嫡女毒妃:王爷咱不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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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四十六章 好宴人恶

    



    今年的大雪成灾,腊月的天空一片灰雾茫茫,时不时刮起凛冽的寒风,夹杂着些许雪花瓣。安王府的门房小窝里,三个门房围着暖炉烤火,将外头受了的寒去了。



    “难得咱们王府开宴,可惜只是家宴,如果王妃开了场大宴会,咱们也能见识见识京城的名媛淑女呢。”其中一个门房有些可惜,但也只是说说。



    安王府与别的王府不同,不是什么人都能进的。自王爷封王开始,除了娶王妃的时候,还真的没有举办过宴会。



    以前府里连女的也只有几个老妈妈,大管事那样的年纪都下不去嘴。自从王爷娶亲之后,他们才算是脱离了和尚庙范畴,只可惜那些个丫鬟也没有看上他们的。



    “有人才不好呢!”这是那个险些被英王吓死的门房,叫房马。他对于那些个爱装腔作势又不知死活的贵族千金半分好感都没有。



    而且之前每次那些个贵人闹事,都是他看得门,险些将他吓得去见了仙游的姥姥。所以巴不得安王府一直那么安静才好。



    另一个门房也知道房马是被吓得狠了,这才期盼安王府门庭冷落。他讪讪一笑,捧着淘杯喝了口茶,静静地听着他们的对话。



    “那也不行啊!若真是这样,王爷岂不是没什么心腹,那可不好,不好!”线头的门房赶忙怼他,“王爷终归是圣人最宠爱的皇子,若是没有一两个趁手的人,日后可如何……”



    他说得隐晦,但三人都明白,他是说登基之路难行。只是这种事情哪是他们小小门房可以说的!



    “喝茶!”安静的门房立刻吓止了他,面色寡淡地瞥了眼巷子口。



    另两人看见来的三辆马车,纷纷变了脸色。少言的门房立马往大门后面跑,拉响了一根红绳。



    安王府大门后面有四色绳结,红色代表来者不善。



    正院之内,大管事接了禀报,在院门口回禀:“启禀王爷,河清王爷与兰溪王爷到了。”



    院中的四人纷纷皱眉。这场家宴本就是为了答谢三王而特意举办的,那两个人来凑什么热闹?



    心里是这么想的,可面上还得留一两份情面。



    英王素来毒舌,想起瘫痪的排行第四的河清王江慕皓,满脸的不屑:“这人都瘫了,还来打乱。果然是本性难移,转给人找不痛快!”



    河清王的母妃出生高,自幼受永安帝宠爱,又被母族宠溺着,做事从来只在乎自己的心情。在永安三十六年的时候,因惊马事件而落下个半身不遂的下场。



    这样的人也能出来赴宴,可见其急迫。与此相比,同样因惊马事件而残疾的七皇子兰溪王过来,倒是没什么奇怪得了。



    不过听说这两人不太对盘,每次好脾气的兰溪王见到河清王总要刺上那么几句,不说他不痛快。对别人却一副温文尔雅的模样,好脾气得不行。也不知道这次会不会砸了她家的东西……



    福王抬头看了看天,时辰也不早了,该开宴了,“六嫂,我饿了。”



    莫茹萱嘴角一抽,只得起身去准备。虽说也不需要她做什么,可既然他想要自己回避,还是听话些,正好躲起来看戏。



    江慕寒知道自家爱妻的心性,宠溺一笑,也不戳破她的小心思。



    他也十分好奇,老四究竟是想要做什么?



    “请他们去前厅伺候,我等稍后即到。”江慕寒擦掉嘴角的血迹,清冷的声音带着一丝喑哑,让福王与英王为之侧目。



    他们也是习武之人,听他的声音便知道六哥有伤在身,而且方才竟是硬生生忍着。想着六嫂,两人不由感叹,英雄难过美人关。



    “六哥,你的伤没事吧?”英王对江慕寒倒是真心关心的,瞅到了他帕子上那不明显的一点猩红,立马跑到他身边,担忧地扶着他。



    江慕寒淡淡一笑,余光瞥了眼院门口,轻声请求:“我的伤别告诉阿萱,她若是再去寻灵尘大师,倒是我的不是了。总是让她为难她师父。”



    英王蹙眉,不肯答应:“你们本就是夫妻,她去求灵尘大师有何不可?难道你让她视若无睹,等你死了好改嫁?”



    大夏皇族并没有必须守节一说,若是女眷有心,皇室还是愿意让她再嫁的。只是这些年来,那些个嫁进皇家的女子贪慕虚荣,又或者为家世所迫,没的自由。可莫茹萱不同,她的身份本就高了所有女子一截,又是灵尘的爱徒。想要娶她的比比皆是。



    而灵尘宠爱莫茹萱的事情,简直到了令人发指的地步。想当初灵尘大师何等高傲自负,结果还不是要哄着六嫂?但凡她点了头,谁敢说个不字?



