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五章 安静（三）
“喂……”
崔志躺在椅子上打瞌睡，一个电话把他叫醒，心里觉得很不爽。
“雪晴妹妹啊？怎么了，有什么事慢慢说……”电话一头的陆雪晴说话似乎很紧张，声音也似乎压的很低。
“什么？”崔志一下子从椅子上弹起来，“我现在过去，等着！”
……
好闷…
一屋子的血腥味和腐肉的味道，天堂似乎快喘不过气来，压在衣领下的鼻子使劲的呼吸着。
余生似乎习惯了一般，在大厅安静的吃着午饭。
屋子里静的可怕，连余生吃饭的声音都是天堂脑补的……
已经在这个“地狱”里躲了十分钟，屋外也没有什么声响，也或许，在这个房间里是听不到外头的声音，外面也听不到里面的声音……
天堂静悄悄的等着……
余生静悄悄的吃着……
……
“怎么样？”陆俊杰回到陆雪晴身旁，焦急的问着。
“崔志大哥说他现在赶过来，可能最快也要十多分钟！”
十多分钟！
可恶……
……
很难想象一个人是如何若无其事的坐在一具尸体旁安静的用着餐，但余生他做到了。面不改色的坐在他死去父亲的一旁，依然能够将一勺勺饭菜送入口……那腐烂的尸体，那令人作呕的气味，那随处可见的血渍，在余生眼里，可能就是最温馨的“家”的幸福……
他放下勺子，似乎是用完了餐。拿起餐盒站了起来就往厨房走去。
刚走两步就停了下来，缓缓的低下头看着地板，像是踩到了什么……
糟了！
天堂惊恐的望着前方，余生脚下踩到的是自己不久前吐得呕吐物！由于刚才只想着快些离开没打算清理，想不到现在被撞见了个正着。
余生怔了一下，似乎感觉到了什么，安静的将手中的饭盒放在台上，然后安静的站着，转着头四处望着……整个过程天堂看的是心惊胆跳……
余生慢慢走进厨房，视野的盲区让天堂看不到他在做什么，不过……天堂听到了电视上武侠片那些侠客拔刀出鞘的声音，
“锵——”
“…………”天堂呼吸越来越急促，心跳也越来越快，只觉得似乎就要跳出来一般！
他发现了！
他要开始找我了！
……
“听到什么了吗？”陆雪晴搭着陆俊杰的肩膀，轻声的问着。
陆俊杰耳朵附在门上，尝试着找寻门后面的声音，可是，什么都听不到……
如果听到什么，就算是破门也要闯进去救天堂！陆俊杰暗自下定了决心。
……
余生又慢慢地走进了天堂的视野，只不过，他手里多了一把常人家必备的做饭工具，菜刀……
不知为何，在漆黑的房间里那把菜刀似乎在发着光一样吸引着天堂目光，倒不是觉得漂亮，也不是认为此刀只应天上有，只是感到，害怕，十分的害怕……
余生并没有停下脚步，右手握着刀一步一步像大厅侧方的厕所走去。他缓缓移开厕所的大门，然后握着刀的右手不由分说的挥砍下去！
没人，砍到的是空气……
他扫了眼厕所，然后又悄悄的关上了门。移步走向下一个地方。
就如同小时候玩的捉迷藏一样，藏的人总是会觉得兴奋，害怕人找得到，又害怕人找不到……这和此刻天堂的处境没什么不同，只不过，天堂并不希望能被找到，因为被找到，就只有死了……
余生来到厕所旁的房间，轻轻推开走了进去……那应该就是他父亲的房间，那具尸体本睡着的房间……
“…………”天堂咽了咽口水，额头上的冷汗不断冒了出来，任由它滑落眼角，滴在地上。
这个屋子不大，总会搜到这里的！
不行，得找到武器！
翻了翻上衣，只找到一包烟和没有电的手机和一本日记本，最后在裤子里找出钥匙……靠！难道真的要拿钥匙去和菜刀拼吗？
房间内有什么？
天堂转过身子寻找着……
