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玩具店
云来镇上人头攒动，车水马龙，呈现出一派繁忙的景象。
几天前柴小川就已经买好了今天最后一班火车的火车票，所以他并不急着去火车站，而是走入了市集。
市集不大，却有上百个摊位，摊主们出售的东西稀奇古怪，既有小吃美食，也有服装首饰，还有生活用品，以及一些瓷器与书画。
柴小川没有理会四周的吆喝声，他径直走向市集的尽头，然后拐入了一个小巷。
小巷不宽，但特别幽长，像一条迂回曲折的画廊，柴小川转了几个弯，一直走到小巷的最深处，来到一家破旧的店铺门前，才停下了脚步。
店铺旁竖立着一块老旧的广告牌，上面写了三个歪歪斜斜的大字——玩具店。
柴小川推门而入，只见店内整齐地摆放着一排排货架，柜子上是各种各样的枪械，全都擦拭得锃亮，就像是新物一般。
与店外不同，店内十分整洁，没有一个角落有灰尘，可见店主平时一定花了很多的功夫去打扫店铺。
店主不在店内，柜台后的门却敞开着，里头传来一阵议论声，想来店主应该是在里头。柴小川并没有立刻呼喊店主，他从布袋中取出猎枪象牙塔，然后拿起柜台上一块干净的抹布，开始仔细地擦拭起猎枪。
片刻之后，门内走出了一个身穿黑色连帽大衣的男子，此人面色阴沉，眼神冰冷，额头有疤，脸上隐隐带着一股怒意。
男子撇了柴小川一眼，目光在象牙塔上稍稍停滞。
门内又走出一个身材矮小的老人，满头白发，一只眼睛黯淡无光，应该是已经失明了。
“你真的不肯卖那批军火？”男子突然转过身，阴测测地对着老人说道。
独眼老人头也不抬，“不卖。”
“死老头，你一定会后悔的！”撂下这句话，男子戴上帽子遮住面部，走出店铺，反手“哐”地一声关上了店门。
“真是个没礼貌的年轻人。”
老人摇了摇头，“就算是你的老大，也不敢和我这样说话。”
他转身看向柴小川，露出一丝和蔼的笑意，“小川，又来买东西呀？”
老人正是这家“玩具店”的店主。
两年前，柴小川在集市闲逛，意外走进小巷，发现了这间店铺。
虽然店铺的名字叫做玩具店，货架上的枪械也全是玩具，但是老人除了贩卖玩具枪以外，还贩卖真正的枪械与弹药，是一名不折不扣的地下军火商。象牙塔的子弹，就是柴小川从老人这里购买的。
“项老，好久不见。”
柴小川向老人打了声招呼，然后问道：“有没有12号口径的猎枪专用子弹？”
“你来的正是时候，昨天刚进了一批。”
项老从柜台的柜子中取出了三盒颜色各异的子弹，摆在了柴小川面前。
“12号口径霰弹，内含上百颗小颗粒弹丸，杀伤范围极广，适用于猎杀小型野兽。”项老指着红色盒子说道。
他又指向绿色盒子，“12号口径大号霰弹，内含九颗大型弹丸，威力巨大，适用于猎杀大型猛兽。”
最后，他指向黑色盒子，眉头微微一挑，啧啧说道：“这盒子弹在黑市上可是抢手货。12号口径独头弹，杀伤力惊人，可以贯穿任何野兽的身体，适用于猎杀中级以上灵兽。顺带一提，之前卖给你的独头弹，就是的仿造版，不过杀伤力嘛……可是差了一大截。”
听到这句话，柴小川登时眼睛一亮，仿造版的他已经见识过，一枪便轻易贯穿了赤角豺狼的身体，那么这正版的威力，就更不必多言了。
“项老，这盒多少钱？”
“看在你是老客户的份上，只要三百神州币，或者一颗e级灵核。”
柴小川咂了咂嘴，“有点贵啊。”
项老捋着白花花的胡须，笑道：“物有所值嘛。”
“那这盒呢？”柴小川又问道。
“五十神州币。”项老回答道。
柴小川思考片刻，说道：“给我两盒，一盒。”
“我就喜欢你小子爽快的性格！”项老哈哈一笑，从柴小川手中接过了两颗灵核和五十神州币。
柴小川忽然又想起一件事，“项老，你这里有没有猎枪专用的橡胶子弹？”
“有是有，但是你要橡胶子弹干什么？”项老面色古怪道。
