杀手秘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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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九章 一败涂地

    mon oct 19 08:46:28 cst 2015

    奔雷愕然回头,只见沈风浪正与六名昆仑弟子纠缠打斗,却又另有五六名昆仑弟子站在一旁观望,并不上前相助。

    一时不明缘由,便开口问道:“怎么,这娄老儿杀不得么?”

    沈风浪道:“你不必多问,我自有计较。”

    话声方落,忽然在六名昆仑弟子间连续几个闪身,便听得“彭彭彭彭......”接连几声闷响,伴随着一连串失声痛呼的声音,随即便见六名昆仑弟子一一摔倒在地。

    站在一旁观望的几名昆仑弟子顿时脸色大变,纷纷后退。

    沈风浪向倒地的几名昆仑弟子扫视了一眼,随即信步向奔雷走去。

    奔雷看着他走过来,忍不住皱眉问道:“破浪,这帮人不杀了他们,留着作甚?”

    沈风浪看了他一眼,并没有回答他的问题,而是又转过头来,微笑着看向娄,白两人。

    此时娄鹤书与白鹤灵已站在一处,见沈风浪向这边看来,白鹤灵不由怒道:“玄天恶贼,今日我昆仑派不幸陷于你手,要杀要剐,悉听尊便,姓白的绝不皱一下眉头!”

    沈风浪微微一笑,道:“白掌门严重了,在下并无杀你之意。”此言一出,不仅白鹤灵怔住了,就连娄鹤书脸上也忽然显示出一副不可思议的神色来。

    白鹤灵心中不由一喜,暗自想道:“原来他到底还念着我与他父亲的故旧之情......”

    正想到此间,却听奔雷怒喝一声,道:“破浪,你这是什么意思,难道你想背叛花葬门不成?”

    沈风浪却不理会奔雷的言语,只是道:“只要白掌门肯出手杀却此人,然后加入我花葬一门,在下可以保证,白掌门绝无性命之忧。”说着向站在他旁边的娄鹤书看了一眼。

    白鹤灵闻言,面色大变,转头看向娄鹤书,见娄鹤书也是怒容满面,吃惊非小,便怒声说道:“你要白某背叛先师,残害同门,哼!我白鹤灵岂能做此辱没门风,败德坏义之事!”

    沈风浪微微一笑,道:“既然白掌门觉得此事过于为难,不如便由在下代劳好了。”他话音一落,便忽然出手,直取娄鹤书。

    娄鹤书蓦然变色,万没料到沈风浪会有此一招,说出手时便出手,事先竟连一点征兆都没有。匆忙之下,哪里能够躲得开去,只一个照面,便被沈风浪刺中肩臂,伤口登时冒出血来。

    沈风浪更不给他丝毫喘息的机会,欺近身去,一阵快速抢攻。

    娄鹤书连番受创,手中断剑使起来又颇不顺手,在沈风浪的一阵抢攻下,唯有节节败退,好在他功力精深,一时半会尽可招架的住,还不至于大败亏输。

    白鹤灵看了一阵,心中犹豫不决,又转头看了看站在不远处,虎视眈眈盯着自己的段惊雷,最终还是没能挪动脚步,前去相助娄鹤书。

    娄鹤书竭力苦战之下,终于抵挡不住,惨叫一声,手中断剑也已脱手飞出,身体“彭”的一声,摔在地上,口中发出急促的喘息声,看去已是奄奄待毙,只有一息尚存了。

    沈风浪走到他的身边,停下来,然后慢慢俯身,看着娄鹤书那双已有些涣散的眼睛,轻轻叹息一声,缓缓伸出手去,在他的喉咙处轻轻一捏,便只听得一声骨头碎裂的声响,娄鹤书便就此气绝。

    沈风浪神情肃穆的望着面前这位老者,伸手替他合上了双眼,这才重新站起身来,向白鹤灵走去。

    奔雷站在原地,向娄鹤书的尸体看了一眼,随即又看了看向这边走来的沈风浪,蚕眉紧皱,似是不明白沈风浪为什么要这样做,只是这一次,他却并没有立即开口质问,而是带着几分疑惑,看着他慢慢向这边走来。

    原本站在一旁观望的几名昆仑弟子,不知是惊得呆了,还是骇于沈,段两人的武功,竟然也没有逃走。

    白鹤灵面色苍白,神情有些复杂,似是正处于极度压抑的痛苦之中。

    只听沈风浪笑说道:“怎么样,白掌门,是否要加入我们花葬门?”

