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不要接受卑微的命运
龙城步伐不算快，却抬得很高，每一次呼吸对应着踏步，犹如机器齿轮，持续保持稳定的节奏。
他经过一片菜地，远远地望见成片的稻田。
木叶平民一直都是自给自足，即便战乱期间，粮食税收也不会有多大变化。
战争物资大部分缺少的是武器、医药、忍具，粮食有大名府提供，反而充盈有余。
“咦？”
龙城惊疑一声，却见远处田埂里聚起好些人，看情形是有两方阵营在对立。
“这是，发生什么事情了么？”他脸色一沉，心里不由担心起爸妈，急忙顺着田间小路跑去。
、、、、、、
田埂里，十几名新驻居民满脸恼怒，瞪视着几名雇主。其中，山崎秀吉站在前列，气得脸红脖子粗。
“当初说好一亩地收三成当佣金，如今稻子成熟收割好，你们硬生生地砍去一成，哪有这样欺负人的？”
“真是笑话，说好的佣金也要看收成。”雇主一方领头的是一名肥胖女人，嚣张跋扈地指着对方鼻子骂道，“你们这些外来户没本事，种下的地效益比去年少了一成，这个损失在佣金里扣除，有理有据还能冤枉你们么？”
“放屁！”
山崎秀吉狠狠啐了一口，“谁都知道去年是丰收年，今年收成是要少一些，却根本算不得差。再说，你后面那些田佣种的地都一样，从来不见他们被扣佣金，凭什么我们就要扣一成？觉得我们新驻居民好欺负么？”
“想要原因，老娘好心告诉你们。”
肥胖女人两手叉腰，咄咄逼人道，“就凭你们是低贱外来户，却想跟我们本地居民抢饭食；我们自己人种地只收三成佣金，凭什么也给你们三成？”
雇主一方背后站着本地居民的田佣，听到那女人的话更是大大地赞同。
近两年时间，战争损耗日渐严重，木叶负担越来越大，军用物资筹措也变得力不从心。
为了从外部吸取资金补入，木叶高层决定通过接收外来居民，缴纳大额度钱财，用于填补军资空缺。
然而，外来人员的引入，致使底层平民大幅度增加。
不过半年时间，无论是资源、工作、物价、、、、、、都受到不同程度的冲击。
更重要的是，原住民利益受损，新老底层平民的矛盾冲突不断，已经到了不可调和的地步。
肥胖女人听到背后人群的拥护，嚣张气焰再次暴涨几分，她指向身旁的孩童，脸上更显得意。
“我儿子已经得到忍者推荐，很快就能进入忍校学习。等他毕业成为一名真正忍者，只要我们田中家一句话，你们休想得到别人的雇佣，到时候就等着饿死吧！”
其他几位雇主见此机会，顿时随声附和起来。
“真是不知天高地厚，谁不知道田中家孩子得到中忍推荐，有资格参加忍校考核，并且明言通过几率很大。”
“那是，田中家孩子天资非凡，将来肯定能成为独当一面的忍者。”
“何止如此，我看他说不定还能创立家族，成为木叶数一数二的势力呢！”
“田中家崛起在即，这些泥腿子不识趣，简直是自找死路，得罪谁不好得罪未来的忍者大人。”
、、、、、、
新驻居民听到关于忍者的话，气势顿时弱了下去，本是愤怒的脸上开始变得惴惴不安。
“忍者？田中家孩子可能成为忍者，要不我们还是算了吧？”
“好在还剩下两成佣金，后面再接些活计也能过得下去，为了一点粮食得罪忍者大人，确实太不划算了。”
“若是真起了冲突，将命搭进去就得不偿失了。不管怎样，我们只是新驻居民，就算闹起来木叶也不会向着我们的。”
山崎秀吉听着身后的议论，脸上不由一阵愕然。
前一刻，大家还在同仇敌忾地抵制不公平待遇，瞬息间就放弃所有坚持，屈服在对方的淫威之下。
难道，我也要和他们一样么？
他微闭双眼，脑海里不自觉地闪现儿子的身影。
第一次顶撞父母，甚至以死相逼，也绝不退却一步；修行累得筋疲力尽、全身虚脱，却还是不断坚持着、、、、、、
为的什么？不就是为了通过忍校考核的可能，为了一份改变命运的契机。
“我不要接受这份卑微的命运。”这是儿子当初喊出的话，也是被自己认为很可笑的话。
如今想起来，这句“笑话”却让自己振聋发聩，感觉到强烈的羞耻。
这样的命运，我也不想接受啊！
、、、、、、
人群外围，不知何时多了一个陌生的面孔，他冷眼望向雇主一方，不由露出几分不屑。
还真是愚蠢得可笑，真以为忍者就能无法无天么？
别说只是一个可能进入学校的名额，即便是正式忍者也不敢这般狂妄，如此肆无忌惮欺压村内平民。
他又看向田佣那一方，脸上不由露出几分无奈。
新驻居民对木叶不熟悉，对忍者更是怀有强烈的敬畏心。想来，他们中没有人会敢于反抗吧！
