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峰回路转（1）
屈强正心神不宁地胡思乱想，忽听有人喊道：“时辰已到，万家儿孙拜祭先祖。”声音清朗穿透力极强，听在耳中有种金属的回音。屈强与二女迅速交换了下眼神，因为三人几乎同时断定，这个声音听过，正是来路上那个唱山歌的声音。而屈强也已经找到了发声之人，正是那个长袍哥，因为这老兄是先上前一步脱离了原先站立的队伍才喊话的。
随着话音落地，就见客厅两端的两个卧室门打开，东边卧室里出来的正是披麻戴孝的新郎万涛。这是个异常健壮的小伙子，虽没他爹万龙那么高，身材却也超多一米八以上。乌黑发亮的一头短发每根都精神抖擞地站立的笔直，一双浓眉下的大眼睛更是炯炯有神，透着刚毅果敢。方脸，颧骨略高，脸上热闹非常的青春痘，宣示着他旺盛的生命力和澎湃的荷尔蒙。西边卧室走出来的应该是新娘子了，与一般婚礼新娘子穿婚纱不同，这位新娘子穿的是一身很不显眼的土布白衣，胸前一朵白花。虽说不像新郎披麻戴孝的那么夸张，可也算是一身孝服了。此女中等个，身材窈窕，只是头上盖着一块头纱，看不清楚模样。
新郎新娘二人各自从东西卧室出来，对面走到堂屋门口，然后转身向里，从两列人墙中间走向八仙桌。屈强以为二人会并排走到八仙桌前，用拜祭万家祖先灵牌的方式代替拜天地。谁知等二人走到八仙桌前以后，只留新娘站在两排人中间，新郎万涛则是走上前去站在了原来长袍哥站的位置。随着长袍人一声“上香”的长音，就见万龙上前从八仙桌一侧的香表堆里，拿起约有拇指粗细的一把香，撕去一端封头，在蜡烛上点燃。然后双手捧着燃烧的香嘴里叨念了些什么，深深地作了四个揖，再将香插.入香炉正中的位置。以为上香仪式结束的屈强刚喘了一口气，万龙却又拿起一把香，同样的撕去封头，点燃，作揖，插在了第一把香的左侧。然后再次拿香，点香，插香到第一把香的右侧。
这样黄铜香炉里就有了三把同时燃烧的香，其中两侧的香插得更深一些，从而显得中间一把香较高。一时间八仙桌上方香烟缭绕，配上黑色的灵牌，闪烁的烛火，气氛已是不知不觉凝重了起来。然而让屈强更吃惊的是，这个上香仪式还没完，就见万龙再次拿起一把香，撕去了封头。就在屈强搞不懂这把香万龙会插在哪个位置时，却发现万龙这次并没有直接点香，而是从这把香里面抽出了约有一半的香握在手里，带着一端没撕掉封头的另外半把香则被他放了回去。然后，万龙才点燃了手里的半把散香，再次作揖行礼后，将手里的散香一根一根呈扇面状插在原有的三把香前面。
从身边人的精彩眼神和丰富表情中，屈强看到了与自己同样的诧异，显然他们也没见过这种特别的上香仪式。这时长袍人唱道：“焚香三把不忘本，开枝散叶敬祖先。万家子孙地上跪，三拜四叩是孝贤。跪！”随着最后一个长长的跪字出口，万龙万涛为首的两排万家人整齐的向着八仙桌跪倒，随着长袍人的口号拜祭。
长袍人先喊道：“一把香彻地通天。”万家人应声而拜。长袍人再喊：“二把香敬告祖先。”万家人又拜。长袍人再喊：“三把香诚谢贵人。”万家人再拜。三拜后随着长袍人一声起，众人起身站定。这个过程中下跪祭拜的只是万家人，而新娘子只是立在中央，并未下拜。接着长袍人又唱道：“尊天敬祖玲珑心，滴血染花花生根。瑶池有缘红尘聚，生死不弃是亲人。刺血，染花。”长袍人话音一落，万涛上前一步从黄铜香炉下拿起尖刀，刺破左手无名指，再将尖刀放回。然后转身走向新娘，将刺破的无名指挤出一颗血珠轻轻滴在新娘胸前的白花上，然后又顺手揭起了新娘头上的头纱。
