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4章 她们都曾被遗弃
现在，赵素素已经为了接下来的审讯，铺好了路。
杨柳的眼神也变了变，先是目光如炬，而后迅速归于平静，却依旧故作冷静的抱臂坐在椅子上，一身防备的姿态，皱眉问她：“你说的人是谁？还有，我为什么会在这里接受警方的审问？该说的话，上次我不是都已经说了吗？我不了解徐先生家里的情况，听说你们也抓到了谋杀他的凶手。”
“听说？听谁说的？盛世小区的居民吗？”赵素素一连三个问题，问得杨柳猝不及防。
很快，她又抛出另一个重弹，惊得杨柳浑身一怔：“你男朋友难道没有告诉你，谁是谋杀徐正的真凶吗？”
杨柳的眉头，皱得更紧了。
不过提到“i”，她的语调反而平静了不少。
“我没有男朋友。”她靠着椅背，撇了一下嘴角，看上去有些心酸无力的样子，“你们要是怀疑我做了什么，可以去查。我这辈子最糟糕的一面，就是找到了我的亲生父母，看着他们养了三个儿子，还拒绝承认我和他们有血缘关系。”
杨柳以牙还牙的还击一个赵素素和林语他们都没有掌握到的消息，而后，微微一笑：“说真的，那天我在街上哭了很久，看着身旁人来人往，却没有一个人为我停下……是，我是他们的什么人，他们为什么要为我停下？我只能嘶声力竭的表达我的痛苦和不满，感觉自己过得糟糕透了。被抛弃这么多年，竟然还满怀希望他们会认回我，没想到……呵。”
她笑了一下，眼眶里瞬间泛出了泪花来：“他们是主动抛弃我的，不是因为什么意外。重男轻女这种思想，连电视剧里也常演……而我也的确想过要杀人。”
说到这里，杨柳的语调，已经回归彻底平静。
就像结了冰的湖面，再也泛不起半点涟漪……
她慢慢抬眸，正视赵素素静止若水的眼眸，一字一顿的倾吐：“我想过要杀了我自己，你明白吗？”
因为被抛弃，她只能在福利院长大。
因为福利院的资源有限，她只能拼命表现得乖巧懂事，才能引起其他人的观众。
在她终于可以靠双手养活自己的时候，她满心欢喜的找到了他们的亲生父母，甚至没想过要询问她当年出现在福利院的原因，只是表明了身份，拿出了那张照片，她的亲生母亲就立即冷着一张脸问她：“你想要做什么？”
而后，那个似乎是她弟弟的高中男孩，背着书包从她身旁经过，嚷着嗓子问了一句：“妈，她是谁啊？”
她的母亲一把将她推出了家门口，关上房门，只说了两句话：“不认识。她找错人了。”
从那以后，在她眼前关上的那扇门，不是回家的门，而是她心里的那扇门。
她哭着走出那条漫长陌生的泥泞小巷，眼泪无声无息的从眼角滑落。
直至走到巷子口口，看着马路上川流不息的车辆，她才捂着脸、慢慢蹲下身去放声哭喊，却没有一个人因为她的凄厉吼叫而停下脚步，所有人都只是冷眼旁观，慢慢从她身边走了过去……
那一刻，她想过要杀掉自己，结束掉自己的生命，甚至忍不住想，如果她的尸体出现在这条小巷中，她的亲生父母每次经过时会不会为她停下脚步，想一想她的脸，想一想她的存在，想一想她刚才露出的欣喜笑容，再想一想他们关门时的动作，有多么的决绝……
可一个不在乎自己的人，无论她做什么，都无法引起对方的关注。
反而会令他们产生厌恶，觉得晦气……
杨柳笑了笑，再抬眸时，脸颊上的泪痕已经干了，只剩浅浅的痕迹挂在她白皙的脸颊上，看上去，我见犹怜的动人。
而赵素素看着她，也久久没有说话。
林语虽然同情杨柳的遭遇，但这时候杨柳突然提到这件事，也太奇怪了。
直觉告诉她，或许杨柳从“i”口中了解到了她和赵素素的不少情况，包括绑架案发生后，素素家里的一些事。
