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午夜幽歌
夜叉老头果然站住了。夜叉爬起身来，火气依然高涨：“你害死了曾书生，就想这么一走了之？夜叉也就能活两三百年，你耽搁了我一半的年纪。你还想走吗？”
“那你想怎么样？”夜叉老头也恼怒了起来：“要杀我，你杀得了吗？”
“杀不了，也要杀。”夜叉近乎歇斯底里：“你害死了曾书生，我活着还有什么意思。今天不是我死在你手上，就是你死在我手上。”
“那你来啊。”夜叉老头也拉开了打架的气势。
李雪丽忙掐了我一下，把化解僵局的任务推到了我身上。
我便站到了他们两个中间。夜叉用食指爪子指着我：“小娃娃，你也要送死吗？”
“你动他一个试试。”夜叉老头的声音在我身后凉飕飕的传了过来：“他是牛年子时生人。你刮伤了他的皮肤，碰到了他的血液，你就会全身腐烂而死。”
夜叉一愣，眼神聚焦了一瞬。转而望着了李雪丽：“那我就杀了这个丫头，我早就看出来了，她不是个人。”
一听她要伤害李雪丽，我就来了火。径直走到了她面前。夜叉急忙退后了几步，收起了自己的爪子。
我把心里的怒火压制下去后，朝她问道：“奶奶，你好好想想。你喜欢的曾书生虽然死了，但是这一百多年来，是谁在陪着你啊？是这个夜叉爷爷啊。他一直小心翼翼的，生怕被你知道他是个夜叉，他害怕你伤心难过。也害怕你活的太长，会死在他后头，最终知道他是个夜叉。您好好想想，你们一个伪装成王大小姐，一个伪装成曾书生，这一百多年了，你们彼此都小心翼翼的隐藏着真相，要守护对方到最后那一刻。你们爱的还仅仅是被你们两个伪装成的王大小姐和曾书生吗？你们爱的就是彼此啊。”
“呜呜……可……可我一直以为他就是曾书生啊。”夜叉哭泣着说。
我缓了口气，接着说：“他又何尝不是跟你一样的想法呢。如果曾书生没有被爷爷杀掉，你觉得他能陪你一百多年吗？一直这么小心翼翼的呵护着你吗？人和你们夜叉不一样，人的感情都是很复杂的，也是善变的。”
“就是。”夜叉老头插嘴道：“他如果真的有钱了，还会只爱你一个人吗？他肯定会三妻四妾的。而且你不给他生孩子，他能接受吗？还会陪着你到山里来？”
“我不是不想给他生孩子，我是怕生出一个夜叉不是夜叉，人不是人的东西出来，把他给吓到了。”说这话的时候，夜叉神情茫然而沮丧。
“哎。”夜叉老头叹息道：“老婆子，我也何尝不是呢，你如果真的是王大小姐的话，生出一个怪东西，你还不得被吓死啊。”
“老头子。”夜叉抹掉眼泪，朝夜叉老头望了一眼。
夜叉老头快步走到她面前，拉住了她的双手：“我对不起你啊，不该害死了曾书生。”
“不不不，是我对不起你。”夜叉的眼泪就像线珠子似得。
“爷爷奶奶。”见形势好转，李雪丽也走了上前：“其实你们彼此根本就没有跟那个王大小姐和曾书生在一起生活一天，真正在一起相亲相爱的是你们两个人啊。虽然你们队彼此都撒了谎，但那都是善意的啊。现在你们知道了实情，就应该更加珍惜对方才对啊。怎么刚才还反目成仇了呢？”
“就是。”我也劝说道：“你们都是夜叉，你们还可以继续守护彼此一两百年呢。你们现在不需要用心良苦的饰演自己了，想怎么在一起都可以啊。你们还可以有自己的孩子呢。”
夜叉老头点点头：“老婆子，小娃娃说的对啊。刚才我听到丫头的喊声，就往这边赶。看见你也是一个夜叉，其实我心里一点都没有恼怒，只是有些失望罢了。我想着大不了一走了之就是了。可刚才小娃娃的这一番话，让我发觉，我还是爱你的，不管你是王大小姐，还是个夜叉，我们在一起过了一百多年，一直都是那么相爱。如果真的和你分开了，我都不知道我是不是还能活下去。”
夜叉眨眨眼睛，期待的问道：“你说的是真心话，还愿意跟我在一起过，像对待王大小姐那样，对我好？什么事都顺着我？”
夜叉老头重重的点下了头。
夜叉扑进他怀里，又大哭了起来。
李雪丽拉着我退让到了一边。他们拥抱在一起絮絮叨叨的说了好些话。搞的我们两个也跟着伤感了起来。
