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4章 老东西
里希塔乐镇(lighthalzen)，修发兹共和国境内被称为企业之都的城市，乃雷根贝勒公司总部的所在。
这里，天堂与地狱共存……
这一边是富丽堂皇、安保严密的富人聚居区，而另一边是脏乱不堪、污水横流的贫民窟。一个城市，两个世界，而不同“世界”的生命之间从生到死都不会有任何交集。
然而晴朗的晚上，这个规则被打破了……
日落而息的贫民们躲在自家的棚屋内，透过缝隙偷看着外面，一辆辆他们这辈子都没见过的豪华马车飞驰而过，留下了腾起的烟尘。
这些跟他们不是同一阶层的存在，现在有了同一个目的地——
生物体研究所，地下一楼。
“保罗协夫主任，这是公司刚才签署下来的调令！”
会客厅内，身穿制服的男子趾高气场地把纸张往桌子上一摆，皮笑肉不笑地哼道：“请好好看看，然后签字吧。”
他身后足足站着一大排人，脸色冰冷的望着对面坐着的金发男人。他们都是见过血的人了，可是在面对这名嬉皮笑脸的家伙时不知为何却感到了不安！
“啊哈，公司的调令啊。”
身上套着防护服的男子微笑着拿起调令，仔细阅读了一遍：“上面的还真看得起在下，竟然要把我送到无名岛去。”
“这是高层经过深思熟虑后下的决定，主任，您将会在那里大放异彩的。”
听到这句话，那些前来撑场子的护卫心里面不禁偷笑了起来。无名岛，那可不是人呆的地方！
不过他们不知道的是，面前的“保罗协夫”根本就不是什么人了……
“真是让人怀念的场景啊。”
众人听到了主任的回答竟然面面相觑了起来。这家伙并没有像预想中那样妥协或者反抗，而是望着这致命调令一脸沉浸在回忆中的样子……“主任，不要浪费时间了。”
“嗯，我知道。”
保罗协夫面色郑重地提起笔来，嗖嗖嗖嗖，龙飞凤舞，笔尖如同喝醉酒了的螃蟹般在调令上留下了一个并不属于他的名字。
“主任，您真是好大的胆子！”
在看到了最后被签上的名字之后，暴怒的声音炸响在会客厅内：“好啊，胆敢对大小姐不敬！”
话音未落，房间里气氛便紧张了起来。训练有素的彪形大汉们面色不善，死死盯着作出了抉择的目标，随时准备动手。
“啊，我又不是雷根家的人，不敬这种罪名，阁下还是送给别人吧。”轻佻而随意的回答。
“混帐！！！”
就在血腥与战斗即将爆发的时候，会客厅的房门忽然被推开了！刚准备下令要动手的男子回头望去，双眼禁不住瞪圆了起来……
“老……老爷？！”
只见四名黑衣人宛如瞬移般出现在门框两侧，微微躬身。随后，一名发色灰白、面相有些普通的老人缓步走了进来。无形的气势，压迫而来！
哗啦啦啦！
刚才还气势汹汹的护卫们迅速转过身来，恭敬的单膝跪在地上，包括那名带头的男子，更是直接从沙发上爬了过来。那缓慢而有节奏的步伐声，和他们的心跳声一同回荡在耳边。
倒是主任一脸不关我事的样子，坐在沙发上好像在看戏一样……
“你们这些人，给我出去！”
老人似乎早就知道他们要来干什么，连质问的心情都没有，直接驱逐！挥手之间，整间会客厅内只剩下了他、协夫以及黑衣人了。
“你们，在外面等着吧，关好门……”
没有丝毫的询问与质疑，一切重新安静了下来，就像往日的冷清。在做完了这些事情之后，老人坐到了还温热着的沙发上。
“老总，您来的真是刚刚好。”
协夫脸上露出了苦笑，朝这位真正的上司诉苦道：“直说吧，我在这里苦心经营生体工学的分部，这段时间才有些起色，当然还未能为公司创造什么效益……能不能再给我一点表现的机会？”
“……”
位高权重的老人并没有说什么，就连眼神都没有丝毫波动。
“老总，您就再信任我一次……”
“协夫啊，不是你啊……这里没有外人了，我们能当面谈一次吗？好好谈一谈。”
