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07.是时候面对黑暗了（一）
[壹]
所谓幻境，真的就是“幻境”。
紫色的漩涡静静地悬浮在训练场的草地上，所有的学生都站在漩涡之前。两两搭配，或紧张或激动。
因为从来没有学长学姐提起过幻境的事情。
四个职业的导师站在高台上宣读进入幻境的注意事项。莱特简要地总结了一下，只有五大点：
1.幻境即战场；
2.幻境内有痛觉也可能死
3.死掉就会直接传送出幻境
，没有大碍；
4.队友死掉，功绩转让给另一个；
5.幻境的时间和现实不一样，幻境内要慢的多。
另外在战场上“杀敌”会有功勋，据说功勋越高就可以提前毕业。并且成为真正的战士以后升官的机会也越大。
鬼知道这个“功绩”是利是弊，莱特抱胸思考。
这倒是可以鼓励学生们的士气，不过……如果个别“有心之人”故意杀死自己的队友，在模拟战场上也不会有人察觉吧。
他瞟了一眼旁边的凌寒，握着剑的手紧了紧。
等他的功勋累计到一定程度，把他“淘汰”，那么功勋就都是我的了。
这样就可以理所应当的不用去当圣言者了，我不希望利用别人的东西。
“你抢走了我的功勋也是利用别人的东西，”凌寒像是察觉到一样转过头直视着莱特，“不过在那之前应该是我先把你给杀死。”
“你……你看得出来？”
“眼神，”凌寒用指关节敲了敲莱特的头，“你看我就像看待宰的羔羊一样。不过死神可不是那么好惹的。”
可怕的角色。
莱特抹去额头上的冷汗，继续看着紫色的漩涡。
它在慢慢地变深，现在成了让人不安的黑紫色。过不了多久，等漩涡几乎黑地如同一个不见底的洞时，圣言者的导师芙兰达挥了挥自己的长袖：“现在，请同学们按照分组进入幻境。你们将在里面度过所谓的‘七天’。”
莱特一头雾水，不由自主地跟上了不断往前走的队伍。
[贰]
半个小时以后，他们成功到达了环境内部。
真的是战场。
硝烟不断从各个角落升起，四处都有哀嚎传来。附近都是露出了惊恐神色的学生们。
莱特一开始也是害怕，当他意识到这里是哪里时内心只剩下了悲伤和一丝愤怒——
小镇门口破败不堪的标牌上，用被血染红的字写着：欢迎来到慕斯。
“开玩笑的吧？”他痛苦地捂住自己的眼睛，身体几乎被许多个日夜之前的悲伤和恐惧压垮。
慕斯，莱特出生的地方。克劳尔德死掉的地方。
凌寒只是如同安慰小动物一样摸摸他的头，没有说话。
十年前慕斯镇的惨状，零空每个人都知道。
“这只是幻境而已。”凌寒犹豫了一下，然后抱住了莱特，“所以快点振作起来，不然就只能当圣言者了。”
“……”
惨痛的现实成功激起了莱特的斗志。擦干眼泪，然后拿起红色的剑。
“走吧。”
随意把红剑扛在了肩上，莱特闭上眼睛回忆着慕斯镇。他睁开眼，用剑指了指正前方：“那边是祭坛的方向，应该会有很多提尔斯聚集在那里。”
“那就去那里。”低下头对上的却是凌寒微微扬起嘴角的脸，“出奇制胜。”
[叁]
罗杰还在慢悠悠地抽取着人类的灵魂。
被绳子捆绑住手脚的少年还在不断地挣扎，但是从他身体内飘出来的半透明的乳白色气体还是在慢慢地凝聚在他的手上。
“这么快就死了？”罗杰拎起一动不动的少年，然后像丢垃圾一样随意地甩到了小巷里。
小巷里已经堆积了如同小山一样的尸体。他们都空洞地睁着没有光泽的瞳孔，嘴巴微微张开，似乎在控诉提尔斯的罪恶。
有些尸体还有瘆人的伤口，滴滴血珠顺着早已冷掉的皮肤往下流。
新扔掉的少年尸体，却被一只手给抓住。另一只手温柔地替他合上眼睑。红色的瞳孔被眼皮遮住，他的表情竟然流露出一丝安详。
尸体被转交给了站在阴影里的人手里，他皱起眉头。因为承受不住尸体的重量，把他放在了地上：“为什么这么对他？”
“他救了我，现在却被用来幻境里的一颗棋子。”