新娘子的一张俊脸完美呈现出来。这是个二十岁出头的大女孩，精致圆润的小脸虽然远算不上国色天香倾国倾城，可也是个不折不扣的美人。尤其是脸上眼中透出一股漂亮姑娘少见的果决与憨直，更是让人有种过目难忘的亲近感。万涛挤出的那一颗血珠并不大，即使落在白花上迅速散开，也只是将白花染红了约三分之一的面积。可就是这么小小一抹殷红的点缀，却让一身孝服的新娘子瞬间变得惊艳无比。不但周围的送亲者不由自主发出一阵啧啧的赞叹，连一直专心观礼的林婉晴、曾雅也都看傻了。原本这二女心中还在为新娘子大婚之日不穿婚纱穿孝服而感叹鸣不平。谁知剧情瞬间反转，现在那一身白布衣配上胸前的红花，在林婉晴眼中简直已成为世上最美的婚服。特别是那朵红花可是新郎用自己的血染成的，谁家新娘能享受此等待遇。
接下来，婚礼继续。长袍人继续唱道：“女慕贞洁志，男效栋梁才。一朝为夫妇，百年不更改。跪！”又是一声长长的跪字出口，其他人不动，只夫妻二人并肩跪倒。长袍人唱了一声：“拜天地百年好合。”二人闻声叩头。又唱：“拜先祖福泽绵长。”二人叩首。又唱：“拜亲恩山高海深。”二人再次叩首。长袍人再唱：“大礼成旧事莫忘。”二人最后一次向八仙桌上的灵牌叩头，然后起身。
在长袍人的恭喜声中，万龙略一点头转身对众人说：“万家这个婚礼有些特殊，虽说现在时过境迁远没有古代的规矩多了，不过毕竟这是祖宗遗命，一直保持到了现在。在此我非常感谢亲家的宽宏大量，特别是明珠的通达。”说着万龙看了新娘子一眼，十分满意地点点头。屈强心中暗想，这新娘子原来叫明珠，却不知姓什么。继而又听万龙说道：“好了，这时间不早，各位贵客大老远来都辛苦了。我这里备下一些简单的东西，还请各位不要见怪，勉强吃些，这都是祖上传下来的规矩。回头我会另摆酒宴，请各位亲友喝个痛快，大家请到后院吧。”如此这般，这个奇异的婚礼就结束了。除去它的与众不同外，简单至极的过程也让在场的的多数人颇感意外。
在万龙万涛为首的万家人热情相让中，屈强三个也随人群被簇拥着出了堂屋稀里糊涂向后院走来。从外面看，因为有围墙阻挡，只能看到万家大院里有一前一后两排高大的平房，前院左右两侧的配房是看不到的，而后院也有类似的情况。进到后院才发现，前后两栋房子间是一个巨大的透明凉棚，照如白昼的凉棚下摆了六张圆桌，每张圆桌配八把椅子。新娘子家来送亲的共十二人，去到新娘家娶亲的万家至亲是十一人，再加上开车的司机六人，这就共有二十九人。再加上在家帮忙的万家亲友，包括万龙万涛和已经算是万家人的新娘子在内的十几人，这座位堪堪够用稍有多余。万家倒是实在，也没有准备更多的座位，毕竟他们这婚礼特别，从未有过不请自来的人。
屈强三个磨磨蹭蹭来到最靠边的一张圆桌处，拿捏着坐下。虽说也算是开了眼界，见识了一桩闻所未闻的奇异婚礼，可是现在的情况却不太妙，连溜走的机会都没有了。曾雅心里的别扭就别提了，拿一双杏眼直瞪屈强，这样下去被发现是迟早的事情，可别引起啥冲突来。