柴小川扯了扯嘴角，“我马上要离开这里了，路上要是遇到强盗，或者与人起了冲突，总不能像猎杀野兽一样，直接一枪打死对方吧？”
“原来是这样。”
项老点了点头，微笑道：“橡胶子弹便宜的很，送你几盒当做践行礼吧。”
说完，他很快就从柜子中取出了四盒橡胶子弹。
柴小川道了声谢，然后将两盒，一盒，四盒橡胶子弹全都放入了布袋。他又用抹布擦拭了一会象牙塔，仔细检查了一遍枪身，这才满意地点了点头，准备将象牙塔也放入布袋中。
就在这时，项老突然伸手指向象牙塔，“有一件事我一直很好奇，你这把猎枪，到底是从哪里弄来的？”
柴小川的象牙塔虽然样式古老，但是经验老道的老人一眼就从材质与工艺上，看出这把猎枪是近几年才制造出来的，而且象牙塔单手就可以完成上膛，如此独特的设计，显然是有经过人为改造。
老人可不认为在云来镇这样一个偏僻的地方，柴小川能找到人帮他定制猎枪。更何况老人发现，象牙塔表面采用的是一种叫做“蜘蛛丝”的特殊喷漆，在老人的记忆中，只有东神州联邦的首都洛京，才有人贩卖这种喷漆。
“运气好，从山里捡来的。”柴小川笑眯眯道。
项老嘴角抽搐了一下，心说这个回答也太敷衍了吧，傻子才会信！
顾客是上帝，柴小川既然不愿多说，老人便舍弃了继续追问的想法，转移话题道：“对了，有没有兴趣买几颗刻印弹？”
柴小川摇了摇头。
他与老人又闲聊了一会，然后告辞离开了店铺。
临走之前，老人习惯性地对柴小川说道：“欢迎下次光临。”
“一定。”柴小川笑道。
嘴上虽然这样说，柴小川心里却很清楚，以后很难再见到老人了。
因为就连他自己也不知道，下一次回到云来镇，会是什么时候。
走在幽长的小巷中，他突然想到了先前出现在玩具店中的男子。
他觉得那名男子有点眼熟，只是一时间有些记不起来，自己到底在哪里见过男子。
走着走着，远处传来了喧闹声，光线渐渐变亮，小巷的出口已经出现在了柴小川的视线中。
可就在这时，柴小川忽然停下了脚步。
一道身影站在前方，负手而立。
正是那名面色阴沉的男子。
(本章完)
几天前柴小川就已经买好了今天最后一班火车的火车票，所以他并不急着去火车站，而是走入了市集。
市集不大，却有上百个摊位，摊主们出售的东西稀奇古怪，既有小吃美食，也有服装首饰，还有生活用品，以及一些瓷器与书画。
柴小川没有理会四周的吆喝声，他径直走向市集的尽头，然后拐入了一个小巷。
小巷不宽，但特别幽长，像一条迂回曲折的画廊，柴小川转了几个弯，一直走到小巷的最深处，来到一家破旧的店铺门前，才停下了脚步。
店铺旁竖立着一块老旧的广告牌，上面写了三个歪歪斜斜的大字——玩具店。
柴小川推门而入，只见店内整齐地摆放着一排排货架，柜子上是各种各样的枪械，全都擦拭得锃亮，就像是新物一般。
与店外不同，店内十分整洁，没有一个角落有灰尘，可见店主平时一定花了很多的功夫去打扫店铺。
店主不在店内，柜台后的门却敞开着，里头传来一阵议论声，想来店主应该是在里头。柴小川并没有立刻呼喊店主，他从布袋中取出猎枪象牙塔，然后拿起柜台上一块干净的抹布，开始仔细地擦拭起猎枪。
片刻之后，门内走出了一个身穿黑色连帽大衣的男子，此人面色阴沉，眼神冰冷，额头有疤，脸上隐隐带着一股怒意。
男子撇了柴小川一眼，目光在象牙塔上稍稍停滞。
门内又走出一个身材矮小的老人，满头白发，一只眼睛黯淡无光，应该是已经失明了。
“你真的不肯卖那批军火？”男子突然转过身，阴测测地对着老人说道。
独眼老人头也不抬，“不卖。”
“死老头，你一定会后悔的！”撂下这句话，男子戴上帽子遮住面部，走出店铺，反手“哐”地一声关上了店门。
“真是个没礼貌的年轻人。”
老人摇了摇头，“就算是你的老大，也不敢和我这样说话。”
他转身看向柴小川，露出一丝和蔼的笑意，“小川，又来买东西呀？”
老人正是这家“玩具店”的店主。
两年前，柴小川在集市闲逛，意外走进小巷，发现了这间店铺。
