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峨眉篇 无怒的身份
sun feb 01 23:11:45 cst 2015
三人围着烛台，一起研究。
“你们看这张说，‘为兄与母亲最近到龚州、滕州，正好迎春花开，就想妹妹最爱花，如果你在肯定会喜欢的不得了，’落款是今年7月的。”欧阳道。
狄咨算了一下：“正好是侬智高攻陷这两地的时间。”
老徐道：“这个哥哥如果不是侬智高，那也是侬智高的部下，随他一起东征的。”
欧阳道：“你看这张：‘今日杨梅姐给母亲送了一套战甲，可漂亮了，母亲很是喜欢，母亲说如果你也在身边，就把它转送给你穿，你不在，就只好便宜了智英那丫头了。不过哥哥觉得，即使你在哥哥身边，哥哥也舍不得让你像母亲和智英那样领兵打仗，太辛苦也太危险了。’”
狄咨道：“杨梅和侬智英可是南蛮军里右翼下的两位女将军，右翼军是侬智高的母亲阿侬亲帅的。这侬智英是侬智高的亲侄女，阿侬的亲孙女。看他们这样的称呼，想来这位母亲十有**就是阿侬了。这位哥哥如果不是侬智高就是侬智光。”
欧阳感慨：“显然这是侬智高写的信，那他兄妹的感情是很深的，以其妹为质，虽不见的能让其立马收兵，但却可以成促其何谈砝码。”
老徐打断：“南蛮占我城池，屠我百姓，不想收服，却只想合谈，欧阳小宝，你还有点骨气？”
欧阳：“现在朝廷重文抑武，凡有外敌侵，都只求和谈，西夏的前车之鉴你难道还没有看到吗？”
“好了，二位，朝廷自有朝廷的考虑。”狄咨打圆场，语气却有种无奈。
“哼！”徐欧互不屑。二人拿出酒壶茶壶对狄咨同时道：“不痛快来，喝酒。”“不痛快，喝茶。”
狄咨左右为难，伸出手不知该接哪一个，道：“你们。。。我们。。。你们说到底是谁想害无语？难道说还有其他人知道无语的身份？”
三人沉默，沉思。
“我觉得无怒师太跟无语关系很不寻常。她和无语都是来自安德州。侬智高也是在那里长大的。”欧阳道。
“狄大哥，梵铃可曾学武？”老徐突然问。
“师妹学过一些防身术，无法克敌但能逃命。”
“可懂医药？”
“略知一二。小师妹兴趣广泛，但大多都浅尝则止。”
“徐兄怀疑梵铃？”
“可能是我多虑了。”老徐不敢确切。
“徐兄，无语大概什么时候能够苏醒？”狄咨问。
“最迟后天。”
“那好，你二人在明，我在暗，明日之内一定要弄清此事来龙去脉。”狄咨安排道，“最迟，后天也要带无语回京。”
天空微泛白，墨色峰峦，一声晨鈡，凝霜颤抖，露水被烛光点亮，禅房陆续染上灯火，尼姑们走出自己房间，熙熙攘攘地去往大殿早课。峨眉顶渐渐苏醒，吟唱起看破红尘的经文。院落，一条人影闪过。云海，檀香，颂经声。
吃过早饭，无语禅房，老徐给无语施完针，无怒扶无语躺下。一旁的了尘师太问：“徐医士，不知无语何时能醒来？”
“快则半日，慢则一天。”
“有劳徐医士了。”
“客气客气。我兄弟二人送送师太。”老徐又叫来梵铃：“梵铃小师妹，这副药麻烦你煎一下。”
了尘嘱咐道：“那无怒你在这里照看一下无语。”
了尘的禅院，老徐道：“师太，我兄弟二人有一事相商。”
“但说无妨。”“无语小师傅的毒凭山上草药恐怕无法根治，我兄弟二人想接无语下山医治。”
“这。。。”了尘迟疑，毕竟将自己的女弟子交于两陌生男子还是很冒险的。
欧阳看她迟疑，一字一顿：“这，也是，朝廷的意思。”了尘诧异。
