嫡女毒妃:王爷咱不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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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六十三章 借你的簪子一用

    



    那一下掐得十分用力,莫茹萱的泪水配上帕子上的姜汁熏染,她的泪珠像是断了线的珍珠,噼里啪啦地掉下来,哭得那叫一个痛不欲生呐!



    十五叔也觉得这娃儿真,哭都能哭得这么惊天动地,可见她对老二家的是有几分真心的。心头一松,面上自然就好看了。



    见他没再为难自己,莫茹萱心头大石落下,可还等石头到地上,十五叔的一句话,让莫茹萱恨不得咬下江慕寒的一块肉来。



    “既然你与老二家的关系好,又能为她哭得如此伤心。那就陪陪她吧。”十五叔似是有些感慨,“她这些年病着,也没几个能说真心话的,你既然对她有心,那今夜就留在这儿陪夜吧。免得她到了地下还冷冷清清的。”



    莫茹萱一愣。这陪夜的活儿,不是该景王府的子女来干吗?再不济还有景王后宅里的女人呢,她一个妯娌留在这儿陪夜?



    莫茹萱真相掰开十五叔的脑子看看,他到底是怎么想的!



    还没等她有所动作,江慕寒先冷下了脸。



    “阿萱是我媳妇。”他安王的王妃,留在景王府里给人守夜?又不是他死了!



    十五叔一噎,又被江慕寒那阴森森的脸吓到了,直接转移了话题。



    “老六家的,听说你脾气好。老二又救过你,要不你去劝劝他,送了他媳妇的手,好不好?”十五叔似乎也觉得自己让一个王妃留下来给景王妃守夜的要求有些过分,赶忙转了话题。



    只是这个话题转的,江慕寒的脸更黑了。



    之前媳妇被人刺杀,他鞭长莫及以至于让阿萱欠了二皇兄一条命,为此不舒服到现在。结果十五叔哪壶不开提哪壶,让他眼睁睁看着自己的媳妇去安慰自己的哥哥?



    他给了一个冷眼,然后让莫茹萱推着他向景王走去。



    十五叔灰溜溜地摸摸鼻子。他的要求是有些过分了,但也不用用看神经病的眼神看自己吧?



    十五叔气得够呛,直接甩袖坐到了一旁。只是眼睛一直留在江慕寒身上。



    这小子看着冷,其实最有良心。



    景王站在棺木旁,清瘦的身躯倚靠着,左手还握着一本书,时不时读几句诗经里的句子,甚至还下意识地问早已不能回答他的景王妃,是什么意思……



    莫茹萱看得鼻子酸酸的,泪水是真的收不住了。



    景王他,怕是爱惨了景王妃,才会接受不了王妃离世的事情,竟陷入了梦魇中。



    推着江慕寒靠近,那些个白幡少了些,她才瞧清楚,景王的右手竟是一直握着棺木中的景王妃的左手。



    江慕寒的眼眸一黯,对他这幅样子颇有些自责。若非自己当时心有所疑,许景王妃不会死。



    他已经知道景王妃她,是被活活疼死的。



    “阿沁,你说这首诗的诗人,真的是在思念他妻子吗?”景王似是没发现身旁有人过来,只是拽着早已没了体温的景王妃的手,看到心中所惑时,下意识地扯扯景王妃的手,要她回复。



    好在十五叔也知道这样子的景王不能让人瞧见,所以那些个贵妇人跪在外头,这儿又被重重白幡遮着,外头哭声震天,谁都不知道景王如今竟是这般模样。



    只是这样子,莫茹萱莫名想要为他哭一顿,恨不得打他一顿,好哭出来。心中痛到了极致才会不愿面对现实……



    江慕寒见一向温润如玉的景王竟然变成了这幅痴傻样子,心头也万分胀痛。



    “阿萱,你先出去吧。”他想要和二哥待一会儿,二哥这样,不哭出来是不会清醒的。他不希望阿萱看到自己被打得无力还手的样子,她会哭的。他舍不得看到阿萱的泪。



    莫茹萱有些担忧景王的状态,但自家夫婿的本事她是全盘信任及崇拜的,忍着心中的酸涩,她去了女眷那儿哭灵。



    为了景王的这番深情,为了有情人不能长相厮守,她也该去为景王妃哭上几声。尤其是,景王妃还是因为他们夫妇而离世的。



    虽说景王妃是被活活疼死的,可还是因为他们扣留了铃铛夫人,才会导致这种结果。



    只希望待会儿慕寒还能见人……



    丈夫的心思,她怎么会不知道。



    听到爱妻的脚步声远去,江慕寒这才一把夺过景王手中的诗经,扔到了地上。



    “你干什么!”沉浸在自己世界里的景王猛地被拉回现实中,那双被水浸泡过的眼睛,透露出一股杀意。



    这是他第一次从温和的二哥身上感受到杀意,比杀意更重的,是孤独与悲伤……



    “二哥,二嫂死了。”江慕寒清冷的眼眸一眨不眨地投放在景王身上,看见他涨红了双眼,故意激怒他,“是因为我的命令,二嫂才来不及得到救治,所以你该打我!”



