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3章 “i”的忏悔
如果这个世界上真的有那样一个人存在，势必会比他更加了解林语的思维与内心。
邢深收回目光，若有所思的松开了林语，随手将手中未燃尽的烟蒂掐灭：“查到什么线索了？”
“很多。”林语将之前和宋璟行一起总结的案情分析，全部告诉了邢深，“只要沈清的尸检报告到了，我们就能立即与专案组那边联系，开一个视频会议，分享我们掌握到的资料。”
——
要讨论的情况有很多，林语手中还有不少案情细节，之前没有和赵素素他们一起讨论。
等沈清带着尸检报告赶来之后，她便在刑警支队的小型会议室内接通了视频，投影到前方的大幕布上，开始详谈之前汇总的所有线索。
“先谈一谈之前四起案情调查的线索。”
林语站在镜头前，望着大屏幕上专案组会议室端坐的众多刑警。
这是她第一次以专案组成员的身份，开始汇报案件情况。
“四起命案并案调查后，河东村派出所民警根据我们提供的线索重新整理了有关‘郑广案’的证据。在现场凌乱的脚印痕迹中，他们发现了两组可疑的脚印。其中一组脚印边缘模糊，看不清鞋底印记，长度约25.5cm，形状与x留在b市的足迹基本吻合。”
说完这话，林语便淡淡扫了邢深一眼，神情难辨的继续说道。
“另一组脚印长约23.6cm，与刘晴脚印不符，但不排除她在犯案时穿了一双可以增加身高和鞋底宽度的厚底鞋，暗中监视与观察郑广的行踪。直到郑广出现在他们的视野范围之内，刘晴才使用她一早准备好的特制双刃凶器对郑广行凶，之后将郑广的尸体推入一旁的臭水沟，和x一起若无其事的逃离案发现场。”
虽然这起命案的案发现场，存在着太多与案情无关的线索，但河东村派出所民警做事也不含糊。
林语仔细观察过这起案件调查时拍下的所有足迹照片，这两组可疑脚印的间距十分均匀，嫌疑人在犯案后离开现场的脚步可谓是不慌不忙，足以看出行凶者在犯案时的心理近乎冷血，麻木不仁。
“但郑广的钱包和手机当时并不在他身上。”林语指着案发现场的照片，很快进行下一步分析，“所以当时河东村民警怀疑郑广是在打麻将之后遭人尾随，遇到了劫杀。但从现场环境及尸检结果显示，行凶者先是从背后刺了郑广三刀，之后再转向郑广正面刺了三刀。被推下水沟时，郑广还有意识，指甲中的淤泥显示他曾经企图站起来呼救，可最终还是因为失血过多导致多器官衰竭而死。”
沈清点头起身，在这时补充了一句：“后面两起案子也是因为缺乏明确指向凶手的证据，导致案情调查一度停滞不前。不过，从案发现场的环境来看，岳启山和孙昴一样，都是主动给凶手开的门，但凶手在行凶时戴上了脚套和手套，脚印和指纹证据是没有的。
唯一可以确定的是凶手使用的凶器，是一把规格在市面上很少见的双刃刺刀，宽约1cm，在受害人身上造成的刺创深度8至9cm不等。而行凶者的身高是在162cm左右，行刺角度由下至上，但刘晴的身高只有158cm……”
说着，他便微微转眸，与林语清亮的目光冷静对视：“但情况就像林副组长之前推断的那样，如果刘晴穿上一双可以增加身高的厚底鞋，的确可以达到行凶时高度。”
“嗯，现在这把凶器就在刘晴身上，规格一致，但和犯罪分子用来行凶时的凶器却不是同一把。”林语说着，便再次操作遥控器，将画面回归到刘晴的案件上，“我们推断是‘i’模仿成x的伪装身份，也就是‘陈志明’的身份，谋杀了刘晴。而谋杀刘晴的凶器，与前面三起命案的凶器基本吻合。但杀害刘晴的凶器上，并没有提取到凶手的指纹和其他受害人的血液样本，这也就意味着，‘i’用来谋杀刘晴的双刃刺刀是一把新刀，规格与刘晴之前使用的凶器一样，但不是刘晴平时用来作案的那一把。”