    白鹤灵猛然抬起头来,瞪视着沈风浪,冷哼道:“你杀死了我娄师弟,还想要我加入你们,简直是痴心妄想!”冷笑一声,续又说道,“白某不妨实话告诉你,只要我昆仑派还有一人活着,就一定与你等玄天恶贼血拼到底!”

    奔雷闻言大怒,道:“你这老东西,当真不知好歹,所幸老子便成全了你,叫你和那姓娄的老儿死在一起,黄泉路上也好有个照应。”

    他说罢便欲动手,却被沈风浪伸手拦住。只听沈风浪笑道:“白掌门所言,恐怕未必属实吧。”说着眼角余光扫向在旁观战的几名昆仑弟子。

    几名昆仑弟子登时心头大震,心知不妙,转身便欲逃走。然而尚未跑得几步,便只见眼前人影一闪,却是奔雷早到。

    只听接连数声惨叫,几名昆仑弟子片刻间便已丢了性命。

    却听沈风浪道:“白掌门,那几个都是你的弟子吧。”

    白鹤灵不置可否,面色越发阴沉,眼睛定定地瞪视着沈风浪,似是想要从中看出些什么来。

    然而,没过多久,他终于还是开口道:“你究竟想干什么?”他的声音和脸色同样阴沉。

    沈风浪笑道:“难道白掌门还要我再说一遍么?”

    白鹤灵看了看前方的战场,只见先前被沈风浪打倒的几名昆仑弟子已挣扎着站了起来,对着奔雷破口大骂道:“玄天恶贼,你害死我们师父,打伤我们师伯,我们便是拼着一死,也要和你同归于尽!”

    只听奔雷大笑道:“就凭你们几个杂毛,也想跟老子同归于尽,哈哈哈……当真是痴人说梦。”一闪身,天雷刺接连几下,几名昆仑弟子尚未来得及抵挡,便已命赴黄泉。

    白鹤灵眼见门下弟子一个个都死于非命,不由得眼中冒火。

    沈风浪笑道:“白掌门,现下如何?”

    白鹤灵凝视沈风浪片刻,眼中炽热光芒渐渐隐去,低下头来,开口道:“好!我加入你们玄天门!”

    沈风浪轻摇手指,微微一笑,道:“不是玄天门,是花葬门。”

    白鹤灵身体一颤,又犹豫了好一阵,终于还是道:“好,我加入你们花葬门!”他将这句话说得很重,几乎像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一样。

    不远处的奔雷听得白鹤灵之言,忍不住哈哈大笑道:“我说姓白的老儿,你莫不是因为贪生怕死,所以才加入我们花葬门吧。”

    白鹤灵脸上阵青阵白,狠狠地瞪着奔雷,偏生奔雷又颇不识趣,接着说道:“不然的话,你何不先前便加入我们,非得到走投无路的时候才说这话。”

    白鹤灵这时当真是恨透了此人,真恨不得将奔雷大卸八块方才解恨。

    奔雷还待要再说些折辱白鹤灵的话来,却被沈风浪打断道:“正所谓识时务者为俊杰,白掌门如今既已加入我们花葬门,对于过往之事,也不必太过内疚自责,不然的话,这对白掌门恐怕有害无益。”他伸手从怀中拿出一个小瓶,扔给白鹤灵,道:“这瓶中是一些金疮药,对白掌门的伤势多少会有些助益,还请白掌门不要嫌弃。”

    白鹤灵伸手接住药瓶,也不犹豫,拔开瓶塞,将金疮药敷在伤口上,又扯了布条,简单包扎了一下,挣起身来,沉声道:“白某蒙沈公子不杀之恩,以后自当听从沈公子派遣,沈公子如有什么吩咐,尽管直言便是,白某定当竭尽全力。”

    沈风浪笑道:“白掌门客气了,在下只需白掌门答应一件事便可。”

    白鹤灵道:“不知沈公子要吩咐何事?”

