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9章 犯罪分子的房间
他垂眸，望着脚下不算洁净的地板，压低了声音，说出了一句不着边际的话：“恶魔是不会恋爱的。”
“你是说x和刘晴住在同一栋公寓，却不是恋爱关系吗？”林语下意识偏眸，朝宋璟行看了看。
仔细一想，其实这种情况也是有可能的。
“史上大部分以情侣身份作为搭档的连环杀手，都是以满足对方性需求为出发点，去绑架谋杀女性的。但x和刘晴并不符合这个情况……”她皱眉说，“相对而言，‘i’与x的关系，应该更为紧密。他们认识对方至少有六年了，很有可能是在刚成年时，就已经开始杀人。并在犯罪过程中，他们发现了彼此的存在，逐步产生惺惺相惜的联系，从而联手展开多起犯罪。至于犯罪手法……”
林语迟疑了一下：“连环杀手的行凶手法，大多以‘勒杀’为主，这样可以避免在行凶时，沾上受害人的鲜血，也可以减少清理现场环境所需要消耗的时间。但已知的四起命案中，包括谋杀刘晴的方式，都是以刺杀作为行凶手法，可见‘i’和x是崇尚鲜血的。只有通过刺杀的方式，才能让他们感受到谋杀带来的快感，或者是，情绪上的情感释放……”
犯罪嫌疑人的画像，已经越来越清晰。
只要理清“i”和x的各自行凶意图，林语还是相信能够在他们再次犯案之前，将他们逮捕归案。
但偏眸看向宋璟行时，他的目光却始终定格在虚空处，看上去心事重重的样子……
林语好奇，忍不住问他：“你还有其他观点吗？”
“没有。”
宋璟行摇头。
他只是在想内心真正黑暗的人，或许一生都无法真正洒脱的去爱一个人。
他如此。
林语却不是……
——
房门打开后，林语和宋璟行快速进入室内。
x以“陈志明”的身份买下的这套公寓，几乎没有什么家具。
卧室是空的，1.2米宽的床摆放在客厅，四周的窗户全都上了锁，唯一被利用起来的空间只有两个——客厅与洗手间。
这样的生活环境，林语很熟悉。
在她精神高度集中的办案期间，她也总是这样尽量待在狭小的空间内，减少活动范围，同时又保证视野的位置足够观察到四周的情况，以防意外发生。
她不怕死，却希望可以活得长长久久的，努力去逮捕更多的罪犯。
而眼前的房屋，就是罪犯的房屋。
一张床、一张桌子、一把椅子……
像一个监狱，冰冷的没有人气……
而空荡室内，所有东西一目了然，也找不出任何疑点。
宋璟行扫视了一周，到每个房间去看了看。
其中没有隐藏的小空间、也没有私密的重要物品、更没有犯罪嫌疑人留下的犯罪证据，只是椅子的摆放位置有些特殊，斜对着桌沿，像是之前有人曾坐在那里、将手肘搭在桌面上，观察着大门的方向……
“‘i’昨晚在这里。”他皱眉说着，清冷的眼慢慢转向防盗门旁、墙壁上悬挂的时钟，“他在看时间。”
“嗯。”林语点头，对此毫无疑问。
“i”要计算谋杀刘晴的时间以及逃离现场的时间，坐在这里谋划整个行凶过程，也是有可能的。
但痕检员却发现了一个线索，指着门锁的位置，开始汇报初步调查情况：“门锁里有灰尘，这间屋子已经很久没有人居住过了。之前撬开门锁的犯罪嫌疑人，用的也是非常专业的开锁工具，而且手法很好，从锁口往里看，暂时只能看见一道比较清晰的开锁痕迹。”
其他疑点，就只能等待最终的检验结果了。
林语点头，见室内没有什么明显的线索可查，便决定上楼去看看沈清那边的情况。
宋璟行也很快跟了出去，回头扫了一眼依旧在室内忙碌提取指纹的痕检员，眉头紧皱：“我不认为室内会有‘i’或是x留下的指纹。”
