嫡女毒妃:王爷咱不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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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九十八章 南蛮宣战

    



    丛山峻岭中的石头堆砌而成的城墙,来往的兵士皆身穿玄色战袍,面上还带了一层厚重的藤条编制的口罩,连带着半张脸都藏在了藤条之下。



    城内的竹制高塔之上,浑身铃铛的少女正聚精会神地握着白棋。晶莹剔透的棋子,倒是与她的肤色相衬,让人瞧了莫名的心生欢喜。



    可惜,坐在她对面的男子却满头大汗,细细看来还能看见他坐着的双腿不自觉地发颤,浑身哆嗦地好似随时都能发癔症。



    与此同时,跪在一旁的苗疆女子,那双大大的眼睛也时刻注视着她的举动,死死不肯转移视线。



    “大夏的秦丞相因为养了一个蠢货,如今是圣心尽失,虽说依旧是一人之下的大夏丞相,看似权势滔天,可终究已经是强弩之末。”



    “听闻大夏南安王也坠入了温柔乡,对他那新婚妻子是千娇百宠的,只要是南安王妃想要的,再难也为她去做。前不久不就为了一束妖姬,不远千里让人来求吗?”



    也不知为何,一提及南安王,少女似乎格外不忿,连带着平稳的语调也多了一丝冷意与愤恨。好似她同江慕寒有着深仇大恨般,恨不得吃他的肉,喝他的血。



    “所以夫人打算对大夏用兵?在所有人沉默的时候,首先开启战事?”阿萨多并不赞同这件事情。但他知道南疆王有多宠爱这个女子,所以他才打算带着情人隐居山林,不问世事。



    只可惜,终究没有躲过这女子的算计,要与她下这局代表着生死的棋局。



    他赢,她放自己与妻儿离开;他输,一家三口便要去阎罗殿团聚。



    “北疆汗孥野心勃勃,若是等大夏缓过劲儿来,我圣姜岂有苟延残喘之机?”少女冷冷道出了天下格局,不忿道,“南安王终究是个隐患。阿萨多,你以为等他将云州城里的兵士调养好之后,是否会放过我圣姜?他是那么仁慈的人吗?”



    阿萨多不发一言。他自二十岁上战场以来,也只有大夏南安王让他屡战屡败,失了雄心。



    少女的白棋屠了他的天龙,似笑非笑的眼眸中时不时闪过一抹流光溢彩,让人见之难忘。



    “阿萨多,你再不做打算,便要输了哦。”她的美眸流转,在苗疆女子身上打了个转,让那女子担惊受怕地躲到阿萨多身后,好似这般才能自在些。



    男子却好似睁眼瞎一般,对她的美貌是半分不曾入眼,对身后紧紧拽着自己的情人也视若无睹,只紧紧盯着那分寸间的棋盘。



    心思百转,还要应对她的询问,不免额头的汗水越发的多了。



    “你倒是关心大夏的局势,可是还忘不了故国?”阿萨多的反问,也算是个陷阱。



    眼前这少女的唯一不足,便是她的身世。“亦或者说,当年你也曾对南安王动过心?”



    一个生于大夏,长于大夏的女子,因缘际会来到圣姜,因着一张好容颜便被南疆王宠幸,一举成为后宫之主,还能迷得南疆王唯她之命是从,可见其人的手段与谋略胆识。



    但她提及南安王时的语气,像极了一个吃味的女子,不得不让人心生怀疑。



    少女果真如阿萨多所料,举起的手为之一顿,却在转瞬间恢复过来。



    眼眸敛去笑意,阴沉地对着紧紧攀着阿萨多衣摆的苗疆女子一笑,吓得她娇躯更是颤抖得厉害。



    “再如何,本夫人也不过是一介女流,将军不就是如此想的吗?”少女呵呵一笑,反手吃了他的大半江山,如愿看到他铁青的面色,突然觉得心情好了许多。



    瞳孔微缩,阿萨多执棋的手开始不住地颤抖,看着白天元的布局,右手却是无论如何都下不去了。



    良久,久到少女都快要失去耐心,他才咬着牙将棋子置在死地。



    少女嗤笑一声,将举了半天的白子落下,对面的男子面色一瞬间成了死灰。跪在地上的苗疆女子也生无可恋地跌坐一旁,握住了男子的手。



    看他心死的模样,少女那银铃般的笑声再也抑制不住,“呵呵呵……”



    阿萨多无力地瘫坐到地上,双手握拳,却连看身边女子一眼的勇气都没有,只是低着头,什么都不说,什么都不做。如此窝囊的模样,让少女更是不屑。



    “阿萨多,就你这样还是圣姜的大将军,简直可笑之极!”