看到桌上已经摆满的各色食品，屈强算是明白了万龙前面说的话真的就不是自谦客套。之所以说是食品而不说是各色酒菜，是因为这酒席备的太过朴素，或者说是寒酸异常也不为过。每桌上只是一瓶白酒，六个寻常的凉菜，一个热汤，两盘白馒头，还有的就是几碟的花生瓜子糖果，竟是没有一个像样的热菜。不过来客以及万家亲友明显早就知道这酒席的样子，也必定明白其中原委，所以都不以为意地坐下。
首先举杯敬酒的自然是万龙，几句感谢的话，然后先干为敬，余下众人也各自向万龙举杯。接下来，自然是真正的重头戏，今天的男女主角新郎新娘敬酒。因为就这么几桌人，又都是双方的至亲，所以这酒敬的可不能马虎。在万龙的带领下，有一个三四十岁的壮年汉子用托盘托着酒瓶、酒杯相随，新娘新郎开始依次逐桌逐人敬酒。每敬一杯酒，被敬者是万家人，就由万涛介绍给新娘子。是新娘家送亲来的人，自然由新娘子介绍给自己丈夫。被敬酒者则无论是男女哪方的人，都会说几句祝福的话，有特别熟悉的还不忘调笑几句，或是碰杯，或是愉快饮下杯中所敬之酒。
这边敬酒者诚心实意，被敬者高兴舒畅。那边屈强三人却如坐针毡，眼看就到来他们这桌上敬酒了，可新郎新娘双方都不知道他们是哪个，非暴露不可。曾雅急的手足无措，林婉晴则是满含幽怨地望着屈强一个劲忽闪她长长的睫毛。看着二女把希望都寄托到自己身上，知道自己肩头责任重大的屈强也是一脑门子汗，却是干着急不知道怎么办。原来平时从那些武侠侦探推理类小说中学来的经验，此刻竟是丝毫用处没有。
眼看着新郎新娘已经向自己这桌走来，屈强无意的一瞥竟然发现有个人正悠哉悠哉地含笑看着自己三个，正是紧挨万龙座位旁边的长袍人。心头一震，屈强当即断定，这长袍哥绝对是早就注意到了自己三人的存在，只是不知他为何没有点破。既然已经实际上暴露了，心中正有邪火没处发的屈强也就毫无顾忌地恶狠狠瞪了长袍人一眼，告诉对方别先着急得意，哥们儿不在乎你。对方却无所谓地报之一笑，稳稳地夹了颗花生米放进了嘴里咯嘣嘣嚼着，一副吃定你的样子。
随着话音落地，就见客厅两端的两个卧室门打开，东边卧室里出来的正是披麻戴孝的新郎万涛。这是个异常健壮的小伙子，虽没他爹万龙那么高，身材却也超多一米八以上。乌黑发亮的一头短发每根都精神抖擞地站立的笔直，一双浓眉下的大眼睛更是炯炯有神，透着刚毅果敢。方脸，颧骨略高，脸上热闹非常的青春痘，宣示着他旺盛的生命力和澎湃的荷尔蒙。西边卧室走出来的应该是新娘子了，与一般婚礼新娘子穿婚纱不同，这位新娘子穿的是一身很不显眼的土布白衣，胸前一朵白花。虽说不像新郎披麻戴孝的那么夸张，可也算是一身孝服了。此女中等个，身材窈窕，只是头上盖着一块头纱，看不清楚模样。
新郎新娘二人各自从东西卧室出来，对面走到堂屋门口，然后转身向里，从两列人墙中间走向八仙桌。屈强以为二人会并排走到八仙桌前，用拜祭万家祖先灵牌的方式代替拜天地。谁知等二人走到八仙桌前以后，只留新娘站在两排人中间，新郎万涛则是走上前去站在了原来长袍哥站的位置。随着长袍人一声“上香”的长音，就见万龙上前从八仙桌一侧的香表堆里，拿起约有拇指粗细的一把香，撕去一端封头，在蜡烛上点燃。然后双手捧着燃烧的香嘴里叨念了些什么，深深地作了四个揖，再将香插.入香炉正中的位置。以为上香仪式结束的屈强刚喘了一口气，万龙却又拿起一把香，同样的撕去封头，点燃，作揖，插在了第一把香的左侧。然后再次拿香，点香，插香到第一把香的右侧。
