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0章 徘徊于不安边缘
“不过出门吃顿宵夜，你们就这么兴师动众的找我，难道是担心我遭人绑架或者暗杀吗？”
她不提还好，一说“绑架”两个字，林语托着右臂的左手就猛然一紧。
而电话那端，赵素素也意识到自己说错了什么，不免轻轻一笑，语气如常的反问：“是不是又给你添麻烦了？”
好像这么说也不对……
她举着手机，站在昏暗无光的西京路河岸，听着细雨坠落河水的声响，望着刘瑾和徐娇娇最后出现的地方，思忖了一会儿，才无比慎重的继续开口：“林语，那个人应该在b市。”
踩着河滩上形状各异的小石子，赵素素沿路返回充斥光影的繁华街道。
夜空中飘落的小雨，凄凄沥沥、无声无息的淋湿她沉静的面容与黑色的衣襟。
她知道沈清不会将她突然离开的事告诉林语，多半是邢深的人发现她突然消失在专案组临时成立的办公室内，才急着将这件事上报。
既然林语已经知道她的行踪，有些话赵素素就不得不提醒她了。
“我承认，我的确想过利用逮捕康雅婷的事给你制造一些麻烦，引起对手的愤怒。”她微微一笑，深吸一口气，“但怎么想这个时候那个人都应该在b市、在你身边，暗中监视你的情况……”
她一边走，一边说着，全身被雨水淋湿，语调也变得有些不稳：“而且今天是你的生日。史上有多少位失踪女性是在生日当天遭人绑架的，我就不和你详谈了。为了安全考虑，你还是给自己放个假吧，生日礼物放在我办公桌右下角的抽屉里，你自己去拿。另外，我在专案组这几天，也听到了一些风声……”
赵素素脚步一顿，盯着脚下看不清的昏暗石子路，秀眉紧蹙。
也不管林语那边是什么样的情况，她被风雨吹散的声音便兀自响起，几分哀凉、几分沉痛的传入林语耳畔：“沈教授回来了，刚才他也旁听了康雅婷的审讯过程。我感觉你的成长经历不像是被自己人透露了出去，而是被某些一直盯着你的人刻意泄露了消息……”
听完赵素素的说法，林语瞬间明朗。
她握紧手机，小声追问了一句：“你是说，秦蓉教授那边……”
“嗯。”赵素素毫不犹豫的点头，回想起审讯结束后，沈柏昌教授就去找宋璟行谈话的情形，她就不免有些困惑，“秦蓉做的研究不少，参与的人员也有许多。如果她现在依旧以你的经历为样本，研究连环杀手的发展史，那么关于你的经历，我们知道的，她也知道。”
林语明白赵素素的意思，这是一种直觉，整件事都与秦教授的研究有关……
但她心底还有另一个想法，尚未开口就被赵素素冷冷打断：“我不会让他们再次翻出那起旧案。谁想知道我们当年究竟经历了什么，我就让他们彻底闭嘴。”
说完这话，赵素素便挂断电话。
林语浑身一怔，连忙发了一条短信过去，敲打屏幕的手也止不住的微微颤抖：“别冲动，我有办法解决。”
等了足足两分钟，赵素素才回了寥寥数字给她：“没冲动，我只是受够了。”
受够了这12年来，她们的成长经历备受关注；受够了这些年为了守护共同的秘密，林语被迫远走他乡；更受够了当年软弱的自己，没有能力承担来自各方的质疑，无可奈何的选择忍气吞声，以至于需要林语担起所有的责任、面对所有的非议，还要拼尽一切去维护她的荣誉……
站在西京路被夜灯照亮的街道，望着沈清远远开来的车辆。
赵素素深吸一口气，将手机在掌心死死攥紧，心底涌出的哀伤几乎将她的眼眶瞬间染红，那么凄凉的勾勒着她细长的眼角，充斥着无尽无边的恨与痛。
