嫡女毒妃:王爷咱不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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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十四章 萱姐儿解围

    



    碧波清湖之畔,一黄衣少女笑意盈盈地出现在院落门口,与湖中的粼粼波光相照应,肌肤胜雪,竟闪现出一抹瑰丽的光环。



    只见她那双闪亮的眸子里闪过几许波光,双目似一泓清泉,在众人脸上转了几转,莞尔地头,好似被他们看痴了的目光羞到,竟不胜娇羞。



    “祖母何必生这么大的气,这莫家谁人比您还要尊贵不成?何必为了一些不值当的事情,气坏了自个儿。”



    莫茹萱好似没看出来这映月楼的诡异气氛,只带着满脸笑意走到老夫人身旁,轻轻地劝慰道:“今日这日头这般猛烈,祖母也该好好歇歇才是,莫要让人瞧了笑话。”



    这话说得很有深意。这笑话,自然是给别有用心的人看的,但在场的也只有南安王一个外人,可他方才是为宁姐儿说话的,自然在这种时候不算外人了。



    老夫人横行数十年,哪里听不出孙女的话中之意,但郑姨娘的事情,着实是家丑,她又如何能够轻言?难不成还要让做女儿的瞧自家父亲的笑话不成?



    “你怎么出来了,不是说热得难受吗?”发泄一通了的老夫人见到近来倚重的孙女儿,自然好说话许多,没有当着众人的面给她难看,可那警告的眼神,却极其狠厉。



    莫茹萱心中一紧,知道今日若是不能为宁姐儿解了围,那么自己在老夫人这里也会落得个凄凉下场。看来郑姨娘这次的事情确实太大了些。



    毕竟对于一个世家大族来说,府中姨娘与人私通,绝对是一件丑闻,尤其是这个姨娘还有一个备受宠爱的孩子的时候,更是阖府上下最难言的耻辱。



    刚才听到琥珀打听来的话,吓得她差点一脚歪到碧水池中。



    与前世郑姨娘被逐之事联系起来,她才明白,为何当初那么受宠的宁姐儿死在外头,父亲竟然一点都不伤心,现在看来定是郑姨娘自个儿作出来的。



    毕竟若她真的和她那个表兄还藕断丝连着,那么在有心人的点拨下,宁姐儿纵使清白,也会被冠上来历不明的名头。



    这样一个莫家的耻辱,哪怕她再受圣人喜爱,莫世安也容不得她存活在世。



    大家世族,就是这么残忍。



    身为世家女,不仅要自己有利用价值,还要为了世家的名声付出一切,哪怕只是一个流言,也要用生命的代价去洗刷。



    莫家还好,只是让你自生自灭。否则如她前世那般的行为,在其他家族怕是等不到李氏母女来虐杀,早就被赐了三尺白绫了。



    但正因为前世受过这份罪,她才舍不得让宁姐儿这么个乖巧玲珑的丫头去承受。



    她刚才可不止听了这些内容,琥珀还说了,这是老夫人在珍珠那里得到的信息。



    而珍珠,可是李氏的人。所以,受过她毒辣手段摧残过的莫茹萱如何不怀疑,这是李氏在做绝地反击,哪怕她已经没了希望,也要将莫家所有阻碍她儿女的人,统统都给除去!



    一想到李氏会为莫世安诞下儿子,莫茹萱的眼神一厉,里面全是杀意与恨。



    既然前世你做得这般绝,那就别怪我心狠手辣,让你永远没有儿子!



    一个一出世就夺了三条人命的孩子,绝对不受人祝福,尤其是她。



    “祖母,您今日这般大张旗鼓的,定是郑姨娘又做了什么让您为难的事情,可她到底是宁姐儿的生母,不管四妹妹是不是叫她一声娘,都不能改了这血缘不是?”



    老夫人眉头一皱,心生不悦。一挥衣袖甩开了莫茹萱的手臂,“哼!难不成你还认为今日过后,我莫家还容得她存在吗?”



    莫茹萱那双灵动的眼珠子一转,也不管老夫人的不悦,自个儿重新攀了上去,紧紧抱着老夫人的右臂。“孙女儿听孙世伯说起过,前几个月咱们这平城来了个奇人,好似能写一手的好字,而且你写一字,他便能写出个十分,是不是很神奇啊?”



    嗯?老夫人别有深意地看了大孙女一眼,这是在拐弯抹角地求情吗?可惜!今日郑姨娘一定要送走,她忍了她很久了!



    “那又如何,总归同莫府没什么关系。”



    见老夫人不搭茬,莫茹萱也不着急,只慢悠悠地说道:“王爷,不知您可曾听闻,城东的马家,因着那奇人的一纸信笺,失了半城生意,如今还没缓过来的事儿?”



