剑之情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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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三回 刀影箫鸣(4)

这夜,由于陈双双死皮赖脸地又回了楚离的家。因为陈双双上午的陷害,楚离教陈双双的时候,耍了一点小把戏,在“魁星踢斗”这一招中,楚离没有将运气的方法告诉陈双双,让陈双双翻空时总不能圆滑如意,狠狠地摔了几跤。

    一次陈双双没有控制好力度,脚下一滑,脑袋倒栽着就撞了下去,楚离手疾眼快,忙将她揽住,手臂用力,帮着陈双双翻过去。楚离不敢再藏私,将运气调息的方法教给了陈双双。

    陈双双道:“我看你现在越来越不纯洁了,居然有了小心眼,非要摔我几次才心甘。”楚离坐在一旁喝着茶,笑道:“这不都是你教的好吗?三人行必有我师,这等陷害报复我可是跟你学的。”陈双双害怕楚离暗中再阴自己,不敢多说,乖乖练习起来。

    楚离自己学的是内家功夫,教给陈双双招数的时候,总要点拨一下运气行息的办法,这么些天下来,陈双双已经有所小成,能够从呼吸中感受到另一种气息的存在了。

    次日,楚离带着自己的竹箫同陈双双一起来到学校。高敏早早就到了,见楚离带来了箫,赞道:“不错嘛,挺懂事的,我还怕你不带工具,将我的箫带来了!”说着晃一晃手中的洞箫。

    楚离见高敏手中的箫通体磨平了,看不到一丝竹节,上面涂着淡淡一层漆,看起来晶莹发亮,将上面的雕花映的清清楚楚,箫上还缀着一个中国结吊坠,很是漂亮,比着楚离手中绿黄色的竹棍不知强了多少倍,道:“你拿这么漂亮的箫来,我的都不好意思拿出手了。”

    高敏笑着将箫递给楚离,道:“那这个送你了,这不拿得出手了吗?”楚离道:“不行,不行,这是你的东西,我要了你就没了,如此重要的东西,我不能收。”他对自己的箫看重,自然以己之心度人之心了。

    常江昊笑道:“什么贵重东西,高敏家里别的没有,这些吹拉弹唱的玩意儿多了去了,不在乎你这一支!”高敏将箫往楚离手中一推,道:“我家开的店就是卖乐器的,这支送你了!”楚离是不夺人所爱,既然不是所爱之物,便收下了,道:“多谢了!”

    高敏道:“别急着谢,给我吹奏几首曲子,我看看有合适的没有?”常江昊拍手鼓掌道:“大侠吹的曲子,肯定不一般!”陈双双道:“就吹你每天吵人睡觉的那首。”

    楚离最熟悉的也就是《笑傲江湖》了,既然拿出来给人听,就要最好的了,说道:“有什么不足的地方,还请高敏大姐给指正了。”说着将箫放在嘴边,缓缓吹了起来。

    陈双双每天都听着,不觉得什么。高敏是行家,只听楚离换了七八个调,便心悦诚服了,楚离吹奏用的不是世界通用的音阶,而是以古法的宫商角徵羽来变调。这还罢了,高敏对此也研究地颇深,倒是她从没有听过调子是这般转的,在高低音之间转变能如此柔和平缓,不带一丝滞涩。

    教室里的同学也都给楚离这一手给镇住了,真的说起音乐来,大概这一个班也只有高敏一人懂了,但评价一首曲子的好坏,只要是个正常人就能分的清的。他们只感觉好像置身于一艘小船中,外面是狂风暴雨,浊浪滔天,小船在水面上随波逐流,自己也是身不由己,心跳都仿佛和箫声的节拍同步了。

    高敏暗暗咬了一下舌尖,从箫声中脱离出来,暗道:“差点给带进去了,真是大意了。”她要判断楚离的功底和音乐的好坏,就要置身事外,旁观者清。但她刚刚清了,楚离的调子突然拔高变快,好像突然来了个掌舵的好手,将小船给掌控在手,虽然大浪未息,但情况已经不同,小船乘风破浪,借着水势高低起伏,仿佛大自然都臣服在了脚下,这些风浪不过是给小船添加乐趣的玩物。曲调越来越高,渐渐地好像将长江大泽都给抽干了,将人带到了金戈铁马的古战场,两军相战,战鼓声、金铁相撞声、呼叫声、马蹄声好像都在这一种箫声中包含了。

    楚离见同学们听的认真,吹奏的更加卖力,比每日清晨的练习更多了层专注,内息随之而动,箫声再次拔高,好像一股生力军加入战场,所向披靡,很快将之前相斗的双军给压过了,风一般地席卷战场,正激战最烈的时候,突然“啪!”的一声,打断了箫声,教室里瞬间静悄悄的,再无一点声音。

    楚离低头看去,只见手中的箫裂开了七八道缝,两孔挨的近处的地方,竟然生生给震断了,齐刷刷地,好像用刀砍断的一般。楚离心里清楚,这是自己的内力太强,箫承受不住,给撑裂了,至于断口,则是由于在同学面前,急于表现,心中浮躁,内力虽强,却不纯了,少了柔和,多了几分戾气,于是凌厉如刀,斩断了箫。

    同学们好一阵才从箫声中回味过来,常江昊拍手赞道:“楚大侠厉害!”其他同学自然也鼓起了掌,虽有几分附和,但更多的是对楚离的崇拜,不仅武功高强,而且还会文艺,这典型的文武双全么。至于箫的事情,他们认为是理所当然,楚大侠的本事,弄断一根箫,易如反掌的嘛。

    楚离对着高敏讪讪的笑了笑,说道:“不好意思,好好的一支新箫给我毁了。”这箫不是最好的,但一支也是好几百的,虽然送给了楚离,但这般轻易坏了,高敏还是有些心疼的,但这话时不说的,于是道:“这首曲子不错,叫什么名字?”

    楚离道:“笑傲江湖,原本是琴箫合奏的,只是我不会用琴,这学了箫曲这半边。”高敏一听还有琴篇,顿时喜道:“那琴的谱子呢?我会琴呀!”楚离道:“在我家里放着呢。”当年杨万雪教给楚离此曲时,便将谱子也传给了他。

    高敏听着楚离的曲子时就有了大概的规划,这时加上琴曲,在阵容上绝对不输人了,于是说道:“明天把谱子也带来,咱们合奏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