邢深垂眸，盯着桌上摆放的案情报告，有节奏的敲了敲桌面。
赵素素也在这时隔着屏幕，匆忙问了林语一句：“这么说，刘晴用来行凶的凶器还没有被找到？”
“是。”林语点头，目光如炬，“如果找到了，郑广、岳启山、孙昴的案件就可以结案，但我们并没有找到刘晴的作案工具以及她行凶时所穿的衣服、鞋袜，也不能排除这些物品被刘晴存放在了其他地点。缺乏这些证据，就不能证明她是制造前面三起命案的真凶，这三起案件就只能继续列为悬案调查。”
“但在刘晴的尸体上，我找到了一些新的证据。”沈清搁下手中平板电脑，缓缓走到林语身边，将尸检报告的资料接入视频，一边导入新的信息，一边进行案件分析说明，“行凶者在对刘晴行凶时，使用了三氯甲烷。”
他站在林语身旁，抬起右手，捂住林语的口部，给专案组的成员做现场还原以及行凶过程示范：“将三氯甲烷倒在毛巾或布料上，然后将它捂向受害人的口鼻，对受害人造成暂时的中枢神经系统麻痹。之后凶手再扶住受害人的左臂，让她倒向地板处于平躺的位置，用凶器对准她的胸口连续刺了9刀。”
“9刀？”
所有人都被沈清的说法惊到了，林语想不明白为什么偏偏会是9刀。
关于这件事，沈清也暂时没有头绪。
他只是缓缓抬起左手，朝林语眼睛的位置轻轻一拂：“确认刘晴死亡后，凶手还用沾有三氯甲烷的手，盖上了她的眼睛。虽然没有从刘晴的尸体上，提取到任何的衣物纤维和嫌疑人的人体皮肤组织，但至少可以肯定，她没有立即想到凶手会对她行凶，而凶手对谋杀她的事，也表示出了忏悔的举动。”
邢深收回目光，若有所思的松开了林语，随手将手中未燃尽的烟蒂掐灭：“查到什么线索了？”
“很多。”林语将之前和宋璟行一起总结的案情分析，全部告诉了邢深，“只要沈清的尸检报告到了，我们就能立即与专案组那边联系，开一个视频会议，分享我们掌握到的资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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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讨论的情况有很多，林语手中还有不少案情细节，之前没有和赵素素他们一起讨论。
等沈清带着尸检报告赶来之后，她便在刑警支队的小型会议室内接通了视频，投影到前方的大幕布上，开始详谈之前汇总的所有线索。
“先谈一谈之前四起案情调查的线索。”
林语站在镜头前，望着大屏幕上专案组会议室端坐的众多刑警。
这是她第一次以专案组成员的身份，开始汇报案件情况。
“四起命案并案调查后，河东村派出所民警根据我们提供的线索重新整理了有关‘郑广案’的证据。在现场凌乱的脚印痕迹中，他们发现了两组可疑的脚印。其中一组脚印边缘模糊，看不清鞋底印记，长度约25.5cm，形状与x留在b市的足迹基本吻合。”
说完这话，林语便淡淡扫了邢深一眼，神情难辨的继续说道。
“另一组脚印长约23.6cm，与刘晴脚印不符，但不排除她在犯案时穿了一双可以增加身高和鞋底宽度的厚底鞋，暗中监视与观察郑广的行踪。直到郑广出现在他们的视野范围之内，刘晴才使用她一早准备好的特制双刃凶器对郑广行凶，之后将郑广的尸体推入一旁的臭水沟，和x一起若无其事的逃离案发现场。”
虽然这起命案的案发现场，存在着太多与案情无关的线索，但河东村派出所民警做事也不含糊。
