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七章 阴差扮鬼
卜天跟吴思天抱着五十套寿衣，向奶奶庙走去。
一件衣服没多重，这五十套加起来，足可赛过妇女肩上的两桶水。吴思天有点吃不消，直呼卜天慢点走，自己走不动了。
街上行人更是投来疑惑的目光，从没见过光天化日之下抱着寿衣行走在大街上的人。
“慢点慢点，走不动了。”
“再慢追不上蜗牛了，你没看街上的人都往这边看吗？快点走吧！”
吴思天紧走了两步，与卜天拉进了距离，又跟着走了两步不禁问道：你刚才跟李四说什么了?他怎么变的那么快，这么爽快就把寿衣给你了。
“想知道吗？”
“废话，不想知道，我问你干什么？”
“有多想?”
“很想很想，你快点说吧！这么多废话。”
“你越是想知道，我就越是不告诉你。”
“你……”吴思天站住了脚步，把胸前抱着的寿衣扔到了地上，“衣服自己拿。”
说完轻身迈着大步往前走。
“哎！怎么了?”虽然这衣服的重量对卜天来说不算什么，但是因为多，所以堆大，再轻的东西，让你一次搬走一屋子你也没办法。
“回来，拿上衣服告诉你。”
吴思天面露微笑，转身又把衣服抱了起来：说吧！
两人一边走，卜天一边说：“你这人啊！年龄不大，脾气不小，嘴上不饶人，脑袋瓜子可不好使……。”
“你说不说?”吴思天伸展了胳膊，意思是你再不说，这寿衣就真扔地上不管了。
“好好好，我说，很简单，我只是跟他说，别的寿衣还真不能用，要用就用这已经有主的寿衣，因为用这寿衣的目的就是为了找到这寿衣的主人在哪里，而且我还告诉他，不要声张，对此事没有帮助的人是不能知道的。”
邑城这阵子发生的事，闹的全城沸沸扬扬，无人不恐惧，一下子失踪这么多人，谁也受不了。而且每人都想为邑城的事出一份力，但又苦于上天无路入地无门，所以只好作罢，但人人心里可都憋着一股劲，只要有用的到的地方，便会一股脑的全部释放出来。
所以，卜天最后的那句话，正是点中了邑城百姓急切想出一份力的想法上，而且那寿衣也有了完美的解释，就是为了寻找失踪的人而被借用，苦主来了，也只有感谢，没有其他。
“哎！”吴思天听罢卜天的话，微笑着大声叹了口气。
“怎么了?我说的不对吗？”
“不是不对，是太对了，你这个老不死的东西，琢磨人心理倒是有一套。”
“多谢夸奖，不过，老不死三个字对着外人就不要说了。”
两人四目相会，各自微笑。
卜天笑的是知道吴思天对自己有多了解，虽然问不出其师傅是谁，但总有一天卜天会明白。吴思天笑的是卜天明知道自己的身世不愿透露给任何人，但却对吴思天说出的话没有感到意外，也没有发火。吴思天对卜天的这种豁达多少还是有一些敬畏之情。
……
太平和吴默然坐在奶奶庙台阶上聊着天。说是聊天，其实只有太平一人在说话，吴默然时不时的以微笑作为对太平言语的赞同。
这吴默然虽不会说话，但笑容里却带出一种与生俱来的美，让人无法形容，但理解的人却能深深体会，并被其死死的迷住。
太平就是这样的人。
“师傅！回来了?”太平起身迎接，分担了卜天手里的寿衣，“买这么多寿衣干什么？”
“给你穿的。”
“我可穿不了，还是孝敬给您吧！”
“你说什么？”虽然卜天对死已经看透，但是从自己徒弟嘴里说出这样的话，实在难听，还对着这么多阴差，尤其是对着两位貌美如仙的美人，面子上实在搁不下。“思天，把衣服都给他。”
“师傅！我错了，这么多拿不动了。”