在听到了这句回答之后，坐在老人对面的男人神情微微凝固了一下，然后客气地微笑道：“当然可以。”
坐在老人对面的“保罗协夫”身体与话语一起消失了，就像从来没有出现过一样。老人并没有流露出任何意外的表情，而是待在原地默默等待着。
他并没有失望……
“老东西，你能活到现在，的确是有两下子的。”随着这无比劲爆的开场白，保罗协夫的本体显现在了会客厅中。一张冰冷的面具，呈现在了老总当面。
“……老东西？你！”
如果有其他人敢骂这位老人“老东西”的话，那绝对会遭遇到非常恐怖的下场。生不如死，只是用来概括的辞藻而已。
老人心中腾起的怒火，还未来得及燎原，就被面具透露出来的冰冷目光给熄灭了……“算了，协夫，能跟我解释一下一个月之前，那个晚上到底发生了什么？”
“……”
“为什么我会回到七年以前的时光，而且之前的记忆都在，难道是你的实验成功了吗？”
“……很抱歉老总，在下对这件事真的不知情。”
“不，你知情！”
原本慵懒的目光变得犀利了起来，老人毫不退让地反驳道：“协夫，我知道你很聪明，但是，我这个老东西也不是傻子！”
“我知道你不是傻子。”
协夫非常认真的点了点头，话语更加掺上了火气：“哼，一个靠依米尔粉尘续命的老东西，运气意外得不错。”
“……唉。”
“你今天来，还有别的事吧？”
“对不起……”
“对不起？真的有些意外呢。”
“我有很多话想问你，协夫。”老人想起了脑海之中残留的画面，苍老的面容有些扭曲了起来：“但现在，我只想跟你道个歉。”
“……对不起吗？”
他的右手捂在了面具上，隐约间青筋暴突：“你跟我道歉，做什么？”
“我没有想到，大女的手段会如此狠辣绝决，以至于当初会干出那种伤天害理的事情。”老人非常诚恳与自责的样子，甚至姿态都放的很低了。
“没想到，真的没想到啊。”
协夫的肩膀忽然颤抖了起来，喉咙中泄露出了不似人声的低笑。
“……”
f（更‘｝新最s快上e。{
“真的没想到，一个掉到了钱眼里面的老东西，竟然会为这种事情向我这个下人道歉？”脖颈在摇晃中咔咔作响，面具之后，蓝色的瞳光缓缓渲染上了一丝残忍：“你还知道伤天害理这个词啊！”
“协夫，你有些过分了！”
“老东西，你还有脸生气啊！”
“什么？”
“如果你能一直冷漠下去，或者无限装傻，我保罗协夫还能高看你这个老总一眼！不是人，就该有个畜牲的样子！你现在这个非人非畜的模样，真是让我恶心！”
“……”
“上个世界线的这个时候，那一切啊混帐就这么发生了啊，还是在你这个老东西眼皮子底下！你根本不知道，那对我这个父亲来说，是怎么样的感觉？”
“……”
“啊，差点忘了老东西也是位父亲，那，你给我发表下感想啊！！！”
怒吼之中，天花板都开始瑟瑟发抖。
“……”
“我残害无辜！我亵渎神灵！我触犯禁忌！我厚颜无耻！但是我就是看不起你这个老东西！因为我不会对亲人使出如此手段！”
滔滔不绝，一气呵成。
“……”
“你没有必要跟我道歉，真的没有必要，惺惺作态，毫无意义！咳！咳！”
僵直已久的身躯瘫在了沙发上，终于放松了下来。
“……”
在抹了一把老脸之后，有些疲惫的声音重新响起：“那协夫，你告诉我，我该怎么做？”
以他的身份，问出这句话简直是不可思议的事情，但这一切都是真实的。
“说实话，该做什么你心里面有*数，我也没法给你别的建议。”狂怒之中的协夫安静了下，摊手道：“如果非得要一个答案，你最好给我马上消失！立刻！马上！”
今天晚上的夜谈，注定是一次“奇妙之旅”。
“好的……不过我有最后一个问题。”
略微佝偻的身躯逐渐挺直，气场迅速恢复到了原本那不怒自威的样子。
“有话快说！”
协夫也站起了身来，目光与其紧紧对视。
“她现在怎么样了？在哪里？过得开心吗？”老人原本黯淡的双目闪过了一丝亮光，看起来十分期待。