“为了保证绝对的真实，幻境里的人都是近50年内在这里土生土长的人。”阴影里的人抚摸着自己浅蓝色的镰刀，“撑不住了就叫我，我可不希望自己的队友成为没用的圣言者。”
罗杰动了动自己竖起的狼耳：似乎听见了一段奇怪的对话。他很快打消了顾虑，继续抽取人类的灵魂。
匕首破空而来，凭借着狼的本能，他躲了过去。匕首在罗杰的脸上划出了一道口子。
“什么人？！”罗杰抄起自己的镰刀，怒视着缓缓走过来的人。
红色的长剑拖在地上发出刺耳的声响，来人微微眯起黄色的双眼，举起剑冲了过来。
“碰——”
武器相撞碰撞出金色的火花，罗杰勉强抵挡住了来人的攻势。他注意到那个人的手臂动一下，紧接着刀背一斜，从下方的空隙刺过来的小刀也被挡住了。
“不赖，”罗杰冲着敌人露出了微笑，爪子握住了口袋里的黄皮纸，“你叫什么名字？”
“套路，我知道的。”他收起小刀，不慌不忙地用刀子抵住了罗杰的脖颈，“我知道镰刀已经被我的剑卡死了，也要多亏了我的队友告诉我这一点。说吧，想要怎么死？”
罗杰瞪起血红色的双眼，用力晃动镰刀，但它只是微微动了一下——完完全全被卡住了。
“凭人类手的力度，不足以杀死我吧。”他还在做着最后一丝挣扎。
如果放开手去拿别在腰间的斧头，罗杰就有百分之白的把握直接把他的头砍下来。或者从远处丢过去。
可是，这么做风险太大了。
赌一下吧！
罗杰放开镰刀，面前的人没有站稳，跌落在地上。小刀在脖子上划出一道血痕，然后掉落在地上。银光闪过，刀子被踢飞了。它身后还有一串淡淡的血迹。
斧头顺利地抽了出来，罗杰踩住他的头，满意地听见他发出一声闷哼。“人类还是太弱了啊。”罗杰嘲讽。
“呵，呵哈哈哈哈！”那人却发出了嘲讽一般的笑声，“可是你们是无知的呢！”
“什……”
罗杰的胸口被什么东西贯穿，鲜血从伤口处晕开。一朵妖艳的玫瑰在他的胸口绽放。
他喷出一口污血，僵硬地转过身。
蓝色的死神袍子，袍子之下露出了一缕黑色的短发。他抬起头，平静的蓝色眼睛凝视着罗杰。里面藏有一丝杀意：“血太脏了。”
他手中的镰刀贯穿了自己的整个腹部，罗杰感到一阵绞痛——身后的“死神”正缓缓地翻搅着镰刀。
腹部像燃烧起来一样，变得血肉模糊。
越来越多的鲜血喷了出来，罗杰感到自己的肠子已经断掉了，变成一团恶心的东西。
他感到先前被踩到地上的人爬了起来，然后他自己被粗鲁地踢到了地上。
“啊，不是说我一个人就可以么？”似乎很是抱怨的样子。
有人把狼耳扯了起来，他听见清爽的少年音自最遥远的地方传来：“我叫虚无哦，这位是喰灵。你可真愚蠢啊，不知道0学院的学生可以两两组合么？”
意识如同烟云一般消散。
[肆]
“晕过去了。”莱特踢了踢躺在地上的提尔斯，红色的长剑又一次对准他的脖颈。
凌寒心疼地把镰刀往墙上蹭，试图蹭掉上面粘附的血和肉：“快点杀掉他吧，这样功勋就是你的。
啧，肠肉都弄到我的镰刀上来了！”
白墙很快就沾染上了血液。
莱特深呼吸了几下，最终把刀子从脖颈上移开了。他对准提尔斯的心脏——
“晚安。”
鲜血喷涌而出，染红了莱特的衣服和头发。
剑上有暗红色的液体滑落，可能是幻觉，它似乎又鲜红了几分。
“头发！”凌寒抽出手帕为莱特擦拭着头发，“也不小心一点，这样子遇到其他同学岂不是要把别人吓得半死！”
“就这样。”
莱特重新走向之前被凌寒放置在角落里的尸体，他正安详地睡着。
不由自主地，另一串红色的项链被拿了出来。
“怎么，你还有一个？”凌寒指着项链。
“替他保管，不过这个人真的死掉了。”莱特又一次把尸体往角落里挪了挪，“安息吧克劳尔德，至少你曾经活在一个毫无意义的幻境中过。”
小巷外突然传来杂乱的脚步声，两个人双双按住了自己的武器——
“大哥？”维琪亚领着执，两个人气喘吁吁地出现在小巷门口。