这不得不让林语迅速回过神来，警觉的按下话筒通话钮，将声音传达到赵素素的耳机里：“杨柳凭自己的力量是找不到她的亲生父母的，这条线索，我们手上也没有。她必定是通过某些渠道，才能了解她的身世……”
或许是通过徐正，因为杨柳曾向贺明表明，徐正的人脉关系很广，能够帮他们查明身世。
也有可能是通过“i”。
直觉告诉林语，“i”很早以前就去过上林市儿童福利院，也是通过福利院的信息，同时锁定了杨柳和徐正两个人……
但赵素素却迟迟没有反应。
看着大屏幕上素素沉默的背影，林语只好小声的再次提醒：“别被杨柳的说法扰乱了注意力，她很有可能是在……”
话音未落，屏幕中的赵素素，突然摘掉了耳机。
林语惊讶的看着这一幕发生，来不及阻止，便听赵素素清晰的声音，传入了每个人的耳中：“我很理解你的心情。12年前，我和林语一起遭遇到绑架的时候，绑匪的赎金，由最开始的500万提升到了1000万。因为我们是两个人，他们也知道我们两家加起来，也拿不出这么多钱。林语已经意识到了，我和她的结局会是什么……我却一直在想——如果我没有回家，我妈妈会不会担心我？她会不会因为担心我，而食不下咽？”
赵素素笑了一下，抱着手臂起身，侧身靠在审讯桌旁。
这个角度，既可以让指挥中心的林语他们看清杨柳的反应，也可以让他们关注到她的表情……
她的表情还算平静，却隐约含着一丝苦涩。
过了一会儿，赵素素便扬唇，漫不经心的继续说道：“后来，我们被救了。我一直哭啊哭啊，没办法回答警方的任何一个问题，只能坐在椅子上，看着林语一次又一次的被带进办公室，接受警方和心理专家的问话……
而我的父母就坐在我身旁，拉着我的手，嘘寒问暖。那时候我感觉挺好的，因为我终于可以在我妈妈的怀中放肆哭喊，也不用担心我的哭声会引起绑匪的注意和折磨了……”
杨柳的眼神也变了变，先是目光如炬，而后迅速归于平静，却依旧故作冷静的抱臂坐在椅子上，一身防备的姿态，皱眉问她：“你说的人是谁？还有，我为什么会在这里接受警方的审问？该说的话，上次我不是都已经说了吗？我不了解徐先生家里的情况，听说你们也抓到了谋杀他的凶手。”
“听说？听谁说的？盛世小区的居民吗？”赵素素一连三个问题，问得杨柳猝不及防。
很快，她又抛出另一个重弹，惊得杨柳浑身一怔：“你男朋友难道没有告诉你，谁是谋杀徐正的真凶吗？”
杨柳的眉头，皱得更紧了。
不过提到“i”，她的语调反而平静了不少。
“我没有男朋友。”她靠着椅背，撇了一下嘴角，看上去有些心酸无力的样子，“你们要是怀疑我做了什么，可以去查。我这辈子最糟糕的一面，就是找到了我的亲生父母，看着他们养了三个儿子，还拒绝承认我和他们有血缘关系。”
杨柳以牙还牙的还击一个赵素素和林语他们都没有掌握到的消息，而后，微微一笑：“说真的，那天我在街上哭了很久，看着身旁人来人往，却没有一个人为我停下……是，我是他们的什么人，他们为什么要为我停下？我只能嘶声力竭的表达我的痛苦和不满，感觉自己过得糟糕透了。被抛弃这么多年，竟然还满怀希望他们会认回我，没想到……呵。”
她笑了一下，眼眶里瞬间泛出了泪花来：“他们是主动抛弃我的，不是因为什么意外。重男轻女这种思想，连电视剧里也常演……而我也的确想过要杀人。”
说到这里，杨柳的语调，已经回归彻底平静。
就像结了冰的湖面，再也泛不起半点涟漪……
她慢慢抬眸，正视赵素素静止若水的眼眸，一字一顿的倾吐：“我想过要杀了我自己，你明白吗？”
因为被抛弃，她只能在福利院长大。
因为福利院的资源有限，她只能拼命表现得乖巧懂事，才能引起其他人的观众。