欧阳摆出文书道：“小的奉命来请无语师傅回京。此事不宜声张，便装作热心侠士为无语师傅的事奔走。也请师太万勿对任何人提及。等后日中午我们走后，再对外就说无语师傅闭关静养。”欧阳又道：“师太可还记得是何种机缘收下无语师傅的？”
了尘师太回忆：“那年我游历南方到傥犹洲与安德洲边界，遇到一位妇人带着三个孩子逃亡，两个男孩都已十多岁，小女儿五岁，高烧昏迷。我见他们可怜，便带他们找医馆救治小女儿。后来我便问他们要去往何处，看还能不能帮帮他们，哪知那妇人却求我收小姑娘为徒，带她上峨眉。妇人说，她身负血海深仇，子报父仇，天经地义，可是女儿年幼，妇人不愿她颠沛流离。我劝她放弃执念，奈何她仇恨深重，我看这孩子可怜，只得答应。”
欧阳问：“那师太可还记得她们姓名？”“那妇人让我叫她阿侬，说是从夫姓。不过侬是她们族里的大姓，很多妇人都叫阿侬。”“那两个儿子的姓名，师太可记得？”
“抱歉，实在太久记不住了。”
“那师太可记得，又是如何收下无怒师傅？”
“无怒只记得之前是一个香客，她在峨眉借住了一段时间，有一天他突然便要拜我门下，我问她为何出家，她说父亲被杀，自己无能，不能替父报仇，还被仇人抓住，被遣放。如今仇人的至亲落入她手，她也下不去杀手。所以，觉得痛苦万分，想皈依我佛。”了尘又思索了一下说，“详细的我既不清楚了，不过，每个丘尼我们都会对他们过往俗世做一个详细记录。二位可以随我到卷宗室查看。”
卷宗室内，无怒的卷宗上写着：无怒，俗名张静君，年十八。父，张九旭，被继母及二继子所害。母，秦氏，早卒。另有一异母妹，不知是否嫡亲。报仇不得，厌烦尘世，入我佛门。。。。。。
从卷宗室出来的欧阳和老徐二人，心中焦急万分。
迅速飞奔至无怒的房外，踹开房门，正见无怒在给无语喂药，欧阳上前几步，一掌劈向无怒，无怒见来者不善，不及躲闪运气硬接一掌。欧阳一掌未用老，变左掌为爪，右掌化拳攻一招“降龙伏虎”攻无怒腹部，无怒反手用椅子一挡，以指为剑，以柔克刚。老徐掷银针逼开二人。
无怒质问：“施主何以对贫尼下毒手？”
“你说，你喂无语喝下的是什么？”欧阳道。
“这是你们嘱咐梵铃熬的药。”
“这药里有毒，”老徐手持侵入药后的银针，银针一端已变黑。欧阳接道：“我们刚从卷宗室出来。”
“怎会有毒？”无怒震惊，继而问：“你们觉得是我下毒？”
欧阳道：“你原姓张，父亲经商，是个鳏夫，十多年前续弦了一个寡妇，带了两个儿子。婚后不足十月，产下一女。五年后，寡妇与儿子合力杀了你的父亲。你得知父之死讯后，南下寻仇，刺杀那母子二人失败，却被那母子所抓，那母子放了你。你便想杀了那个小女儿报仇，可是等你找到那个小女孩的时候，却发现自己对她根本下不了手。。。。。。那个寡妇就叫阿侬，而无语小师傅就是那个小女儿，对吧！”
无怒怒吼一声，哀痛万分：“我再见到她时，她已经七岁了，我要下手杀他，可她却叫了声姐姐。两年未见她居然还记得我，还记得，我。我、我、我下不了手！父亲，女儿无能！”无怒泣不成声。
“那你还对她下毒？”欧阳质问。
“你说我下毒？我若想害她随时可以，何须等到如今？”
老徐道：“不，害无语的不是她。”
（作者语：我对前面的时间做了几处调整，一修改了无语的年龄，从七岁上山改成五岁上山。这主要为了符合人物心理和心性设置。第二处是修改了梵铃上山的月份，主要是为了符合史实。侬智高起义时间是1052年4月。虽然小说总会有很多胡编乱造的地方，但是可以尊重历史的地方还是尽量尊重~ 还是那句话，爱看不看，不推荐看，本人是坑，写作全凭心情，又是一个典型的理科生，写不出什么好文章。）