“不一定。”林语垂眸笑了笑，迈步上楼，“他们的犯罪过程虽然谨慎，但昨晚出现在室内的人是‘i’，不是x。万一‘i'手中有x的指纹，给我们留下了一份大礼呢？”
宋璟行愁眉舒展，认为林语说得很有道理。
不过林语的脸色，却很快难看起来。
她深吸一口气，背对着宋璟行，继续分析说：“但x的公寓内，被没有发现他们的作案工具。刘晴愿意让你们进入她的公寓里问话，势必也没有将作案工具留在室内。现在她死了，找不到凶器和他们犯罪的证据，就很难给刘晴定罪。之前发生的三起案件，也依旧没办法结案……”
这是她最担心的事。
没办法结案，就只能列为悬案继续调查，不能立即给公众一个交待。
就算案子事后被封存，可不将刘晴至少谋杀三人的犯罪事实板上钉钉，也会成为林语心头一道难以解开的心结……
“除了寄希望于‘i’，我们还可以调查刘晴与x之间的联系。”宋璟行边走边说，“别忘了，刘晴每次犯案后离开现场，都是有人陪同的。”
这件事也是最近调查才发现，林语原本打算在今天的专案会议上提出。
可照现在的情形来看，她怕是去不了上林市与素素汇合了，只能通过视频和省厅专案组那边联系、开会……
——
到了刘晴的公寓后，走廊上时不时还有邻居经过，纷纷好奇的朝着警戒线的方向探目。
维持秩序的民警拦了好几次，直到宋璟行和林语来了，他们才掀开警戒线，放他们进去。
刚刚步入室内，林语就发现刘晴的尸体正静躺在客厅冰冷的地板上。
不过她的死亡姿势，和孙昴的情况并不一样。
孙昴是俯卧，刘晴是仰躺。
凶器倒是和季鹏形容的一致，依旧插在刘晴左侧胸口的位置，没有被移动过的迹象……
再看一旁的沈清，他已经完成初步尸检，正半蹲在尸体旁，将右手搭在膝盖上，目不转睛的观察着刘晴的脸，锋眉紧皱。
林语也不知道他在想什么，只是观察到他的表情格外严肃，和平时玩世不恭的态度截然不同。
“你是说x和刘晴住在同一栋公寓，却不是恋爱关系吗？”林语下意识偏眸，朝宋璟行看了看。
仔细一想，其实这种情况也是有可能的。
“史上大部分以情侣身份作为搭档的连环杀手，都是以满足对方性需求为出发点，去绑架谋杀女性的。但x和刘晴并不符合这个情况……”她皱眉说，“相对而言，‘i’与x的关系，应该更为紧密。他们认识对方至少有六年了，很有可能是在刚成年时，就已经开始杀人。并在犯罪过程中，他们发现了彼此的存在，逐步产生惺惺相惜的联系，从而联手展开多起犯罪。至于犯罪手法……”
林语迟疑了一下：“连环杀手的行凶手法，大多以‘勒杀’为主，这样可以避免在行凶时，沾上受害人的鲜血，也可以减少清理现场环境所需要消耗的时间。但已知的四起命案中，包括谋杀刘晴的方式，都是以刺杀作为行凶手法，可见‘i’和x是崇尚鲜血的。只有通过刺杀的方式，才能让他们感受到谋杀带来的快感，或者是，情绪上的情感释放……”
犯罪嫌疑人的画像，已经越来越清晰。
只要理清“i”和x的各自行凶意图，林语还是相信能够在他们再次犯案之前，将他们逮捕归案。
但偏眸看向宋璟行时，他的目光却始终定格在虚空处，看上去心事重重的样子……
林语好奇，忍不住问他：“你还有其他观点吗？”
“没有。”
宋璟行摇头。
他只是在想内心真正黑暗的人，或许一生都无法真正洒脱的去爱一个人。
他如此。
林语却不是……
——
房门打开后，林语和宋璟行快速进入室内。
x以“陈志明”的身份买下的这套公寓，几乎没有什么家具。
卧室是空的，1.2米宽的床摆放在客厅，四周的窗户全都上了锁，唯一被利用起来的空间只有两个——客厅与洗手间。
这样的生活环境，林语很熟悉。
