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夜逆风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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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 去蜀山剑派

天空泛起鱼肚白,长按这个大唐的中心就活跃了起来。人们经过了一夜的休息,一个个精神抖擞。左羽自然也是充满精神的,包括他身旁的那匹高头大马也是一个劲的打着响鼻,好像在诉说着他充沛的精力。

    这匹马自然是敖云送给左羽的,作为大唐当今皇帝亲封的九龙王,给左羽送一匹马自然是没有问题的。

    只是堂堂九龙王,被敖辉提着脖子关到内院去修炼倒显得很丢人了。

    想到敖云一脸的不愿意左羽嘴角就勾起一丝笑意。九龙王敖云对待左羽自然是不错的,他不光给了左羽这样一匹好马,还给了左羽一大袋铜钱。这足够他去蜀山剑派的路上吃香的喝辣的。

    左羽原本想去拜访一下李淳风的,但是当他得知李国师住在皇宫内时就放弃了这个想法。他可以和李淳风有交集,但是能和大唐皇帝有交集的修士或者修士组织,只能是仙灵司。

    长安城内除非出了急事,否则是不允许骑马的,左羽牵着马,听着城门咯吱咯吱的打开,又看到一个个城外的贩子或拉着大车,或挑着货担,这一刻,他只想尽自己所能,去保护这一切,保护这些人间的气息。

    朝阳升起,初春的长安,朝阳照在身上能感觉到一丝暖意,但是并不能让人感到很热。左羽骑在马上,驰骋在大唐宽阔的官道上,他自然不知道条条大路通罗马的句子。但是他却能总结出条条大路通长安的感慨。

    大唐的子民好像蚂蚁一般,在路上一只接一只或者一群接一群地向长安城涌去。

    左羽停在一处岔路口,静静地看着零散却很长的人群。他没有觉得这些人很渺小,每天都在这样,就为了拼一口饭吃。

    相反,左羽很喜欢这种感觉,他骨子里和这些人一样,流着的都是中华民族的血液。中华民族坚韧,而又任劳任怨的品格成了一个缩影,缩小到左羽的眼中。

    就比如那个背着大箱子的和尚,他一步一步的向前走,每一步走过,都好像留下了佛道的花朵。

    不过那和尚和左羽所认识的那个和尚很像,嘴巴很像,鼻子很像,眼睛也很像。

    再看时,他的影子和玄奘的影子完全重合到了一起。

    “玄奘!”左羽激动的大喊。

    玄奘自然早就看到了左羽,骑在那样一匹高头大马上,想不被人看到很难。

    玄奘脚步依旧保持着那个频率,走向左羽。

    “你这是要去哪?”左羽终于等到玄奘走到他面前。

    “阿弥陀佛。”玄奘呼了一声佛号“贫僧自从回到人间,每日观佛界地图而不能入睡,遂决定走一趟前往佛界之路。”

    左羽翻身下马“你终究是要走上这条路了。”

    玄奘一笑“行走就是修行,贫僧徒步走到佛界,想必也功德圆满。”

    左羽没想到,来到人间第一个见到的熟人是敖云。更没想到,第二个遇到的人是玄奘。玄奘这种人是值得敬佩的,他们好似六根清净,早已放下红尘,只愿前往佛界,就算步行。

    左羽却知道玄奘的想法,这是一起经过生死搏杀后有的默契。玄奘自知实力微薄,他想通过前往西方佛界的办法提升实力,实际上对于一个和尚,这是提升实力的最快途径。

    “你知道蜀山剑派的事吧?”左羽问玄奘。

    玄奘面色凝重的点点头,“而且,经历了那件事,各大门派心都不齐了。”

    “怎么会这样!”左羽惊呼,惹得路上的行人用奇怪的眼神看着他。

    “发生了什么?”