“一点也不懂尊师重道，把衣服放好，通知阴差，正殿有事商议。”
阴差听到了卜天的召唤，个个都整好衣装奔向奶奶庙正殿。
卜天先是在供桌上的香炉里上了三炷香，然后坐在供桌旁看着三炷香的燃烧形状，待三炷香上都掉下一抹香灰，卜天眯眼打了深深的一个哈欠，伸出左手盘算着，嘴里默念出甲乙丙丁天干地支。
众人盘坐在正殿前方，没有人说话，都在看着卜天，他们平时只是接令勾魂，并没有人传授其通灵预言测凶吉的本事，所以对卜天的这番举动，他们是既好奇又感到震惊。
盘算过后，卜天站在供桌前，又给三位奶奶上了一炷香，插好后，扭过身对着众人说道：“对于邑城的事，各位阴差都能过来帮忙，我卜天代替邑城百姓谢过各位了。邑城的事很棘手，但是必须有耐心，不可蛮干，想必这些太平都跟你们说了，眼下我们要攻破西方那些邪祟的重要一点就是今天夜里的审鬼。”
“卜大师要说审鬼了，这可是开眼界的时候，认真听。”人群中开始骚动起来，个个都在等待卜天介绍审鬼细节。
“这审鬼不同于衙门，不可以在堂上任意而为，不可以交头接耳，不可以辱骂打闹，必须目的明确，速战速决，因为这里不是酆都，我们不是阎王爷。”
卜天用手指了指太平放在旁边的寿衣说道：“这里有五十套寿衣，今晚参加审鬼的每人穿一套，除了李默然带上那把伞以外，其他人一律不准带兵器，也不准说话，直到审鬼结束。”
底下又是叽叽喳喳讨论起来，这不让说话还能理解，为的就是怕惊了那鬼，不让带兵器又是什么意思呢？万一那鬼有什么察觉，打斗起来，人再多，没勾魂的兵器也无济于事。
众人不解，但碍于卜天的权威，只能顺从了卜天的意思。
“好了，各位请找合体的寿衣各自穿好。”
“师傅！我也穿吗?”太平在一旁问道。
“为什么不穿，你不是人啊？”
太平挨了卜天的骂，只能小声嘀咕：“我是人啊！人为什么要装扮成鬼，审鬼还是审人啊……。”
“嘀咕什么呢？”
“没事师傅，我是说这衣服挺好看的。”
“好看就送给你了，一直穿着。通知生财没有？”
“通知了，全交代好了。带上一副骨架。”
说话间，众人都穿好了寿衣，一个个的表情严肃，都来回看着自己的衣服，怎么看也不顺眼，毕竟这是死人的衣服，有生之年穿它的人还真没有。
天黑了，街上没了行人，卜天吩咐太平带着这些人，排好队形，路上不要做声，免得惊了临街的百姓。
卜天跟吴思天和李默然在队伍后边，出门之前，卜天要求吴思天把平时用的胭脂水粉带上，吴思天虽然不知道卜天要干什么，也没多问，便依着卜天把自己跟李默然的一同随身带了往一根漂家走去。
月黑风高，街道上官家用来照明的灯笼寥寥无几，且暗淡无光，一个个吊在灯杆上，随风左右摇动，带出一种邑城暗夜里独有的神秘色彩。
这一对人马，排成一字长龙，因为卜天之前有吩咐，所以都不做声，就连脚步都比平时轻盈了许多。
就这样，这对人马悄无声息的来到了一根漂门口。
卜天示意队伍停下，自己却先去了一根漂家，好给一根漂提个醒，免得审鬼没开始，一根漂就被这些扮鬼的人给吓死了。
一根漂在家忙了一下午，屋子里收拾的干干净净，就连东墙边上的火炕上都铺上了新买的席子，以此讨好卜天，讨好这个大媒人。
平时不抽烟的一根漂，这会正坐在屋门口吧嗒吧嗒的抽着旱烟，心里那叫一个美，几袋烟的功夫，他就把自己娶媳妇的事情给安排好了，时不时的还为自己高明巧妙的安排暗自较好。
“一根漂”
“哟！卜爷，您可来了，快来快来，您看这屋子收拾的怎么样?”
