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七章：恐惧
瑾瑜拖着疲惫不堪的身体来到医院，她远远地望着那个孩子。那个孩子正和医生在天真无邪地聊天，偶尔咯咯地笑着。
他机灵古怪地摇着小脑袋，清澈明亮的眼睛向这里看来，正好和瑾瑜的目光对视。她对他是以微笑，而他却眼中带泪。
她转身走出急诊室，穿过哭闹的人群，与急匆匆的白大褂插肩而过，迎面开来呼啸着的救护车……人，只在乎自己的感受，而忽略别人的痛苦。
“快，给她注射镇定剂”，救护车上推下来了一个疯女人，她胡乱挥舞着双手，救护车上面的一个急救医生被她抓破了脸。
“怎么回事？”一个急救医生赶来，“是精神病患者吗？”
“初步怀疑是创伤后应激障碍。台舟路一家临街店面发生煤气爆炸，现场炸死了人，还有多人流血受伤，现场比较惨烈。她当时也刚好在现场。”
那个女人眼睛里充满恐惧，发疯似的想要逃出去，猛烈地挣扎使得手臂上的伤口鲜血直流。两个护士也按压不住她，她一把打掉医生注射的针头。
急救医生也焦躁地去捡地上的针头，她突然安静下来了。
瑾瑜认出眼前的女人，是和沈枫纠缠不清的女人，邱婧。
邱婧开始出汗，浸湿了额头上的刘海儿，她的手也颤抖不止，开始胸闷透不过气来。她的意识开始模糊不清，口中呢喃着：“滚开，我不要死，我不要死……”
旁边的小护士安慰道：“你不会死的，只是一点儿皮外伤，伤口包扎好，一个星期就好了。”
隔壁床的护工老女人惊讶地看着，夸张地说道：“不会真的是神经病吧！太吓人了！”
急救医生瞪了一眼护工，说道：“阿姨，你不要在这里乱说，会刺激到病人。”
“能不能联系到病人家属？”医生问。
“她现在意识不清，也没发现随身携带的手机和身份证……”
瑾瑜看到这种情况，走了过来，“我认识这个人……”
“你是她的什么人？”
“见过两次，朋友的朋友！”
“那么麻烦你联系一下病人家属，谢谢。”医生客气地说道。
瑾瑜坐在邱婧的床边，轻声说，“不要怕……”。
邱婧惊恐地看着前方，目光没有焦点，喃喃低语，“恶魔，滚开……”，一会儿又尖声大叫。
她轻轻地拉住邱婧的手，冰凉颤抖，她从邱婧的瞳孔里看到了恐怖景象：
床头氧气管、电插头等一切有孔的地方，开始喷射出无数根的黑色头发，它们越来越长，迅速缠绕上邱婧的大腿，蔓延到她的脖子上，越勒越紧……她开始透不过气来…
瑾瑜看到她因恐惧而出现了恐怖幻觉，难以言喻，说不出来的怪异感觉。
她给沈枫打了个电话。
沈枫挂断电话，匆匆地赶过来。
瑾瑜并没有等沈枫过来，而是提前走了，避免尴尬。
她想起昨晚给陆天一的电话，没有打通，再次拨打过去，依然是无法接通，隐约有点不安。
———————————
白翎这一夜，身心疲惫。他回到家，看了看时间，现在是周六早上七点钟，还可以洗个热水澡舒舒服服地睡一觉。
正当他脱掉衣服走进浴室时，听到房间一声尖叫。他想起来陈露露还没有起床，发生什么事情了？他来不及穿衣服，围了块毛巾，跑进她的房间。
只见她头上汗珠滚滚，眼角流出泪水，紧握着拳头……
他走过去，拉住她的手，轻声说：“露露，醒醒，这是梦……”
她慢慢睁开眼睛，吸了吸鼻子，一把抱着他，脸贴在他赤裸的胸膛，抽泣着说：“我梦见了爸爸血肉模糊的脸，还有妈妈也是满身是血……我想念他们，可是他们从来没有慈祥地出现在我梦里。为什么？”
白翎轻轻地拍着她的背，知道那场灾难所带给她的恐惧从来没有消失过，这种心理创伤也许需要的不仅仅是时间。
“好了，我没事了，我还要去上班”，她擦干眼泪，爬起来像什么事也没发生，斜眼看着他，“你穿成这样……”
白翎尴尬地走了出去！
他一边哗啦啦冲着水，一边回忆着昨晚所发生的事。
他突然想到一个纹身，在密林里打斗时，其中一个划破衣服的黑衣人，背上露出一部分的纹身图案，一只火红的鸟。
