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7章 我们不再是好朋友了
杨柳仰头看着赵素素：“他有个朋友，很有这方面的门路，不仅帮我找到了我的父母，还帮我弄到了一张我母亲怀孕时的老照片。我当时就带着这张照片去找我的家人，虽然事后不怎么开心，但是……”
“但是你发现这个世界上还是有人关心你的，让你重新获得了希望。但最终却意识到，关心你的那个人，根本就不喜欢你，你就开始给林语送贺卡了？”
杨柳的眉头又皱紧了，根本不知道赵素素在说什么：“什么贺卡？林语这个人是徐正告诉我的，是他告诉我，林语和我长得很像。”
赵素素愣了一下，杨柳便立即说下去：“他还开玩笑的说，我的亲生父母说不定就是华南首富林家。我只是好奇为什么会有人和我长得这么像而已，难道这也有错吗？”
她撇了撇嘴，将目光偏到一旁：“你们来找我，我不敢将刘珏的事告诉你们，是担心你们会怀疑我和徐正的死有关。这些年来，他私下和我联系了好几次，不是用助理的电话，就是用司机的电话和我联系……”
所以，他们查不到徐正和杨柳之间有进一步关联。
直到康雅婷被警方逮捕，杨柳才敢说出这件事的真相……
但赵素素在徐正身边相关人员的通讯录中，也并没有发现近期徐正和频繁与杨柳联系的迹象。
她皱眉，再次追问心底疑问：“那你打扮成林语的模样，出现在‘孙昴案’案发现场的原因，又是什么？”
杨柳皱了下眉头，深吸一口气说：“有人让我这么做的。”
“谁？”
杨柳轻描淡写的看了赵素素一眼，紧抿了薄唇，一副不愿再提的样子：“不知道，东西是快递员送来的，里面有张纸条，让我当天晚上去y市。我去了以后才知道，那里死了人，于是戴上帽子就走了。整件事的经过就是这样，我没有什么好隐瞒的。”
搁下笔，赵素素知道她不能再问了。
杨柳已经开始说谎，而她却分不清杨柳说的话哪句真，哪句假……
起身后，她对一旁的看守刑警，抬了抬下巴：“给她准备一些吃的，我待会儿再来问话。”
——
离开审讯室，夜幕已经降临，走廊上的灯光显得很亮很苍白。
赵素素一个抬眸，便瞧见林语站在前方走廊上，身影单薄，沉默无言的看着她，目光空灵得像两扇明镜小窗，照亮她心底的阴暗，寸草不生……
“邢深之前只是将卡片的内容，传真给了我。”她拿着询问笔录走了过去，经过林语身旁时，顿下了脚步，“我估计他也没有带来这项证物。待会儿你去问杨柳吧，我去核实一下刘珏那边的情况，看看调查她的刑警手中，有没有掌握到什么有关她的新线索。”
再迈步，手腕已经被林语扣紧。
赵素素垂眸看着她的手，目光很平静。
她知道林语守在这条暂时无人经过的走廊上，是有话想对她说的。
可是，她想对她说什么呢？
想问她为什么要突然说出12年前的经历，撕裂了那把所有人为她撑起来的保护伞吗？
她笑了笑，慢慢退步：“林语，认识这么多年，你沉默的时候，总是比你笑起来的样子更可怕。想说什么就说吧，我们之间，还没到相对无言的地步。”
“刚才指挥中心内不少人，其中大部分毕业于y市警察学院。”林语抬眸，深吸一口气，感觉一颗心都快要被赵素素的话给刺伤了，却不得不继续说下去，“你就不怕这件事传到秦蓉耳朵里，又会掀起一番天翻地覆的巨浪吗？”
“怕什么？怕她盯上我，认为我才是那个真正处于成长期的连环杀手？”赵素素笑了一下，眸光里尽显冷嘲热讽，“你和李教授保护了我这么多年，为我挡风遮雨，为我收拾烂摊子，为我摆平一切，可是……”
