嫡女毒妃:王爷咱不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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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四十二章 贵客登门

    



    翠澜轩外的桂花树,顶天立地地伫立在栏杆旁,随着风总有几朵淡黄色的花儿飘落,伴随着独特的浓香,沁入五脏六腑。



    莫茹萱伸手接了那朵飘零而至的桂花,略微枯黄的花叶,多了一份悲壮。



    轻轻扬手,任由秋风带走了它,也带走了她的思念。宁儿的生忌已过,可这些时日她总是入梦,带着她回到了灵安寺的那个禅院,回到了无忧无虑的快乐时光。



    莫苏皖眼眶微红,但没开口打断大姐的思念,因为他也在思念着四姐,那个曾经对他最好的人。



    “皖哥儿记住,宁儿是为了救你,才离开的。所以你要活得更加精彩,连同她的那份,也要活出来。”抬手拭去眼角的泪痕,她的声音有些哽咽,但却坚定,“我莫家没有胆小怕事之人,也没有懦夫,你没有害死宁儿,只是她选择让你活得更加精彩!”



    皖哥儿的心结,一直存在着,自从那一年,宁儿死在荷花池水中,皖哥儿便厌弃了莲花芙蕖,便是身边伺候的丫鬟帕子上绣了莲花都被他赶了出去……



    莫苏皖低着头,将眼泪眨掉,微微粗着嗓子,“弟弟明白。”



    伸出的手中又一次聚满了桂花,莫茹萱强笑着吹了口气,任由那桂花飞向蓝天,翩翩起舞。似乎那便是宁儿那调皮的丫头在同她玩笑。



    花如玉站在院落前,看着他们俩姐弟静默不语,但想到来客难得,总得带着苏皖去见客才是。



    汉孥轩辕王,可不是那么容易见到的,这次错过了,怕是下次见面就是在战场了。



    脚步一迈进院落,莫苏皖已经回了头,见是他,默默转头擦去了泪迹,“表兄怎的来了?这是内院,你随意进来,有失礼节。”



    花如玉的山水扇在下一刻狠狠地打在他的脑门上,“你个小迂腐,这光天化日,奴仆围绕之下,你还怕什么?再说我与你姐姐那也是嫡嫡亲的表兄妹,我来见自己妹妹怎么了?心中无鬼,害怕什么流言蜚语?”



    脸皮和嘴皮子没有花如玉利索,莫苏皖只得败退,“表兄前来寻我,可是出了什么事情,需要表弟我帮你?先说好,这次不打人。”



    山水扇再次显威,莫苏皖的头再次多了一个包,“就你话多!还不快跟我去,贵客临门,那可是极其罕见的人哦!”



    莫苏皖一脸的呆滞,完全想不出来什么贵客,对于安王府来说,能够称得上贵客的,只有两类人,一类是灵尘大师,另一类便是陛下了。



    灵尘大师最近在研究棋局,没打算出门。陛下远在千里之外的京都,更不会白龙鱼服,所以说,表兄说的贵客究竟是谁,还真的让人摸不着头脑。



    看他呆呆傻傻的,莫茹萱极其忧心莫家的未来,皖哥儿似乎有些耿直过头了。



    花如玉才不信这坏小子真的不知道,那日他同安王商量如何对付呼延觉的时候,可没有回避了这小子。



    看表妹那忧心忡忡眼神,花如玉很认真地憋着笑,拉着莫苏皖的手像后面跟了鬼似的,飞奔而去。



    他怕在晚点走,笑出来,就不好了。



    “慢点啊!皖哥儿不会武,花如玉你要是伤了他,看我怎么修理你!”莫茹萱心惊胆战地看着花如玉带着皖哥儿飞奔而去,看着皖哥儿被他拽着跑,那东倒西歪的模样,心疼得都快要忍不住出手打飞花如玉了。



    听到莫茹萱的呼喊,花如玉的脚步一顿,险些摔倒在地。回头恶狠狠地瞪了眼笑得春光灿烂的莫苏皖,没好气地松开他,“你打算装到何时?”



    莫苏皖揉揉被他握痛的手,俊脸上泛着笑意,却一点都不暖人,“表哥是怕笑出来,坏了我的事儿,所以才拉着小弟跑的。这份心意,就抵了我手伤吧。”



    说完,他昂首挺胸地往正厅走,半点都不关心被他噎到的花如玉。



    花如玉深吸一口气,几次三番地告诫自己,那是个孩子,那是个孩子!



    滚你的孩子!谁家孩子鬼心眼这么多?用完了你还笑眯眯地说恩怨相抵,这是得多精明啊?这脸皮怎么就这么厚呢?