对，就是不死鸟，陈露露逃跑也是被纹有这个标志的人抓回去的。
又发现一块碎片，到底代表什么？白翎百思不得其解，他决定先从那两个在密林里死亡的女人身份开始查起。
他给房奕打了个电话，便急匆匆地赶去警队。
“只知道长相叫我怎么查啊？”房奕好奇看着他，“为什么呀？”
白翎无法解释他所看到的，便堆笑着说，“房队，帮帮忙！”
“那你说说看！”
“一个身高一米六左右，二十五岁到三十岁；另一个身高一米六五左右，二十岁出头。”白翎回忆着两个女人的样子。
“嗯哼…”房奕无语的看着他。
白翎也自知描述的毫无特点，却生生地说：“要不房队，你让我看看这两年我市失踪的女性信息，我辨认一下…”
“那你坐在这里慢慢瞧……没结案的还真不少。”
白翎一边看，一边想，如果再去一次那个树林，会不会发现什么？
他盯着一上午的电脑屏幕，终于发现了一个熟悉的女人。“房队，就是这个女人…”
房奕走过来看了看说，“这个女人是色情从业者，一年前精神失常后失踪。”
白翎很快又发现了另一个女人，房奕看了看，“这个也是疯子，从精神病院逃出后失踪了！”
白翎不算敏感的神经，似乎觉察到了什么。
他拉着房奕向昨晚的密林开去。
“你这是要带我去哪儿？”房奕被他突如其来的举动吓懵了。
“我也不知道，我想要验证一下……”
他将车开得很快，在即将到达密林的路上，对向车道一辆汽车插身而过，开车的人正是卢钰。
他到达密林后，发现到处都是警察。
房奕看了看这阵势，怎么回事？
“房队，你消息这么灵通，我们刚接到报案，你就来了！”一个便衣警察走过来。
“哈哈，哪里！这是怎么回事儿？”
“发现两具女尸，一个腹部有手术痕迹，另一个系割喉。”便衣说着现场的情况。
房奕走近一看，就是白翎刚刚在电脑里找到的失踪女人。他看向白翎，问道“是谁报的案？”
“匿名，报案用的假名字，一个男人，只是说自己是晨练时发现的。”
白翎睁大双眼，不可思议地看着，心里充满疑惑，“不应该是只有白骨和内脏的吗？怎么和我昨晚看到得不一样。”
他机灵古怪地摇着小脑袋，清澈明亮的眼睛向这里看来，正好和瑾瑜的目光对视。她对他是以微笑，而他却眼中带泪。
她转身走出急诊室，穿过哭闹的人群，与急匆匆的白大褂插肩而过，迎面开来呼啸着的救护车……人，只在乎自己的感受，而忽略别人的痛苦。
“快，给她注射镇定剂”，救护车上推下来了一个疯女人，她胡乱挥舞着双手，救护车上面的一个急救医生被她抓破了脸。
“怎么回事？”一个急救医生赶来，“是精神病患者吗？”
“初步怀疑是创伤后应激障碍。台舟路一家临街店面发生煤气爆炸，现场炸死了人，还有多人流血受伤，现场比较惨烈。她当时也刚好在现场。”
那个女人眼睛里充满恐惧，发疯似的想要逃出去，猛烈地挣扎使得手臂上的伤口鲜血直流。两个护士也按压不住她，她一把打掉医生注射的针头。
急救医生也焦躁地去捡地上的针头，她突然安静下来了。
瑾瑜认出眼前的女人，是和沈枫纠缠不清的女人，邱婧。
邱婧开始出汗，浸湿了额头上的刘海儿，她的手也颤抖不止，开始胸闷透不过气来。她的意识开始模糊不清，口中呢喃着：“滚开，我不要死，我不要死……”
旁边的小护士安慰道：“你不会死的，只是一点儿皮外伤，伤口包扎好，一个星期就好了。”
隔壁床的护工老女人惊讶地看着，夸张地说道：“不会真的是神经病吧！太吓人了！”
急救医生瞪了一眼护工，说道：“阿姨，你不要在这里乱说，会刺激到病人。”
“能不能联系到病人家属？”医生问。
“她现在意识不清，也没发现随身携带的手机和身份证……”
瑾瑜看到这种情况，走了过来，“我认识这个人……”
“你是她的什么人？”
“见过两次，朋友的朋友！”
“那么麻烦你联系一下病人家属，谢谢。”医生客气地说道。
瑾瑜坐在邱婧的床边，轻声说，“不要怕……”。
邱婧惊恐地看着前方，目光没有焦点，喃喃低语，“恶魔，滚开……”，一会儿又尖声大叫。
