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六章：抢占斯波湾（六）
“走！老柯，我背你回去治疗！”瓦尔洛抹着满脸的眼泪，一把扶住柯振特的背，要把他抬起来。
柯振特艰难地摇了摇头，断断续续地说：“不...不用了，我这口...”
说到一半，他剧烈地咳嗽起来，每咳一口，就是一股血从喉咙里咳出来。
瓦尔洛赶忙用手顺着他的背，想让他气顺一点，但是他越顺，柯振特就越咳，怎么也停不下来，瓦尔洛一个大男人急得直哭。
咳了5，6口，直到咳出了内脏碎片，柯振特才缓了过来，似是回光返照，他说话反而顺了起来。
“我的老朋友，别难过，在战场上捐躯了，是我的荣幸，我感到很光荣。”
瓦尔洛摇着头，脸上糊满了泪水，表情一片狰狞。
柯振特絮絮叨叨地说着：“从我当兵的那一天起，我就曾经发过誓，将来一定要死在战场上，这里才是我的归宿。瓦尔洛，回去请转告我的妻子，我永远爱她，她还年轻，让她找一个好男人改嫁吧，请把我的尸体葬在这里，我不希望我的妻子整天对着我的棺材流泪，我的朋友，别哭，这一点都不像你，认识你我很高兴。”
柯振特的话越听越让人伤心，瓦尔洛的泪水就像关不上的水龙头，哗哗而下，口中哽咽着，在老朋友要走的时刻，他不知道该说什么来和他告别。
柯振特嘴角多了很多血沫，他又咳了起来，他看着瓦尔洛“答...答应...我”
瓦尔洛哽咽道：“我答应你，我答应你....”
柯振特不咳了，微笑着闭上了双眼，没了声息。
瓦尔洛将脑袋伏在他身上，躬着身子，一阵海风吹过，带走了一抹思念。
.....
堇州岛，中心城堡会议厅，艾丽丝拿着一卷文件读完以后，对她的助理说：“快去执行大人的命令吧，让第4舰队前往斯波湾支援已经顺利登陆的第二中队。”
艾丽丝的助理是一名高大帅气的白人男子，他面现忧色道：“省长阁下，这恐怕有点困难，最近两天海上天气不好，船舶出海容易遇到危险，所以....”
“天气不好？”艾丽丝惊疑一声：“怎么这么不巧，连正常的航行都做不到吗？”
“是的。”助理躬身点了点头。
艾丽丝有些失望地拿起笔，准备给北海回信，把这里的情况告诉他。
......
“第1小队，报数！”
“罗玉！”
“乔尔！”
“罗大柱！”
....
“只有三个人嘛？”中队长费宁严肃地问。
“是！长官！”罗玉挺着胸膛昂头喊道。
“第2小队，报数！”
.....
“第3小队，报数！”
“约翰！”
“伍德维奇！”...
“还剩40个，可以。”费宁看着人数比较健全的第3小队，满意地点了点头。
“第4小队，报数！”
过了一会，没人应声。
“第4小队，报数！”费宁又喊了一遍。
还是没人应声。
费宁严肃的目光逼问了过来，像利剑一样扫去。
第4小队的士兵个个噤若寒蝉地看着他们的队长瓦尔洛，队长不第一个报数，他们也不敢报啊，军队的纪律很严格。
费宁看向身子像筛糠一般抖动着，低头不断抽泣地瓦尔洛，吼道：“聋了吗？”
“没有，长官！”瓦尔洛撇着嘴，仍是一副抽泣的模样，控制着脸上的表情，大声喊道。
“没聋为什么不报数？！”
“我，我...”瓦尔洛的眼角又有泪水淌下。
“你有一个军人的样子嘛！”费宁一脚踹了过去，把这个大块头踹了一个跟头，“去海滩上做500个俯卧撑！做不到不准回来见我！”
“是！长官！”瓦尔洛从地上爬了起来，大声喊着，抹干净眼泪跑到海滩上，身子在海浪里一起一伏。
“一！”“二！”“三！”“四！”....
看到这一幕，有的士兵沉默，有的士兵泪目。
“第4小队，报数！”
“武切西奇！”
“格林瓦尔！”
....
....