    玄奘痛苦的闭上了眼睛,“那一役,龙虎山损失接近半数人,神婴境的修士都折损了两位;茅山跟龙虎山差不多;青城派神婴境修士战死三人,拼死保护了青城派天才的撤退;昆仑派弟子折损三成,神婴境修士折损五人;少林方丈身负重伤,至今还在养伤;蜀山剑派被全灭。”

    左羽倒吸了一口气,情况远比他想象的严重“万魂谷呢?”

    玄奘清了清嗓子“万魂谷弟子总共留下了十二具尸体,神婴境修士死了八个。至于攻击蜀山剑派地方的,不知道损失了多少,想必也有所损伤。”

    胜利的天平向万魂谷更倾斜了一些啊,左羽心中感叹。

    “那你说的各大门派心不齐是怎么回事?”

    玄奘表情一副想笑笑不出来,想哭更哭不出声的样子“上次事件后,昆仑掌门宣布和万魂谷和好,双方井水不犯河水,昆仑派从此不与万魂谷为敌。”

    左羽愤愤地捏了捏拳头“昆仑派是他一个人的昆仑派吗?那是天下苍生的昆仑派!他居然就这样委曲求全,万魂谷狼子野心,昆仑派看不透吗?”

    玄奘仰起头,左羽清晰地看到两行泪水在朝阳的照射下滑下了玄奘的脸庞“昆仑派如此宣布,无异于给了我们一个重大的打击,龙虎山、茅山损失惨重,也宣布退出联合,并且暂时遣散了弟子。”

    “至于少林寺,少林方丈至今昏迷不醒,其他人无力主持大局,也不能让其他少林弟子信服,因此也没有再参与。”

    “青城派和万魂谷相距最近,他们不得不反抗,反抗也是死,不反抗也是死。”玄奘低声道。

    “那你知不知道独孤泽怎么样了?”左羽问道。

    玄奘摇头“当时在昆仑的精英弟子和各门派高手都没有独孤泽,想来他是留在蜀山剑派的区域了,估计,凶多吉少。阿弥陀佛。”

    左羽很佩服这些和尚,他们心中虽然有万千悲痛,也只会化作一句阿弥陀佛而不会表现出来。

    “左羽,你是不是要去蜀山剑派的残址。”玄奘问道。

    左羽点点头“我去看一眼,或许能够找到独孤泽的尸骸,兄弟一场,葬了他也好。”

    玄奘道“既然如此,我们分道扬镳吧,注意安全。”

    “前边好似有一间茶馆,我们去坐坐。”左羽看到一个茶棚刚刚搭好,就在玄奘来的方向。

    “阿弥陀佛。”玄奘道“我既然已经踏上了路,就不会再回头,左羽,一路顺风,希望我们还能并肩作战。”

    离愁最是伤感,更何况是在基本确认独孤泽已经死亡的情况下,太阳光都好像失去了力量,不能够亮到左羽心中的阴暗。

    “一路顺风!”左羽呼喊,而后翻身上马,马蹄沉闷的敲击在大道上,留下一串死气沉沉的飞尘。

    左羽看过玄奘的那个地图,那一路上的艰难,并不比抵抗万魂谷轻松多少,希望还能活着见到你,左羽心中想着,却突然一把拉住身下的马。

    马儿发出一声嘶鸣,前蹄高高扬起,停在原地。左羽又看到了一个熟人。

    李淳风一身道袍,正站在前方。“怎么来了不见见我就走了?”

    左羽叹了口气,翻身下马“国师,不是我不来见你,最近发生的事情太多,我需要静一静。”

    李淳风点点头,递过来一个酒壶。

    左羽痛快的喝了一大口,他以前不怎么喝酒的,但是此刻只想把自己灌醉,然后醒过来,发现所经历的一切,都只是一场噩梦。

    但是左羽知道这不适噩梦,人生就是不断的面对困难并且不断地克服。虽然这次的困难好像没有克服的可能。

    李淳风道“其实皇帝陛下早已知晓蜀山剑派的事,他最近也为此操碎了心。不过,老夫算了一卦,这次破万魂谷这个必胜的局的希望,在你身上。”

    “哦?”

    李淳风道“待我细细给你将来,你先跟我走,我带你去见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