“她是我的，关你屁事……”
毫不留情的一盆冷水，就是这场对话的结局。
这里，天堂与地狱共存……
这一边是富丽堂皇、安保严密的富人聚居区，而另一边是脏乱不堪、污水横流的贫民窟。一个城市，两个世界，而不同“世界”的生命之间从生到死都不会有任何交集。
然而晴朗的晚上，这个规则被打破了……
日落而息的贫民们躲在自家的棚屋内，透过缝隙偷看着外面，一辆辆他们这辈子都没见过的豪华马车飞驰而过，留下了腾起的烟尘。
这些跟他们不是同一阶层的存在，现在有了同一个目的地——
生物体研究所，地下一楼。
“保罗协夫主任，这是公司刚才签署下来的调令！”
会客厅内，身穿制服的男子趾高气场地把纸张往桌子上一摆，皮笑肉不笑地哼道：“请好好看看，然后签字吧。”
他身后足足站着一大排人，脸色冰冷的望着对面坐着的金发男人。他们都是见过血的人了，可是在面对这名嬉皮笑脸的家伙时不知为何却感到了不安！
“啊哈，公司的调令啊。”
身上套着防护服的男子微笑着拿起调令，仔细阅读了一遍：“上面的还真看得起在下，竟然要把我送到无名岛去。”
“这是高层经过深思熟虑后下的决定，主任，您将会在那里大放异彩的。”
听到这句话，那些前来撑场子的护卫心里面不禁偷笑了起来。无名岛，那可不是人呆的地方！
不过他们不知道的是，面前的“保罗协夫”根本就不是什么人了……
“真是让人怀念的场景啊。”
众人听到了主任的回答竟然面面相觑了起来。这家伙并没有像预想中那样妥协或者反抗，而是望着这致命调令一脸沉浸在回忆中的样子……“主任，不要浪费时间了。”
“嗯，我知道。”
保罗协夫面色郑重地提起笔来，嗖嗖嗖嗖，龙飞凤舞，笔尖如同喝醉酒了的螃蟹般在调令上留下了一个并不属于他的名字。
“主任，您真是好大的胆子！”
在看到了最后被签上的名字之后，暴怒的声音炸响在会客厅内：“好啊，胆敢对大小姐不敬！”
话音未落，房间里气氛便紧张了起来。训练有素的彪形大汉们面色不善，死死盯着作出了抉择的目标，随时准备动手。
“啊，我又不是雷根家的人，不敬这种罪名，阁下还是送给别人吧。”轻佻而随意的回答。
“混帐！！！”
就在血腥与战斗即将爆发的时候，会客厅的房门忽然被推开了！刚准备下令要动手的男子回头望去，双眼禁不住瞪圆了起来……
“老……老爷？！”
只见四名黑衣人宛如瞬移般出现在门框两侧，微微躬身。随后，一名发色灰白、面相有些普通的老人缓步走了进来。无形的气势，压迫而来！
哗啦啦啦！
刚才还气势汹汹的护卫们迅速转过身来，恭敬的单膝跪在地上，包括那名带头的男子，更是直接从沙发上爬了过来。那缓慢而有节奏的步伐声，和他们的心跳声一同回荡在耳边。
倒是主任一脸不关我事的样子，坐在沙发上好像在看戏一样……
“你们这些人，给我出去！”
老人似乎早就知道他们要来干什么，连质问的心情都没有，直接驱逐！挥手之间，整间会客厅内只剩下了他、协夫以及黑衣人了。
“你们，在外面等着吧，关好门……”
没有丝毫的询问与质疑，一切重新安静了下来，就像往日的冷清。在做完了这些事情之后，老人坐到了还温热着的沙发上。
“老总，您来的真是刚刚好。”
协夫脸上露出了苦笑，朝这位真正的上司诉苦道：“直说吧，我在这里苦心经营生体工学的分部，这段时间才有些起色，当然还未能为公司创造什么效益……能不能再给我一点表现的机会？”
“……”
位高权重的老人并没有说什么，就连眼神都没有丝毫波动。
“老总，您就再信任我一次……”
“协夫啊，不是你啊……这里没有外人了，我们能当面谈一次吗？好好谈一谈。”
在听到了这句回答之后，坐在老人对面的男人神情微微凝固了一下，然后客气地微笑道：“当然可以。”
坐在老人对面的“保罗协夫”身体与话语一起消失了，就像从来没有出现过一样。老人并没有流露出任何意外的表情，而是待在原地默默等待着。
