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困惑者
通过走廊，看见六七个工作人员堵在门口向里面围观着。
勉强挤进人群中，陆俊杰站在门口，看到了休息室里面的惨景……
穿着着灰色西装的王星如同往日休息一般坐在那个面对镜子的化妆椅，不过不同的是，他整个人趴在化妆台上，头往内侧着，如同睡着一般……
他的头上多出了一把装饰品，是一把剪刀……
就这样，垂直的插在王星的后脑上……
鲜红的液体顺着手臂一滴一滴从垂落的双手滑落……
化妆台上仿佛打洒了红色颜料一般，白色的塑料板被染成了鲜红色……
这个场景无疑在告诉我们……
他死了……
……
“啊？”
其中一个抱着好奇心挤进人群的女工作人员看了一眼，就像泄了气的气球一样，瘫倒在了旁人的怀里……
陆俊杰从惊恐中回过神来，赶忙四处观望一下，在场的包括自己有八个人，除了刚刚晕倒的女生剩余的都是男生，他们都慌乱的手足无措，似乎在激烈讨论着是先要报警还是通知老师……
由于休息室设置在表演台后方内部，除了表演者和工作人员一般都不许闲人进入，所以现在发现尸体的只有工作人员不奇怪，但是万一待会表演结束后演员回到了这里看见这幕场景，不难想象经不住刺激的学生们该如何尖叫如何歇斯底里，甚至还会造成全校人的恐慌，虽然不知道接下来自己做的是对是错，但是也不能什么都不做……
“大家冷静！冷静！”陆俊杰挡在大家前面，双手在不停的比划着，“你们两个带这名女生去医务室，注意要帮她稳定情绪。你，去通知校长！你去通知候老师，剩下的同学和我一起留在这里守住现场，无论发生什么也不要让人进入里面！”
在场面混乱拿不定主意的时候，陆俊杰的话犹如一盏指路灯。大家愣了一会，开始纷纷点起了头，虽然恐惧和慌乱依然存在于他们的表情，但是他们已经知道该去做些什么。
……
在看着大家纷纷离开时，陆俊杰交代了一名同学守在门口……
走进了休息室，陆俊杰就已经闻到了一股浓浓的铁锈味。这种因封闭空间而散发的血腥味更加浓郁……
死了……确确实实的没有了呼吸……
陆俊杰的仔仔细细看了一下现场，和三个小时前自己进过的休息室并没有什么不同，唯一不同就是多了一具尸体和少了……周紫涵……
陆俊杰退出房间，重重的呼出一口气，便拿起电话拨给了崔志。
走廊响起了一阵急促的脚步声，校长、候老师和那几名同学一同跑了过来……
“出事了？”
问话的是校长，一名四十二岁的女性，五年前在她父亲手里接过了这所学校，之后就一直在由她打理着。她算是属于典型的成功女性了，虽然长得不错，但由于她挑剔的性格所以至今未婚，或许这都得归功于她严谨的个性和她父亲严厉的家庭教育了，他们家祖姓唐，所以给她起了个名字，唐淑华。
陆俊杰摇了摇头，打开了休息室的门，唐淑华和候自求往里面望去。
“啊——”候自求踉跄的后退出来，然后用力的咽了咽喉咙，恐惧的望向陆俊杰。
唐淑华随后也走了出来，右手用力捏着太阳穴，表情凝重的说道：
“今天晚会取消，让大家早点回宿舍，封锁现场，在场的同学和老师不许离开也不能透露这里发生的事，一小件也不行！”
…………
红色的房间内两人对坐着。
天堂依然斜靠着……
怜雨慢慢的站了起来，缓缓的走向天堂，然后跨坐在天堂的大腿上，双手揽着天堂的后颈。
天堂一动不动，依然用严厉的目光盯着面前这个女人的脸庞，至于她这个动作的意思，他猜不出来……
“……你不是很想知道那两个男人是怎么死的吗？我來告诉你吧……”