所有人都报完数后，士荣统计了一下，第1小队还剩3人，第2小队，全体阵亡，第3小队，40人，第4小队，25人，第5小队，43人，第6小队，20人。
士荣把统计汇报给费宁，费宁对这个结果还算满意，死了近一半，却歼灭了700人以上的科尼亚先锋队，已经是大胜，只要不死，回去以后有这份功劳北海肯定会给他们升职。
费宁下令让士兵们暂时原地休整一下。
很多人都受伤了，医疗班的医生开始忙碌得到处跑，炊事班的士兵开始生火做饭，几个士兵跑去溪流里舀水回来喝。
费宁又让人数比较健全的第3小队到矮山上去搜寻可能残余的敌军。
士荣和费宁商量了一下，除了己方的海军外，敌方的海军肯定也在赶来的路上，他们现在要做的就是阻止敌方海军登陆，让己方海军能够顺利登陆。
斯波湾周围的海底下有很多暗礁，能让船停靠的位置不多，一个是北岸，也就是科尼亚人之前修建的码头，还有一处是第二中队登陆的那个位置。
为了便于防守，只留一个方向让敌人的船过来才最有利于防守。
费宁让士兵去山上砍了很多树，又抓了水泥石袋全部沉到他们之前登陆的那片海滩，制造人造暗礁，只留下北面一个方向放船过来。
士荣到海滩上检查海底的暗礁情况，他还要计算涨潮落潮时船体能靠近海岸的距离。
“415！”“416！”
瓦尔洛还在海浪中做着俯卧撑，海水打湿了他的衣服。
“嗬，还在较劲呢？”士荣躬着身子问他，“队长已经走了，他没有责怪你的意思，起来吧！”
瓦尔洛像没听见一样，双臂弯曲再直起，把脸埋进海水中再抬起来。
士荣看了叹了口气，摇了摇头走开了。
.....
夜幕低垂，天边一轮斜月高挂，海风吹过，吹走了硝烟的味道，带来一股咸腥的海风味。
“队长，我回来了。”瓦尔洛裹着湿哒哒的衣服，站在费宁前面，胸膛起伏着。
费宁用树枝拨撩着地上的柴火，应了一声，“回去休息吧。”
“是。”
瓦尔洛转身走了几步，又停了下来，回头看了一眼，欲言又止，
“队长，我...”
“有什么话就说，别婆婆妈妈的！”费宁喝道。
“没什么。”瓦尔洛摇了摇头，转身离去。
“回来！”
瓦尔洛又走了回来。
“坐这儿！”
费宁指着篝火边的空地，瓦尔洛一屁股坐下。
费宁道：“你看看你，像个什么样子？你是队长，你的士兵们看见你这样，以后你还怎么带队？”
瓦尔洛大声道：“我错了，队长，我接受批评！”随后语气又弱了下来，“只是老柯走了，我心里堵得慌！”
“老柯走了，就应该哭哭啼啼地像个娘们一样吗？让你的士兵们整天学着你以泪洗面？恩？”
瓦尔洛低着脑袋摇了摇头，肩膀仍然在抖动着。
费宁叹了口气，拍了拍他的肩膀，他的这个老部下是真的伤心了。
费宁也不再责怪他，而是抬头看着满天的星斗说：“我的父亲是位功勋卓越的将领，他死在了战场上，我们全家人都为他感到骄傲，没有人难过，我的哥哥为了追随父亲的脚步立志做了一名军人，几年后，我的哥哥也死在了战场上。”
“哥哥葬礼那天，我清楚地记得母亲眼眶一直红肿着，却忍着没落下一滴眼泪，边上的妹妹就问她‘娘，你为什么不哭啊？’，我娘当时说军人世家是值得骄傲的家族，不需要眼泪来安慰。”
“后来，我娘就问我，你长大了要当军人么？我有着和爸爸，哥哥一样的梦想，这也是生在这个家庭的使命，我看着她坚定地点了点头，娘忍了好久的泪水那一刻哗哗而下。”
瓦尔洛看着费宁，把头扎进他的臂弯里，“队长！”
费宁继续道：“那时候我不懂娘的眼泪是什么含义，后来我渐渐懂了。”
“军人是一份很光荣的职业，为了守卫国家的领土必须要有人站出来，我们身上都肩负了一份责任，我们不能退缩，也不能慌张，身后是我们要守卫的家园，不想看到家园被敌人践踏，亲人流离失所，就拿起武器勇敢地战斗，我们的荣耀是用鲜血来铸就，不需要眼泪来同情，明白了吗？”
“明白！长官！”瓦尔洛挺起了胸膛，仰天大声地喊道。
天边的启明星越发明亮起来，就像军人肩上的勋章，闪着刺目的光....