一根漂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这见了媒人，自然也得说几句好听的，平时的老卜扔到了一边，直接就叫上了爷。
卜天看着屋里收拾的一尘不染，对着一根漂赞许了几番，一根漂倒是领情，从来没收拾过的屋子被卜天一句谎言就收拾的彻彻底底，这个情，该领。
“把你平时的存货，挑几个好的拿出来。”
“好的?我这没有好的，我这都是上好的，您说，要什么?”
卜天看一根漂乐的说话都跟平时不一样了，心里不由得打起了鼓，给他的期望越大，到最后，失望也就越大。别看现在乐的心里开了花，后面还有他哭的时候。
“六根招魂幡，四座金山，四座银山，一对童男童女。”
“好办，就这些吗？”
“就这些，不过还有事要提醒你，一会你这屋子里可要进来五十多人，你可不要害怕。”
“人我怕什么，别说五十，一百多我也不怕。”
一根漂说完话，就向东边侧房里寻找着卜天说的拿几样东西。卜天把门口那些人都叫进了屋里。
一根漂的屋子坐北朝南，屋子东边是一个火炕挨着东山墙，南边挨着窗户，这些个阴差都站到了屋子西边，与火炕中间闪出一大段距离，这段距离正上方正好是屋子的大梁。
“找着了，堂屋里的东西都挪到了东厢房，这找点东西还真是费劲，来几个人把金山搬出来……。”一根漂手里拿着六根招魂幡，准备进屋找几个帮忙的，一只脚刚迈过门槛，就看见一群穿寿衣的人整整齐齐的站在屋子西头，一根漂看他们，他们也都把脸扭过来对视一根漂，一根漂话没说完，就直接吓晕在了门槛上。
一件衣服没多重，这五十套加起来，足可赛过妇女肩上的两桶水。吴思天有点吃不消，直呼卜天慢点走，自己走不动了。
街上行人更是投来疑惑的目光，从没见过光天化日之下抱着寿衣行走在大街上的人。
“慢点慢点，走不动了。”
“再慢追不上蜗牛了，你没看街上的人都往这边看吗？快点走吧！”
吴思天紧走了两步，与卜天拉进了距离，又跟着走了两步不禁问道：你刚才跟李四说什么了?他怎么变的那么快，这么爽快就把寿衣给你了。
“想知道吗？”
“废话，不想知道，我问你干什么？”
“有多想?”
“很想很想，你快点说吧！这么多废话。”
“你越是想知道，我就越是不告诉你。”
“你……”吴思天站住了脚步，把胸前抱着的寿衣扔到了地上，“衣服自己拿。”
说完轻身迈着大步往前走。
“哎！怎么了?”虽然这衣服的重量对卜天来说不算什么，但是因为多，所以堆大，再轻的东西，让你一次搬走一屋子你也没办法。
“回来，拿上衣服告诉你。”
吴思天面露微笑，转身又把衣服抱了起来：说吧！
两人一边走，卜天一边说：“你这人啊！年龄不大，脾气不小，嘴上不饶人，脑袋瓜子可不好使……。”
“你说不说?”吴思天伸展了胳膊，意思是你再不说，这寿衣就真扔地上不管了。
“好好好，我说，很简单，我只是跟他说，别的寿衣还真不能用，要用就用这已经有主的寿衣，因为用这寿衣的目的就是为了找到这寿衣的主人在哪里，而且我还告诉他，不要声张，对此事没有帮助的人是不能知道的。”
邑城这阵子发生的事，闹的全城沸沸扬扬，无人不恐惧，一下子失踪这么多人，谁也受不了。而且每人都想为邑城的事出一份力，但又苦于上天无路入地无门，所以只好作罢，但人人心里可都憋着一股劲，只要有用的到的地方，便会一股脑的全部释放出来。