可能……带一点血吧？
(本章完)
所谓幻境，真的就是“幻境”。
紫色的漩涡静静地悬浮在训练场的草地上，所有的学生都站在漩涡之前。两两搭配，或紧张或激动。
因为从来没有学长学姐提起过幻境的事情。
四个职业的导师站在高台上宣读进入幻境的注意事项。莱特简要地总结了一下，只有五大点：
1.幻境即战场；
2.幻境内有痛觉也可能死
3.死掉就会直接传送出幻境
，没有大碍；
4.队友死掉，功绩转让给另一个；
5.幻境的时间和现实不一样，幻境内要慢的多。
另外在战场上“杀敌”会有功勋，据说功勋越高就可以提前毕业。并且成为真正的战士以后升官的机会也越大。
鬼知道这个“功绩”是利是弊，莱特抱胸思考。
这倒是可以鼓励学生们的士气，不过……如果个别“有心之人”故意杀死自己的队友，在模拟战场上也不会有人察觉吧。
他瞟了一眼旁边的凌寒，握着剑的手紧了紧。
等他的功勋累计到一定程度，把他“淘汰”，那么功勋就都是我的了。
这样就可以理所应当的不用去当圣言者了，我不希望利用别人的东西。
“你抢走了我的功勋也是利用别人的东西，”凌寒像是察觉到一样转过头直视着莱特，“不过在那之前应该是我先把你给杀死。”
“你……你看得出来？”
“眼神，”凌寒用指关节敲了敲莱特的头，“你看我就像看待宰的羔羊一样。不过死神可不是那么好惹的。”
可怕的角色。
莱特抹去额头上的冷汗，继续看着紫色的漩涡。
它在慢慢地变深，现在成了让人不安的黑紫色。过不了多久，等漩涡几乎黑地如同一个不见底的洞时，圣言者的导师芙兰达挥了挥自己的长袖：“现在，请同学们按照分组进入幻境。你们将在里面度过所谓的‘七天’。”
莱特一头雾水，不由自主地跟上了不断往前走的队伍。
[贰]
半个小时以后，他们成功到达了环境内部。
真的是战场。
硝烟不断从各个角落升起，四处都有哀嚎传来。附近都是露出了惊恐神色的学生们。
莱特一开始也是害怕，当他意识到这里是哪里时内心只剩下了悲伤和一丝愤怒——
小镇门口破败不堪的标牌上，用被血染红的字写着：欢迎来到慕斯。
“开玩笑的吧？”他痛苦地捂住自己的眼睛，身体几乎被许多个日夜之前的悲伤和恐惧压垮。
慕斯，莱特出生的地方。克劳尔德死掉的地方。
凌寒只是如同安慰小动物一样摸摸他的头，没有说话。
十年前慕斯镇的惨状，零空每个人都知道。
“这只是幻境而已。”凌寒犹豫了一下，然后抱住了莱特，“所以快点振作起来，不然就只能当圣言者了。”
“……”
惨痛的现实成功激起了莱特的斗志。擦干眼泪，然后拿起红色的剑。
“走吧。”
随意把红剑扛在了肩上，莱特闭上眼睛回忆着慕斯镇。他睁开眼，用剑指了指正前方：“那边是祭坛的方向，应该会有很多提尔斯聚集在那里。”
“那就去那里。”低下头对上的却是凌寒微微扬起嘴角的脸，“出奇制胜。”
[叁]
罗杰还在慢悠悠地抽取着人类的灵魂。
被绳子捆绑住手脚的少年还在不断地挣扎，但是从他身体内飘出来的半透明的乳白色气体还是在慢慢地凝聚在他的手上。
“这么快就死了？”罗杰拎起一动不动的少年，然后像丢垃圾一样随意地甩到了小巷里。
小巷里已经堆积了如同小山一样的尸体。他们都空洞地睁着没有光泽的瞳孔，嘴巴微微张开，似乎在控诉提尔斯的罪恶。
有些尸体还有瘆人的伤口，滴滴血珠顺着早已冷掉的皮肤往下流。
新扔掉的少年尸体，却被一只手给抓住。另一只手温柔地替他合上眼睑。红色的瞳孔被眼皮遮住，他的表情竟然流露出一丝安详。
尸体被转交给了站在阴影里的人手里，他皱起眉头。因为承受不住尸体的重量，把他放在了地上：“为什么这么对他？”
“他救了我，现在却被用来幻境里的一颗棋子。”
“为了保证绝对的真实，幻境里的人都是近50年内在这里土生土长的人。”阴影里的人抚摸着自己浅蓝色的镰刀，“撑不住了就叫我，我可不希望自己的队友成为没用的圣言者。”