柯振特艰难地摇了摇头，断断续续地说：“不...不用了，我这口...”
说到一半，他剧烈地咳嗽起来，每咳一口，就是一股血从喉咙里咳出来。
瓦尔洛赶忙用手顺着他的背，想让他气顺一点，但是他越顺，柯振特就越咳，怎么也停不下来，瓦尔洛一个大男人急得直哭。
咳了5，6口，直到咳出了内脏碎片，柯振特才缓了过来，似是回光返照，他说话反而顺了起来。
“我的老朋友，别难过，在战场上捐躯了，是我的荣幸，我感到很光荣。”
瓦尔洛摇着头，脸上糊满了泪水，表情一片狰狞。
柯振特絮絮叨叨地说着：“从我当兵的那一天起，我就曾经发过誓，将来一定要死在战场上，这里才是我的归宿。瓦尔洛，回去请转告我的妻子，我永远爱她，她还年轻，让她找一个好男人改嫁吧，请把我的尸体葬在这里，我不希望我的妻子整天对着我的棺材流泪，我的朋友，别哭，这一点都不像你，认识你我很高兴。”
柯振特的话越听越让人伤心，瓦尔洛的泪水就像关不上的水龙头，哗哗而下，口中哽咽着，在老朋友要走的时刻，他不知道该说什么来和他告别。
柯振特嘴角多了很多血沫，他又咳了起来，他看着瓦尔洛“答...答应...我”
瓦尔洛哽咽道：“我答应你，我答应你....”
柯振特不咳了，微笑着闭上了双眼，没了声息。
瓦尔洛将脑袋伏在他身上，躬着身子，一阵海风吹过，带走了一抹思念。
.....
堇州岛，中心城堡会议厅，艾丽丝拿着一卷文件读完以后，对她的助理说：“快去执行大人的命令吧，让第4舰队前往斯波湾支援已经顺利登陆的第二中队。”
艾丽丝的助理是一名高大帅气的白人男子，他面现忧色道：“省长阁下，这恐怕有点困难，最近两天海上天气不好，船舶出海容易遇到危险，所以....”
“天气不好？”艾丽丝惊疑一声：“怎么这么不巧，连正常的航行都做不到吗？”
“是的。”助理躬身点了点头。
艾丽丝有些失望地拿起笔，准备给北海回信，把这里的情况告诉他。
......
“第1小队，报数！”
“罗玉！”
“乔尔！”
“罗大柱！”
....
“只有三个人嘛？”中队长费宁严肃地问。
“是！长官！”罗玉挺着胸膛昂头喊道。
“第2小队，报数！”
.....
“第3小队，报数！”
“约翰！”
“伍德维奇！”...
“还剩40个，可以。”费宁看着人数比较健全的第3小队，满意地点了点头。
“第4小队，报数！”
过了一会，没人应声。
“第4小队，报数！”费宁又喊了一遍。
还是没人应声。
费宁严肃的目光逼问了过来，像利剑一样扫去。
第4小队的士兵个个噤若寒蝉地看着他们的队长瓦尔洛，队长不第一个报数，他们也不敢报啊，军队的纪律很严格。
费宁看向身子像筛糠一般抖动着，低头不断抽泣地瓦尔洛，吼道：“聋了吗？”
“没有，长官！”瓦尔洛撇着嘴，仍是一副抽泣的模样，控制着脸上的表情，大声喊道。
“没聋为什么不报数？！”
“我，我...”瓦尔洛的眼角又有泪水淌下。
“你有一个军人的样子嘛！”费宁一脚踹了过去，把这个大块头踹了一个跟头，“去海滩上做500个俯卧撑！做不到不准回来见我！”
“是！长官！”瓦尔洛从地上爬了起来，大声喊着，抹干净眼泪跑到海滩上，身子在海浪里一起一伏。
“一！”“二！”“三！”“四！”....
看到这一幕，有的士兵沉默，有的士兵泪目。
“第4小队，报数！”
“武切西奇！”
“格林瓦尔！”
....
....