林语仔细观察过这起案件调查时拍下的所有足迹照片，这两组可疑脚印的间距十分均匀，嫌疑人在犯案后离开现场的脚步可谓是不慌不忙，足以看出行凶者在犯案时的心理近乎冷血，麻木不仁。
“但郑广的钱包和手机当时并不在他身上。”林语指着案发现场的照片，很快进行下一步分析，“所以当时河东村民警怀疑郑广是在打麻将之后遭人尾随，遇到了劫杀。但从现场环境及尸检结果显示，行凶者先是从背后刺了郑广三刀，之后再转向郑广正面刺了三刀。被推下水沟时，郑广还有意识，指甲中的淤泥显示他曾经企图站起来呼救，可最终还是因为失血过多导致多器官衰竭而死。”
沈清点头起身，在这时补充了一句：“后面两起案子也是因为缺乏明确指向凶手的证据，导致案情调查一度停滞不前。不过，从案发现场的环境来看，岳启山和孙昴一样，都是主动给凶手开的门，但凶手在行凶时戴上了脚套和手套，脚印和指纹证据是没有的。
唯一可以确定的是凶手使用的凶器，是一把规格在市面上很少见的双刃刺刀，宽约1cm，在受害人身上造成的刺创深度8至9cm不等。而行凶者的身高是在162cm左右，行刺角度由下至上，但刘晴的身高只有158cm……”
说着，他便微微转眸，与林语清亮的目光冷静对视：“但情况就像林副组长之前推断的那样，如果刘晴穿上一双可以增加身高的厚底鞋，的确可以达到行凶时高度。”
“嗯，现在这把凶器就在刘晴身上，规格一致，但和犯罪分子用来行凶时的凶器却不是同一把。”林语说着，便再次操作遥控器，将画面回归到刘晴的案件上，“我们推断是‘i’模仿成x的伪装身份，也就是‘陈志明’的身份，谋杀了刘晴。而谋杀刘晴的凶器，与前面三起命案的凶器基本吻合。但杀害刘晴的凶器上，并没有提取到凶手的指纹和其他受害人的血液样本，这也就意味着，‘i’用来谋杀刘晴的双刃刺刀是一把新刀，规格与刘晴之前使用的凶器一样，但不是刘晴平时用来作案的那一把。”
邢深垂眸，盯着桌上摆放的案情报告，有节奏的敲了敲桌面。
赵素素也在这时隔着屏幕，匆忙问了林语一句：“这么说，刘晴用来行凶的凶器还没有被找到？”
“是。”林语点头，目光如炬，“如果找到了，郑广、岳启山、孙昴的案件就可以结案，但我们并没有找到刘晴的作案工具以及她行凶时所穿的衣服、鞋袜，也不能排除这些物品被刘晴存放在了其他地点。缺乏这些证据，就不能证明她是制造前面三起命案的真凶，这三起案件就只能继续列为悬案调查。”
“但在刘晴的尸体上，我找到了一些新的证据。”沈清搁下手中平板电脑，缓缓走到林语身边，将尸检报告的资料接入视频，一边导入新的信息，一边进行案件分析说明，“行凶者在对刘晴行凶时，使用了三氯甲烷。”
他站在林语身旁，抬起右手，捂住林语的口部，给专案组的成员做现场还原以及行凶过程示范：“将三氯甲烷倒在毛巾或布料上，然后将它捂向受害人的口鼻，对受害人造成暂时的中枢神经系统麻痹。之后凶手再扶住受害人的左臂，让她倒向地板处于平躺的位置，用凶器对准她的胸口连续刺了9刀。”
“9刀？”
所有人都被沈清的说法惊到了，林语想不明白为什么偏偏会是9刀。
关于这件事，沈清也暂时没有头绪。
他只是缓缓抬起左手，朝林语眼睛的位置轻轻一拂：“确认刘晴死亡后，凶手还用沾有三氯甲烷的手，盖上了她的眼睛。虽然没有从刘晴的尸体上，提取到任何的衣物纤维和嫌疑人的人体皮肤组织，但至少可以肯定，她没有立即想到凶手会对她行凶，而凶手对谋杀她的事，也表示出了忏悔的举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