怜雨将脸缓缓靠向天堂的耳朵……能感受到，她在自己耳边炙热的呼吸。
“……警官……”
怜雨在天堂耳边低声说，一只手搭在天堂的另一只耳朵，然后轻轻地揉捏着……
“……唔……”天堂不敢作声，双手死死的抓住沙发边缘，紧闭着眼睛。
他知道如果胡国康和邹谷强真的是被催眠然后导致自杀，那现在这个女人肯定会用同样的方法对付自己！
我不能看！不能听！
……
“……呼——警官？”
怜雨继续柔柔的轻声说道，天堂能感受得到，左耳似乎湿湿的，她在舔自己？
心里仿佛有一万只蚂蚁爬过，钻进骨头，钻入神经……
好痒！好痒！
“……大胡子警官——当我数完五声…你，就可以解放了……你就会自由……你能面对自己心里的恐惧……面对自己的罪恶……你会释放心里的魔鬼……所有你害怕的……你畏惧的……你逃避的……你憎恨的……都将会终结……做你想做的……做你不敢做的……來吧，释放你身体里的鬼……”
“五……”
不能听！推开她！推开她！
“四……”
不能听啊！
“三……”
推开！推开她！徐天堂！推开她！
“二……”
……我……推不开……
“一……”
“……”
时间仿佛在这一刻停止了。
握紧的双手松开了，天堂的眼睛瞬间黯淡下来，仿佛进入另一个世界，另一个空间……
怜雨捧着天堂的脸颊，轻声说：
“……警官……你成功的做回了自己……”
从天堂身上站了下来，走进房间里，拿出一个黑色的金属物体，放在天堂手中……
“接下来……是要惩罚别人，还是惩罚自己，这就要看你的选择了……不过，你应该到外面去，我不想弄脏我的房间…喔！你最好从大门走下去，上次胡国康那个笨蛋差点从阳台上直接跳下去了呢……”
天堂低着头，手里握着怜雨交给的物体，他眼睛并没有望到双手，可他知道这是什么，该怎么用……
天堂慢慢站了起来，如同没有灵魂了一般慢慢走向门口……
“喔对了！忘了告诉你怎么解除催眠，当你听到—咔嚓—一声你就会醒来。嘻嘻，再见啦！”开门之际，怜雨对着即将走出门外的天堂挥手道别。
……
“徐天堂！我恨你——”
“你他妈为什么要擅作主张！”
“徐大哥——”
我该死！
我不是人！
……不！这不是我！
……徐天堂你要醒醒！这不是你！
我该死！
我恨我自己！
我该死——
天堂一步一步从楼梯走下去，他的脸上依旧面无表情，可他的心里，已经翻起了巨浪……
被催眠之后的确还能保存一些自主意识，但也仅限于此…他的心脏正在被悔恨、内疚和罪恶感不停的冲撞着！
那个埋在心里三年的秘密，那个一直无法抹去的悔恨……
在这一刻又重新占据了自己的内心……
……
“天堂？”
正在九楼阳台搜查的崔志看见天堂无神的走在大雨中……
你要做什么？
天堂走到了不远处，然后停下，慢慢的转过身，面对崔志，也面对着怜雨……
她就依偎在阳台边，慵懒的看着天堂……
……
举起拿着枪的右手，慢慢的、没有停顿的，抵在自己额头上……
然后缓缓抬起头，直直的望着六楼……
“天堂！你要干什么！”虽然在雨中看不清楚，看是凭着直觉，崔志能感受得到……
那是枪！
疯狂的冲进安全楼梯，完全是跳着下来……
徐天堂你他吗别做傻事！
……
这是哪？
为什么我会站在这里？
……
我不知道我要做什么，但是我知道，扣下扳机，我就能解脱了……
这三年……
我好痛苦……
好辛苦……
我不敢睡着，我怕晚上会梦见当时的场景……
好可怕……
……
所以……扣下吧……
……你将不会再痛苦……
……
“徐天堂！”
崔志冲出公寓。
还差一点，一定要赶上！
……
去死吧！
徐天堂！
“咔嚓————”
……