许久之后，两个夜叉才分开了。各自去捡起自己的人皮，招呼着我们跟他们一起回家去。
一进屋，夜叉就说：“老头子，你等一下。我以后依然是你的王大小姐。”
夜叉老头拦住了她，劝解说：“我们刚才不是都说了吗？你不是王大小姐，我也不是曾书生。我们就是我们，我们不需要装成别人的样子。明天，我们就把他们给下葬了。也算是让他们两个真正的在一起了。不然我这心里会一直愧疚的。”
“我听你的。”夜叉欢喜的点点头。
安抚好了夜叉，夜叉老头走到我们面前说：“两个小娃娃你们快回屋去睡觉吧，明天我们陪你们一起走。你们成全了我们，我们也要成全你们。”
“爷爷，你的意思是说要带我们去找大夜叉？”我激动地问。
“是。”
我喜不自胜的跑过去抱住李雪丽，知道之下她会有救了。
等我们乐完，发现两个夜叉也已经回到屋里去了。进入房间躺下后，李雪丽跟我说，这下总算搞明白了，老太太赶我走，其实是不想害我们。她半夜跑出去挖坑，一定是想把人皮埋葬起来，然后悄悄走掉。让夜叉老头到死都不会知道自己所爱的人其实是一个夜叉。
“似乎他们都觉得做人是做好的。”我对此感到不解。
“其实很多人，比他们夜叉还要坏。”李雪丽的目光里折射出一丝寒意。
她大概又想起了，那些村民对她爸的伤害以及对我们的追杀。
我安慰了她几句之后，就催促着睡觉了。
早上起床后，夜叉老头告诉我，他已经把我们的事跟老太太说了，她同意帮助我们。
“爷爷，你说话的声音怎么年轻了好多啊。”李雪丽惊愕的问。
夜叉老头哈哈一笑：“这是曾书生年轻时候的声音，这些年为了骗对方，我们都一直让自己从外形和声音上，逐渐变老。其实按照我们夜叉的寿命，我们还很年轻呢。以后就不用这么辛苦的伪装了。”
“那以后我们该怎么称呼你们呢？”在世故上，李雪丽要比我上道一些。
夜叉老头说：“我们夜叉是没有名字的，但是我们都商量好了，以后我就是曾书生，她就是王小姐。你们以后直接这么称呼我们就行了。别再管我们叫爷爷奶奶了。”
我和李雪丽都哈哈一笑，感情这段时间，都被他们在称呼上白占便宜了。
自从进山以后，一直担心会遇见夜叉，惹上麻烦，可谁能想到，我们竟然和夜叉误打误撞的交上了朋友。有了他们的帮助之后，接下来的事情基本上就不需要毫无头绪的大费周章了。
吃过早饭后，我们一起去把两张人皮给掩埋了，他们还祭拜了一番。回到家收拾了一些有用的东西后，我们就启程出发了。我得到了一把镰刀，系在腰间用来防身用。
走到外面院子后，曾书生对王小姐说：“等帮完两个小娃娃后，我们还回到这里来住吧？”
“好。就陪你在这里再住个一两百年。”王小姐的声音也恢复了年轻时候的状态，婉转如银铃。
出发后，他们两个走在前面带路。两人一直挽着手，分外的甜蜜。只不过他们的夜叉形象，在我们眼中，多少还是有些别扭。
行径途中，我跟曾书生询问能看见的最高的那座山，是不是夜叉的大本营。他说还得翻过去才是，那里地形奇特，石峦遍布，山洞重叠，人是不会去到那里的。
天黑以后，两个夜叉爬上树，在树上搭建了两个巢穴。说是山林里野兽多，他们不一定都能对付，所以还是住在树上的安全。
都已经睡着了，迷迷糊糊的听到了幽幽的歌声，凝神一听，格外的婉转动听，犹如天籁。我瞧了眼李雪丽，发现她睡的很香。本来还以为是她睡不着觉，在哼歌呢。
两个夜叉的巢穴距离我们有些位置，没办法把他们给叫醒。我只好自己东张西望一番，没看见有人，但歌声一直在幽幽的传过来。听的让人好不痴迷。
许久之后，那歌声才消停了。
第二天在前行的时候，我忽然想起昨晚听到的歌声，就跟他们几个说了。曾书生告诉我，没准是夜叉从人类那里学来的。夜叉的模仿能力极强，学过的东西能记住一辈子。
这天我们走过了三个山头，傍晚在一个山谷里落脚了。这一晚就没有搭建巢穴，在山谷里找了两处平坦的地方休息。
睡到半夜的时候，我又听到了那歌声，却始终搞不清楚歌声到底是从哪里传过来的。虽然歌声很动听，但那家伙总是跟着我们，不知道是有什么目的。我就把他们三个都叫醒了。他们停了许久，都说自己没有听到。而那歌声始终在往我耳朵里飘扬。
