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2章 她了解杨柳的心理变化过程
可事实上，杨柳的紧张，源自于她不知道警方手中掌握的线索有多少。
赵素素在向她提问时，她也慢慢在转移赵素素的注意力，试探警方的调查进度……
林语和邢深进入室内后，杨柳清透的目光才慢慢抬高，锁定两人的身影移动。
直到看清出现在她眼前的面孔，她才愣了愣神，秀眉一皱，神情比任何时候都要显得冷静。
林语也不打算和她含糊。
在杨柳对面坐下后，她便打开了笔记本电脑，观察杨柳的表情反应，素白的手轻轻按下了空格键，将一早准备好的录像，点击开始播放。
“这是你第一次来到警局，接受警方问话时的录像。很明显，你当时正在观察周围的环境，但更多的注意力，却放在了赵素素身上。为什么呢？”林语笑了笑，指着屏幕，一一分析杨柳当时的心理反应，“你在找人，找一名女警，一名可以引起你注意、又被你的样貌吓到的女警。可惜你要找的人，当时并不在南阳省，所以你便没有放松警惕，却感到了沮丧。”
她没有点明杨柳第一次出现是为了和她见面，也没有理会此刻杨柳欲言又止的表情，就继续播放了第二段录像。
第二录像，是“孙昴案”案发现场的道路监控。
画面在杨柳的身影出现时，再次被林语按下了键盘定格，让杨柳的身影保持在了屏幕上方。
同时被她摆上审讯桌的，还有今晨在同一案发小区，获取的人像证据。
那是“i”的身形照，就算他的穿着打扮和平时出现的‘陈志明’一模一样，也难掩其骨子里散发出来的自信……
而杨柳在看到这张照片时，也紧张到了瞳孔放大。
林语关注着她的表情反应，手指照片，平静的继续说着：“这是他今早离开案发现场时的样子，还有一段是他昨晚前往案发现场时的录像与人像截图，你想看吗？”
杨柳冷静抬眸，清丽的眼，目不转睛的与林语对视：“你想说什么？”
她和她了解到的情况，不一样。
至少林语并非她幻想中，那个能够给他带来阳光和未来的女孩。
而在林语眼前，那张与她十分相似的清丽面孔，也突然露出了不一样的表情。
这近乎让她产生了一种错觉，眼前的杨柳，真的很像曾经的她……
可这样的相似，并不能激发起她的同情心。
对于林语来说，她可以理解他们的犯罪原因，却不能够原谅他们的犯罪行为。
手指依旧在照片上轻点着，林语面如止水，偏眸与邢深交换了一个眼神，便继续对杨柳说道：“我一直在关注你，研究你的心理和成长背景。”
她指的不是杨柳，而是千千万万个和杨柳一样，曾经参与犯罪的人员。
林语的眼，缓缓抬高。
落入杨柳略显惊恐的眼中，她也只是轻缓自信的扬唇一笑：“你无父无母，从小生活在福利院，不愁吃、不愁穿，却阻止不了别人用异样的眼光去看待你。当你第一次接受福利院的安排去正规学校念书时，你会发现身边每个人都和你不一样。他们有父母接送，有父母开家长会，而你，只能和你的同伴默默回到福利院或是在学校免费寄宿，日复一日、年复一年的过着同样的日子。直到……”
林语顿了顿，双手撑在审讯桌上，凝视杨柳微澜的双眼，继续说：“有一个人提到了，有那么一个同龄的小朋友问你为什么没有父母。他们不止会问你，还会问他们的家长，问他们的老师……你看着这件事朝着你无法控制的方向继续发展，周围人看待你的目光，就像你是一个异类。而你却必须微笑着告诉你的老师、你的班主任、关心你的校领导……你没事，其他小朋友说的是事实，不需要因为这些议论，而去惩罚他们。”
再次一顿，林语身体微微靠后，右手自然的伸入档案箱中，取出了另一份资料摆在桌上：“但你有着一颗不服输的心，也不会盲目的去接受别人的馈赠。那些议论让你意识到，你必须查清你的身世，再理直气壮的告诉所有人，你的父母是谁。
贺明的出现，也让你意识到，这个社会上有某些现象是一直存在的。男孩子进入社会福利结构，会立即被人争着收养，而像你这样的女孩子，即便身体健康，收养家庭也会挑选了再挑，选走比你更好的、更懂事的、更聪明的，留下你在福利院，依旧是个没人要的孤儿……”
“而徐正。”林语翻开档案，指着他的照片，对杨柳说，“他让你意识到，这个世界上任何馈赠，都不是免费的，总要你付出一些代价才能够去偿还。社会道德观和价值观也是这样，即便你离开了福利院，如果你不回去做义工，人们也会指责你忘恩负义，是个白眼狼。”
她了解杨柳的心理变化过程，就像她了解所有连环杀手变态人格形成的过程一样，童年时经历的一切，都会在人格和心理上，烙下残酷的烙印。
忍受是第一步，反抗是第二步，反社会人格的形成是第三步，杀戮便是最后一步。
一个人如果忍受得越久，爆发出来的情绪反应也就越大……
杨柳现在正处于该阶段的转变过程中，林语不希望她再继续堕落下去，就只能把杨柳的遭遇和心理一一剥离开来，让杨柳真正意识到，她究竟在维护一个什么样的人。
“我知道你在说谎。从你提到，是徐正告诉你，我和你长相相似这件事开始，你就已经开始说谎。”林语垂眸，再次将“i”的身形照片推到了杨柳手边，“你说徐正对你心怀不轨，我信；你说徐正托朋友帮你调查你的身世，我也信；就连你说那套衣服和孙昴家的地址，是快递员送到你家去的，我也相信。我甚至相信那个给你送快递人，不只是希望利用你来污蔑我。他真正想要对付的人其实是他，你明白吗？”