不过很快就觉得自己蠢的不行，房间内除了血液和肉块，剩下的就是余生母亲的骸骨了。望着那堆黑乎乎的东西，天堂倒宁愿用钥匙……
余生刚刚走进他父亲房间，应该没有那么快出来……自己可以趁着这个机会悄悄上二楼然后爬窗逃走回家洗澡喝酒睡觉……天堂心里已经计划一切了，就差行动！
刚想迈出第一步，余生便从他父亲的房间里走了出来……
天堂终于能看清他的表情了，那是个极其狰狞的表情……
瞪着眼睛，嘴巴大开着，似乎在笑、似乎在叫，可却并没有发出声音。他安静的过分……
他就保持着这个可怖的表情，一步一步向天堂所在的房间走了过来……
平常没有注重的脚步声此刻却格外的刺耳，怪不得人都说：险前三分精，眼精、鼻精、耳精……
“哒——”
“哒————”
如同死神的脚步声一般，不断的接近着这里。虽说隔着一扇门，但是那危险的气息不断从门缝中挤进来和屋子里的恶臭味混合在一起……
“哒——”
越来越近……
已经到了门外……
崔志、陆俊杰你们在搞什么！
靠！
死就死吧！
“……呵呵呵——”
余生停下了脚步，竖起耳朵听着，因为声音并不是他发出来的，而是房间内传出来的……
“呵呵哈哈——”
“你不是很想杀我吗？现在……我来了……”
……
“崔志你来没有！”刚接起电话就传来陆俊杰的一声怒吼。
“在路上了！”
一辆银色的汽车飞快的穿梭在马路上……
……
空气安静了下来……
明明只过了几秒，却如同过了一世纪一般。
天堂和余生面对面站着，两人之间隔着一扇门，一扇随时都会被打开的门……
只是场博弈……一场赌命的博弈……
如果打开门的是天堂，那他就能活着离开……
如果打开门的是余生，那自己就会像周紫涵一样成为破碎木偶……
“…………”余生表情沉静下来，面无表情的站在门外，手里紧紧握着菜刀，等待着门后人的发言。
“我看到你在休息室留下的讯息里。哈，起初我还以为你是在挑战我，要和我玩游戏，第一场，我输了……但是我始终不明白，为什么，你会那么大费周章的将周紫涵大卸八块然后放到五楼储物柜那里……”天堂给自己点上了一支烟，香烟能缓解自己兴奋害怕的心情，这是无需质疑的，“还有你是如何杀死王星的，现在我都会一一告诉你！”
余生默默的站着，表情依然没有任何变化，可能在认真听着，也可能在准备随时冲进去大开杀戒……
这些，都是天堂想过的，他，就是要拼那一种可能性！
“你知不知道为什么人要制造谜题，因为需要谜底…因为人要满足他们的那种变态心理，制造出题目让他人猜，然后悉心听着答案来灌溉自己那恶心的虚荣心……”
“你就是想让人发现你是凶手，因为你要满足你那变态的欲望，你想让人恐惧，让人畏惧，所以你杀了王星，你在他身上留下了十三处伤口，你并不是杀人，你是在泄欲……杀了王星之后，你换上了周紫涵的衣服跑了出去，你故意让人看见，是想让我们误认为周紫涵是凶手，你在制造谜题……但你又很卑鄙，因为周紫涵早在你杀死王星之前就已经被你杀了！”
门外的余生静静的站着，津津有味的听着里头天堂的演讲，他的眼神发着光，兴奋的笑了起来。
“你将她禁锢在这里，用着你手上的刀，一刀、一刀，将她美丽的肢体分解，当然，你还是在泄欲……在王星死后，你又偷走后门钥匙布置了休息室的那番场景，你想让学校陷入恐惧。但是你没有想到，我先一步发现并且将你布置的一切破坏掉，你并没有达成你所设想的一切。之后你开始了你的下一个计划，你将周紫涵的尸体装在袋子里，放在五楼的更衣室里，你想制造下一起恐慌，可是又是被我破坏了，我召集了全校师生来体育馆开派对。我以为我输了，其实，我赢了……当然，你并没有因此而停下你的脚步，你将计就计，设法将陆俊杰吸引到没人的地方，打算下手！”