“那你想怎么样？”夜叉老头也恼怒了起来：“要杀我，你杀得了吗？”
“杀不了，也要杀。”夜叉近乎歇斯底里：“你害死了曾书生，我活着还有什么意思。今天不是我死在你手上，就是你死在我手上。”
“那你来啊。”夜叉老头也拉开了打架的气势。
李雪丽忙掐了我一下，把化解僵局的任务推到了我身上。
我便站到了他们两个中间。夜叉用食指爪子指着我：“小娃娃，你也要送死吗？”
“你动他一个试试。”夜叉老头的声音在我身后凉飕飕的传了过来：“他是牛年子时生人。你刮伤了他的皮肤，碰到了他的血液，你就会全身腐烂而死。”
夜叉一愣，眼神聚焦了一瞬。转而望着了李雪丽：“那我就杀了这个丫头，我早就看出来了，她不是个人。”
一听她要伤害李雪丽，我就来了火。径直走到了她面前。夜叉急忙退后了几步，收起了自己的爪子。
我把心里的怒火压制下去后，朝她问道：“奶奶，你好好想想。你喜欢的曾书生虽然死了，但是这一百多年来，是谁在陪着你啊？是这个夜叉爷爷啊。他一直小心翼翼的，生怕被你知道他是个夜叉，他害怕你伤心难过。也害怕你活的太长，会死在他后头，最终知道他是个夜叉。您好好想想，你们一个伪装成王大小姐，一个伪装成曾书生，这一百多年了，你们彼此都小心翼翼的隐藏着真相，要守护对方到最后那一刻。你们爱的还仅仅是被你们两个伪装成的王大小姐和曾书生吗？你们爱的就是彼此啊。”
“呜呜……可……可我一直以为他就是曾书生啊。”夜叉哭泣着说。
我缓了口气，接着说：“他又何尝不是跟你一样的想法呢。如果曾书生没有被爷爷杀掉，你觉得他能陪你一百多年吗？一直这么小心翼翼的呵护着你吗？人和你们夜叉不一样，人的感情都是很复杂的，也是善变的。”
“就是。”夜叉老头插嘴道：“他如果真的有钱了，还会只爱你一个人吗？他肯定会三妻四妾的。而且你不给他生孩子，他能接受吗？还会陪着你到山里来？”
“我不是不想给他生孩子，我是怕生出一个夜叉不是夜叉，人不是人的东西出来，把他给吓到了。”说这话的时候，夜叉神情茫然而沮丧。
“哎。”夜叉老头叹息道：“老婆子，我也何尝不是呢，你如果真的是王大小姐的话，生出一个怪东西，你还不得被吓死啊。”
“老头子。”夜叉抹掉眼泪，朝夜叉老头望了一眼。
夜叉老头快步走到她面前，拉住了她的双手：“我对不起你啊，不该害死了曾书生。”
“不不不，是我对不起你。”夜叉的眼泪就像线珠子似得。
“爷爷奶奶。”见形势好转，李雪丽也走了上前：“其实你们彼此根本就没有跟那个王大小姐和曾书生在一起生活一天，真正在一起相亲相爱的是你们两个人啊。虽然你们队彼此都撒了谎，但那都是善意的啊。现在你们知道了实情，就应该更加珍惜对方才对啊。怎么刚才还反目成仇了呢？”
“就是。”我也劝说道：“你们都是夜叉，你们还可以继续守护彼此一两百年呢。你们现在不需要用心良苦的饰演自己了，想怎么在一起都可以啊。你们还可以有自己的孩子呢。”
夜叉老头点点头：“老婆子，小娃娃说的对啊。刚才我听到丫头的喊声，就往这边赶。看见你也是一个夜叉，其实我心里一点都没有恼怒，只是有些失望罢了。我想着大不了一走了之就是了。可刚才小娃娃的这一番话，让我发觉，我还是爱你的，不管你是王大小姐，还是个夜叉，我们在一起过了一百多年，一直都是那么相爱。如果真的和你分开了，我都不知道我是不是还能活下去。”
夜叉眨眨眼睛，期待的问道：“你说的是真心话，还愿意跟我在一起过，像对待王大小姐那样，对我好？什么事都顺着我？”
夜叉老头重重的点下了头。
夜叉扑进他怀里，又大哭了起来。
李雪丽拉着我退让到了一边。他们拥抱在一起絮絮叨叨的说了好些话。搞的我们两个也跟着伤感了起来。
许久之后，两个夜叉才分开了。各自去捡起自己的人皮，招呼着我们跟他们一起回家去。
一进屋，夜叉就说：“老头子，你等一下。我以后依然是你的王大小姐。”
