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05 宴会
九月九日。
天气渐凉，草木凋零，古人有登高“辞青”的风俗，与阳春三月的“踏青”正好呼应。
李家今日举行定亲宴，取的是“久久”之意，愿二人永结连理，白头偕老。又正好赶上十年桃成熟，果香浓郁，令人流连忘返。
李府张灯结彩，门前若市，盛况空前。
李家园林灯火辉煌，每人手中提着一盏红灯笼，将红衣的李六指和江红鲤团团围住。
两人牵着同一根红绸缎，并立于高堂之下。男孩梁冠礼服，风华绝代；女孩凤冠霞帔，倾国倾城。两人相视一笑，金童玉女。
李龟年夫妇和江有凉夫妇稳坐高堂，相视而笑。
主持人立于一旁，高声宣布道“元鼎十年九月初九戌时，李六指与江红鲤喜订亲事，两家珠联璧合……”
“等等！虽说父母之命，媒约之言，但也讲究个门当户对，我看不出这李家哪里配得上江家，更看不出这左手长着六指的少年哪里配得上江家雏凤。”
出言的是一个清朗中年，一身儒袍着身，蓄着三缕长须，双目灿若星辰，他便是白家家主白朗。
“我也觉得要讲究个门当户对，再怎么排也排不到他李家啊，我家儿郎个个如狼如虎。”宋家家主宋巍吼声如雷，满脸胡渣飞舞，像一头发怒的野兽。
主持人求助看向李龟年。
“如此说来，只有你白宋二家配上江家，我堂堂李家就不配。我听说白家二少爷欺男霸女为害乡里，尽干些见不得人的勾当，这样的白家配得上江家？我还听说宋家的大少爷风流成性，整日往返烟花柳巷之地，这就算了，最后甚至和府上的某位后母苟且上了，这样的宋家配得上江家？”李龟年轰然而起，张狂的脸上桀骜不驯，声音轰鸣道：
“再说，论家底，我李氏虽然一脉单传，但你儿孙满堂的白宋二家何人敢与我单挑；我儿生而如玉，整个凤城我找不到那位公子比我儿更俊美，六指，那是生而异相，将来定然不凡。你说，我李家哪里配不上江家！”
“哼！俊美有个屁用，有本事拿出来遛遛，强者为尊，谁拳头大谁是老大！”宋巍避而不谈其他，盯着李六指的细胳膊嫩手道。
江有凉悠然看着三家对垒。
“虎儿，出去会会这个抢了你心上人的家伙。”不给任何人反应的机会，宋巍直接喊出宋家幼儿中最出彩的后辈，宋虎。
这让李家必须接招，不然，面子荡然无存。
手段了得。
宋虎身披虎皮裙裤，颈项戴着虎牙项链，宛如野人，一双虎目炯炯有神。
身上虎威环绕。
跳出众人，宋虎狠狠看着李六指：“在下李虎，刚刚四岁，红鲤是我的心上人，我不能让任何人抢走她，除非，从我的身体上踏过！”
李六指放下红绳，走到宋虎面前，说道：“你躺下，给我踏过。”
噗嗤！
众人忍不住笑出声来，真如传言说的，这李家小子又傻又呆，只是长得好看而已。人家特意来滋事，会傻乎乎的听你的话。
“哈哈…”宋巍捂着肚子狂笑，他可是嘱咐过宋虎要把这小子打得半死的，你以为是你下人，会听你的话。
可令人瞠目结舌的是，宋虎真的慢慢蹲下身体，老老实实躺在地上。
任由李六指踏步而过。
整个过程宋虎没有一丝反抗，除了双目有些失神外。
“这……”
众人倒吸了口凉气，瞪大了眼睛：这是请来的托吗？
无数人反复擦了擦眼睛，太出人意外了！
“宋虎！你在干什么！”宋巍气急败坏，朝宋虎咆哮。
宋虎浑身一震，双目恢复清明，看到宋巍后哇哇哭道：“呜呜呜…叔叔，好多死人，好可怕，虎儿想要回家，虎儿想要妈妈！”
宋虎哭喊着跑向宋巍。
众人顿时哄笑一堂。
宋巍老脸羞红，带着一帮宋家子弟慌乱而逃。
“让诸位看笑话了，下面特意奉上我李家特有的十年桃，以作赔礼。”李龟年朝众人拱手道。
白朗脸色阴晴变化，最后深吸了一口气，缓缓放下紧握的双手，随众人欢笑着入座，准备品尝李家的闻名凤城的十年桃。