所以，卜天最后的那句话，正是点中了邑城百姓急切想出一份力的想法上，而且那寿衣也有了完美的解释，就是为了寻找失踪的人而被借用，苦主来了，也只有感谢，没有其他。
“哎！”吴思天听罢卜天的话，微笑着大声叹了口气。
“怎么了?我说的不对吗？”
“不是不对，是太对了，你这个老不死的东西，琢磨人心理倒是有一套。”
“多谢夸奖，不过，老不死三个字对着外人就不要说了。”
两人四目相会，各自微笑。
卜天笑的是知道吴思天对自己有多了解，虽然问不出其师傅是谁，但总有一天卜天会明白。吴思天笑的是卜天明知道自己的身世不愿透露给任何人，但却对吴思天说出的话没有感到意外，也没有发火。吴思天对卜天的这种豁达多少还是有一些敬畏之情。
……
太平和吴默然坐在奶奶庙台阶上聊着天。说是聊天，其实只有太平一人在说话，吴默然时不时的以微笑作为对太平言语的赞同。
这吴默然虽不会说话，但笑容里却带出一种与生俱来的美，让人无法形容，但理解的人却能深深体会，并被其死死的迷住。
太平就是这样的人。
“师傅！回来了?”太平起身迎接，分担了卜天手里的寿衣，“买这么多寿衣干什么？”
“给你穿的。”
“我可穿不了，还是孝敬给您吧！”
“你说什么？”虽然卜天对死已经看透，但是从自己徒弟嘴里说出这样的话，实在难听，还对着这么多阴差，尤其是对着两位貌美如仙的美人，面子上实在搁不下。“思天，把衣服都给他。”
“师傅！我错了，这么多拿不动了。”
“一点也不懂尊师重道，把衣服放好，通知阴差，正殿有事商议。”
阴差听到了卜天的召唤，个个都整好衣装奔向奶奶庙正殿。
卜天先是在供桌上的香炉里上了三炷香，然后坐在供桌旁看着三炷香的燃烧形状，待三炷香上都掉下一抹香灰，卜天眯眼打了深深的一个哈欠，伸出左手盘算着，嘴里默念出甲乙丙丁天干地支。
众人盘坐在正殿前方，没有人说话，都在看着卜天，他们平时只是接令勾魂，并没有人传授其通灵预言测凶吉的本事，所以对卜天的这番举动，他们是既好奇又感到震惊。
盘算过后，卜天站在供桌前，又给三位奶奶上了一炷香，插好后，扭过身对着众人说道：“对于邑城的事，各位阴差都能过来帮忙，我卜天代替邑城百姓谢过各位了。邑城的事很棘手，但是必须有耐心，不可蛮干，想必这些太平都跟你们说了，眼下我们要攻破西方那些邪祟的重要一点就是今天夜里的审鬼。”
“卜大师要说审鬼了，这可是开眼界的时候，认真听。”人群中开始骚动起来，个个都在等待卜天介绍审鬼细节。
“这审鬼不同于衙门，不可以在堂上任意而为，不可以交头接耳，不可以辱骂打闹，必须目的明确，速战速决，因为这里不是酆都，我们不是阎王爷。”
卜天用手指了指太平放在旁边的寿衣说道：“这里有五十套寿衣，今晚参加审鬼的每人穿一套，除了李默然带上那把伞以外，其他人一律不准带兵器，也不准说话，直到审鬼结束。”
底下又是叽叽喳喳讨论起来，这不让说话还能理解，为的就是怕惊了那鬼，不让带兵器又是什么意思呢？万一那鬼有什么察觉，打斗起来，人再多，没勾魂的兵器也无济于事。
众人不解，但碍于卜天的权威，只能顺从了卜天的意思。
“好了，各位请找合体的寿衣各自穿好。”
“师傅！我也穿吗?”太平在一旁问道。
“为什么不穿，你不是人啊？”