这样黄铜香炉里就有了三把同时燃烧的香，其中两侧的香插得更深一些，从而显得中间一把香较高。一时间八仙桌上方香烟缭绕，配上黑色的灵牌，闪烁的烛火，气氛已是不知不觉凝重了起来。然而让屈强更吃惊的是，这个上香仪式还没完，就见万龙再次拿起一把香，撕去了封头。就在屈强搞不懂这把香万龙会插在哪个位置时，却发现万龙这次并没有直接点香，而是从这把香里面抽出了约有一半的香握在手里，带着一端没撕掉封头的另外半把香则被他放了回去。然后，万龙才点燃了手里的半把散香，再次作揖行礼后，将手里的散香一根一根呈扇面状插在原有的三把香前面。
从身边人的精彩眼神和丰富表情中，屈强看到了与自己同样的诧异，显然他们也没见过这种特别的上香仪式。这时长袍人唱道：“焚香三把不忘本，开枝散叶敬祖先。万家子孙地上跪，三拜四叩是孝贤。跪！”随着最后一个长长的跪字出口，万龙万涛为首的两排万家人整齐的向着八仙桌跪倒，随着长袍人的口号拜祭。
长袍人先喊道：“一把香彻地通天。”万家人应声而拜。长袍人再喊：“二把香敬告祖先。”万家人又拜。长袍人再喊：“三把香诚谢贵人。”万家人再拜。三拜后随着长袍人一声起，众人起身站定。这个过程中下跪祭拜的只是万家人，而新娘子只是立在中央，并未下拜。接着长袍人又唱道：“尊天敬祖玲珑心，滴血染花花生根。瑶池有缘红尘聚，生死不弃是亲人。刺血，染花。”长袍人话音一落，万涛上前一步从黄铜香炉下拿起尖刀，刺破左手无名指，再将尖刀放回。然后转身走向新娘，将刺破的无名指挤出一颗血珠轻轻滴在新娘胸前的白花上，然后又顺手揭起了新娘头上的头纱。
新娘子的一张俊脸完美呈现出来。这是个二十岁出头的大女孩，精致圆润的小脸虽然远算不上国色天香倾国倾城，可也是个不折不扣的美人。尤其是脸上眼中透出一股漂亮姑娘少见的果决与憨直，更是让人有种过目难忘的亲近感。万涛挤出的那一颗血珠并不大，即使落在白花上迅速散开，也只是将白花染红了约三分之一的面积。可就是这么小小一抹殷红的点缀，却让一身孝服的新娘子瞬间变得惊艳无比。不但周围的送亲者不由自主发出一阵啧啧的赞叹，连一直专心观礼的林婉晴、曾雅也都看傻了。原本这二女心中还在为新娘子大婚之日不穿婚纱穿孝服而感叹鸣不平。谁知剧情瞬间反转，现在那一身白布衣配上胸前的红花，在林婉晴眼中简直已成为世上最美的婚服。特别是那朵红花可是新郎用自己的血染成的，谁家新娘能享受此等待遇。
接下来，婚礼继续。长袍人继续唱道：“女慕贞洁志，男效栋梁才。一朝为夫妇，百年不更改。跪！”又是一声长长的跪字出口，其他人不动，只夫妻二人并肩跪倒。长袍人唱了一声：“拜天地百年好合。”二人闻声叩头。又唱：“拜先祖福泽绵长。”二人叩首。又唱：“拜亲恩山高海深。”二人再次叩首。长袍人再唱：“大礼成旧事莫忘。”二人最后一次向八仙桌上的灵牌叩头，然后起身。
在长袍人的恭喜声中，万龙略一点头转身对众人说：“万家这个婚礼有些特殊，虽说现在时过境迁远没有古代的规矩多了，不过毕竟这是祖宗遗命，一直保持到了现在。在此我非常感谢亲家的宽宏大量，特别是明珠的通达。”说着万龙看了新娘子一眼，十分满意地点点头。屈强心中暗想，这新娘子原来叫明珠，却不知姓什么。继而又听万龙说道：“好了，这时间不早，各位贵客大老远来都辛苦了。我这里备下一些简单的东西，还请各位不要见怪，勉强吃些，这都是祖上传下来的规矩。回头我会另摆酒宴，请各位亲友喝个痛快，大家请到后院吧。”如此这般，这个奇异的婚礼就结束了。除去它的与众不同外，简单至极的过程也让在场的的多数人颇感意外。