但最终，她还是狠狠别开眼去，换上一贯倔强的表情，注视着前方疾步逼近的男人。
自风雨中，她大大方方的迎了上去，伴随着沈清衣袂翻折的声响，语气平淡的说：“不好意思，之前不小心将你的号码拉入了黑名单。”
沈清一滞，目光追随赵素素移动。
他很想说点儿什么，但瞥见赵素素微红的眼底后，唇间还是浮现出一贯玩味的笑，故作轻松的挑了挑眉角：“是吗，那你改回来没有？”
“没有。”赵素素瞥他一眼，语气瞬间冷彻如冰，像即将到来的暴风雨，决绝无情的刮过沈清耳畔，“我想清静几天，你最好别来烦我。我可不是林语，明明不喜欢男人，还要出于礼貌和你们周旋。”
说完这话，她便大步离去，抬手拦下了一辆驶过身旁的出租车，独自回到南阳省省公安厅。
而身处b市的林语虽然没有看到这一幕的发生，却被窗外突然袭来的凉风激起一身鸡皮疙瘩，猝不及防的打了个喷嚏……
等她回头时，邢深已经关切的递上纸巾，仿佛之前什么也没发生，只是淡淡对她说了一句：“休息一会儿，明早情况稳定后，我送你回去。”
他转身的背景，看起来有些沉重。
仿佛所有高傲的理性都隐匿在他沉黑的衣着下，孤寂而迫人。
林语眸光一动，表情欲言又止，但邢深沉默坐在办公椅上的姿态，已经显示出他不想再和她讨论有关赵素素的事……
是她惹他生气了吗？还是她刚刚看他的眼神太可怕了？
心底不免有些后悔，但林语也不想和邢深回到之前的话题上。
在他对面坐下后，她暗暗观察了他一会儿，将注意力再次转向电脑，心事重重的想着赵素素那边的情况，不知道接下来还会发生什么，更不知道还有多少未知的秘密在等待着他们去探究、挖掘……
——
这一天对所有人来说，无疑是一种煎熬。
凌晨2点，林语将写好的新闻稿发给了局里几位领导审阅，并详细说明了稿件内容中各种用词的设计用意。
她不提还好，一说“绑架”两个字，林语托着右臂的左手就猛然一紧。
而电话那端，赵素素也意识到自己说错了什么，不免轻轻一笑，语气如常的反问：“是不是又给你添麻烦了？”
好像这么说也不对……
她举着手机，站在昏暗无光的西京路河岸，听着细雨坠落河水的声响，望着刘瑾和徐娇娇最后出现的地方，思忖了一会儿，才无比慎重的继续开口：“林语，那个人应该在b市。”
踩着河滩上形状各异的小石子，赵素素沿路返回充斥光影的繁华街道。
夜空中飘落的小雨，凄凄沥沥、无声无息的淋湿她沉静的面容与黑色的衣襟。
她知道沈清不会将她突然离开的事告诉林语，多半是邢深的人发现她突然消失在专案组临时成立的办公室内，才急着将这件事上报。
既然林语已经知道她的行踪，有些话赵素素就不得不提醒她了。
“我承认，我的确想过利用逮捕康雅婷的事给你制造一些麻烦，引起对手的愤怒。”她微微一笑，深吸一口气，“但怎么想这个时候那个人都应该在b市、在你身边，暗中监视你的情况……”
她一边走，一边说着，全身被雨水淋湿，语调也变得有些不稳：“而且今天是你的生日。史上有多少位失踪女性是在生日当天遭人绑架的，我就不和你详谈了。为了安全考虑，你还是给自己放个假吧，生日礼物放在我办公桌右下角的抽屉里，你自己去拿。另外，我在专案组这几天，也听到了一些风声……”
赵素素脚步一顿，盯着脚下看不清的昏暗石子路，秀眉紧蹙。
也不管林语那边是什么样的情况，她被风雨吹散的声音便兀自响起，几分哀凉、几分沉痛的传入林语耳畔：“沈教授回来了，刚才他也旁听了康雅婷的审讯过程。我感觉你的成长经历不像是被自己人透露了出去，而是被某些一直盯着你的人刻意泄露了消息……”