夜叉老头拦住了她，劝解说：“我们刚才不是都说了吗？你不是王大小姐，我也不是曾书生。我们就是我们，我们不需要装成别人的样子。明天，我们就把他们给下葬了。也算是让他们两个真正的在一起了。不然我这心里会一直愧疚的。”
“我听你的。”夜叉欢喜的点点头。
安抚好了夜叉，夜叉老头走到我们面前说：“两个小娃娃你们快回屋去睡觉吧，明天我们陪你们一起走。你们成全了我们，我们也要成全你们。”
“爷爷，你的意思是说要带我们去找大夜叉？”我激动地问。
“是。”
我喜不自胜的跑过去抱住李雪丽，知道之下她会有救了。
等我们乐完，发现两个夜叉也已经回到屋里去了。进入房间躺下后，李雪丽跟我说，这下总算搞明白了，老太太赶我走，其实是不想害我们。她半夜跑出去挖坑，一定是想把人皮埋葬起来，然后悄悄走掉。让夜叉老头到死都不会知道自己所爱的人其实是一个夜叉。
“似乎他们都觉得做人是做好的。”我对此感到不解。
“其实很多人，比他们夜叉还要坏。”李雪丽的目光里折射出一丝寒意。
她大概又想起了，那些村民对她爸的伤害以及对我们的追杀。
我安慰了她几句之后，就催促着睡觉了。
早上起床后，夜叉老头告诉我，他已经把我们的事跟老太太说了，她同意帮助我们。
“爷爷，你说话的声音怎么年轻了好多啊。”李雪丽惊愕的问。
夜叉老头哈哈一笑：“这是曾书生年轻时候的声音，这些年为了骗对方，我们都一直让自己从外形和声音上，逐渐变老。其实按照我们夜叉的寿命，我们还很年轻呢。以后就不用这么辛苦的伪装了。”
“那以后我们该怎么称呼你们呢？”在世故上，李雪丽要比我上道一些。
夜叉老头说：“我们夜叉是没有名字的，但是我们都商量好了，以后我就是曾书生，她就是王小姐。你们以后直接这么称呼我们就行了。别再管我们叫爷爷奶奶了。”
我和李雪丽都哈哈一笑，感情这段时间，都被他们在称呼上白占便宜了。
自从进山以后，一直担心会遇见夜叉，惹上麻烦，可谁能想到，我们竟然和夜叉误打误撞的交上了朋友。有了他们的帮助之后，接下来的事情基本上就不需要毫无头绪的大费周章了。
吃过早饭后，我们一起去把两张人皮给掩埋了，他们还祭拜了一番。回到家收拾了一些有用的东西后，我们就启程出发了。我得到了一把镰刀，系在腰间用来防身用。
走到外面院子后，曾书生对王小姐说：“等帮完两个小娃娃后，我们还回到这里来住吧？”
“好。就陪你在这里再住个一两百年。”王小姐的声音也恢复了年轻时候的状态，婉转如银铃。
出发后，他们两个走在前面带路。两人一直挽着手，分外的甜蜜。只不过他们的夜叉形象，在我们眼中，多少还是有些别扭。
行径途中，我跟曾书生询问能看见的最高的那座山，是不是夜叉的大本营。他说还得翻过去才是，那里地形奇特，石峦遍布，山洞重叠，人是不会去到那里的。
天黑以后，两个夜叉爬上树，在树上搭建了两个巢穴。说是山林里野兽多，他们不一定都能对付，所以还是住在树上的安全。
都已经睡着了，迷迷糊糊的听到了幽幽的歌声，凝神一听，格外的婉转动听，犹如天籁。我瞧了眼李雪丽，发现她睡的很香。本来还以为是她睡不着觉，在哼歌呢。
两个夜叉的巢穴距离我们有些位置，没办法把他们给叫醒。我只好自己东张西望一番，没看见有人，但歌声一直在幽幽的传过来。听的让人好不痴迷。
许久之后，那歌声才消停了。
第二天在前行的时候，我忽然想起昨晚听到的歌声，就跟他们几个说了。曾书生告诉我，没准是夜叉从人类那里学来的。夜叉的模仿能力极强，学过的东西能记住一辈子。
这天我们走过了三个山头，傍晚在一个山谷里落脚了。这一晚就没有搭建巢穴，在山谷里找了两处平坦的地方休息。
睡到半夜的时候，我又听到了那歌声，却始终搞不清楚歌声到底是从哪里传过来的。虽然歌声很动听，但那家伙总是跟着我们，不知道是有什么目的。我就把他们三个都叫醒了。他们停了许久，都说自己没有听到。而那歌声始终在往我耳朵里飘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