“当然，事情的后续我想你比我还要清楚……我赢了，余生……”
空气似乎停止了一般，在天堂说出最后一句话后，整个屋子里陷入了安静……
“…喔——你赢了什么？”余生终于开口，他笑着，像在嘲讽，又像在得意……
“你依然阻止不了我的脚步……这个世界需要安静，而我能给予他们安静的权利……”
余生一边说着一边迈开脚步，向着门走去……
“哒——”
糟糕！
拖延不了多少时间了……
“……所以你杀了阻止你的人？”
“当然，我只是让他们恢复原本的面貌罢了……”
余生的手慢慢伸向门，右手握着的刀放在身后，蠢蠢欲动……
“所以你杀了你的父母！”
“用你母亲送给你的棒球棒一下一下的将她敲死在厨房里，当着你父亲的面！”
余生怔了一下，缩回了手，似乎他又对天堂的话起了兴趣。
“…她该死……她太吵了，连那个男人也一样，整天哔哔叭叭的吵着……我只是让他们安静下来……”余生笑着，似乎他话里人他并不认识……冷血的笑着……
“那你父亲呢！”
天堂不禁激动了起来，“他没有做对不起你的事，为什么你会如此变态连自己亲生父亲都下得去手！”
“那个虚伪的男人该死！自己的妻子出轨，背叛他！还什么事都不会做！整天就会发牢骚，见了面就吵！他那么难过为什么不会自己动手！为什么！为什么还要我这个做儿子的帮他动手！”余生突然癫狂起来，挥舞着双手，他抬头望着天花板，自言自语道，“他们都很虚伪……她送给我礼物，每天笑嘻嘻的和我们坐在一起吃着饭……可那天，她想亲手拆散我们！她想把我带走，去找她那可耻的情夫！”
余生激动的说着，转身跑到身后的沙发，一手抓起沙发上尸体的头，用刀边指边说道：“这个男人啊！好没用、好虚伪！他不敢下手是吗，我帮他啊！我帮他杀了那个贱人！我以为他会感激我，我以为他会开心…可是他没有！他在哭，在对着被我砸的稀巴烂的那个贱人哭！你看看……”说着一把扯下尸体的头部向着小房间的门走来，“你看看他……多虚伪！虚伪！”
“…你根本不知道你父亲有多爱你……你母亲被你杀死后，他害怕的不敢报警，他跟大家说你母亲回了娘家……他不想你有事。即使你母亲做的再不对，你父亲再生气也好，他也不会害你。你不知道，他每天是怎么过的，面对着死去的妻子，面对着精神失常的儿子，他绝望了，他知道他欠了你，所以他没有怪你……在你用刀刺向他喉咙时，他或许诧异，或许恐惧，但我相信他并没有恨你……因为你再疯狂！再变态！你都是他儿子！”
天堂激动的指着门外，更加兴奋的喊着。尽管之间隔着门，双方的情绪却能完完全全的传达给对方。
“你闭嘴！”
余生用力的将头扔向门……
“砰——”
并未关紧的门被头给撞开了……
两人终于面对面，没有隔着门，也没有隔着秘密……
双方之间隔着三四米，但余生并没有冲上前的打算，天堂更加不敢轻举妄动……
“你闭嘴啊！！你懂什么？你懂什么！他们都是虚伪的人，他们都该死！我能感觉得到，他们每时每刻都想把我变成和他们一样虚伪的人！她救了我！她让我知道我内心隐藏的真实的自己！”余生站在原地手舞足蹈的乱动着、癫狂着……
“我重生了！我自由了！她赋予了我让他人安静的权利！那个贱人太吵，我杀了她！他们吵，我也杀了他们！”
她？
天堂有一瞬间能感受到一股寒意涌向自己，如果按他这么说……
“……她是谁？”
空气静止了一秒……
随后余生停下了疯狂的动作，慢慢转头望向天堂……
他半眯着眼睛，表情诡异的看着自己。慢慢的，他笑了，他瞪大眼睛笑了，又恢复到之前那狰狞的面孔……
他的眼睛里，有着杀意！
他迈起脚步，慢慢向自己走过来……