三人围着烛台，一起研究。
“你们看这张说，‘为兄与母亲最近到龚州、滕州，正好迎春花开，就想妹妹最爱花，如果你在肯定会喜欢的不得了，’落款是今年7月的。”欧阳道。
狄咨算了一下：“正好是侬智高攻陷这两地的时间。”
老徐道：“这个哥哥如果不是侬智高，那也是侬智高的部下，随他一起东征的。”
欧阳道：“你看这张：‘今日杨梅姐给母亲送了一套战甲，可漂亮了，母亲很是喜欢，母亲说如果你也在身边，就把它转送给你穿，你不在，就只好便宜了智英那丫头了。不过哥哥觉得，即使你在哥哥身边，哥哥也舍不得让你像母亲和智英那样领兵打仗，太辛苦也太危险了。’”
狄咨道：“杨梅和侬智英可是南蛮军里右翼下的两位女将军，右翼军是侬智高的母亲阿侬亲帅的。这侬智英是侬智高的亲侄女，阿侬的亲孙女。看他们这样的称呼，想来这位母亲十有**就是阿侬了。这位哥哥如果不是侬智高就是侬智光。”
欧阳感慨：“显然这是侬智高写的信，那他兄妹的感情是很深的，以其妹为质，虽不见的能让其立马收兵，但却可以成促其何谈砝码。”
老徐打断：“南蛮占我城池，屠我百姓，不想收服，却只想合谈，欧阳小宝，你还有点骨气？”
欧阳：“现在朝廷重文抑武，凡有外敌侵，都只求和谈，西夏的前车之鉴你难道还没有看到吗？”
“好了，二位，朝廷自有朝廷的考虑。”狄咨打圆场，语气却有种无奈。
“哼！”徐欧互不屑。二人拿出酒壶茶壶对狄咨同时道：“不痛快来，喝酒。”“不痛快，喝茶。”
狄咨左右为难，伸出手不知该接哪一个，道：“你们。。。我们。。。你们说到底是谁想害无语？难道说还有其他人知道无语的身份？”
三人沉默，沉思。
“我觉得无怒师太跟无语关系很不寻常。她和无语都是来自安德州。侬智高也是在那里长大的。”欧阳道。
“狄大哥，梵铃可曾学武？”老徐突然问。
“师妹学过一些防身术，无法克敌但能逃命。”
“可懂医药？”
“略知一二。小师妹兴趣广泛，但大多都浅尝则止。”
“徐兄怀疑梵铃？”
“可能是我多虑了。”老徐不敢确切。
“徐兄，无语大概什么时候能够苏醒？”狄咨问。
“最迟后天。”
“那好，你二人在明，我在暗，明日之内一定要弄清此事来龙去脉。”狄咨安排道，“最迟，后天也要带无语回京。”
天空微泛白，墨色峰峦，一声晨鈡，凝霜颤抖，露水被烛光点亮，禅房陆续染上灯火，尼姑们走出自己房间，熙熙攘攘地去往大殿早课。峨眉顶渐渐苏醒，吟唱起看破红尘的经文。院落，一条人影闪过。云海，檀香，颂经声。
吃过早饭，无语禅房，老徐给无语施完针，无怒扶无语躺下。一旁的了尘师太问：“徐医士，不知无语何时能醒来？”
“快则半日，慢则一天。”
“有劳徐医士了。”
“客气客气。我兄弟二人送送师太。”老徐又叫来梵铃：“梵铃小师妹，这副药麻烦你煎一下。”
了尘嘱咐道：“那无怒你在这里照看一下无语。”
了尘的禅院，老徐道：“师太，我兄弟二人有一事相商。”
“但说无妨。”“无语小师傅的毒凭山上草药恐怕无法根治，我兄弟二人想接无语下山医治。”
“这。。。”了尘迟疑，毕竟将自己的女弟子交于两陌生男子还是很冒险的。
欧阳看她迟疑，一字一顿：“这，也是，朝廷的意思。”了尘诧异。
欧阳摆出文书道：“小的奉命来请无语师傅回京。此事不宜声张，便装作热心侠士为无语师傅的事奔走。也请师太万勿对任何人提及。等后日中午我们走后，再对外就说无语师傅闭关静养。”欧阳又道：“师太可还记得是何种机缘收下无语师傅的？”