她顿了顿，盯着地板，继续说下去：“我已经长大了，甚至比你还要大两岁，已经不再是那个只会哭的小女孩，也不是那个任人欺凌还不懂反抗的受害者。你也该对我放手了，让我自己承担责任走下去……我不能总是躲在你身后坐享其成，那样会让我觉得很难堪，会让我觉得自己很没用。”
然而林语并没有松手，反而将她的手腕越握越紧：“我不只是为了保护你才这么做的，12年前……”
“我知道。”赵素素偏眸，冷静打断她的话，“你当时还要保护刘元明警官的身份行踪不被泄露，也是你告诉我，我们必须为了完成他的事业而努力。可是林语，我从来不在‘卧虎行动’的参与名单上。只要有你在，局里领导根本不会注意到我。”
林语愣了一下，听赵素素毫不犹豫的继续说下去：“你能力比我强、身手比我好、破案比我快，我样样都不如你，但这并不意味着，我不能成为一名好警察。我希望你以后，也不要再质疑我该说什么、不该说什么，我有自己的办案方式，只是和你走的不是一个路子。”
说着，赵素素便挣脱了一下，林语的手也慢慢松开了。
可在她迈开脚步的瞬间，林语的手又迅速扣住了她的手腕，将她死死拉了回来！
“我只会为了我在意的人不顾一切。”盯着赵素素的眼，她红了眼眶，一字一顿的反复重申，“我也只会为了我一辈子的好朋友去努力！我担心你有事，怕你有危险，你知道吗？！”
“知道。”
她怎么会不知道，林语是怕这四起连环谋杀案的主谋会找上她，并且要了她的命呢？
慢慢将目光重新落回地板上，赵素素不敢看林语的表情。
她通红的眼，在她看来太过陌生……
今时今日的林语，已经不是当年那个她熟悉的童年玩伴……
“你已经不需要我了。”赵素素仰头，笑着说了一句，“我也不再是那个能给你带来欢笑的朋友，你也不再是那个对什么事都毫无反应的天才少女。”
“但是你发现这个世界上还是有人关心你的，让你重新获得了希望。但最终却意识到，关心你的那个人，根本就不喜欢你，你就开始给林语送贺卡了？”
杨柳的眉头又皱紧了，根本不知道赵素素在说什么：“什么贺卡？林语这个人是徐正告诉我的，是他告诉我，林语和我长得很像。”
赵素素愣了一下，杨柳便立即说下去：“他还开玩笑的说，我的亲生父母说不定就是华南首富林家。我只是好奇为什么会有人和我长得这么像而已，难道这也有错吗？”
她撇了撇嘴，将目光偏到一旁：“你们来找我，我不敢将刘珏的事告诉你们，是担心你们会怀疑我和徐正的死有关。这些年来，他私下和我联系了好几次，不是用助理的电话，就是用司机的电话和我联系……”
所以，他们查不到徐正和杨柳之间有进一步关联。
直到康雅婷被警方逮捕，杨柳才敢说出这件事的真相……
但赵素素在徐正身边相关人员的通讯录中，也并没有发现近期徐正和频繁与杨柳联系的迹象。
她皱眉，再次追问心底疑问：“那你打扮成林语的模样，出现在‘孙昴案’案发现场的原因，又是什么？”
杨柳皱了下眉头，深吸一口气说：“有人让我这么做的。”
“谁？”
杨柳轻描淡写的看了赵素素一眼，紧抿了薄唇，一副不愿再提的样子：“不知道，东西是快递员送来的，里面有张纸条，让我当天晚上去y市。我去了以后才知道，那里死了人，于是戴上帽子就走了。整件事的经过就是这样，我没有什么好隐瞒的。”
搁下笔，赵素素知道她不能再问了。
杨柳已经开始说谎，而她却分不清杨柳说的话哪句真，哪句假……