“你死了……我就告诉你……”
崔志躺在椅子上打瞌睡，一个电话把他叫醒，心里觉得很不爽。
“雪晴妹妹啊？怎么了，有什么事慢慢说……”电话一头的陆雪晴说话似乎很紧张，声音也似乎压的很低。
“什么？”崔志一下子从椅子上弹起来，“我现在过去，等着！”
……
好闷…
一屋子的血腥味和腐肉的味道，天堂似乎快喘不过气来，压在衣领下的鼻子使劲的呼吸着。
余生似乎习惯了一般，在大厅安静的吃着午饭。
屋子里静的可怕，连余生吃饭的声音都是天堂脑补的……
已经在这个“地狱”里躲了十分钟，屋外也没有什么声响，也或许，在这个房间里是听不到外头的声音，外面也听不到里面的声音……
天堂静悄悄的等着……
余生静悄悄的吃着……
……
“怎么样？”陆俊杰回到陆雪晴身旁，焦急的问着。
“崔志大哥说他现在赶过来，可能最快也要十多分钟！”
十多分钟！
可恶……
……
很难想象一个人是如何若无其事的坐在一具尸体旁安静的用着餐，但余生他做到了。面不改色的坐在他死去父亲的一旁，依然能够将一勺勺饭菜送入口……那腐烂的尸体，那令人作呕的气味，那随处可见的血渍，在余生眼里，可能就是最温馨的“家”的幸福……
他放下勺子，似乎是用完了餐。拿起餐盒站了起来就往厨房走去。
刚走两步就停了下来，缓缓的低下头看着地板，像是踩到了什么……
糟了！
天堂惊恐的望着前方，余生脚下踩到的是自己不久前吐得呕吐物！由于刚才只想着快些离开没打算清理，想不到现在被撞见了个正着。
余生怔了一下，似乎感觉到了什么，安静的将手中的饭盒放在台上，然后安静的站着，转着头四处望着……整个过程天堂看的是心惊胆跳……
余生慢慢走进厨房，视野的盲区让天堂看不到他在做什么，不过……天堂听到了电视上武侠片那些侠客拔刀出鞘的声音，
“锵——”
“…………”天堂呼吸越来越急促，心跳也越来越快，只觉得似乎就要跳出来一般！
他发现了！
他要开始找我了！
……
“听到什么了吗？”陆雪晴搭着陆俊杰的肩膀，轻声的问着。
陆俊杰耳朵附在门上，尝试着找寻门后面的声音，可是，什么都听不到……
如果听到什么，就算是破门也要闯进去救天堂！陆俊杰暗自下定了决心。
……
余生又慢慢地走进了天堂的视野，只不过，他手里多了一把常人家必备的做饭工具，菜刀……
不知为何，在漆黑的房间里那把菜刀似乎在发着光一样吸引着天堂目光，倒不是觉得漂亮，也不是认为此刀只应天上有，只是感到，害怕，十分的害怕……
余生并没有停下脚步，右手握着刀一步一步像大厅侧方的厕所走去。他缓缓移开厕所的大门，然后握着刀的右手不由分说的挥砍下去！
没人，砍到的是空气……
他扫了眼厕所，然后又悄悄的关上了门。移步走向下一个地方。
就如同小时候玩的捉迷藏一样，藏的人总是会觉得兴奋，害怕人找得到，又害怕人找不到……这和此刻天堂的处境没什么不同，只不过，天堂并不希望能被找到，因为被找到，就只有死了……
余生来到厕所旁的房间，轻轻推开走了进去……那应该就是他父亲的房间，那具尸体本睡着的房间……
“…………”天堂咽了咽口水，额头上的冷汗不断冒了出来，任由它滑落眼角，滴在地上。
这个屋子不大，总会搜到这里的！
不行，得找到武器！
翻了翻上衣，只找到一包烟和没有电的手机和一本日记本，最后在裤子里找出钥匙……靠！难道真的要拿钥匙去和菜刀拼吗？
房间内有什么？
天堂转过身子寻找着……
不过很快就觉得自己蠢的不行，房间内除了血液和肉块，剩下的就是余生母亲的骸骨了。望着那堆黑乎乎的东西，天堂倒宁愿用钥匙……