    打他?景王舍不得松开景王妃的手,只一脚踹到了江慕寒的胸口,将他踹得连人带轮椅一起出了灵堂,摔在了那些哭灵人的面前。



    场面为之一静。



    莫茹萱惊慌地跑过去,将江慕寒扶起来,看着他胸口那一个不太清晰的胶印,憋着气儿将他扶起来。



    只可惜手还没伸到丈夫面前,里面的人已经跑出来,一把揪起江慕寒的衣领,将他扔到了地上。



    “啊!”大脚将要踩下,莫茹萱想都不想,直接扑到江慕寒身上,给他挡了。



    嗯哼!她虽有些武艺防身,可怒极的景王,那一脚可不是假的。



    江慕寒本打算让二哥打他一顿出气,这样也好过他忧思成疾,英年早逝。可没想到他竟是如此恨他,踹在阿萱身上的那一脚,他都听到了骨头断了的声音。



    “阿萱!阿萱你怎么样?”江慕寒顾不得景王的心思,直接坐起来,将莫茹萱抱在怀中,大声喊着太医。



    里头听了动静的人出来,看见抱作一团的安王夫妇,吓得面色发白。而景王似是入了魔一般,竟抓了张板凳,就要往柔弱的安王妃背上砸去。



    “手下留情啊!”英王与福王同时大喊出声,可惜都没能定住狂怒中的景王。



    两人急得冒火,而他们身侧突然吹起一阵风,刮得人脸疼。



    “借你簪子一用。”



    风一般的速度,一名贵妇人只觉得眼前一花,头上的一根银簪子便没了踪影。等她看到自家银簪子的时候,吓得两眼一翻白,昏过去了。



    归去来的速度极快,抽了贵妇人的簪子,还很是有礼貌地先说了,只是他的话音刚落,那簪子已经插在了景王的穴道上。



    一向温文尔雅的景王,此刻双目通红,手中的板凳高高举起,却一动不动。



    英王福王见自家二哥被人定住,险险松了口气。好在最后关头归去来出现,否则六嫂要是有个万一,六哥非得疯了不可!而最可怕的还是灵尘那老和尚。



    之前李书的死已经为此付出了惨痛代价,若是连最后的小徒儿都死了,怕是这大夏要翻天覆地了。



    莫茹萱只觉得自己的肋骨有些移位,疼得连呼吸都恨不得停了。只是夫君抱着自己的力道,却是让她想出声都做不到。



    疼啊!



    莫茹萱的娇颜惨白一片,怕是棺木里头的景王妃都比她有些血色。江慕寒没有看任何人,只是紧紧抱着她,既恨她不听话跑出来,又觉得心头满满的。这世上能够毫不犹豫为他挡剑的少,而怀中这人却是最让他心疼的。



    “阿萱没事的,没事的……”他抱得紧,却也没敢用死劲儿,他知道骨头断了的话,一用力的下场,怕是阿萱日后就不能站起来了。



    他不敢动,就怕一动就让阿萱的骨头也跟着移了位。



    今日景王妃病发,景王府里头的御医不缺,他一喊就有人去请了御医。只是等御医来的时候,看到静寂的灵堂,冷汗就冒出来了。



    谁不知道安王妃是安王的心头肉,谁敢动她一根头发丝安王都要让那人偿命。如今这架势怕是景王动的手……



    “还愣着干嘛!”英王看见御医畏畏缩缩的模样,气不打一处来,直接将人甩到了江慕寒身前。



    御医不敢违背,也没顾得上行礼,直接给莫茹萱把脉。



    只是这一把脉,御医的脸瞬间就白了。



    脉象带滑,气虚不足……看着安王妃那忍痛的模样,御医死都不敢说了。



    “血!好多血!”一个跪得近些的贵妇人看着从莫茹萱裙下溢出来的鲜血,吓得捂住了嘴巴。



    这里都是些生过孩子的,这副模样,哪里还不知道安王妃这是小产了……



    莫茹萱只觉得下腹有些酸胀,算算日子该是月事来了。嫌弃她们大惊小怪,她只想知道这御医能不能先帮她接了骨再说。这肋骨断着,真的很疼呀!



    “王妃究竟怎么样了?”江慕寒也知道这两天是阿萱的月事期,这可是关系到他福利的事儿,他记得比谁都清楚。



    尤其是半年前带她出征,她的服用的那个药的后遗症太大,回来之后每次来月事就像是大出血一样。还在只是在排废血,事后补一补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