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五章 虚假的记忆
曾经看电视剧的时候，余凡不理解，为什么主人公们遇见危险，都习惯往楼上跑，以至于跑到楼顶无路可退。
现在他明白了，如果直接跑到大街上，就进入到了一个空旷的地带，而敌人在楼内，有掩体，却可以直接看到自己，在躲藏敌人的情况下这样就会被发现。如果是逃避敌人的追捕，那在狭窄到楼道里也更容易逃脱，每一层都可以立刻离开。
但是余凡现在所在的并不是一栋高楼大厦，只是一个两层的小楼。
如果逃进二楼，仅存的那么几个房间，很容易被恶灵找到，如果往街上逃，又全部都是积水，先不说大门能不能打得开，行动就被制约了，而且把恶灵往街道上引，并不是一个明智的选择。
现在的他陷入了一个两难的境地。
但即便是两难，也必须马上作出选择，他立刻向楼上跑去。
选了最靠里的一个房间，关上门，在角落里躲好，他脑子里不停的思考着逃脱的方法。
光靠二楼这么点地方是没办法躲过30分钟的，他现在要么等恶灵上楼的时候跳窗逃离，要么向人求救。
向人求救？谁呢？
要是有刚刚那个女人的联系方法就好了。
他正想着，忽然眼前一花，墙的角落里出现一个光头男青年。
“快，我们快走吧。”男青年说道。“恶灵已经年开始上楼了，我们赶快先走。”
“你是……谁？”余凡有些纳闷。
“嗯？”他有些奇怪。“什么意思？问我是谁？老大让我送你来金水街46号啊，刚刚不就是我送你过来的么？你让我在不远处等你，诅咒解决之后送你回去啊。现在说这话是什么意思？我又不会抢你的功德。”
鬼差界有一个不成文的规定：除非特别要求，否则其他鬼差不得任意使用冥界之门抓捕有鬼差决定抓捕的恶灵，毕竟这就等于抢他人的功德。
余凡自然是不会将这些功德拱手让人的，据现在已知的情况来看，恶灵已经杀死了四个人，将她送入地府将会获得四点功德。
但是他的注意力根本不在那上面，现在脑子里乱哄哄的。
怎么会……他才是那个梦魇鬼差说的c类鬼差？刚刚是他送我来的？明明是那个女人才对，我记得她穿着……穿着……
她穿着什么来着？普普通通的装束，普普通通的长相，毫无特点。唯一的记忆就是她可以用自己的断指穿越空间。
但是这个记忆是真实的么？是我的记忆出了问题还是他的记忆出了问题？
余凡有些惊恐。
他第一次觉得一切那么的不真实，就连记忆都能够出问题，还有什么不能够是假的？
他没来得及细想，因为恶灵已经在二楼的各个房间寻找起来，男青年二话不说，拉起余凡的手。倏忽间，他周围的环境一变，来到了一个陌生的房间中。
这里是隔壁的二楼，应该是一个书房，现在这家人都在各自的卧室里待着，一楼水应该已经淹到了裤脚。
“我可以在十米之内进行无视障碍物的短距离穿越，而且可以重复使用，所以无论是用来逃命还是赶路都挺好的。”男青年说着有些自豪。“不过恶灵可不会被这些障碍物所阻挡，我们还是赶快走吧。”
电闪雷鸣和狂风暴雨掩盖了他们的说话声。
“不必，我已经用我的冥术让他无法定位到我们的位置，我们在这里等着就可以了。”余凡摆摆手。“我有问题想要问你。”
“什么问题？”男青年有些好奇。
“第一个问题……你们海角省……有没有一个可以通过断指来穿越空间的女人？”
“通过断指来穿越空间？是没有距离限制的么？”
“……”余凡沉默了几秒钟。“应该是没有。”
“无视距离进行空间穿越……没听过，反正我们海角省是没有这个人的。”男青年思考了几秒钟，摇了摇头。“话说你确定恶灵不会找到我们吗？如果出现紧急情况，我可就不管那么多了，我会用我的冥界之门将他送入地府。这种小恶灵虽然功德不多，但对你应该挺重要的，抢了你的功德别怪我。”
他嘴上装着逼，转移着余凡的注意力，其实心里在思考着余凡刚刚提出来的问题。