余生刚刚走进他父亲房间，应该没有那么快出来……自己可以趁着这个机会悄悄上二楼然后爬窗逃走回家洗澡喝酒睡觉……天堂心里已经计划一切了，就差行动！
刚想迈出第一步，余生便从他父亲的房间里走了出来……
天堂终于能看清他的表情了，那是个极其狰狞的表情……
瞪着眼睛，嘴巴大开着，似乎在笑、似乎在叫，可却并没有发出声音。他安静的过分……
他就保持着这个可怖的表情，一步一步向天堂所在的房间走了过来……
平常没有注重的脚步声此刻却格外的刺耳，怪不得人都说：险前三分精，眼精、鼻精、耳精……
“哒——”
“哒————”
如同死神的脚步声一般，不断的接近着这里。虽说隔着一扇门，但是那危险的气息不断从门缝中挤进来和屋子里的恶臭味混合在一起……
“哒——”
越来越近……
已经到了门外……
崔志、陆俊杰你们在搞什么！
靠！
死就死吧！
“……呵呵呵——”
余生停下了脚步，竖起耳朵听着，因为声音并不是他发出来的，而是房间内传出来的……
“呵呵哈哈——”
“你不是很想杀我吗？现在……我来了……”
……
“崔志你来没有！”刚接起电话就传来陆俊杰的一声怒吼。
“在路上了！”
一辆银色的汽车飞快的穿梭在马路上……
……
空气安静了下来……
明明只过了几秒，却如同过了一世纪一般。
天堂和余生面对面站着，两人之间隔着一扇门，一扇随时都会被打开的门……
只是场博弈……一场赌命的博弈……
如果打开门的是天堂，那他就能活着离开……
如果打开门的是余生，那自己就会像周紫涵一样成为破碎木偶……
“…………”余生表情沉静下来，面无表情的站在门外，手里紧紧握着菜刀，等待着门后人的发言。
“我看到你在休息室留下的讯息里。哈，起初我还以为你是在挑战我，要和我玩游戏，第一场，我输了……但是我始终不明白，为什么，你会那么大费周章的将周紫涵大卸八块然后放到五楼储物柜那里……”天堂给自己点上了一支烟，香烟能缓解自己兴奋害怕的心情，这是无需质疑的，“还有你是如何杀死王星的，现在我都会一一告诉你！”
余生默默的站着，表情依然没有任何变化，可能在认真听着，也可能在准备随时冲进去大开杀戒……
这些，都是天堂想过的，他，就是要拼那一种可能性！
“你知不知道为什么人要制造谜题，因为需要谜底…因为人要满足他们的那种变态心理，制造出题目让他人猜，然后悉心听着答案来灌溉自己那恶心的虚荣心……”
“你就是想让人发现你是凶手，因为你要满足你那变态的欲望，你想让人恐惧，让人畏惧，所以你杀了王星，你在他身上留下了十三处伤口，你并不是杀人，你是在泄欲……杀了王星之后，你换上了周紫涵的衣服跑了出去，你故意让人看见，是想让我们误认为周紫涵是凶手，你在制造谜题……但你又很卑鄙，因为周紫涵早在你杀死王星之前就已经被你杀了！”
门外的余生静静的站着，津津有味的听着里头天堂的演讲，他的眼神发着光，兴奋的笑了起来。
“你将她禁锢在这里，用着你手上的刀，一刀、一刀，将她美丽的肢体分解，当然，你还是在泄欲……在王星死后，你又偷走后门钥匙布置了休息室的那番场景，你想让学校陷入恐惧。但是你没有想到，我先一步发现并且将你布置的一切破坏掉，你并没有达成你所设想的一切。之后你开始了你的下一个计划，你将周紫涵的尸体装在袋子里，放在五楼的更衣室里，你想制造下一起恐慌，可是又是被我破坏了，我召集了全校师生来体育馆开派对。我以为我输了，其实，我赢了……当然，你并没有因此而停下你的脚步，你将计就计，设法将陆俊杰吸引到没人的地方，打算下手！”
“当然，事情的后续我想你比我还要清楚……我赢了，余生……”
空气似乎停止了一般，在天堂说出最后一句话后，整个屋子里陷入了安静……