在她终于可以靠双手养活自己的时候，她满心欢喜的找到了他们的亲生父母，甚至没想过要询问她当年出现在福利院的原因，只是表明了身份，拿出了那张照片，她的亲生母亲就立即冷着一张脸问她：“你想要做什么？”
而后，那个似乎是她弟弟的高中男孩，背着书包从她身旁经过，嚷着嗓子问了一句：“妈，她是谁啊？”
她的母亲一把将她推出了家门口，关上房门，只说了两句话：“不认识。她找错人了。”
从那以后，在她眼前关上的那扇门，不是回家的门，而是她心里的那扇门。
她哭着走出那条漫长陌生的泥泞小巷，眼泪无声无息的从眼角滑落。
直至走到巷子口口，看着马路上川流不息的车辆，她才捂着脸、慢慢蹲下身去放声哭喊，却没有一个人因为她的凄厉吼叫而停下脚步，所有人都只是冷眼旁观，慢慢从她身边走了过去……
那一刻，她想过要杀掉自己，结束掉自己的生命，甚至忍不住想，如果她的尸体出现在这条小巷中，她的亲生父母每次经过时会不会为她停下脚步，想一想她的脸，想一想她的存在，想一想她刚才露出的欣喜笑容，再想一想他们关门时的动作，有多么的决绝……
可一个不在乎自己的人，无论她做什么，都无法引起对方的关注。
反而会令他们产生厌恶，觉得晦气……
杨柳笑了笑，再抬眸时，脸颊上的泪痕已经干了，只剩浅浅的痕迹挂在她白皙的脸颊上，看上去，我见犹怜的动人。
而赵素素看着她，也久久没有说话。
林语虽然同情杨柳的遭遇，但这时候杨柳突然提到这件事，也太奇怪了。
直觉告诉她，或许杨柳从“i”口中了解到了她和赵素素的不少情况，包括绑架案发生后，素素家里的一些事。
这不得不让林语迅速回过神来，警觉的按下话筒通话钮，将声音传达到赵素素的耳机里：“杨柳凭自己的力量是找不到她的亲生父母的，这条线索，我们手上也没有。她必定是通过某些渠道，才能了解她的身世……”
或许是通过徐正，因为杨柳曾向贺明表明，徐正的人脉关系很广，能够帮他们查明身世。
也有可能是通过“i”。
直觉告诉林语，“i”很早以前就去过上林市儿童福利院，也是通过福利院的信息，同时锁定了杨柳和徐正两个人……
但赵素素却迟迟没有反应。
看着大屏幕上素素沉默的背影，林语只好小声的再次提醒：“别被杨柳的说法扰乱了注意力，她很有可能是在……”
话音未落，屏幕中的赵素素，突然摘掉了耳机。
林语惊讶的看着这一幕发生，来不及阻止，便听赵素素清晰的声音，传入了每个人的耳中：“我很理解你的心情。12年前，我和林语一起遭遇到绑架的时候，绑匪的赎金，由最开始的500万提升到了1000万。因为我们是两个人，他们也知道我们两家加起来，也拿不出这么多钱。林语已经意识到了，我和她的结局会是什么……我却一直在想——如果我没有回家，我妈妈会不会担心我？她会不会因为担心我，而食不下咽？”
赵素素笑了一下，抱着手臂起身，侧身靠在审讯桌旁。
这个角度，既可以让指挥中心的林语他们看清杨柳的反应，也可以让他们关注到她的表情……
她的表情还算平静，却隐约含着一丝苦涩。
过了一会儿，赵素素便扬唇，漫不经心的继续说道：“后来，我们被救了。我一直哭啊哭啊，没办法回答警方的任何一个问题，只能坐在椅子上，看着林语一次又一次的被带进办公室，接受警方和心理专家的问话……
而我的父母就坐在我身旁，拉着我的手，嘘寒问暖。那时候我感觉挺好的，因为我终于可以在我妈妈的怀中放肆哭喊，也不用担心我的哭声会引起绑匪的注意和折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