通过断指可以穿越空间的女人？这一类需要付出代价（其实等于是1/2份功德）的冥术一般都很强力，像我的冥术一次只能穿越十米，升级过多次之后可以携带他人，这样的冥术才可以没有限制地连续使用……而且这小子的话透露出不少信息啊，也许他有一个神秘的背景，而他自己……却不知道。
怪不得老大让我无条件帮助他。
“那第二个问题。”余凡伸出两根手指。“你的……老大，为什么要帮我？”
“哈哈哈。”青年干笑几声，抓抓后脑勺，心说我也才刚刚想明白。“除了组织之外的所有鬼差都是一家人嘛。”
这些鬼话余凡自然是根本不相信，梦魇鬼差当时这么说，余凡知道是敷衍，但不可能直接挑明。
梦魇鬼差……能不能影响人的记忆呢？他现在脑子里一直放不下这件事。
如果他的记忆可以被篡改，那么我的记忆不也……也许其实被篡改记忆的是我呢？可是为什么要篡改记忆？
灵觉带给他的淡淡的第六感告诉他，篡改记忆一事绝不可能是临时起意，男青年就是证明。
如果是我被篡改记忆，他能够知道我遇到危险，且他没有被篡改记忆，没理由感觉不到有其他鬼差接近，除非这件事跟他们有关，那么梦魇鬼差在接近他时就有着不可告人的秘密。
如果是他被篡改记忆……那就说明那个篡改者一直在暗处注视着他，知晓他的一切，甚至是他的梦境，并且知晓梦魇鬼差想要派出的是哪个人，进而进行谋划，这绝不是简简单单就能完成的。
第二种情况细思恐极，令人战栗。
如果是那样，我从小到大，究竟已经有多少记忆被改变了，我所认识的世界是这个世界的真实面貌吗？
他忽然对他所有的记忆都产生了怀疑。
他不由得想到以前看的一部电影——楚门的世界，电影主人公楚门的生活都是被安排好的，他的所作所为只是别人的一部电影。
他的内心涌出一种一切都无法信任的孤独感，这比鬼魂带来的的感官恐怖和死亡带来的内心战栗还要更加不知多少倍地令人绝望。
好像掉入了绝对零度之中，连思维都无法运转。
女人……断指……
不可能是我记错了。
这是绝对存在的。
究竟是谁的记忆出现了问题？
不，这也不重要了。
谁也不能相信，他们都有可能是假的。
余凡阴沉的脸上竟慢慢透露出一丝淡淡的疯狂。
现在他明白了，如果直接跑到大街上，就进入到了一个空旷的地带，而敌人在楼内，有掩体，却可以直接看到自己，在躲藏敌人的情况下这样就会被发现。如果是逃避敌人的追捕，那在狭窄到楼道里也更容易逃脱，每一层都可以立刻离开。
但是余凡现在所在的并不是一栋高楼大厦，只是一个两层的小楼。
如果逃进二楼，仅存的那么几个房间，很容易被恶灵找到，如果往街上逃，又全部都是积水，先不说大门能不能打得开，行动就被制约了，而且把恶灵往街道上引，并不是一个明智的选择。
现在的他陷入了一个两难的境地。
但即便是两难，也必须马上作出选择，他立刻向楼上跑去。
选了最靠里的一个房间，关上门，在角落里躲好，他脑子里不停的思考着逃脱的方法。
光靠二楼这么点地方是没办法躲过30分钟的，他现在要么等恶灵上楼的时候跳窗逃离，要么向人求救。
向人求救？谁呢？
要是有刚刚那个女人的联系方法就好了。
他正想着，忽然眼前一花，墙的角落里出现一个光头男青年。
“快，我们快走吧。”男青年说道。“恶灵已经年开始上楼了，我们赶快先走。”
“你是……谁？”余凡有些纳闷。
“嗯？”他有些奇怪。“什么意思？问我是谁？老大让我送你来金水街46号啊，刚刚不就是我送你过来的么？你让我在不远处等你，诅咒解决之后送你回去啊。现在说这话是什么意思？我又不会抢你的功德。”
鬼差界有一个不成文的规定：除非特别要求，否则其他鬼差不得任意使用冥界之门抓捕有鬼差决定抓捕的恶灵，毕竟这就等于抢他人的功德。
余凡自然是不会将这些功德拱手让人的，据现在已知的情况来看，恶灵已经杀死了四个人，将她送入地府将会获得四点功德。
但是他的注意力根本不在那上面，现在脑子里乱哄哄的。
怎么会……他才是那个梦魇鬼差说的c类鬼差？刚刚是他送我来的？明明是那个女人才对，我记得她穿着……穿着……