“…喔——你赢了什么？”余生终于开口，他笑着，像在嘲讽，又像在得意……
“你依然阻止不了我的脚步……这个世界需要安静，而我能给予他们安静的权利……”
余生一边说着一边迈开脚步，向着门走去……
“哒——”
糟糕！
拖延不了多少时间了……
“……所以你杀了阻止你的人？”
“当然，我只是让他们恢复原本的面貌罢了……”
余生的手慢慢伸向门，右手握着的刀放在身后，蠢蠢欲动……
“所以你杀了你的父母！”
“用你母亲送给你的棒球棒一下一下的将她敲死在厨房里，当着你父亲的面！”
余生怔了一下，缩回了手，似乎他又对天堂的话起了兴趣。
“…她该死……她太吵了，连那个男人也一样，整天哔哔叭叭的吵着……我只是让他们安静下来……”余生笑着，似乎他话里人他并不认识……冷血的笑着……
“那你父亲呢！”
天堂不禁激动了起来，“他没有做对不起你的事，为什么你会如此变态连自己亲生父亲都下得去手！”
“那个虚伪的男人该死！自己的妻子出轨，背叛他！还什么事都不会做！整天就会发牢骚，见了面就吵！他那么难过为什么不会自己动手！为什么！为什么还要我这个做儿子的帮他动手！”余生突然癫狂起来，挥舞着双手，他抬头望着天花板，自言自语道，“他们都很虚伪……她送给我礼物，每天笑嘻嘻的和我们坐在一起吃着饭……可那天，她想亲手拆散我们！她想把我带走，去找她那可耻的情夫！”
余生激动的说着，转身跑到身后的沙发，一手抓起沙发上尸体的头，用刀边指边说道：“这个男人啊！好没用、好虚伪！他不敢下手是吗，我帮他啊！我帮他杀了那个贱人！我以为他会感激我，我以为他会开心…可是他没有！他在哭，在对着被我砸的稀巴烂的那个贱人哭！你看看……”说着一把扯下尸体的头部向着小房间的门走来，“你看看他……多虚伪！虚伪！”
“…你根本不知道你父亲有多爱你……你母亲被你杀死后，他害怕的不敢报警，他跟大家说你母亲回了娘家……他不想你有事。即使你母亲做的再不对，你父亲再生气也好，他也不会害你。你不知道，他每天是怎么过的，面对着死去的妻子，面对着精神失常的儿子，他绝望了，他知道他欠了你，所以他没有怪你……在你用刀刺向他喉咙时，他或许诧异，或许恐惧，但我相信他并没有恨你……因为你再疯狂！再变态！你都是他儿子！”
天堂激动的指着门外，更加兴奋的喊着。尽管之间隔着门，双方的情绪却能完完全全的传达给对方。
“你闭嘴！”
余生用力的将头扔向门……
“砰——”
并未关紧的门被头给撞开了……
两人终于面对面，没有隔着门，也没有隔着秘密……
双方之间隔着三四米，但余生并没有冲上前的打算，天堂更加不敢轻举妄动……
“你闭嘴啊！！你懂什么？你懂什么！他们都是虚伪的人，他们都该死！我能感觉得到，他们每时每刻都想把我变成和他们一样虚伪的人！她救了我！她让我知道我内心隐藏的真实的自己！”余生站在原地手舞足蹈的乱动着、癫狂着……
“我重生了！我自由了！她赋予了我让他人安静的权利！那个贱人太吵，我杀了她！他们吵，我也杀了他们！”
她？
天堂有一瞬间能感受到一股寒意涌向自己，如果按他这么说……
“……她是谁？”
空气静止了一秒……
随后余生停下了疯狂的动作，慢慢转头望向天堂……
他半眯着眼睛，表情诡异的看着自己。慢慢的，他笑了，他瞪大眼睛笑了，又恢复到之前那狰狞的面孔……
他的眼睛里，有着杀意！
他迈起脚步，慢慢向自己走过来……
“你死了……我就告诉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