    瘫坐在地上的阿萨多自嘲一笑,对她的冷言冷语恍若未闻,却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从怀中抽出一把精致的匕首,猛地刺中了苗疆女子的腹部。



    “阿萨多……”苗疆女子不敢置信地看着自己腹部的匕首,慢慢向地上倒去。



    她无法相信,自己的情人竟然用他们定情的匕首杀了她,杀了他们的孩子!为什么……为什么!



    少女却是一副了然的模样,见他冷静地擦拭匕首上的鲜血,不禁哈哈大笑出声。



    好一个阿萨多,好一个圣姜大将军!为了前途,为了活着,连自己的情人孩子都能下得去手,果然好魄力!



    “阿萨多不愧是圣姜的大将军!如此本夫人也放心了。”少女自称夫人,却是少女装扮,细看她的眉眼,也当是未出阁的少女。



    阿萨多面无表情地跪下,表示臣服。



    “阿萨多愿统领圣姜好男儿拿下云州城,为夫人献上云州织锦!”



    “哈哈……”少女哈哈大笑,爽朗得比男子更添一丝英武。



    云州乃是大夏与南蛮的军事要地,也盛产农桑,其中的织锦更是闻名天下,乃是世间不可多得的稀罕之物。但凡有些名声的贵族女子,都以穿着云锦为荣。



    皇室也将此作为贡品,只比一年一二匹的天蚕丝略逊一筹。



    少女拔剑而出,直指北方。阿萨多知道,那里便是云州城。



    ……



    战火的点燃,向来是风雨欲来的预料之中意料之外。江慕寒看着怀中的娇妻,星眸闪过几许留恋,终究将之压下。



    南蛮的战事过于复杂,一日之内损兵折将多达四名,已经是军心动摇。他若再安逸下去,着实对不起浴血奋战而死的几位将军。



    只是将她一人留在这波云诡异的京都,他也着实不放心。哪怕京城有花家护着,也不能让他安心。



    “怎么了?”莫茹萱睡眼惺忪地朝他怀里拱了拱,寻了个更舒服的睡姿,柔声问道,“是不是在担心南蛮的战事?你打算披甲上战吗?”



    她的丈夫是顶天立地的大夏战神,又如何会退缩。可永安帝会允许好不容易交出兵权的儿子,再次手握江南三十万大军的军权吗?



    江慕寒从不瞒她这些事,哪怕这是男人的军国大事,在他心中也不如妻子的一句赞同与欣慰。



    “阿萱,我是南安王。”他一字一顿,却又无比坚定地道出了自己的封号。



    他是南安王,自他入军营后便注定要与南蛮不死不休,胆敢进犯大夏国土者,不管千难万险,就算是翻江倒海,他都要将之一一诛灭!



    莫茹萱紧紧抱着他,压下心中的万般不舍,嘴角慢慢勾起一抹笑容,却让江慕寒越发心疼。



    “阿萱,不要笑了。”



    莫茹萱抿紧唇,眼眸中水花早已酝酿而不自知,有他这句话,竟不自知地落下了。



    江慕寒怜惜地为她拭去眼角的泪珠,轻柔地擦去面颊上的泪水,百般怜惜地亲吻着她的面颊。



    “阿萱,我这一去,少则一年半载,多则……”他竟是有些无法开口了。



    他们才新婚不过三月,期间种种阴谋构陷,还没来得及好好相守,却又要因为战火重燃而分离。



    他当真是开不了口了。



    好在灵尘也教导过她,南安王生来便不是儿女情长的人物。他这样的大英雄,就该仰不愧天俯不愧地,便是死也该当战死沙场。



    如此豪情男儿,却因她而情长,得夫如此,她还有何不满的!



    “南蛮宣战,南疆王宠幸汉女,虽少问朝政但南蛮圣姜的国力经过多年的休养生息,也早已修复过来。更何况他们还有千里大山的天然屏障,那瘴毒绝非寻常。夫君你此去,可千万小心。”莫茹萱不怕阴谋诡计,就怕自己的丈夫因为怜惜百姓而被设计,明知不可为而为之。



    毕竟战神之称,“神”之一字,也说明了他的用兵战略,终究是顾念了百姓的。



    这也是为何,武王江慕赫虽也是战功卓著,也有战神之名,却少有人提及的原因。



    只因为武王在行军作战时,首先考虑的是战争的胜负,而不是那些可能会被无辜殃及的百姓。很多人在背地里,也偷偷叫武王为“修罗”。



    这也是为何,他敢坐镇北疆久不回朝而永安帝没有下旨宣召的原因。因为他的民心,着实不怎么样。



    江慕寒将娇妻紧紧拥在怀中,在她的额间虔诚地印上一吻。



    这就是他的阿萱,能够与他心意相通的妻子。嗅着她的体香,江慕寒渐渐放松下来,感受到她的不舍,无奈道:“为夫不会有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