嫡女毒妃:王爷咱不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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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一十二章 他的仇人是四皇兄

    



    “钱大夫啊,这个人进的气儿快没了,您是不是……”手下留情这个四个字,那个小兵一股脑儿吞了下去,还瑟缩了几下。



    钱大夫好可怕啊!他不着痕迹地往后面又缩了缩,确定那双阴鹜的眼神不再看自己,总算是松了口气。



    莫茹萱满脑子官司,不解地看向一旁云淡风轻的夫婿。



    江慕寒很是慵懒地躺在竹榻上,身上盖着一条薄被,简直比那些踏春的公子哥儿还要随意。



    他是三军统帅,能够在作战时还这般享受的,细数历史,也就他南安王一人罢了。



    “公报私仇,没什么好看的。”江慕寒说的不多,但够莫茹萱理解了的。



    首先,被揍得没有反手之力的人,定是与钱央有着深仇大恨,否则钱央只会用银针阴你,而不是这么明晃晃的大棒子打下去,还专挑穴位打,让你痛得哭爹喊娘,偏身上连个伤口都没有。



    其次,这一次放火烧山的幕后,钱央一定是做了什么,让江慕寒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权当暂时性失明了。可见他们之间的恩怨,江慕寒是知之甚深。



    最后,江慕寒应当是觉得亏欠了钱央,否则不会逾越身份,让一个军医出现在这里。



    究竟是什么事情呢?莫茹萱搭拢着脑袋,拼命转动着思绪。师父曾经说过的辛密中,可有姓钱的人存在?



    她思索得很认真,认真到连身边的鲜血迸溅都没发觉。江慕寒眉头紧皱,拉了她一把,才避开了那血溅三尺的汹涌。



    钱央松了手中的棒子,叉腰喘着粗气,好笑地看着营帐前一躺一站的男女,尤其是他似乎为南安王创造了英雄救美的机会。



    “怎么了?”她低头看他,见他面色不佳,又想起昨夜他才弄了一身的伤回来。如今又强行拉了她,定是伤口崩开了!



    “你哪里不舒服?是不是这里?”莫茹萱猛地蹲下,焦急地扒拉他的袖管,毫不顾忌他们身处何处。



    江慕寒淡淡一笑,如芝兰玉树般的人,当是世间一景。



    指节分明的双手轻轻抬起,摸了摸她的满头乌发,在莫茹萱快要化成水的时候,被他一把拉住耳朵,扯到了一边。



    “钱央,听说你救人治病的本事一流,却不知你手下这个人,可否痊愈啊?”别以为他不知道,钱央就是故意撵着那鼻青脸肿的人凑过来的。



    想要占便宜?还是会修炼千年再回来吧。



    钱央晦气地啐了地上死猪一般的人一口,见他瑟缩的模样,心头略有些失落,又狠狠踹了他几脚。出了这口闷气后,这才大步走到江慕寒两人身前,阴阳怪气道:“这么个伤员,不好好在帐篷里躺着,出来寻什么晦气,也不怕招惹了不干净的东西,让你的伤口好得越发慢。”



    莫茹萱没有一皱,刚要发火,江慕寒已经伸手拉住了她,将她拉到身后,这才不咸不淡地回道:“身正不怕鬼祟缠,他们若是敢上前,必定连魂儿都做不成了。钱大夫不如担心一笑自己的小身板,是否躲得过嫂夫人的拼命三娘锤吧。”



    钱央怕老婆,怕得全军都知道。所以江慕寒用钱夫人作为理由,钱央只得暗暗咬牙,冷哼一声,甩袖走人。



    这人不能一次性玩死,以后还有得磨呢!



    江慕寒目光淡淡的,莫茹萱却觉得这人的心情很好。



    “钱央就这点出息?不是说他是怪医吗?难不成怕老婆就是怪人?”莫茹萱心疼完丈夫,有些对这个喜怒无常的钱央,倒是有了几分兴趣。



    江慕寒拽紧她的手,将她的趣味掐断。清冷的声音中带了一丝令人毛骨悚然的阴冷。



    “李书,你是打算断袖、分桃吗?”江慕寒一字一顿,吓得莫茹萱赶忙乖巧起来。



    连连罢手,她的小脑袋甩得比三伏天的扇子还要勤快,辩解道:“我可没有那种爱好!王爷莫要误会,莫要误会……”



    江慕寒冷哼一声,让冷风将方才被钱央蹂躏了一番的那个传说十数年前赫赫有名的仁义君子关进牢笼,还特意为他准备了一 些疗伤药。



    冷风得令后,立即兴致勃勃地给他包扎伤口,只不过看他疼得冷汗直流,冷风笑得极为猥琐。



    莫茹萱越发好奇起来。一双白嫩小手攀上他的袖子,身子蹲在他面前,双眼泪汪汪地看着他,直接将他看得软化了。



    这幅蠢模样,像极了白胖白胖的兔子,可口得很。



    “身上有没有一些可以止血却能让人四肢无力的药物?”江慕寒神神秘秘地问她,特意靠得很近。



    莫茹萱从贴身的荷包中掏出一个小药瓶子,眼眸含笑地解释道:“还君明珠。这是师父的无聊之作,用了之后会不自觉地流泪,不过对于治疗外伤效果不错。”