赵素素在向她提问时，她也慢慢在转移赵素素的注意力，试探警方的调查进度……
林语和邢深进入室内后，杨柳清透的目光才慢慢抬高，锁定两人的身影移动。
直到看清出现在她眼前的面孔，她才愣了愣神，秀眉一皱，神情比任何时候都要显得冷静。
林语也不打算和她含糊。
在杨柳对面坐下后，她便打开了笔记本电脑，观察杨柳的表情反应，素白的手轻轻按下了空格键，将一早准备好的录像，点击开始播放。
“这是你第一次来到警局，接受警方问话时的录像。很明显，你当时正在观察周围的环境，但更多的注意力，却放在了赵素素身上。为什么呢？”林语笑了笑，指着屏幕，一一分析杨柳当时的心理反应，“你在找人，找一名女警，一名可以引起你注意、又被你的样貌吓到的女警。可惜你要找的人，当时并不在南阳省，所以你便没有放松警惕，却感到了沮丧。”
她没有点明杨柳第一次出现是为了和她见面，也没有理会此刻杨柳欲言又止的表情，就继续播放了第二段录像。
第二录像，是“孙昴案”案发现场的道路监控。
画面在杨柳的身影出现时，再次被林语按下了键盘定格，让杨柳的身影保持在了屏幕上方。
同时被她摆上审讯桌的，还有今晨在同一案发小区，获取的人像证据。
那是“i”的身形照，就算他的穿着打扮和平时出现的‘陈志明’一模一样，也难掩其骨子里散发出来的自信……
而杨柳在看到这张照片时，也紧张到了瞳孔放大。
林语关注着她的表情反应，手指照片，平静的继续说着：“这是他今早离开案发现场时的样子，还有一段是他昨晚前往案发现场时的录像与人像截图，你想看吗？”
杨柳冷静抬眸，清丽的眼，目不转睛的与林语对视：“你想说什么？”
她和她了解到的情况，不一样。
至少林语并非她幻想中，那个能够给他带来阳光和未来的女孩。
而在林语眼前，那张与她十分相似的清丽面孔，也突然露出了不一样的表情。
这近乎让她产生了一种错觉，眼前的杨柳，真的很像曾经的她……
可这样的相似，并不能激发起她的同情心。
对于林语来说，她可以理解他们的犯罪原因，却不能够原谅他们的犯罪行为。
手指依旧在照片上轻点着，林语面如止水，偏眸与邢深交换了一个眼神，便继续对杨柳说道：“我一直在关注你，研究你的心理和成长背景。”
她指的不是杨柳，而是千千万万个和杨柳一样，曾经参与犯罪的人员。
林语的眼，缓缓抬高。
落入杨柳略显惊恐的眼中，她也只是轻缓自信的扬唇一笑：“你无父无母，从小生活在福利院，不愁吃、不愁穿，却阻止不了别人用异样的眼光去看待你。当你第一次接受福利院的安排去正规学校念书时，你会发现身边每个人都和你不一样。他们有父母接送，有父母开家长会，而你，只能和你的同伴默默回到福利院或是在学校免费寄宿，日复一日、年复一年的过着同样的日子。直到……”
林语顿了顿，双手撑在审讯桌上，凝视杨柳微澜的双眼，继续说：“有一个人提到了，有那么一个同龄的小朋友问你为什么没有父母。他们不止会问你，还会问他们的家长，问他们的老师……你看着这件事朝着你无法控制的方向继续发展，周围人看待你的目光，就像你是一个异类。而你却必须微笑着告诉你的老师、你的班主任、关心你的校领导……你没事，其他小朋友说的是事实，不需要因为这些议论，而去惩罚他们。”
再次一顿，林语身体微微靠后，右手自然的伸入档案箱中，取出了另一份资料摆在桌上：“但你有着一颗不服输的心，也不会盲目的去接受别人的馈赠。那些议论让你意识到，你必须查清你的身世，再理直气壮的告诉所有人，你的父母是谁。
贺明的出现，也让你意识到，这个社会上有某些现象是一直存在的。男孩子进入社会福利结构，会立即被人争着收养，而像你这样的女孩子，即便身体健康，收养家庭也会挑选了再挑，选走比你更好的、更懂事的、更聪明的，留下你在福利院，依旧是个没人要的孤儿……”
“而徐正。”林语翻开档案，指着他的照片，对杨柳说，“他让你意识到，这个世界上任何馈赠，都不是免费的，总要你付出一些代价才能够去偿还。社会道德观和价值观也是这样，即便你离开了福利院，如果你不回去做义工，人们也会指责你忘恩负义，是个白眼狼。”
她了解杨柳的心理变化过程，就像她了解所有连环杀手变态人格形成的过程一样，童年时经历的一切，都会在人格和心理上，烙下残酷的烙印。
忍受是第一步，反抗是第二步，反社会人格的形成是第三步，杀戮便是最后一步。
一个人如果忍受得越久，爆发出来的情绪反应也就越大……
杨柳现在正处于该阶段的转变过程中，林语不希望她再继续堕落下去，就只能把杨柳的遭遇和心理一一剥离开来，让杨柳真正意识到，她究竟在维护一个什么样的人。
“我知道你在说谎。从你提到，是徐正告诉你，我和你长相相似这件事开始，你就已经开始说谎。”林语垂眸，再次将“i”的身形照片推到了杨柳手边，“你说徐正对你心怀不轨，我信；你说徐正托朋友帮你调查你的身世，我也信；就连你说那套衣服和孙昴家的地址，是快递员送到你家去的，我也相信。我甚至相信那个给你送快递人，不只是希望利用你来污蔑我。他真正想要对付的人其实是他，你明白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