听完赵素素的说法，林语瞬间明朗。
她握紧手机，小声追问了一句：“你是说，秦蓉教授那边……”
“嗯。”赵素素毫不犹豫的点头，回想起审讯结束后，沈柏昌教授就去找宋璟行谈话的情形，她就不免有些困惑，“秦蓉做的研究不少，参与的人员也有许多。如果她现在依旧以你的经历为样本，研究连环杀手的发展史，那么关于你的经历，我们知道的，她也知道。”
林语明白赵素素的意思，这是一种直觉，整件事都与秦教授的研究有关……
但她心底还有另一个想法，尚未开口就被赵素素冷冷打断：“我不会让他们再次翻出那起旧案。谁想知道我们当年究竟经历了什么，我就让他们彻底闭嘴。”
说完这话，赵素素便挂断电话。
林语浑身一怔，连忙发了一条短信过去，敲打屏幕的手也止不住的微微颤抖：“别冲动，我有办法解决。”
等了足足两分钟，赵素素才回了寥寥数字给她：“没冲动，我只是受够了。”
受够了这12年来，她们的成长经历备受关注；受够了这些年为了守护共同的秘密，林语被迫远走他乡；更受够了当年软弱的自己，没有能力承担来自各方的质疑，无可奈何的选择忍气吞声，以至于需要林语担起所有的责任、面对所有的非议，还要拼尽一切去维护她的荣誉……
站在西京路被夜灯照亮的街道，望着沈清远远开来的车辆。
赵素素深吸一口气，将手机在掌心死死攥紧，心底涌出的哀伤几乎将她的眼眶瞬间染红，那么凄凉的勾勒着她细长的眼角，充斥着无尽无边的恨与痛。
但最终，她还是狠狠别开眼去，换上一贯倔强的表情，注视着前方疾步逼近的男人。
自风雨中，她大大方方的迎了上去，伴随着沈清衣袂翻折的声响，语气平淡的说：“不好意思，之前不小心将你的号码拉入了黑名单。”
沈清一滞，目光追随赵素素移动。
他很想说点儿什么，但瞥见赵素素微红的眼底后，唇间还是浮现出一贯玩味的笑，故作轻松的挑了挑眉角：“是吗，那你改回来没有？”
“没有。”赵素素瞥他一眼，语气瞬间冷彻如冰，像即将到来的暴风雨，决绝无情的刮过沈清耳畔，“我想清静几天，你最好别来烦我。我可不是林语，明明不喜欢男人，还要出于礼貌和你们周旋。”
说完这话，她便大步离去，抬手拦下了一辆驶过身旁的出租车，独自回到南阳省省公安厅。
而身处b市的林语虽然没有看到这一幕的发生，却被窗外突然袭来的凉风激起一身鸡皮疙瘩，猝不及防的打了个喷嚏……
等她回头时，邢深已经关切的递上纸巾，仿佛之前什么也没发生，只是淡淡对她说了一句：“休息一会儿，明早情况稳定后，我送你回去。”
他转身的背景，看起来有些沉重。
仿佛所有高傲的理性都隐匿在他沉黑的衣着下，孤寂而迫人。
林语眸光一动，表情欲言又止，但邢深沉默坐在办公椅上的姿态，已经显示出他不想再和她讨论有关赵素素的事……
是她惹他生气了吗？还是她刚刚看他的眼神太可怕了？
心底不免有些后悔，但林语也不想和邢深回到之前的话题上。
在他对面坐下后，她暗暗观察了他一会儿，将注意力再次转向电脑，心事重重的想着赵素素那边的情况，不知道接下来还会发生什么，更不知道还有多少未知的秘密在等待着他们去探究、挖掘……
——
这一天对所有人来说，无疑是一种煎熬。
凌晨2点，林语将写好的新闻稿发给了局里几位领导审阅，并详细说明了稿件内容中各种用词的设计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