虽然店铺的名字叫做玩具店，货架上的枪械也全是玩具，但是老人除了贩卖玩具枪以外，还贩卖真正的枪械与弹药，是一名不折不扣的地下军火商。象牙塔的子弹，就是柴小川从老人这里购买的。
“项老，好久不见。”
柴小川向老人打了声招呼，然后问道：“有没有12号口径的猎枪专用子弹？”
“你来的正是时候，昨天刚进了一批。”
项老从柜台的柜子中取出了三盒颜色各异的子弹，摆在了柴小川面前。
“12号口径霰弹，内含上百颗小颗粒弹丸，杀伤范围极广，适用于猎杀小型野兽。”项老指着红色盒子说道。
他又指向绿色盒子，“12号口径大号霰弹，内含九颗大型弹丸，威力巨大，适用于猎杀大型猛兽。”
最后，他指向黑色盒子，眉头微微一挑，啧啧说道：“这盒子弹在黑市上可是抢手货。12号口径独头弹，杀伤力惊人，可以贯穿任何野兽的身体，适用于猎杀中级以上灵兽。顺带一提，之前卖给你的独头弹，就是的仿造版，不过杀伤力嘛……可是差了一大截。”
听到这句话，柴小川登时眼睛一亮，仿造版的他已经见识过，一枪便轻易贯穿了赤角豺狼的身体，那么这正版的威力，就更不必多言了。
“项老，这盒多少钱？”
“看在你是老客户的份上，只要三百神州币，或者一颗e级灵核。”
柴小川咂了咂嘴，“有点贵啊。”
项老捋着白花花的胡须，笑道：“物有所值嘛。”
“那这盒呢？”柴小川又问道。
“五十神州币。”项老回答道。
柴小川思考片刻，说道：“给我两盒，一盒。”
“我就喜欢你小子爽快的性格！”项老哈哈一笑，从柴小川手中接过了两颗灵核和五十神州币。
柴小川忽然又想起一件事，“项老，你这里有没有猎枪专用的橡胶子弹？”
“有是有，但是你要橡胶子弹干什么？”项老面色古怪道。
柴小川扯了扯嘴角，“我马上要离开这里了，路上要是遇到强盗，或者与人起了冲突，总不能像猎杀野兽一样，直接一枪打死对方吧？”
“原来是这样。”
项老点了点头，微笑道：“橡胶子弹便宜的很，送你几盒当做践行礼吧。”
说完，他很快就从柜子中取出了四盒橡胶子弹。
柴小川道了声谢，然后将两盒，一盒，四盒橡胶子弹全都放入了布袋。他又用抹布擦拭了一会象牙塔，仔细检查了一遍枪身，这才满意地点了点头，准备将象牙塔也放入布袋中。
就在这时，项老突然伸手指向象牙塔，“有一件事我一直很好奇，你这把猎枪，到底是从哪里弄来的？”
柴小川的象牙塔虽然样式古老，但是经验老道的老人一眼就从材质与工艺上，看出这把猎枪是近几年才制造出来的，而且象牙塔单手就可以完成上膛，如此独特的设计，显然是有经过人为改造。
老人可不认为在云来镇这样一个偏僻的地方，柴小川能找到人帮他定制猎枪。更何况老人发现，象牙塔表面采用的是一种叫做“蜘蛛丝”的特殊喷漆，在老人的记忆中，只有东神州联邦的首都洛京，才有人贩卖这种喷漆。
“运气好，从山里捡来的。”柴小川笑眯眯道。
项老嘴角抽搐了一下，心说这个回答也太敷衍了吧，傻子才会信！
顾客是上帝，柴小川既然不愿多说，老人便舍弃了继续追问的想法，转移话题道：“对了，有没有兴趣买几颗刻印弹？”
柴小川摇了摇头。
他与老人又闲聊了一会，然后告辞离开了店铺。
临走之前，老人习惯性地对柴小川说道：“欢迎下次光临。”
“一定。”柴小川笑道。
嘴上虽然这样说，柴小川心里却很清楚，以后很难再见到老人了。
因为就连他自己也不知道，下一次回到云来镇，会是什么时候。
走在幽长的小巷中，他突然想到了先前出现在玩具店中的男子。
他觉得那名男子有点眼熟，只是一时间有些记不起来，自己到底在哪里见过男子。
走着走着，远处传来了喧闹声，光线渐渐变亮，小巷的出口已经出现在了柴小川的视线中。
可就在这时，柴小川忽然停下了脚步。
一道身影站在前方，负手而立。
正是那名面色阴沉的男子。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