起身后，她对一旁的看守刑警，抬了抬下巴：“给她准备一些吃的，我待会儿再来问话。”
——
离开审讯室，夜幕已经降临，走廊上的灯光显得很亮很苍白。
赵素素一个抬眸，便瞧见林语站在前方走廊上，身影单薄，沉默无言的看着她，目光空灵得像两扇明镜小窗，照亮她心底的阴暗，寸草不生……
“邢深之前只是将卡片的内容，传真给了我。”她拿着询问笔录走了过去，经过林语身旁时，顿下了脚步，“我估计他也没有带来这项证物。待会儿你去问杨柳吧，我去核实一下刘珏那边的情况，看看调查她的刑警手中，有没有掌握到什么有关她的新线索。”
再迈步，手腕已经被林语扣紧。
赵素素垂眸看着她的手，目光很平静。
她知道林语守在这条暂时无人经过的走廊上，是有话想对她说的。
可是，她想对她说什么呢？
想问她为什么要突然说出12年前的经历，撕裂了那把所有人为她撑起来的保护伞吗？
她笑了笑，慢慢退步：“林语，认识这么多年，你沉默的时候，总是比你笑起来的样子更可怕。想说什么就说吧，我们之间，还没到相对无言的地步。”
“刚才指挥中心内不少人，其中大部分毕业于y市警察学院。”林语抬眸，深吸一口气，感觉一颗心都快要被赵素素的话给刺伤了，却不得不继续说下去，“你就不怕这件事传到秦蓉耳朵里，又会掀起一番天翻地覆的巨浪吗？”
“怕什么？怕她盯上我，认为我才是那个真正处于成长期的连环杀手？”赵素素笑了一下，眸光里尽显冷嘲热讽，“你和李教授保护了我这么多年，为我挡风遮雨，为我收拾烂摊子，为我摆平一切，可是……”
她顿了顿，盯着地板，继续说下去：“我已经长大了，甚至比你还要大两岁，已经不再是那个只会哭的小女孩，也不是那个任人欺凌还不懂反抗的受害者。你也该对我放手了，让我自己承担责任走下去……我不能总是躲在你身后坐享其成，那样会让我觉得很难堪，会让我觉得自己很没用。”
然而林语并没有松手，反而将她的手腕越握越紧：“我不只是为了保护你才这么做的，12年前……”
“我知道。”赵素素偏眸，冷静打断她的话，“你当时还要保护刘元明警官的身份行踪不被泄露，也是你告诉我，我们必须为了完成他的事业而努力。可是林语，我从来不在‘卧虎行动’的参与名单上。只要有你在，局里领导根本不会注意到我。”
林语愣了一下，听赵素素毫不犹豫的继续说下去：“你能力比我强、身手比我好、破案比我快，我样样都不如你，但这并不意味着，我不能成为一名好警察。我希望你以后，也不要再质疑我该说什么、不该说什么，我有自己的办案方式，只是和你走的不是一个路子。”
说着，赵素素便挣脱了一下，林语的手也慢慢松开了。
可在她迈开脚步的瞬间，林语的手又迅速扣住了她的手腕，将她死死拉了回来！
“我只会为了我在意的人不顾一切。”盯着赵素素的眼，她红了眼眶，一字一顿的反复重申，“我也只会为了我一辈子的好朋友去努力！我担心你有事，怕你有危险，你知道吗？！”
“知道。”
她怎么会不知道，林语是怕这四起连环谋杀案的主谋会找上她，并且要了她的命呢？
慢慢将目光重新落回地板上，赵素素不敢看林语的表情。
她通红的眼，在她看来太过陌生……
今时今日的林语，已经不是当年那个她熟悉的童年玩伴……
“你已经不需要我了。”赵素素仰头，笑着说了一句，“我也不再是那个能给你带来欢笑的朋友，你也不再是那个对什么事都毫无反应的天才少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