    沈风浪微微一笑,道:“说起来,这件事也不算什么大事,对白掌门而言,也是容易的很。”

    白鹤灵心中微感奇怪,不知他会说出什么事来,当下也不言语,只静待他的下文。

    只听沈风浪笑说道:“白掌门只需答应在下,无论何时何地,只要花葬门中有用得着白掌门之处,请白掌门务必不要推辞。只此一件事,若是白掌门肯点头答应,那么今后白掌门依然是昆仑派的掌教,此间之事,更无第四人知晓。”

    白鹤灵心中了然:“原来是要我做你们的内应。”当下也不多想,说道,“沈公子吩咐,白某怎敢不从。”

    沈风浪见他答的干脆,便笑道:“只是此事干系重大……”

    白鹤灵这么一大把年纪了,又岂是白活的,如何听不出沈风浪话中的意思,不待他把话说完,便截口道:“白某对天起誓,方才之言,若有半句虚假,叫我天打雷劈,死无葬身之地。”

    沈风浪笑道:“白掌门真是心思通达之人,希望白掌门能够信守诺言,不要令在下失望才好。”

    白鹤灵道:“沈公子放心,白某一定将此事铭记在心,绝不敢忘!”

    沈风浪笑道:“既如此,白掌门请自便吧!”

    白鹤灵道:“白某告辞。”说罢转身离去。

    待白鹤灵去的远了,沈风浪才道:“我们也走吧。”

    奔雷皱着眉头,问道:“你就这么放他走了,为什么不杀了他,岂不干脆?”

    沈风浪道:“白鹤灵是昆仑派掌门,留下他,对我们会有用处。”

    奔雷嗤笑道:“像他这般窝囊的昆仑掌门,我到还真是头一次见,连自己都保护不了,难道还有什么用处可言?”

    沈风浪看着白鹤灵离去的方向,笑道:“白鹤灵可不窝囊,他只是比别人更懂得隐忍而已。”

    奔雷皱眉道:“隐忍?”

    沈风浪笑道:“一个懂得隐忍的人,从来都不会是一个窝囊的人。”

    奔雷一脸的不耐,冷哼道:“老子管他隐忍不隐忍,老子只知道,他不敢还手,就是没种,就是窝囊。”

    沈风浪依然在笑,笑意渐浓,说道:“这个世界上,任何人都有他存在的价值,也有他被利用的价值,即使是最低贱不堪,肮脏有如乞丐的人,你都不该对他们抱以轻视之态。”

    奔雷听得大皱眉头,不耐烦地道:“破浪,你又来对我说教了,你这一大堆的破道理,我可是一点兴趣都没有。”

    沈风浪笑道:“奔雷,你这轻视别人的毛病若是再不改改的话,恐怕,早晚是要吃亏的。”

    奔雷心头焦躁,道:“老子管不了那么多,老子只知道拳头才是硬道理,只要老子武功足够好,天下间,还有什么可怕的。”他说着,用力握紧了拳头,一脸的不甘心,恨恨道:“破浪,难道你真的以为,那姓白的老儿会乖乖的信守承诺么,我可不这么认为。”

    沈风浪笑道:“没错,我也不这么认为。”

    奔雷蓦然睁大了眼睛,大吼道:“什么?那你还放他走!”

    沈风浪笑道:“我早就说过,这叫利用。”

    奔雷的眉头立时又拧作一团,扭成了麻花状,大袖一挥,不耐烦地道:“够了!够了!我可没什么闲工夫听你在这里说教,时候不早了,我们也该回去了。”说着大步向来路走去。

    沈风浪看着他的背影,脸上的笑意似又浓了几分,随即便快步跟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