了尘师太回忆：“那年我游历南方到傥犹洲与安德洲边界，遇到一位妇人带着三个孩子逃亡，两个男孩都已十多岁，小女儿五岁，高烧昏迷。我见他们可怜，便带他们找医馆救治小女儿。后来我便问他们要去往何处，看还能不能帮帮他们，哪知那妇人却求我收小姑娘为徒，带她上峨眉。妇人说，她身负血海深仇，子报父仇，天经地义，可是女儿年幼，妇人不愿她颠沛流离。我劝她放弃执念，奈何她仇恨深重，我看这孩子可怜，只得答应。”
欧阳问：“那师太可还记得她们姓名？”“那妇人让我叫她阿侬，说是从夫姓。不过侬是她们族里的大姓，很多妇人都叫阿侬。”“那两个儿子的姓名，师太可记得？”
“抱歉，实在太久记不住了。”
“那师太可记得，又是如何收下无怒师傅？”
“无怒只记得之前是一个香客，她在峨眉借住了一段时间，有一天他突然便要拜我门下，我问她为何出家，她说父亲被杀，自己无能，不能替父报仇，还被仇人抓住，被遣放。如今仇人的至亲落入她手，她也下不去杀手。所以，觉得痛苦万分，想皈依我佛。”了尘又思索了一下说，“详细的我既不清楚了，不过，每个丘尼我们都会对他们过往俗世做一个详细记录。二位可以随我到卷宗室查看。”
卷宗室内，无怒的卷宗上写着：无怒，俗名张静君，年十八。父，张九旭，被继母及二继子所害。母，秦氏，早卒。另有一异母妹，不知是否嫡亲。报仇不得，厌烦尘世，入我佛门。。。。。。
从卷宗室出来的欧阳和老徐二人，心中焦急万分。
迅速飞奔至无怒的房外，踹开房门，正见无怒在给无语喂药，欧阳上前几步，一掌劈向无怒，无怒见来者不善，不及躲闪运气硬接一掌。欧阳一掌未用老，变左掌为爪，右掌化拳攻一招“降龙伏虎”攻无怒腹部，无怒反手用椅子一挡，以指为剑，以柔克刚。老徐掷银针逼开二人。
无怒质问：“施主何以对贫尼下毒手？”
“你说，你喂无语喝下的是什么？”欧阳道。
“这是你们嘱咐梵铃熬的药。”
“这药里有毒，”老徐手持侵入药后的银针，银针一端已变黑。欧阳接道：“我们刚从卷宗室出来。”
“怎会有毒？”无怒震惊，继而问：“你们觉得是我下毒？”
欧阳道：“你原姓张，父亲经商，是个鳏夫，十多年前续弦了一个寡妇，带了两个儿子。婚后不足十月，产下一女。五年后，寡妇与儿子合力杀了你的父亲。你得知父之死讯后，南下寻仇，刺杀那母子二人失败，却被那母子所抓，那母子放了你。你便想杀了那个小女儿报仇，可是等你找到那个小女孩的时候，却发现自己对她根本下不了手。。。。。。那个寡妇就叫阿侬，而无语小师傅就是那个小女儿，对吧！”
无怒怒吼一声，哀痛万分：“我再见到她时，她已经七岁了，我要下手杀他，可她却叫了声姐姐。两年未见她居然还记得我，还记得，我。我、我、我下不了手！父亲，女儿无能！”无怒泣不成声。
“那你还对她下毒？”欧阳质问。
“你说我下毒？我若想害她随时可以，何须等到如今？”
老徐道：“不，害无语的不是她。”
（作者语：我对前面的时间做了几处调整，一修改了无语的年龄，从七岁上山改成五岁上山。这主要为了符合人物心理和心性设置。第二处是修改了梵铃上山的月份，主要是为了符合史实。侬智高起义时间是1052年4月。虽然小说总会有很多胡编乱造的地方，但是可以尊重历史的地方还是尽量尊重~ 还是那句话，爱看不看，不推荐看，本人是坑，写作全凭心情，又是一个典型的理科生，写不出什么好文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