罗杰动了动自己竖起的狼耳：似乎听见了一段奇怪的对话。他很快打消了顾虑，继续抽取人类的灵魂。
匕首破空而来，凭借着狼的本能，他躲了过去。匕首在罗杰的脸上划出了一道口子。
“什么人？！”罗杰抄起自己的镰刀，怒视着缓缓走过来的人。
红色的长剑拖在地上发出刺耳的声响，来人微微眯起黄色的双眼，举起剑冲了过来。
“碰——”
武器相撞碰撞出金色的火花，罗杰勉强抵挡住了来人的攻势。他注意到那个人的手臂动一下，紧接着刀背一斜，从下方的空隙刺过来的小刀也被挡住了。
“不赖，”罗杰冲着敌人露出了微笑，爪子握住了口袋里的黄皮纸，“你叫什么名字？”
“套路，我知道的。”他收起小刀，不慌不忙地用刀子抵住了罗杰的脖颈，“我知道镰刀已经被我的剑卡死了，也要多亏了我的队友告诉我这一点。说吧，想要怎么死？”
罗杰瞪起血红色的双眼，用力晃动镰刀，但它只是微微动了一下——完完全全被卡住了。
“凭人类手的力度，不足以杀死我吧。”他还在做着最后一丝挣扎。
如果放开手去拿别在腰间的斧头，罗杰就有百分之白的把握直接把他的头砍下来。或者从远处丢过去。
可是，这么做风险太大了。
赌一下吧！
罗杰放开镰刀，面前的人没有站稳，跌落在地上。小刀在脖子上划出一道血痕，然后掉落在地上。银光闪过，刀子被踢飞了。它身后还有一串淡淡的血迹。
斧头顺利地抽了出来，罗杰踩住他的头，满意地听见他发出一声闷哼。“人类还是太弱了啊。”罗杰嘲讽。
“呵，呵哈哈哈哈！”那人却发出了嘲讽一般的笑声，“可是你们是无知的呢！”
“什……”
罗杰的胸口被什么东西贯穿，鲜血从伤口处晕开。一朵妖艳的玫瑰在他的胸口绽放。
他喷出一口污血，僵硬地转过身。
蓝色的死神袍子，袍子之下露出了一缕黑色的短发。他抬起头，平静的蓝色眼睛凝视着罗杰。里面藏有一丝杀意：“血太脏了。”
他手中的镰刀贯穿了自己的整个腹部，罗杰感到一阵绞痛——身后的“死神”正缓缓地翻搅着镰刀。
腹部像燃烧起来一样，变得血肉模糊。
越来越多的鲜血喷了出来，罗杰感到自己的肠子已经断掉了，变成一团恶心的东西。
他感到先前被踩到地上的人爬了起来，然后他自己被粗鲁地踢到了地上。
“啊，不是说我一个人就可以么？”似乎很是抱怨的样子。
有人把狼耳扯了起来，他听见清爽的少年音自最遥远的地方传来：“我叫虚无哦，这位是喰灵。你可真愚蠢啊，不知道0学院的学生可以两两组合么？”
意识如同烟云一般消散。
[肆]
“晕过去了。”莱特踢了踢躺在地上的提尔斯，红色的长剑又一次对准他的脖颈。
凌寒心疼地把镰刀往墙上蹭，试图蹭掉上面粘附的血和肉：“快点杀掉他吧，这样功勋就是你的。
啧，肠肉都弄到我的镰刀上来了！”
白墙很快就沾染上了血液。
莱特深呼吸了几下，最终把刀子从脖颈上移开了。他对准提尔斯的心脏——
“晚安。”
鲜血喷涌而出，染红了莱特的衣服和头发。
剑上有暗红色的液体滑落，可能是幻觉，它似乎又鲜红了几分。
“头发！”凌寒抽出手帕为莱特擦拭着头发，“也不小心一点，这样子遇到其他同学岂不是要把别人吓得半死！”
“就这样。”
莱特重新走向之前被凌寒放置在角落里的尸体，他正安详地睡着。
不由自主地，另一串红色的项链被拿了出来。
“怎么，你还有一个？”凌寒指着项链。
“替他保管，不过这个人真的死掉了。”莱特又一次把尸体往角落里挪了挪，“安息吧克劳尔德，至少你曾经活在一个毫无意义的幻境中过。”
小巷外突然传来杂乱的脚步声，两个人双双按住了自己的武器——
“大哥？”维琪亚领着执，两个人气喘吁吁地出现在小巷门口。
可能……带一点血吧？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