在万龙万涛为首的万家人热情相让中，屈强三个也随人群被簇拥着出了堂屋稀里糊涂向后院走来。从外面看，因为有围墙阻挡，只能看到万家大院里有一前一后两排高大的平房，前院左右两侧的配房是看不到的，而后院也有类似的情况。进到后院才发现，前后两栋房子间是一个巨大的透明凉棚，照如白昼的凉棚下摆了六张圆桌，每张圆桌配八把椅子。新娘子家来送亲的共十二人，去到新娘家娶亲的万家至亲是十一人，再加上开车的司机六人，这就共有二十九人。再加上在家帮忙的万家亲友，包括万龙万涛和已经算是万家人的新娘子在内的十几人，这座位堪堪够用稍有多余。万家倒是实在，也没有准备更多的座位，毕竟他们这婚礼特别，从未有过不请自来的人。
屈强三个磨磨蹭蹭来到最靠边的一张圆桌处，拿捏着坐下。虽说也算是开了眼界，见识了一桩闻所未闻的奇异婚礼，可是现在的情况却不太妙，连溜走的机会都没有了。曾雅心里的别扭就别提了，拿一双杏眼直瞪屈强，这样下去被发现是迟早的事情，可别引起啥冲突来。
看到桌上已经摆满的各色食品，屈强算是明白了万龙前面说的话真的就不是自谦客套。之所以说是食品而不说是各色酒菜，是因为这酒席备的太过朴素，或者说是寒酸异常也不为过。每桌上只是一瓶白酒，六个寻常的凉菜，一个热汤，两盘白馒头，还有的就是几碟的花生瓜子糖果，竟是没有一个像样的热菜。不过来客以及万家亲友明显早就知道这酒席的样子，也必定明白其中原委，所以都不以为意地坐下。
首先举杯敬酒的自然是万龙，几句感谢的话，然后先干为敬，余下众人也各自向万龙举杯。接下来，自然是真正的重头戏，今天的男女主角新郎新娘敬酒。因为就这么几桌人，又都是双方的至亲，所以这酒敬的可不能马虎。在万龙的带领下，有一个三四十岁的壮年汉子用托盘托着酒瓶、酒杯相随，新娘新郎开始依次逐桌逐人敬酒。每敬一杯酒，被敬者是万家人，就由万涛介绍给新娘子。是新娘家送亲来的人，自然由新娘子介绍给自己丈夫。被敬酒者则无论是男女哪方的人，都会说几句祝福的话，有特别熟悉的还不忘调笑几句，或是碰杯，或是愉快饮下杯中所敬之酒。
这边敬酒者诚心实意，被敬者高兴舒畅。那边屈强三人却如坐针毡，眼看就到来他们这桌上敬酒了，可新郎新娘双方都不知道他们是哪个，非暴露不可。曾雅急的手足无措，林婉晴则是满含幽怨地望着屈强一个劲忽闪她长长的睫毛。看着二女把希望都寄托到自己身上，知道自己肩头责任重大的屈强也是一脑门子汗，却是干着急不知道怎么办。原来平时从那些武侠侦探推理类小说中学来的经验，此刻竟是丝毫用处没有。
眼看着新郎新娘已经向自己这桌走来，屈强无意的一瞥竟然发现有个人正悠哉悠哉地含笑看着自己三个，正是紧挨万龙座位旁边的长袍人。心头一震，屈强当即断定，这长袍哥绝对是早就注意到了自己三人的存在，只是不知他为何没有点破。既然已经实际上暴露了，心中正有邪火没处发的屈强也就毫无顾忌地恶狠狠瞪了长袍人一眼，告诉对方别先着急得意，哥们儿不在乎你。对方却无所谓地报之一笑，稳稳地夹了颗花生米放进了嘴里咯嘣嘣嚼着，一副吃定你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