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弓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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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7 出入根源

    什么是根源?……或者说,根源的定义是什么?

    执着于追寻根源的时臣,其实并不知晓根源为何物。他只是盲目的、顺从正统的、随波逐流的去追求那“万物之因”。

    传言有人抵达了根源,但终究是传言。

    查阅无数史诗典籍,时臣明确了一个事实,无论过去、现在,乃至可以预见的神秘断绝的未来,都无人抵……表现出抵达根源的特质。

    时臣是坚定没有人抵达根源的,虽出于谨慎,未作断言。

    反正,这“抵达根源的第一人”,是难以想象的“功绩”。

    魔术师们,怀着各种理由去学习使用魔术追寻根源。

    而时臣,是很庸俗的追名逐利,抵达根源,等同于获得名利。这样的等式存在于他的心中。

    是的,时臣的本质是庸俗的。这可以从他用在普通人上,不违法不违规的资本手段看出一二。(ps)

    这并没什么错误。所有目标是根源什么的人,除了真正为真理不顾一切的,哪怕是已经抵达的,都谁是纯粹的。

    根源,真心太虚幻了,流传在魔术界上的,除了“万物之因”的名头之外,其他信息基本都攥在老怪物手上,要带进棺材。

    圣杯战役说的很霸气,但说白了,也就是远东地区的小打小闹。没什么牛人参加,最牛的肯主任……也就是一个主任而已。

    既都是知其然不知其所以然的小辈,怎么会有人知道根源真正的、准确的定义?

    把话说糙一点,大佬们说这东西很牛很牛,下面小的人就都说很牛很牛。仅此而已。

    话说回来,除了英灵与切嗣,没一个参战者相信圣杯可以实现愿望这传闻。也是有趣,不过不是什么关键问题,略过。

    现在的问题,是时臣为何提出,进入根源这个要求。目睹过陈者那连名字都没有的本体,他怎么还去追逐可以说是虚无缥缈的东西。

    归根究底,可以称之为……习惯,对,习惯。

    家庭美满的时臣其实并不执着于此,为圣杯拼死拼活也不过是为了身为魔术师的尊严,所谓的追逐根源,不过是喜欢。

    做了一辈子的好事的伪君子都可以成为真君子,时臣这样又有何不可?

    陈者对此毫无意见,乃至可以说,时臣不提出这要求,陈者也要把他拉到根源哪里看一看——这有利于完成本体所确定的任务。

    以陈者本体的境界、思维速度,那存在陈者脑中的任务,已经是深思熟虑后的考虑了,至于具体任务,一步一步来。

    “我们走。”陈者大手一挥,颇具豪气。然看似无脑,实质却很仔细。他不留痕迹的暼了一直在当背景板的两只神父:

    璃正神父表现的很平常心,毕竟与魔术无缘,虽半只脚踏入了魔术界的纠纷中,但也就是一个心身强大的普通人。

    绮礼神父就很奇怪了,看那眼睛隐藏的很好却又不能完全克制住从眉间流露出炙热,身体的细微颤抖……啊,gay里gay气的。

    翻看本体传递的那些情报,陈者眯上了眼睛,掩盖自己的表情。

    然后,直达根源的旅途,正式开始。

    虚无的孔在陈者与时臣两人头上开启,还未来得及泄露出什么,无名的力便将两人摄入那孔中。

    在场的人都知晓,这是通向世界外侧、直达根源之涡、要用他们还未获得的第三法方可打开的通道。

    虽然完全没见过的人信誓旦旦的发出这般宣言,略滑稽。但,要相信他们是严肃的。

    把视角放到时臣这位魔术师身上,看看这个完成了大半生的理——嗯……梦想——完成了这不切实际梦想的男人,此时此刻的感想。

    答案是没有感想……不是没有,而是不能。

    这通往根源的通道上,每一道光都包含着无量的信息,海量信息塞入挤入魔术师那渺小的大脑。

    那些无法用言语形容的光仿佛照见了魔术师的前世今生,亿万万个相似而又不同的自我。

    无数重复而无意义的信息时时刻刻填充着魔术师的大脑,他已经放弃思考,更不要谈什么感想。

    陈者拉着时臣路过一片固定的星空,从两个大日般光辉的存在边缘划过,一指点退万华镜般的生灵,用目光威慑数个形态各异游走在这个无限空间的光辉存在。

    最后来到最外层又最核心的地域,平视永恒转动的漩涡,也许不是漩涡。

    虽说是根源之涡,但又怎么可能真的是根源之涡。

    作为万物的起源,万事的“最初之因”,怎么可能局限于漩涡这个形象?

    陈者先入为主罢了。

    在不同人眼中,它会显化出不同的形态。

    一切的根源啊。

    适时的,时臣苏生过来。

    用苏生而不是用苏醒,是因为这位魔术师又发生了一次蜕变,从灵格到魔力,全方位的蜕变。

    具体的表现,就是时臣的魔力从强无敌但有界限的a+++变成了代表不可计量的ex等级。

    其他的属性也有一定量的提升,包括阵地作成这种智慧与知识累积的证明。

    智慧也成了“货币”。

    这样大幅度提升的原因,说来很复杂,可以扯出几十万字的魔道用语。

    简单而生动的形容:可以类比于在其他世界观中那些直视外神,却不丢失理智,反成为旧日支配者,邪神中的一员的那些存在们。

    “这,我的身体发生了什么?怎么变成这样?”时臣一恢复意识,瞬间发现了不对劲的地方。

    陈者暼一眼,然后回答道:“第三法的结晶,灵魂物质化。也就是说,你现在是彻头彻尾的从者了。”

    “……”时臣一脸僵硬,三观什么,人生追求什么,崩着崩着就习惯了。

    “这并不重要,魔法与魔术,实在没什么差别,只是人类文明尚未抵达的领域而已。”陈者意思时臣向前看去:“这东西,才是人类真心抵达不了的领域……抵达了也不能称之为人。”

    “这……”在见到的那一瞬间,时臣便明白那是何物,他惊讶不已,赞叹不已:“……根源?”

    “是的,根源。”

    在这里,陈者的无知显露出来了,他,是永远无法知道时臣到底看到了什么。

    因为根源这东西的判断准则太唯心,陈者任何能做到的干涉时臣意识的行为,都会影响时臣对根源的观测,影响根源在时臣眼中的景象。

    一个无解的驳论。

    唯一的破除方法是陈者舍弃“陈者”这个名字。无解的对手由同样无解的自己对付。

    陈者打断时臣这个中年男人的呆萌反应,道“好了,根源也看完了,现在就让我来说你要做的……”

    “aryyyyy——”

    某个存在的嚎叫声突然出现,根源所处的“世界外侧”中的所有存在尽数崩溃。

    下一刹那全部复——没有全部复原,陈者与时臣的形体消失了。

    不过马上也复原了。

    陈者淡定的表情上带着些许怒翼,他知晓发生了什么。

    时臣却一脸茫然,哪怕位格被强制提升到顶级英灵的程度,但较之陈者这类人,还是太短浅了。

    “刚才,刚才的虚无是什么?”时臣的话中带着名字的颤音,他在畏惧,对不存在时间的虚无的畏惧。

    “你被杀死了一次,凶手是神,创下根源的,圣经中的神。”陈者的脸突然崩出一个颜艺:“同时,是你与我的目标,将弑杀的对象。”

    陈者的余光暼到远处固定的星辰,那最顶最亮的七颗,正在摇晃,蠢蠢欲动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