在她精神高度集中的办案期间，她也总是这样尽量待在狭小的空间内，减少活动范围，同时又保证视野的位置足够观察到四周的情况，以防意外发生。
她不怕死，却希望可以活得长长久久的，努力去逮捕更多的罪犯。
而眼前的房屋，就是罪犯的房屋。
一张床、一张桌子、一把椅子……
像一个监狱，冰冷的没有人气……
而空荡室内，所有东西一目了然，也找不出任何疑点。
宋璟行扫视了一周，到每个房间去看了看。
其中没有隐藏的小空间、也没有私密的重要物品、更没有犯罪嫌疑人留下的犯罪证据，只是椅子的摆放位置有些特殊，斜对着桌沿，像是之前有人曾坐在那里、将手肘搭在桌面上，观察着大门的方向……
“‘i’昨晚在这里。”他皱眉说着，清冷的眼慢慢转向防盗门旁、墙壁上悬挂的时钟，“他在看时间。”
“嗯。”林语点头，对此毫无疑问。
“i”要计算谋杀刘晴的时间以及逃离现场的时间，坐在这里谋划整个行凶过程，也是有可能的。
但痕检员却发现了一个线索，指着门锁的位置，开始汇报初步调查情况：“门锁里有灰尘，这间屋子已经很久没有人居住过了。之前撬开门锁的犯罪嫌疑人，用的也是非常专业的开锁工具，而且手法很好，从锁口往里看，暂时只能看见一道比较清晰的开锁痕迹。”
其他疑点，就只能等待最终的检验结果了。
林语点头，见室内没有什么明显的线索可查，便决定上楼去看看沈清那边的情况。
宋璟行也很快跟了出去，回头扫了一眼依旧在室内忙碌提取指纹的痕检员，眉头紧皱：“我不认为室内会有‘i’或是x留下的指纹。”
“不一定。”林语垂眸笑了笑，迈步上楼，“他们的犯罪过程虽然谨慎，但昨晚出现在室内的人是‘i’，不是x。万一‘i'手中有x的指纹，给我们留下了一份大礼呢？”
宋璟行愁眉舒展，认为林语说得很有道理。
不过林语的脸色，却很快难看起来。
她深吸一口气，背对着宋璟行，继续分析说：“但x的公寓内，被没有发现他们的作案工具。刘晴愿意让你们进入她的公寓里问话，势必也没有将作案工具留在室内。现在她死了，找不到凶器和他们犯罪的证据，就很难给刘晴定罪。之前发生的三起案件，也依旧没办法结案……”
这是她最担心的事。
没办法结案，就只能列为悬案继续调查，不能立即给公众一个交待。
就算案子事后被封存，可不将刘晴至少谋杀三人的犯罪事实板上钉钉，也会成为林语心头一道难以解开的心结……
“除了寄希望于‘i’，我们还可以调查刘晴与x之间的联系。”宋璟行边走边说，“别忘了，刘晴每次犯案后离开现场，都是有人陪同的。”
这件事也是最近调查才发现，林语原本打算在今天的专案会议上提出。
可照现在的情形来看，她怕是去不了上林市与素素汇合了，只能通过视频和省厅专案组那边联系、开会……
——
到了刘晴的公寓后，走廊上时不时还有邻居经过，纷纷好奇的朝着警戒线的方向探目。
维持秩序的民警拦了好几次，直到宋璟行和林语来了，他们才掀开警戒线，放他们进去。
刚刚步入室内，林语就发现刘晴的尸体正静躺在客厅冰冷的地板上。
不过她的死亡姿势，和孙昴的情况并不一样。
孙昴是俯卧，刘晴是仰躺。
凶器倒是和季鹏形容的一致，依旧插在刘晴左侧胸口的位置，没有被移动过的迹象……
再看一旁的沈清，他已经完成初步尸检，正半蹲在尸体旁，将右手搭在膝盖上，目不转睛的观察着刘晴的脸，锋眉紧皱。
林语也不知道他在想什么，只是观察到他的表情格外严肃，和平时玩世不恭的态度截然不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