景物，发现正在梅山山前，李光远道：“到了，下车吧。”接着走下马车，少女摸索着也起身准备下车，这时，一只手搀住少女的身体。少女感觉到昨天晚上熟悉的触感，动作一僵。少年小心翼翼的扶少女走下马车，李光远见轩沫拉着少女下车，眼中有些惊讶。
少年平安将少女扶下车后，拱手对站在旁边的李光远道：“叔叔，我想好了。”李光远疑惑的问道：“想好什么了？”轩沫低头，平静道：“我会退婚。”
清风吹着少年的话散在天地间，少年讲的坚决有力，似决定，似承诺。
李光远的视线在少女与少年两人之间飘离不定，带着赞许的语气问：“原因？”轩沫深吸口气道：“我不想再依照别人安排的路走。”李光远凝视轩沫许久，咧开嘴笑了笑，向前走去，不过在经过轩沫的身旁时，在少年的肩上轻轻拍了三下。
轩沫拱手不动，当李光远的身影终于消失在梅山山门内，僵硬的身躯才轻微摇动下手臂，回头缓步走到少女左侧，自然地握住她的手。
少女大惊，叫道：“干嘛？！”轩沫被她散发出的气势震住，呆楞片刻，仔细观察少女的脸，发现摘去白狐面具的少女脸庞有些苍白，觉得自己无缘无故就牵住对方的手实在是无礼，方才是为了坚定自己的决心，才牵她的手。轩沫反省道：我与她还没有熟悉到随意牵手的程度。讪讪地想松手，又担心少女不知如何走进梅山。
那门栏有点高，摔了怎么办？那儿站着人，撞着怎么办？
少女是第一个陪伴少年经历那夜生死杀局的人，少年在心底自然的对其表示亲近。
轩沫原先略微松开的手又再次握紧。少女诧异的看向轩沫。
“我来牵你进去啊，你又不认路。”少年道。
少女恼火地吼道：“你都要退婚了还来扶我干嘛！”轩沫不知他在何处触犯了面前的姑娘小声问：“你不喜欢？”少女理直气壮道：“当然！”“为什么？”“我，”少女的声音一停，继续道，声音却是越来越小：“我是，陈小姐的好朋友……”
轩沫歪转脑袋，想不清其中来由，你是我未婚妻的好朋友，我要退婚，你干嘛生气？
哪怕他歪歪肠子再多，十三岁的男孩子，对异性的小心思还是一无所知。
少女胡乱偏开头，与少年划出一道间隔。
少年拉紧少女的手道：“你叫陈屏吧？”少女撅嘴不答，轩沫自顾自拉着少女往前走道：“走吧，我拉你进去。”少女闹别扭似扭动轩沫手心里的小手不让轩沫牵。轩沫空着的手抬起轻轻敲在少女的额头上。
“胡闹。”
陈屏被轩沫敲过后，果然老实不少，手也不再扭动，但脸上苍白之色转而变的微红。
轩沫牵着变老实的少女的手，徐徐走进了梅山山门。
梅山好爬，山脚下有一条山道通向山腰。梅山在秋季中期就开始开梅花，没有原因，颠覆自然的常理，而且不是开一朵，一开开遍满山腰。
有一个传闻，夏国的一位强者有天走到梅山前，正巧马车坏了，于是与他的徒弟停车喝酒，喝了半天觉得山里空当当的好没意思，没了酒兴，一剑在山脚劈出道直达山腰的道路，后来游历人间时，路过南齐国的清苑寺，觉得那儿的梅花开得实在漂亮，便将清苑寺的所有桃花连根拔起，移栽到梅山来，施大神通保梅树不枯，后来，没有后来了，那位高人干完这惊天壮举后就没回过梅山。以他的性子，怕是忘了。
最后皇家将梅山收作皇家冬季休闲山庄。
轩沫拉着少女的手，走了将近半小时才走到梅山庄园的门口，不过展现在他们面前的不是辉煌的园门，梅花迎风，吹落的几朵飘飘扬的洒落在少年的脚边。
漆黑的青石碑上写：“何谓世道太沧桑？半饮杯酒半观梅。”
轩沫观赏着青石上笔法潇洒的诗句，感慨写下这句话的人活在天地是何其自在，不由感慨自己又要到何时才能想诗句的作者一样潇洒自如，不受世俗的约束呢？只是青石上那个“观”字，少年感觉他好像在哪儿见过。
轩沫的手心里，安分的小手开始因为少年停留，又有些骚动。轩沫歉意的回过头，凑上身，在陈屏的耳边述说他看到的一切。陈屏应该也是第一次来梅山，皇家冬季度假山庄的庄门竟然是一块青石碑？少女的惊讶程度丝毫不低于身旁的少年，直愣愣地立在原地。
轩沫轻咳表示他要继续走了，少女倒没再挣扎，任由他牵着走进了“庄门”。
李光远就站在园内，等他们走到跟前，笑道：“你们还真要好，认识？”还不待少女回答，轩沫抢先道：“我与她在灯会上见过一面。“哦。”李光远意味深长地说：“原来是这样，缘分啊。”轩沫笑笑也不搭话，陈屏是女孩，心思细腻又知道些内幕，一张脸通红一片，但转念又想到少年在下马车时似承诺的话，羞意全无，倔强的哼了声。
李光远也不多加点破，道：“进去吧。”轩沫点点头，守候在李光远后面的仆人纷纷围住陈屏，将她与少年隔开，护送着她转向右侧过道。
轩沫舒张方才握着少女手的手，两者产生的些许余温让轩沫荡漾出一种奇怪的感觉。
“你小子才对我说要退婚，又立马当起护花使者，示威呢？”李光远戏谑道，轩沫有些不好意思，挠挠头不知如何回答。下定决心退除婚约，又与别的女孩子在一起，看起来确实不要脸。
李光远以免气氛太过尴尬，挥袖道：“走，时间还早，我带你逛逛。”
李光远作为夏国的国师，地位崇高，常年贴身护在夏皇左右，梅山自然来过不少次，轻车熟路绕过居房，往后山，梅林围绕处走。
轩沫先前还算轻松地跟着，后来前面的引路人步伐不见加快，轩沫与其的距离却是越来越远。轩沫加快脚步依旧没有效果，只能眼巴巴的望着李光远消失在他的视线里，留他孤身一人奔走在梅林里。
“呼。”轩沫停止奔跑，环顾四周，尽数被梅林遮掩，来时的道路也忽然消失不见。陌生的环境与密集的梅林压抑的轩沫呼吸变得急促，心头没来由的燥热。
轩沫一反常态焦急的大声呼救，梅林仿佛彻底断绝了少年和外界的联系，没人来救，连回应都没有。
轩沫气急败坏地笔直奔跑，想这样总能跑出去的，然而悬挂天边的太阳都快隐没于地平线上，他还是看不见梅林的尽头。
少年一屁股坐倒在地，他明白了：
梅林是个囚笼，他自己走了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