“哇，真的有十年桃呐，那可是填补真元的圣品，我特意带来了侄子，这下子有福了。”
“我也是带儿子过来碰碰运气，没想到李家真的那十年桃来招待啊，这是强豪的做派吧。”
“有口福了。”
……
无数人吞了吞口水，眼中火热。
十年一熟的十年桃呈青玉色，拳头大小，有异香。
一个桃分作四，由下人分发给众人。
满桌美食无人动，眼中只有散发着异香的青玉之果。
月上中天时，一片乌云遮住月亮，唯留下一道清辉落在枯指山上。
一声猿啼盖住了宾客的杯盏交碰。
宾客惊诧，都举目看向远山。
一群猿猴乘云而来。
孙齐拄着木杖，蓑衣草帽换成了金边长袍，一头纯黄毛发衬托下，贵不可言。
一群后辈分列两旁，孙齐悠然踏来。
它手中捧着一个棒状的物件，兽皮裹着，看不清是何物。
孙齐在李六指跟前停住，捧上物件。
“老朽听闻李家少爷订亲，特送来礼物，人微礼薄，不成敬意。”
李六指接过物件，道了一声谢谢。
老猴低眉一笑，随后乘云归山。
“灵猴送宝，李家福缘深厚啊。”
“我们凤城秋露山苍茫，灵兽妖物不少啊，李家竟然与妖物打交道。”
“我见过这老猴，常常给迷路的旅人引路，是石仙公的门下呢。”
“石仙公乃是我们的守护神，大家快恭送灵猴。”
“对对对，大家快恭送灵猴。”
刹那间，无数人躬身合掌：“恭送灵猴，愿石仙公福如东海，寿比南山。”
接下来，众人对于李家的态度更是殷勤。
宴罢，借着房间微弱的灯光，李六指打开物件的兽皮。
一柄石剑出现在眼帘下。
剑身三尺余，粗粝无锋，却有一股纯阳味道，应该是长久温养而成。
正与自己的剑意匹配。
李六指有些惊喜，随而目光一闪：兽皮上有字。
“子母剑阵：彼苍者天，尔独何泣，吾一指存，化十九剑……”
李六指轻轻念出。
自己手中这把剑是母剑，枯指山上有十九子剑，只要母剑足够强大，十九剑皆可以下山成阵。
李六指决定用精血温养母剑，这是上一世他学来的一种养剑方法。
天气渐凉，草木凋零，古人有登高“辞青”的风俗，与阳春三月的“踏青”正好呼应。
李家今日举行定亲宴，取的是“久久”之意，愿二人永结连理，白头偕老。又正好赶上十年桃成熟，果香浓郁，令人流连忘返。
李府张灯结彩，门前若市，盛况空前。
李家园林灯火辉煌，每人手中提着一盏红灯笼，将红衣的李六指和江红鲤团团围住。
两人牵着同一根红绸缎，并立于高堂之下。男孩梁冠礼服，风华绝代；女孩凤冠霞帔，倾国倾城。两人相视一笑，金童玉女。
李龟年夫妇和江有凉夫妇稳坐高堂，相视而笑。
主持人立于一旁，高声宣布道“元鼎十年九月初九戌时，李六指与江红鲤喜订亲事，两家珠联璧合……”
“等等！虽说父母之命，媒约之言，但也讲究个门当户对，我看不出这李家哪里配得上江家，更看不出这左手长着六指的少年哪里配得上江家雏凤。”
出言的是一个清朗中年，一身儒袍着身，蓄着三缕长须，双目灿若星辰，他便是白家家主白朗。
“我也觉得要讲究个门当户对，再怎么排也排不到他李家啊，我家儿郎个个如狼如虎。”宋家家主宋巍吼声如雷，满脸胡渣飞舞，像一头发怒的野兽。
主持人求助看向李龟年。
“如此说来，只有你白宋二家配上江家，我堂堂李家就不配。我听说白家二少爷欺男霸女为害乡里，尽干些见不得人的勾当，这样的白家配得上江家？我还听说宋家的大少爷风流成性，整日往返烟花柳巷之地，这就算了，最后甚至和府上的某位后母苟且上了，这样的宋家配得上江家？”李龟年轰然而起，张狂的脸上桀骜不驯，声音轰鸣道：
“再说，论家底，我李氏虽然一脉单传，但你儿孙满堂的白宋二家何人敢与我单挑；我儿生而如玉，整个凤城我找不到那位公子比我儿更俊美，六指，那是生而异相，将来定然不凡。你说，我李家哪里配不上江家！”
“哼！俊美有个屁用，有本事拿出来遛遛，强者为尊，谁拳头大谁是老大！”宋巍避而不谈其他，盯着李六指的细胳膊嫩手道。