她穿着什么来着？普普通通的装束，普普通通的长相，毫无特点。唯一的记忆就是她可以用自己的断指穿越空间。
但是这个记忆是真实的么？是我的记忆出了问题还是他的记忆出了问题？
余凡有些惊恐。
他第一次觉得一切那么的不真实，就连记忆都能够出问题，还有什么不能够是假的？
他没来得及细想，因为恶灵已经在二楼的各个房间寻找起来，男青年二话不说，拉起余凡的手。倏忽间，他周围的环境一变，来到了一个陌生的房间中。
这里是隔壁的二楼，应该是一个书房，现在这家人都在各自的卧室里待着，一楼水应该已经淹到了裤脚。
“我可以在十米之内进行无视障碍物的短距离穿越，而且可以重复使用，所以无论是用来逃命还是赶路都挺好的。”男青年说着有些自豪。“不过恶灵可不会被这些障碍物所阻挡，我们还是赶快走吧。”
电闪雷鸣和狂风暴雨掩盖了他们的说话声。
“不必，我已经用我的冥术让他无法定位到我们的位置，我们在这里等着就可以了。”余凡摆摆手。“我有问题想要问你。”
“什么问题？”男青年有些好奇。
“第一个问题……你们海角省……有没有一个可以通过断指来穿越空间的女人？”
“通过断指来穿越空间？是没有距离限制的么？”
“……”余凡沉默了几秒钟。“应该是没有。”
“无视距离进行空间穿越……没听过，反正我们海角省是没有这个人的。”男青年思考了几秒钟，摇了摇头。“话说你确定恶灵不会找到我们吗？如果出现紧急情况，我可就不管那么多了，我会用我的冥界之门将他送入地府。这种小恶灵虽然功德不多，但对你应该挺重要的，抢了你的功德别怪我。”
他嘴上装着逼，转移着余凡的注意力，其实心里在思考着余凡刚刚提出来的问题。
通过断指可以穿越空间的女人？这一类需要付出代价（其实等于是1/2份功德）的冥术一般都很强力，像我的冥术一次只能穿越十米，升级过多次之后可以携带他人，这样的冥术才可以没有限制地连续使用……而且这小子的话透露出不少信息啊，也许他有一个神秘的背景，而他自己……却不知道。
怪不得老大让我无条件帮助他。
“那第二个问题。”余凡伸出两根手指。“你的……老大，为什么要帮我？”
“哈哈哈。”青年干笑几声，抓抓后脑勺，心说我也才刚刚想明白。“除了组织之外的所有鬼差都是一家人嘛。”
这些鬼话余凡自然是根本不相信，梦魇鬼差当时这么说，余凡知道是敷衍，但不可能直接挑明。
梦魇鬼差……能不能影响人的记忆呢？他现在脑子里一直放不下这件事。
如果他的记忆可以被篡改，那么我的记忆不也……也许其实被篡改记忆的是我呢？可是为什么要篡改记忆？
灵觉带给他的淡淡的第六感告诉他，篡改记忆一事绝不可能是临时起意，男青年就是证明。
如果是我被篡改记忆，他能够知道我遇到危险，且他没有被篡改记忆，没理由感觉不到有其他鬼差接近，除非这件事跟他们有关，那么梦魇鬼差在接近他时就有着不可告人的秘密。
如果是他被篡改记忆……那就说明那个篡改者一直在暗处注视着他，知晓他的一切，甚至是他的梦境，并且知晓梦魇鬼差想要派出的是哪个人，进而进行谋划，这绝不是简简单单就能完成的。
第二种情况细思恐极，令人战栗。
如果是那样，我从小到大，究竟已经有多少记忆被改变了，我所认识的世界是这个世界的真实面貌吗？
他忽然对他所有的记忆都产生了怀疑。
他不由得想到以前看的一部电影——楚门的世界，电影主人公楚门的生活都是被安排好的，他的所作所为只是别人的一部电影。
他的内心涌出一种一切都无法信任的孤独感，这比鬼魂带来的的感官恐怖和死亡带来的内心战栗还要更加不知多少倍地令人绝望。
好像掉入了绝对零度之中，连思维都无法运转。
女人……断指……
不可能是我记错了。
这是绝对存在的。
究竟是谁的记忆出现了问题？
不，这也不重要了。
谁也不能相信，他们都有可能是假的。
余凡阴沉的脸上竟慢慢透露出一丝淡淡的疯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