雨未停止……
时间还在流动着……
……
勉强挤进人群中，陆俊杰站在门口，看到了休息室里面的惨景……
穿着着灰色西装的王星如同往日休息一般坐在那个面对镜子的化妆椅，不过不同的是，他整个人趴在化妆台上，头往内侧着，如同睡着一般……
他的头上多出了一把装饰品，是一把剪刀……
就这样，垂直的插在王星的后脑上……
鲜红的液体顺着手臂一滴一滴从垂落的双手滑落……
化妆台上仿佛打洒了红色颜料一般，白色的塑料板被染成了鲜红色……
这个场景无疑在告诉我们……
他死了……
……
“啊？”
其中一个抱着好奇心挤进人群的女工作人员看了一眼，就像泄了气的气球一样，瘫倒在了旁人的怀里……
陆俊杰从惊恐中回过神来，赶忙四处观望一下，在场的包括自己有八个人，除了刚刚晕倒的女生剩余的都是男生，他们都慌乱的手足无措，似乎在激烈讨论着是先要报警还是通知老师……
由于休息室设置在表演台后方内部，除了表演者和工作人员一般都不许闲人进入，所以现在发现尸体的只有工作人员不奇怪，但是万一待会表演结束后演员回到了这里看见这幕场景，不难想象经不住刺激的学生们该如何尖叫如何歇斯底里，甚至还会造成全校人的恐慌，虽然不知道接下来自己做的是对是错，但是也不能什么都不做……
“大家冷静！冷静！”陆俊杰挡在大家前面，双手在不停的比划着，“你们两个带这名女生去医务室，注意要帮她稳定情绪。你，去通知校长！你去通知候老师，剩下的同学和我一起留在这里守住现场，无论发生什么也不要让人进入里面！”
在场面混乱拿不定主意的时候，陆俊杰的话犹如一盏指路灯。大家愣了一会，开始纷纷点起了头，虽然恐惧和慌乱依然存在于他们的表情，但是他们已经知道该去做些什么。
……
在看着大家纷纷离开时，陆俊杰交代了一名同学守在门口……
走进了休息室，陆俊杰就已经闻到了一股浓浓的铁锈味。这种因封闭空间而散发的血腥味更加浓郁……
死了……确确实实的没有了呼吸……
陆俊杰的仔仔细细看了一下现场，和三个小时前自己进过的休息室并没有什么不同，唯一不同就是多了一具尸体和少了……周紫涵……
陆俊杰退出房间，重重的呼出一口气，便拿起电话拨给了崔志。
走廊响起了一阵急促的脚步声，校长、候老师和那几名同学一同跑了过来……
“出事了？”
问话的是校长，一名四十二岁的女性，五年前在她父亲手里接过了这所学校，之后就一直在由她打理着。她算是属于典型的成功女性了，虽然长得不错，但由于她挑剔的性格所以至今未婚，或许这都得归功于她严谨的个性和她父亲严厉的家庭教育了，他们家祖姓唐，所以给她起了个名字，唐淑华。
陆俊杰摇了摇头，打开了休息室的门，唐淑华和候自求往里面望去。
“啊——”候自求踉跄的后退出来，然后用力的咽了咽喉咙，恐惧的望向陆俊杰。
唐淑华随后也走了出来，右手用力捏着太阳穴，表情凝重的说道：
“今天晚会取消，让大家早点回宿舍，封锁现场，在场的同学和老师不许离开也不能透露这里发生的事，一小件也不行！”
…………
红色的房间内两人对坐着。
天堂依然斜靠着……
怜雨慢慢的站了起来，缓缓的走向天堂，然后跨坐在天堂的大腿上，双手揽着天堂的后颈。
天堂一动不动，依然用严厉的目光盯着面前这个女人的脸庞，至于她这个动作的意思，他猜不出来……
“……你不是很想知道那两个男人是怎么死的吗？我來告诉你吧……”
怜雨将脸缓缓靠向天堂的耳朵……能感受到，她在自己耳边炙热的呼吸。
“……警官……”
怜雨在天堂耳边低声说，一只手搭在天堂的另一只耳朵，然后轻轻地揉捏着……