她轻轻地拉住邱婧的手，冰凉颤抖，她从邱婧的瞳孔里看到了恐怖景象：
床头氧气管、电插头等一切有孔的地方，开始喷射出无数根的黑色头发，它们越来越长，迅速缠绕上邱婧的大腿，蔓延到她的脖子上，越勒越紧……她开始透不过气来…
瑾瑜看到她因恐惧而出现了恐怖幻觉，难以言喻，说不出来的怪异感觉。
她给沈枫打了个电话。
沈枫挂断电话，匆匆地赶过来。
瑾瑜并没有等沈枫过来，而是提前走了，避免尴尬。
她想起昨晚给陆天一的电话，没有打通，再次拨打过去，依然是无法接通，隐约有点不安。
———————————
白翎这一夜，身心疲惫。他回到家，看了看时间，现在是周六早上七点钟，还可以洗个热水澡舒舒服服地睡一觉。
正当他脱掉衣服走进浴室时，听到房间一声尖叫。他想起来陈露露还没有起床，发生什么事情了？他来不及穿衣服，围了块毛巾，跑进她的房间。
只见她头上汗珠滚滚，眼角流出泪水，紧握着拳头……
他走过去，拉住她的手，轻声说：“露露，醒醒，这是梦……”
她慢慢睁开眼睛，吸了吸鼻子，一把抱着他，脸贴在他赤裸的胸膛，抽泣着说：“我梦见了爸爸血肉模糊的脸，还有妈妈也是满身是血……我想念他们，可是他们从来没有慈祥地出现在我梦里。为什么？”
白翎轻轻地拍着她的背，知道那场灾难所带给她的恐惧从来没有消失过，这种心理创伤也许需要的不仅仅是时间。
“好了，我没事了，我还要去上班”，她擦干眼泪，爬起来像什么事也没发生，斜眼看着他，“你穿成这样……”
白翎尴尬地走了出去！
他一边哗啦啦冲着水，一边回忆着昨晚所发生的事。
他突然想到一个纹身，在密林里打斗时，其中一个划破衣服的黑衣人，背上露出一部分的纹身图案，一只火红的鸟。
对，就是不死鸟，陈露露逃跑也是被纹有这个标志的人抓回去的。
又发现一块碎片，到底代表什么？白翎百思不得其解，他决定先从那两个在密林里死亡的女人身份开始查起。
他给房奕打了个电话，便急匆匆地赶去警队。
“只知道长相叫我怎么查啊？”房奕好奇看着他，“为什么呀？”
白翎无法解释他所看到的，便堆笑着说，“房队，帮帮忙！”
“那你说说看！”
“一个身高一米六左右，二十五岁到三十岁；另一个身高一米六五左右，二十岁出头。”白翎回忆着两个女人的样子。
“嗯哼…”房奕无语的看着他。
白翎也自知描述的毫无特点，却生生地说：“要不房队，你让我看看这两年我市失踪的女性信息，我辨认一下…”
“那你坐在这里慢慢瞧……没结案的还真不少。”
白翎一边看，一边想，如果再去一次那个树林，会不会发现什么？
他盯着一上午的电脑屏幕，终于发现了一个熟悉的女人。“房队，就是这个女人…”
房奕走过来看了看说，“这个女人是色情从业者，一年前精神失常后失踪。”
白翎很快又发现了另一个女人，房奕看了看，“这个也是疯子，从精神病院逃出后失踪了！”
白翎不算敏感的神经，似乎觉察到了什么。
他拉着房奕向昨晚的密林开去。
“你这是要带我去哪儿？”房奕被他突如其来的举动吓懵了。
“我也不知道，我想要验证一下……”
他将车开得很快，在即将到达密林的路上，对向车道一辆汽车插身而过，开车的人正是卢钰。
他到达密林后，发现到处都是警察。
房奕看了看这阵势，怎么回事？
“房队，你消息这么灵通，我们刚接到报案，你就来了！”一个便衣警察走过来。
“哈哈，哪里！这是怎么回事儿？”
“发现两具女尸，一个腹部有手术痕迹，另一个系割喉。”便衣说着现场的情况。
房奕走近一看，就是白翎刚刚在电脑里找到的失踪女人。他看向白翎，问道“是谁报的案？”
“匿名，报案用的假名字，一个男人，只是说自己是晨练时发现的。”
白翎睁大双眼，不可思议地看着，心里充满疑惑，“不应该是只有白骨和内脏的吗？怎么和我昨晚看到得不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