江有凉悠然看着三家对垒。
“虎儿，出去会会这个抢了你心上人的家伙。”不给任何人反应的机会，宋巍直接喊出宋家幼儿中最出彩的后辈，宋虎。
这让李家必须接招，不然，面子荡然无存。
手段了得。
宋虎身披虎皮裙裤，颈项戴着虎牙项链，宛如野人，一双虎目炯炯有神。
身上虎威环绕。
跳出众人，宋虎狠狠看着李六指：“在下李虎，刚刚四岁，红鲤是我的心上人，我不能让任何人抢走她，除非，从我的身体上踏过！”
李六指放下红绳，走到宋虎面前，说道：“你躺下，给我踏过。”
噗嗤！
众人忍不住笑出声来，真如传言说的，这李家小子又傻又呆，只是长得好看而已。人家特意来滋事，会傻乎乎的听你的话。
“哈哈…”宋巍捂着肚子狂笑，他可是嘱咐过宋虎要把这小子打得半死的，你以为是你下人，会听你的话。
可令人瞠目结舌的是，宋虎真的慢慢蹲下身体，老老实实躺在地上。
任由李六指踏步而过。
整个过程宋虎没有一丝反抗，除了双目有些失神外。
“这……”
众人倒吸了口凉气，瞪大了眼睛：这是请来的托吗？
无数人反复擦了擦眼睛，太出人意外了！
“宋虎！你在干什么！”宋巍气急败坏，朝宋虎咆哮。
宋虎浑身一震，双目恢复清明，看到宋巍后哇哇哭道：“呜呜呜…叔叔，好多死人，好可怕，虎儿想要回家，虎儿想要妈妈！”
宋虎哭喊着跑向宋巍。
众人顿时哄笑一堂。
宋巍老脸羞红，带着一帮宋家子弟慌乱而逃。
“让诸位看笑话了，下面特意奉上我李家特有的十年桃，以作赔礼。”李龟年朝众人拱手道。
白朗脸色阴晴变化，最后深吸了一口气，缓缓放下紧握的双手，随众人欢笑着入座，准备品尝李家的闻名凤城的十年桃。
“哇，真的有十年桃呐，那可是填补真元的圣品，我特意带来了侄子，这下子有福了。”
“我也是带儿子过来碰碰运气，没想到李家真的那十年桃来招待啊，这是强豪的做派吧。”
“有口福了。”
……
无数人吞了吞口水，眼中火热。
十年一熟的十年桃呈青玉色，拳头大小，有异香。
一个桃分作四，由下人分发给众人。
满桌美食无人动，眼中只有散发着异香的青玉之果。
月上中天时，一片乌云遮住月亮，唯留下一道清辉落在枯指山上。
一声猿啼盖住了宾客的杯盏交碰。
宾客惊诧，都举目看向远山。
一群猿猴乘云而来。
孙齐拄着木杖，蓑衣草帽换成了金边长袍，一头纯黄毛发衬托下，贵不可言。
一群后辈分列两旁，孙齐悠然踏来。
它手中捧着一个棒状的物件，兽皮裹着，看不清是何物。
孙齐在李六指跟前停住，捧上物件。
“老朽听闻李家少爷订亲，特送来礼物，人微礼薄，不成敬意。”
李六指接过物件，道了一声谢谢。
老猴低眉一笑，随后乘云归山。
“灵猴送宝，李家福缘深厚啊。”
“我们凤城秋露山苍茫，灵兽妖物不少啊，李家竟然与妖物打交道。”
“我见过这老猴，常常给迷路的旅人引路，是石仙公的门下呢。”
“石仙公乃是我们的守护神，大家快恭送灵猴。”
“对对对，大家快恭送灵猴。”
刹那间，无数人躬身合掌：“恭送灵猴，愿石仙公福如东海，寿比南山。”
接下来，众人对于李家的态度更是殷勤。
宴罢，借着房间微弱的灯光，李六指打开物件的兽皮。
一柄石剑出现在眼帘下。
剑身三尺余，粗粝无锋，却有一股纯阳味道，应该是长久温养而成。
正与自己的剑意匹配。
李六指有些惊喜，随而目光一闪：兽皮上有字。
“子母剑阵：彼苍者天，尔独何泣，吾一指存，化十九剑……”
李六指轻轻念出。
自己手中这把剑是母剑，枯指山上有十九子剑，只要母剑足够强大，十九剑皆可以下山成阵。
李六指决定用精血温养母剑，这是上一世他学来的一种养剑方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