“我拒绝。”
猛然间一声冷喝，突兀地在人群中响起，却是那么地刺耳，让其他人震惊得目瞪口呆。
“呐呐，我收回刚才的想法。”
陌生人露出舒心笑容，“新驻平民中，也能出现一些勇者，不屈服的人总是让人肃然起敬呢！”
“我们是新驻居民，不能要求太多，我们卑贱，就应该任由这样的欺负，你们是这么想的吧？”
山崎秀吉站出来，坚定地望向对面那些人，“我们只要能活下去，就应该谢天谢地；得到你们一点赐予，更应该感恩戴德，你们还是这样想的吧？”
他握紧着拳头，咬牙切齿，“我们因为卑微，所以不停接受不公的命运，自欺欺人地给自己寻找各种理由，只为得到那条懦弱到极致的退路。”
“但是，我们的妥协，是为了生活，不是承认你们的作为；我们败给命运，不是败给你们这种得势小人。”
“戚——”
肥胖女人呲笑一声，不屑道，“说得那么好听，什么命运、什么不公、什么活下去、、、、、、最终还不是要接受我提出的要求。再冠冕堂皇的理由，也掩盖不了你们卑贱的命运。”
“卑贱的命运，从来不属于抗争的勇士。”
山崎秀吉猛地一声怒吼，血红的双目紧紧盯着众人，“我儿子今年四岁，他一直想要通过考核进入忍校就读。开始我不能理解，更不顾一切地出手阻挠；即便，面对他以死相逼，我也坚定不移地相信自己的想法。”
“我想着，人只要能活下去，苦一点、穷一点、难一点都不是问题，就算被人骂作贱民、称为卑微、甚至被踩上几脚、、、、、、只要心里豁达想开一些，日子照样还能过下去。”
“但是、、、、、、心里会不甘，也会痛、、、、、、看到妻子被人指指点点，看到儿子被人喊作废物、、、、、、”
“我，就算不在意，故意装着没事还傻笑着，内心深处却不得不承认，我是错的，还在一错再错下去、、、、、、、”
“因为、、、、、、我、我也不能接受卑微的命运啊！而我、、、、、、却一次接着一次、一次再来一次，强迫承认自己的卑微、、、、、、不过，也只为简单活着。”
“是我儿子教会我一件事，如果不能接受卑微的命运，不如站起来抗争。不关乎什么金钱、身份、地位、、、、、、只要说出‘不接受’三个字，我就开始在努力着了。”
他咧嘴一笑，露出两排雪白牙齿，“所以，你的提议，所谓两成的佣金，我们山崎家一定会拒绝到底。”
他经过一片菜地，远远地望见成片的稻田。
木叶平民一直都是自给自足，即便战乱期间，粮食税收也不会有多大变化。
战争物资大部分缺少的是武器、医药、忍具，粮食有大名府提供，反而充盈有余。
“咦？”
龙城惊疑一声，却见远处田埂里聚起好些人，看情形是有两方阵营在对立。
“这是，发生什么事情了么？”他脸色一沉，心里不由担心起爸妈，急忙顺着田间小路跑去。
、、、、、、
田埂里，十几名新驻居民满脸恼怒，瞪视着几名雇主。其中，山崎秀吉站在前列，气得脸红脖子粗。
“当初说好一亩地收三成当佣金，如今稻子成熟收割好，你们硬生生地砍去一成，哪有这样欺负人的？”
“真是笑话，说好的佣金也要看收成。”雇主一方领头的是一名肥胖女人，嚣张跋扈地指着对方鼻子骂道，“你们这些外来户没本事，种下的地效益比去年少了一成，这个损失在佣金里扣除，有理有据还能冤枉你们么？”
“放屁！”
山崎秀吉狠狠啐了一口，“谁都知道去年是丰收年，今年收成是要少一些，却根本算不得差。再说，你后面那些田佣种的地都一样，从来不见他们被扣佣金，凭什么我们就要扣一成？觉得我们新驻居民好欺负么？”
“想要原因，老娘好心告诉你们。”
肥胖女人两手叉腰，咄咄逼人道，“就凭你们是低贱外来户，却想跟我们本地居民抢饭食；我们自己人种地只收三成佣金，凭什么也给你们三成？”
雇主一方背后站着本地居民的田佣，听到那女人的话更是大大地赞同。
近两年时间，战争损耗日渐严重，木叶负担越来越大，军用物资筹措也变得力不从心。
为了从外部吸取资金补入，木叶高层决定通过接收外来居民，缴纳大额度钱财，用于填补军资空缺。
然而，外来人员的引入，致使底层平民大幅度增加。
不过半年时间，无论是资源、工作、物价、、、、、、都受到不同程度的冲击。
更重要的是，原住民利益受损，新老底层平民的矛盾冲突不断，已经到了不可调和的地步。
肥胖女人听到背后人群的拥护，嚣张气焰再次暴涨几分，她指向身旁的孩童，脸上更显得意。
“我儿子已经得到忍者推荐，很快就能进入忍校学习。等他毕业成为一名真正忍者，只要我们田中家一句话，你们休想得到别人的雇佣，到时候就等着饿死吧！”