他并没有失望……
“老东西，你能活到现在，的确是有两下子的。”随着这无比劲爆的开场白，保罗协夫的本体显现在了会客厅中。一张冰冷的面具，呈现在了老总当面。
“……老东西？你！”
如果有其他人敢骂这位老人“老东西”的话，那绝对会遭遇到非常恐怖的下场。生不如死，只是用来概括的辞藻而已。
老人心中腾起的怒火，还未来得及燎原，就被面具透露出来的冰冷目光给熄灭了……“算了，协夫，能跟我解释一下一个月之前，那个晚上到底发生了什么？”
“……”
“为什么我会回到七年以前的时光，而且之前的记忆都在，难道是你的实验成功了吗？”
“……很抱歉老总，在下对这件事真的不知情。”
“不，你知情！”
原本慵懒的目光变得犀利了起来，老人毫不退让地反驳道：“协夫，我知道你很聪明，但是，我这个老东西也不是傻子！”
“我知道你不是傻子。”
协夫非常认真的点了点头，话语更加掺上了火气：“哼，一个靠依米尔粉尘续命的老东西，运气意外得不错。”
“……唉。”
“你今天来，还有别的事吧？”
“对不起……”
“对不起？真的有些意外呢。”
“我有很多话想问你，协夫。”老人想起了脑海之中残留的画面，苍老的面容有些扭曲了起来：“但现在，我只想跟你道个歉。”
“……对不起吗？”
他的右手捂在了面具上，隐约间青筋暴突：“你跟我道歉，做什么？”
“我没有想到，大女的手段会如此狠辣绝决，以至于当初会干出那种伤天害理的事情。”老人非常诚恳与自责的样子，甚至姿态都放的很低了。
“没想到，真的没想到啊。”
协夫的肩膀忽然颤抖了起来，喉咙中泄露出了不似人声的低笑。
“……”
f（更‘｝新最s快上e。{
“真的没想到，一个掉到了钱眼里面的老东西，竟然会为这种事情向我这个下人道歉？”脖颈在摇晃中咔咔作响，面具之后，蓝色的瞳光缓缓渲染上了一丝残忍：“你还知道伤天害理这个词啊！”
“协夫，你有些过分了！”
“老东西，你还有脸生气啊！”
“什么？”
“如果你能一直冷漠下去，或者无限装傻，我保罗协夫还能高看你这个老总一眼！不是人，就该有个畜牲的样子！你现在这个非人非畜的模样，真是让我恶心！”
“……”
“上个世界线的这个时候，那一切啊混帐就这么发生了啊，还是在你这个老东西眼皮子底下！你根本不知道，那对我这个父亲来说，是怎么样的感觉？”
“……”
“啊，差点忘了老东西也是位父亲，那，你给我发表下感想啊！！！”
怒吼之中，天花板都开始瑟瑟发抖。
“……”
“我残害无辜！我亵渎神灵！我触犯禁忌！我厚颜无耻！但是我就是看不起你这个老东西！因为我不会对亲人使出如此手段！”
滔滔不绝，一气呵成。
“……”
“你没有必要跟我道歉，真的没有必要，惺惺作态，毫无意义！咳！咳！”
僵直已久的身躯瘫在了沙发上，终于放松了下来。
“……”
在抹了一把老脸之后，有些疲惫的声音重新响起：“那协夫，你告诉我，我该怎么做？”
以他的身份，问出这句话简直是不可思议的事情，但这一切都是真实的。
“说实话，该做什么你心里面有*数，我也没法给你别的建议。”狂怒之中的协夫安静了下，摊手道：“如果非得要一个答案，你最好给我马上消失！立刻！马上！”
今天晚上的夜谈，注定是一次“奇妙之旅”。
“好的……不过我有最后一个问题。”
略微佝偻的身躯逐渐挺直，气场迅速恢复到了原本那不怒自威的样子。
“有话快说！”
协夫也站起了身来，目光与其紧紧对视。
“她现在怎么样了？在哪里？过得开心吗？”老人原本黯淡的双目闪过了一丝亮光，看起来十分期待。
“她是我的，关你屁事……”
毫不留情的一盆冷水，就是这场对话的结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