    南安王恍然大悟,这是阿萱在借由当初那个全城的大笑话来铺路,就算不是也要说死了是。



    聪慧如江慕寒,立即反应过来,搭腔道:“本王自然知道。平城人只知道马家大公子酒后失言失德,败了祖传的基业,被马老爷打得半死不活。



    却少有人知,这是因为马大公子酒后失言,得罪了那个人,最终被骗了字,结果失去了马家的半城。”



    只是,这件事情很是隐秘,阿萱这个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大家闺秀如何得知?



    满心好奇的江慕寒,早就将今日下的决定忘到了旮旯里,心里很诚实地唤着阿萱,完全没有离开莫府时的那份伤感与决绝。



    真真是,男儿心深如星辰大海,摸都摸不着啊。



    有了南安王的帮衬,明知道这是两人一搭一唱在为宁姐儿求情,但老夫人也慢慢冷静下来。她本就知道今日不可能将宁姐儿怎么着,最低底线便是将郑姨娘驱逐,如此一来自然愿意好好听听萱姐儿的质疑了。



    “你如何得知此事的?”老夫人皱眉,这件事情她也只是约莫听人提过,还说的不详不尽的。



    莫茹萱咬咬唇,面色有些为难,倒也没有吊人胃口,只放轻了声响道:“两个月前,我去寻三妹妹,曾经在李姨娘那里听过这人。后来三妹妹向我展示了她寻来的一张当朝太傅柳大人的兵乱贴,让我羡慕得紧。”



    当朝太傅柳大人早在一个月前病逝,而他为人高傲,这辈子流传出来的字帖也不过那么两三张,便是圣人也极难得到,莫瑾欢不过一介庶女,又怎会让一个最重嫡庶的人赐下字帖呢?更何况,柳大人已经十年未出京都,而她莫家来平城日久,也没什么交情……



    这般想来,自然是大有蹊跷。



    莫茹萱眼角一个轻挑,江慕寒自然会意,上前打断老夫人的沉思。



    “柳大人生前极难动笔,便是父皇三催四请也不过二十年得了三幅字,也不知莫三姑娘是如何识得柳大人,并这般有幸能得一副字呢?若真是明珠外遗,也好让本王见识见识。”



    连圣人都难求得的字,又岂是她莫家小小庶女能得的!莫老夫人赶忙解释道:“怕是那位所谓的奇人,不知从哪里得了柳大人的字,又想要赚些名头,才将字送进了莫府。”



    当初李氏掌家时,何等的嚣张、奢靡与大胆。为了满足女儿的小小虚荣心,这种事情如何做不出来,更何况莫瑾欢的字确实不错。若得了那人的教导,更上一步,也不是不可能。



    如此一想,又想到她怀中信件乃是珍珠所递。说是之前瞧见郑姨娘身边的奶嬷嬷鬼鬼祟祟,这才得了这封信,瞧着没什么特别的便留了下来。



    还有这些年来,珍珠也时不时地说起郑姨娘同宁姐儿的事儿,初初听来无甚大碍,不过是小孩子舍不得娘亲罢了,可在潜移默化中,她也认定了宁姐儿是花氏养不熟的狼,故而今日被点爆,宁姐儿自然难逃责罚。



    可事实真如自己猜想的这般,那么李氏之用心,又是何等的狠毒啊!若是她莫家的其他人的字迹亦留在李氏手中,那岂不是将整个莫家的安危都放到了她一人身上。随时都有可能颠覆……



    细思极恐,老夫人面色惨白,也不管莫茹萱说得是不是真的,她只知道若是李氏当真同那个模仿字迹的贼人有联系的,那她莫家危在旦夕了。此刻她哪里还顾得上什么郑氏不郑氏的,还是字迹更重要。



    “三妹妹的东西也没有带走多少,若是祖母想瞧瞧那副字,许是还在的。”柳大人的字是小事,而她想要老夫人看的,却是关乎莫家安危的大事——莫世安的亲笔书信。



    “走。我们也去瞧瞧那个奇人留下的字,是不是真的那般神奇。”老夫人面上带笑,却不及眼底,那里面只有冰冷刺骨的杀意,随时都能爆发,还是能够天崩地裂的那种。



    江慕寒没有再跟,只是走到宁姐儿身侧将她抱起来,看着她双眼无神的模样,也微微有些心酸。



    若非今日阿萱出手相助,怕是这丫头就真的要被她姨娘拉着陪葬了。



    宁姐儿在江慕寒的安抚下慢慢回过神来,看着被压在一侧的姨娘,面色凄苦,倒不似七岁孩童,成熟得紧。



    “你有个好姐姐。”江慕寒感慨道,“既然她为你争取了一线生机,你自当自保才是。莫要为了不值当的人,白白受了委屈。”



    宁姐儿点点头,眼神却从未移开,只看着郑姨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