所有人都报完数后，士荣统计了一下，第1小队还剩3人，第2小队，全体阵亡，第3小队，40人，第4小队，25人，第5小队，43人，第6小队，20人。
士荣把统计汇报给费宁，费宁对这个结果还算满意，死了近一半，却歼灭了700人以上的科尼亚先锋队，已经是大胜，只要不死，回去以后有这份功劳北海肯定会给他们升职。
费宁下令让士兵们暂时原地休整一下。
很多人都受伤了，医疗班的医生开始忙碌得到处跑，炊事班的士兵开始生火做饭，几个士兵跑去溪流里舀水回来喝。
费宁又让人数比较健全的第3小队到矮山上去搜寻可能残余的敌军。
士荣和费宁商量了一下，除了己方的海军外，敌方的海军肯定也在赶来的路上，他们现在要做的就是阻止敌方海军登陆，让己方海军能够顺利登陆。
斯波湾周围的海底下有很多暗礁，能让船停靠的位置不多，一个是北岸，也就是科尼亚人之前修建的码头，还有一处是第二中队登陆的那个位置。
为了便于防守，只留一个方向让敌人的船过来才最有利于防守。
费宁让士兵去山上砍了很多树，又抓了水泥石袋全部沉到他们之前登陆的那片海滩，制造人造暗礁，只留下北面一个方向放船过来。
士荣到海滩上检查海底的暗礁情况，他还要计算涨潮落潮时船体能靠近海岸的距离。
“415！”“416！”
瓦尔洛还在海浪中做着俯卧撑，海水打湿了他的衣服。
“嗬，还在较劲呢？”士荣躬着身子问他，“队长已经走了，他没有责怪你的意思，起来吧！”
瓦尔洛像没听见一样，双臂弯曲再直起，把脸埋进海水中再抬起来。
士荣看了叹了口气，摇了摇头走开了。
.....
夜幕低垂，天边一轮斜月高挂，海风吹过，吹走了硝烟的味道，带来一股咸腥的海风味。
“队长，我回来了。”瓦尔洛裹着湿哒哒的衣服，站在费宁前面，胸膛起伏着。
费宁用树枝拨撩着地上的柴火，应了一声，“回去休息吧。”
“是。”
瓦尔洛转身走了几步，又停了下来，回头看了一眼，欲言又止，
“队长，我...”
“有什么话就说，别婆婆妈妈的！”费宁喝道。
“没什么。”瓦尔洛摇了摇头，转身离去。
“回来！”
瓦尔洛又走了回来。
“坐这儿！”
费宁指着篝火边的空地，瓦尔洛一屁股坐下。
费宁道：“你看看你，像个什么样子？你是队长，你的士兵们看见你这样，以后你还怎么带队？”
瓦尔洛大声道：“我错了，队长，我接受批评！”随后语气又弱了下来，“只是老柯走了，我心里堵得慌！”
“老柯走了，就应该哭哭啼啼地像个娘们一样吗？让你的士兵们整天学着你以泪洗面？恩？”
瓦尔洛低着脑袋摇了摇头，肩膀仍然在抖动着。
费宁叹了口气，拍了拍他的肩膀，他的这个老部下是真的伤心了。
费宁也不再责怪他，而是抬头看着满天的星斗说：“我的父亲是位功勋卓越的将领，他死在了战场上，我们全家人都为他感到骄傲，没有人难过，我的哥哥为了追随父亲的脚步立志做了一名军人，几年后，我的哥哥也死在了战场上。”
“哥哥葬礼那天，我清楚地记得母亲眼眶一直红肿着，却忍着没落下一滴眼泪，边上的妹妹就问她‘娘，你为什么不哭啊？’，我娘当时说军人世家是值得骄傲的家族，不需要眼泪来安慰。”
“后来，我娘就问我，你长大了要当军人么？我有着和爸爸，哥哥一样的梦想，这也是生在这个家庭的使命，我看着她坚定地点了点头，娘忍了好久的泪水那一刻哗哗而下。”
瓦尔洛看着费宁，把头扎进他的臂弯里，“队长！”
费宁继续道：“那时候我不懂娘的眼泪是什么含义，后来我渐渐懂了。”
“军人是一份很光荣的职业，为了守卫国家的领土必须要有人站出来，我们身上都肩负了一份责任，我们不能退缩，也不能慌张，身后是我们要守卫的家园，不想看到家园被敌人践踏，亲人流离失所，就拿起武器勇敢地战斗，我们的荣耀是用鲜血来铸就，不需要眼泪来同情，明白了吗？”
“明白！长官！”瓦尔洛挺起了胸膛，仰天大声地喊道。
天边的启明星越发明亮起来，就像军人肩上的勋章，闪着刺目的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