太平挨了卜天的骂，只能小声嘀咕：“我是人啊！人为什么要装扮成鬼，审鬼还是审人啊……。”
“嘀咕什么呢？”
“没事师傅，我是说这衣服挺好看的。”
“好看就送给你了，一直穿着。通知生财没有？”
“通知了，全交代好了。带上一副骨架。”
说话间，众人都穿好了寿衣，一个个的表情严肃，都来回看着自己的衣服，怎么看也不顺眼，毕竟这是死人的衣服，有生之年穿它的人还真没有。
天黑了，街上没了行人，卜天吩咐太平带着这些人，排好队形，路上不要做声，免得惊了临街的百姓。
卜天跟吴思天和李默然在队伍后边，出门之前，卜天要求吴思天把平时用的胭脂水粉带上，吴思天虽然不知道卜天要干什么，也没多问，便依着卜天把自己跟李默然的一同随身带了往一根漂家走去。
月黑风高，街道上官家用来照明的灯笼寥寥无几，且暗淡无光，一个个吊在灯杆上，随风左右摇动，带出一种邑城暗夜里独有的神秘色彩。
这一对人马，排成一字长龙，因为卜天之前有吩咐，所以都不做声，就连脚步都比平时轻盈了许多。
就这样，这对人马悄无声息的来到了一根漂门口。
卜天示意队伍停下，自己却先去了一根漂家，好给一根漂提个醒，免得审鬼没开始，一根漂就被这些扮鬼的人给吓死了。
一根漂在家忙了一下午，屋子里收拾的干干净净，就连东墙边上的火炕上都铺上了新买的席子，以此讨好卜天，讨好这个大媒人。
平时不抽烟的一根漂，这会正坐在屋门口吧嗒吧嗒的抽着旱烟，心里那叫一个美，几袋烟的功夫，他就把自己娶媳妇的事情给安排好了，时不时的还为自己高明巧妙的安排暗自较好。
“一根漂”
“哟！卜爷，您可来了，快来快来，您看这屋子收拾的怎么样?”
一根漂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这见了媒人，自然也得说几句好听的，平时的老卜扔到了一边，直接就叫上了爷。
卜天看着屋里收拾的一尘不染，对着一根漂赞许了几番，一根漂倒是领情，从来没收拾过的屋子被卜天一句谎言就收拾的彻彻底底，这个情，该领。
“把你平时的存货，挑几个好的拿出来。”
“好的?我这没有好的，我这都是上好的，您说，要什么?”
卜天看一根漂乐的说话都跟平时不一样了，心里不由得打起了鼓，给他的期望越大，到最后，失望也就越大。别看现在乐的心里开了花，后面还有他哭的时候。
“六根招魂幡，四座金山，四座银山，一对童男童女。”
“好办，就这些吗？”
“就这些，不过还有事要提醒你，一会你这屋子里可要进来五十多人，你可不要害怕。”
“人我怕什么，别说五十，一百多我也不怕。”
一根漂说完话，就向东边侧房里寻找着卜天说的拿几样东西。卜天把门口那些人都叫进了屋里。
一根漂的屋子坐北朝南，屋子东边是一个火炕挨着东山墙，南边挨着窗户，这些个阴差都站到了屋子西边，与火炕中间闪出一大段距离，这段距离正上方正好是屋子的大梁。
“找着了，堂屋里的东西都挪到了东厢房，这找点东西还真是费劲，来几个人把金山搬出来……。”一根漂手里拿着六根招魂幡，准备进屋找几个帮忙的，一只脚刚迈过门槛，就看见一群穿寿衣的人整整齐齐的站在屋子西头，一根漂看他们，他们也都把脸扭过来对视一根漂，一根漂话没说完，就直接吓晕在了门槛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