其他几位雇主见此机会，顿时随声附和起来。
“真是不知天高地厚，谁不知道田中家孩子得到中忍推荐，有资格参加忍校考核，并且明言通过几率很大。”
“那是，田中家孩子天资非凡，将来肯定能成为独当一面的忍者。”
“何止如此，我看他说不定还能创立家族，成为木叶数一数二的势力呢！”
“田中家崛起在即，这些泥腿子不识趣，简直是自找死路，得罪谁不好得罪未来的忍者大人。”
、、、、、、
新驻居民听到关于忍者的话，气势顿时弱了下去，本是愤怒的脸上开始变得惴惴不安。
“忍者？田中家孩子可能成为忍者，要不我们还是算了吧？”
“好在还剩下两成佣金，后面再接些活计也能过得下去，为了一点粮食得罪忍者大人，确实太不划算了。”
“若是真起了冲突，将命搭进去就得不偿失了。不管怎样，我们只是新驻居民，就算闹起来木叶也不会向着我们的。”
山崎秀吉听着身后的议论，脸上不由一阵愕然。
前一刻，大家还在同仇敌忾地抵制不公平待遇，瞬息间就放弃所有坚持，屈服在对方的淫威之下。
难道，我也要和他们一样么？
他微闭双眼，脑海里不自觉地闪现儿子的身影。
第一次顶撞父母，甚至以死相逼，也绝不退却一步；修行累得筋疲力尽、全身虚脱，却还是不断坚持着、、、、、、
为的什么？不就是为了通过忍校考核的可能，为了一份改变命运的契机。
“我不要接受这份卑微的命运。”这是儿子当初喊出的话，也是被自己认为很可笑的话。
如今想起来，这句“笑话”却让自己振聋发聩，感觉到强烈的羞耻。
这样的命运，我也不想接受啊！
、、、、、、
人群外围，不知何时多了一个陌生的面孔，他冷眼望向雇主一方，不由露出几分不屑。
还真是愚蠢得可笑，真以为忍者就能无法无天么？
别说只是一个可能进入学校的名额，即便是正式忍者也不敢这般狂妄，如此肆无忌惮欺压村内平民。
他又看向田佣那一方，脸上不由露出几分无奈。
新驻居民对木叶不熟悉，对忍者更是怀有强烈的敬畏心。想来，他们中没有人会敢于反抗吧！
“我拒绝。”
猛然间一声冷喝，突兀地在人群中响起，却是那么地刺耳，让其他人震惊得目瞪口呆。
“呐呐，我收回刚才的想法。”
陌生人露出舒心笑容，“新驻平民中，也能出现一些勇者，不屈服的人总是让人肃然起敬呢！”
“我们是新驻居民，不能要求太多，我们卑贱，就应该任由这样的欺负，你们是这么想的吧？”
山崎秀吉站出来，坚定地望向对面那些人，“我们只要能活下去，就应该谢天谢地；得到你们一点赐予，更应该感恩戴德，你们还是这样想的吧？”
他握紧着拳头，咬牙切齿，“我们因为卑微，所以不停接受不公的命运，自欺欺人地给自己寻找各种理由，只为得到那条懦弱到极致的退路。”
“但是，我们的妥协，是为了生活，不是承认你们的作为；我们败给命运，不是败给你们这种得势小人。”
“戚——”
肥胖女人呲笑一声，不屑道，“说得那么好听，什么命运、什么不公、什么活下去、、、、、、最终还不是要接受我提出的要求。再冠冕堂皇的理由，也掩盖不了你们卑贱的命运。”
“卑贱的命运，从来不属于抗争的勇士。”
山崎秀吉猛地一声怒吼，血红的双目紧紧盯着众人，“我儿子今年四岁，他一直想要通过考核进入忍校就读。开始我不能理解，更不顾一切地出手阻挠；即便，面对他以死相逼，我也坚定不移地相信自己的想法。”
“我想着，人只要能活下去，苦一点、穷一点、难一点都不是问题，就算被人骂作贱民、称为卑微、甚至被踩上几脚、、、、、、只要心里豁达想开一些，日子照样还能过下去。”
“但是、、、、、、心里会不甘，也会痛、、、、、、看到妻子被人指指点点，看到儿子被人喊作废物、、、、、、”
“我，就算不在意，故意装着没事还傻笑着，内心深处却不得不承认，我是错的，还在一错再错下去、、、、、、、”
“因为、、、、、、我、我也不能接受卑微的命运啊！而我、、、、、、却一次接着一次、一次再来一次，强迫承认自己的卑微、、、、、、不过，也只为简单活着。”
“是我儿子教会我一件事，如果不能接受卑微的命运，不如站起来抗争。不关乎什么金钱、身份、地位、、、、、、只要说出‘不接受’三个字，我就开始在努力着了。”
他咧嘴一笑，露出两排雪白牙齿，“所以，你的提议，所谓两成的佣金，我们山崎家一定会拒绝到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