    甚至,英王暗戳戳地想:或许灵尘大师未必尽了全力医治六哥,为的就是让爱徒改嫁,好避免参与皇权更迭。



    听到“改嫁”,江慕寒星眸一冷,仿佛要将说这话的人吞噬了般。刺骨的视线,让英王不由倒退几步,惊愕于他的骇人眼神。



    “我又没说错!六嫂愿意为你求人是将你放在心中!你若是挨着面子,伤了损了,最后伤心的还不是六嫂!”英王自认为自己说的没错,嗓门也大了些。只是勇气用尽,不免有些气虚。



    江慕寒抿抿唇,拍拍他的肩,独自转身离去。



    “六哥!”英王正要解释,却被福王拦下。



    “八哥,你干嘛拦我?”他不解,犟开福王的手,却顺手拖了他,一边走一边说:“我总觉得六哥的伤有些奇怪,不像是被玄天箭弩伤了的模样,倒像是被人下了蛊,眼神可怕得很……”



    英王喋喋不休,将自己觉得不对的地方一一道出。福王看着前头行走如松的男子,将心中的猜想压下。



    或许只是巧合,六哥只是中了和二哥一样的毒。或许……



    几千几万个或许过去,福王依旧没有开口。倒是英王说得累了,最后说了句:“也不知道连灵尘大师都无能为力的毒,究竟是怎么样的。我倒是好奇,下毒之人究竟是想要干嘛?”



    福王一颤,甩开英王的牵制,快步往前。



    被抛弃的英王一脸蠢萌,完全没想到一向好脾气的八哥为何甩了他?难道真的是自己太聒噪了?



    不会啊!他们平日里相处,自己何时不多话?摸着自己的下巴,英王疾跑几步,又趴在福王背上,竟是耍赖要他背了。



    江慕寒眼中流光溢彩,划过一道道流星。



    他故意表现出来的中毒模样,八弟的表情有些耐人寻味。尤其是小十的话,似乎二皇兄与他的症状相同啊!



    似乎是在三年前落下的病症,可惜这些年他不在京都,不知道当年的详细案发过程。只希望自己身上的毒,与他无关。



    “人呢!”庭院还未踏足,里面的暴怒声就刺破了他的耳膜。



    江慕皓没好气地将手中的茶盏扔到地上,暴怒地抬起手中的双拐,敲在了小厮的背上,打得他哎呦惨叫一声,跌在了地上。



    “河清王爷息怒啊!”小厮揉不到伤处,只得僵直着身子站起来,躲得远远的,才解释道:“两位王爷来得不巧,我家王爷正在同福王英王商量事情,不是有意怠慢的。”



    “不是有意?”河清王拽过一旁兰溪王的茶盏就要往小厮身上砸去。



    这些年他瘫痪在床,什么都没进步,唯有这扔东西的本事那是进步飞速,一扔一个准。



    兰溪王同河清王不对盘,见他要拿自己的茶盏扔,立马站起来夺过自己的茶盏。又貌似不经意地将杯子里面滚烫的茶水洒在了他身上。



    河清王半身不遂,哪里躲得过去,被烫茶这么一烫,立马嚎叫起来。



    “江慕墨你竟然敢谋害亲兄!”河清王咬牙切齿地瞪着他,手中的拐杖抄起就往他身上打。可惜兰溪王只是瘸了,我不是瘫了,手脚麻利地往拐杖范围外跑。



    看着自己的仇人逃离自己的势力范围,河清王挥舞着拐杖却是半分都打不到了。



    “你给我过来!”河清王恶狠狠地瞪着他,两只眼睛险些跳出来。可见他有多恨兰溪王了。



    兰溪王又不是傻子,挨打的活儿,他可不喜欢。瘸着一条腿坐到他正对面的椅子上,很是嘚瑟地让小厮重新续了茶。



    他今日来,是有求于人。而不是和这个王八蛋闹腾的!



    江慕墨的腿,当初也不是不能救,只是御医求稳,不敢用虎狼之药,结果生生错过了治愈佳期。



    当年钱央又被该死的老四拖着,只给了药方,那些个混账御医竟自作主张减了一半的药剂,害得他不良于行这么多年。



    这个仇,他记一辈子!



    “四皇兄不是为了来求医的吗?这般态度对待六哥府上的人,是不是态度有问题啊?”江慕墨皮笑肉不笑地嘲讽他,“也不看看自己是个什么处境,你当你是太子,还是父皇啊?凭什么你一声不吭就跑来人家府上,还要人家放下手中的政事先接待你?你的脸有没有这么大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