“……唔……”天堂不敢作声，双手死死的抓住沙发边缘，紧闭着眼睛。
他知道如果胡国康和邹谷强真的是被催眠然后导致自杀，那现在这个女人肯定会用同样的方法对付自己！
我不能看！不能听！
……
“……呼——警官？”
怜雨继续柔柔的轻声说道，天堂能感受得到，左耳似乎湿湿的，她在舔自己？
心里仿佛有一万只蚂蚁爬过，钻进骨头，钻入神经……
好痒！好痒！
“……大胡子警官——当我数完五声…你，就可以解放了……你就会自由……你能面对自己心里的恐惧……面对自己的罪恶……你会释放心里的魔鬼……所有你害怕的……你畏惧的……你逃避的……你憎恨的……都将会终结……做你想做的……做你不敢做的……來吧，释放你身体里的鬼……”
“五……”
不能听！推开她！推开她！
“四……”
不能听啊！
“三……”
推开！推开她！徐天堂！推开她！
“二……”
……我……推不开……
“一……”
“……”
时间仿佛在这一刻停止了。
握紧的双手松开了，天堂的眼睛瞬间黯淡下来，仿佛进入另一个世界，另一个空间……
怜雨捧着天堂的脸颊，轻声说：
“……警官……你成功的做回了自己……”
从天堂身上站了下来，走进房间里，拿出一个黑色的金属物体，放在天堂手中……
“接下来……是要惩罚别人，还是惩罚自己，这就要看你的选择了……不过，你应该到外面去，我不想弄脏我的房间…喔！你最好从大门走下去，上次胡国康那个笨蛋差点从阳台上直接跳下去了呢……”
天堂低着头，手里握着怜雨交给的物体，他眼睛并没有望到双手，可他知道这是什么，该怎么用……
天堂慢慢站了起来，如同没有灵魂了一般慢慢走向门口……
“喔对了！忘了告诉你怎么解除催眠，当你听到—咔嚓—一声你就会醒来。嘻嘻，再见啦！”开门之际，怜雨对着即将走出门外的天堂挥手道别。
……
“徐天堂！我恨你——”
“你他妈为什么要擅作主张！”
“徐大哥——”
我该死！
我不是人！
……不！这不是我！
……徐天堂你要醒醒！这不是你！
我该死！
我恨我自己！
我该死——
天堂一步一步从楼梯走下去，他的脸上依旧面无表情，可他的心里，已经翻起了巨浪……
被催眠之后的确还能保存一些自主意识，但也仅限于此…他的心脏正在被悔恨、内疚和罪恶感不停的冲撞着！
那个埋在心里三年的秘密，那个一直无法抹去的悔恨……
在这一刻又重新占据了自己的内心……
……
“天堂？”
正在九楼阳台搜查的崔志看见天堂无神的走在大雨中……
你要做什么？
天堂走到了不远处，然后停下，慢慢的转过身，面对崔志，也面对着怜雨……
她就依偎在阳台边，慵懒的看着天堂……
……
举起拿着枪的右手，慢慢的、没有停顿的，抵在自己额头上……
然后缓缓抬起头，直直的望着六楼……
“天堂！你要干什么！”虽然在雨中看不清楚，看是凭着直觉，崔志能感受得到……
那是枪！
疯狂的冲进安全楼梯，完全是跳着下来……
徐天堂你他吗别做傻事！
……
这是哪？
为什么我会站在这里？
……
我不知道我要做什么，但是我知道，扣下扳机，我就能解脱了……
这三年……
我好痛苦……
好辛苦……
我不敢睡着，我怕晚上会梦见当时的场景……
好可怕……
……
所以……扣下吧……
……你将不会再痛苦……
……
“徐天堂！”
崔志冲出公寓。
还差一点，一定要赶上！
……
去死吧！
徐天堂！
“咔嚓————”
……
雨未停止……
时间还在流动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