    “果然是莫茹萱的弟弟,同她一副德行!”花如玉在他背后吐槽了一番,才去追他的脚步,同他勾肩搭背地一块儿走。



    趴在桂花树上晒太阳的归去来眯着眼睛,听着自家主子打算给花如玉晚上加餐,一点都没有正义感,反而幸灾乐祸地准备待会儿多倒一点。



    可见花如玉在安王府是有多么不受人待见。



    正厅里,江慕寒与一个青白色长衫的男子对面坐定,两人中间安放了一盘棋子,上面只剩下残缺的几块,其余的子都已经死去。



    “此棋局是我汉孥大臣额古汉从北疆三省的地下挖出来的,挖出来时,那副棋盘上的棋子便是如此排列。”呼延觉嘴角含笑,温文尔雅的模样,不像是一言便夺千万人性命的修罗轩辕王,反而像极了大夏的风流公子。



    江慕寒执棋而待,思索半日也未曾落下一子,最终长叹一声,“在下才疏学浅,是无法解棋局了。”



    呼延觉微微耸肩,带着一点痞气,瞬间冲淡了那份淡雅,“本王也不知道,所以才带着棋局来了大夏,想要解出棋局。毕竟这是你们大夏人留下的。我汉孥不过是将它重新面世罢了。”



    这话的深意,却让江慕寒蹙眉。初听没什么不过是一盘残局,可他的话,总是怎么听怎么不爽。



    就如同这秀丽江山,本是汉人自己的,可历代征战不休,北疆十三省失去又夺回来,历经了三十年。而北疆三省,却一直在汉孥皇庭的掌控之中。



    呼延觉说的是棋局,可何尝不是在指天下局势。看来他是看出三哥打算三年内举国之力灭了汉孥,好真正做到一统天下。



    为了争取一线生机,他必须找到盟友,一个能够阻止三哥的人。而这个人绝对不会是他。至于是他的那位叔伯兄弟,就看这次的鱼饵,听不听话了。



    “王爷雄才伟略,也如此谦虚,倒是让在下心惊胆战了。”江慕寒不接茬,调转话头,问起了这棋局的由来,“也不知道是谁留下这半局残棋,让人好生费思量。”



    呼延觉微微一愣,旋即笑了起来,又恢复到了温润君子的模样,“桂花飘香处,伊人自来。此棋局来源于隋朝某位公主。额古汉的封地恰好在那儿,才让这旷世棋局现世于人前。”



    江慕寒恍然大悟,原来是隋朝的义成公主,这也是位奇女子,不过最终的下场,作为汉人,没人会为她道一声可惜。



    “想当年,义成公主何等风姿,如今汉孥皇庭,想必也只有元勿郡主可以称得上有几分遗韵吧?”既然想不痛快,那大家都不痛快好了。



    元勿曾经被和亲大夏,可最终在众位王爷间转了一圈,什么都没得到,就回了汉孥。而听说汉孥的呼延皇帝为此特地封了她郡府,拥有一府之力。



    呼延觉的眼神微微一闪,嘴角的笑容越发真实,让人看得心生不爽。



    “元勿是我汉孥的好女郎,若是安王对她的风姿有所青睐,本王回去就给你送过来。”呼延觉故意爽朗大笑,欢喜莫名,“我汉孥人没有那么多的门门道道,喜欢就是在一起,也没什么规矩。反正你家有一位胭脂虎,我也不求什么名分,你既然喜欢,送与你又何妨?”



    江慕寒冷哼一声,手中的棋子扔到棋篓里,“王爷真是好算计,可惜在下如今闲赋在家,怕是帮不上王爷的忙。”



    “既然来了安王府,何不打开天窗说亮话,王爷究竟意欲何为?”江慕寒懒得和他瞎扯,“今日元勿郡主故意暴露你们的身份和位置,想必也非王爷所愿吧?”



    他笑得邪魅,让呼延觉慢慢收敛了笑意,把玩着晶莹剔透的棋子,面容严肃,“安王想说我妹妹已经找到了盟友?”



    江慕寒挑眉,不置可否。



    元勿的野心很大,而且她极善忍耐,如今呼延皇帝给了她一府之力,那么她想要的就会更多。她是狼,而且是吃人不吐骨头的狼。



    正厅内针落可闻,花如玉的脚步却打乱了满室的静寂。



    “苏皖,此人便是汉孥的轩辕王,呼延觉。”他直来直往,开门见山,指着那个温润君子,语重心长道:“你大姐就希望你能成为这样的人,所以你得牢牢记住。”



    莫苏皖甩开花如玉的手,对着江慕寒和呼延觉行了礼,又为花如玉的无理举动道歉,“表兄近日心情不佳,出来时还未醒酒,两位王爷还请莫怪。”



    花如玉嘴角微微抽搐,这混账小子可真会给他找借口!他明明滴酒不沾,这么说谎不打草稿,真的好吗?



    江慕寒十分随意,面对小舅子,难得露出真心的笑容,“苏皖来,见过轩辕王。”



    莫苏皖上前,一板一眼地向他行礼,像极了夏宫中的那些个用尺量出来的宫人侍卫,看得呼延觉无趣得紧。



    这样的一个书呆子,与安王妃当真是一点都不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