    还君明珠双泪垂,可见这些年,这老和尚还是这般不正经。不过江慕寒很是自然地将还君明珠收进了自己的袖袍中。



    “王爷是打算给谁用啊?”她可要先问好,若是给自己准备的,可得提前准备好解药,否则哭也能哭得求生不得就死不能。



    江慕寒冲她淡淡一笑,左手小幅度地往前一抛,那瓶还君明珠就稳稳当当地到了冷风手中。



    他武功好,早就知道了这瓶药的作用,十分不客气地将那人身上之前的药粉清洗干净,然后换上还君明珠。



    “啊!”原本没什么气息的男人,突然惨叫出声,一边叫一边哭,到最后也不知是他叫的声音大,还是哭的声音响了。



    见他这般凄惨,莫茹萱很是乖觉地举起双手,无辜道:“我没用过,不知道效果是这样的。真的,请相信我!”



    江慕寒无奈苦笑,伸手递到她面前。鉴于自己之前惹了他,莫茹萱乖乖地扶着他,像是伺候祖母一般,搀着他入了营帐。



    再次回到这个私密的空间,江慕寒淡然道出了钱央的心结。



    “钱央本是前朝院正钱涛的嫡孙,但在二十年前钱家就被灭了九族,原因是毒杀皇子。”他眼中带着嘲讽,不免语气也多了几分不屑,“当年钱家满门被灭时,正是钱央的大喜之日。一日之间红白交替,连新婚妻子都被连累。”



    “现在的钱夫人,不是当年的人?”她以为钱夫人是钱央的糟糠之妻,这才百依百顺,甚至畏惧如虎呢。却原来不是啊。



    清冷的眼眸一转,多了丝趣味,江慕寒忍下笑意,接着道:“当年之事,本王只查到那毒药是入了大皇兄的口,皇兄十年前病逝,也是因为余毒未清。”



    莫茹萱没有打断,静静地听着。按说这毒不管是不是钱家下的,终归是害得大皇子年纪轻轻就早逝,夫君为何还要百般维护这钱家的唯一一个嫡孙呢?



    “钱家是棋子,也是弃子,还是一个根本不知道自己是棋子的弃子。”江慕寒说得绕口,莫茹萱却听明白了。



    这是有人借了钱家的手,或者说借了钱家的名义,杀了大皇子,还成功地全身而退。



    而大夏正宫缺位多年,大皇子乃是嫡子,虽未曾受封储君之位,却也是皇位的第一继位人选。他死了,后面的弟弟才有机会上位啊。



    所以说……莫茹萱抬头看他,见他含笑以对,便知道自己猜对了。



    “钱央的仇人,是你的手足。或者说,是你手足的人。”



    江慕寒用左手摸摸她的小脑袋,不反驳她的话语。



    不管怎么说,大皇兄死了,得到好处的就是接下来的诸位皇子,所以所有人都有嫌疑。这也是永安帝这么多年迟迟不肯立太子的原因。



    他就是要让这些儿子的后背,互相咬起来,只有这样他的皇位才能安稳,他才能报了杀子之仇!



    “钱央他,用他自己的方式查到了消息。”星眸微黯,他终究还是选择告诉阿萱所有的真相。



    “大皇兄的死,后宫有地位有野心有儿子的人,都说不得干净。其实这件事情很好查,却又最容易发生误会。皇宫中的人,远比你想象得可怕许多。”



    他的表情有些悲伤,让莫茹萱恨不得将他抱在怀中,好生安慰。江慕寒素来是有福就享的人,自然不愿错过阿萱的这份心意。



    倚靠在她怀中,江慕寒笑着道:“他的仇人是四皇兄。当年出手的便是四皇兄的母族受不了气,索性一不做二不休,将皇后拉下马。可惜四皇兄不争气,如今倒是落得个瘫痪下场。”



    最后四字,却让莫茹萱觉得里面有故事。



    既然钱央知道河清王是害死他九族的人,当年又怎会真的治好这个人呢?所以说,河清王的瘫痪,必定有钱央的出手。



    江慕寒拱了拱她的怀抱,不无打趣道:“有些事情自己知道就好。”



    莫茹萱也捂着嘴偷笑,很是认同地点头。确实,河清王可算是个极为不得人心的王爷。当年他仗着自己母族强盛,可没少招惹是非。所以当他变得半身不遂后,京都的人都欢喜得好似过年一般。



    可见此人的所作所为,有多么的招人厌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