嫡女毒妃:王爷咱不约
字体: 16 + -

第六十一章 模范妹妹

    



    这些人都是知道孙五可的脾气的,孙五可这么一问,胆小的就悄悄地从人群中退了出去。



    莫昭君环视一周,冷哼一声,似乎是在嘲笑这些人的胆小怕事,她抓住了中间姑娘的袖子,也不看孙五可,只盯着莫茹萱,道:“姐姐知道这是谁?”



    莫茹萱哪里认得,心下不悦莫昭君的举止行为,冷冷地道:“二妹妹,你快放开这位姑娘,好好地一块儿玩儿,怎么把人家姑娘都给惹哭了。”



    “姐姐忘性大,又一向心软慈和,竟然不知道这是谁了。”莫昭君不仅没有松开这姑娘的袖子,反而还死死地给攥住了。



    那姑娘瞧着家里头也不像是有钱有势的人家,这衣裳的款式都是去岁的了,大热天的没穿纱衫,倒是穿了一件绸子裙儿,这绸子衣裳是最怕被这么攥的,这会儿已经出现了褶皱了,姑娘急得眼泪“啪嗒啪嗒”往下掉。



    莫茹萱看不下去,就呵斥莫昭君道:“二妹妹快松手!出门之前祖母嘱咐的什么我看你全都忘在脑后了!猜谜语就猜谜语,你这么死攥着这位姑娘像什么样子!一股子小家子气!”



    莫昭君很显然不服气,松了姑娘的袖子,却还十分委屈地道:“我为着姐姐出气,姐姐不感谢我倒也罢了,怎么还斥责起我来了?难道姐姐对我说的话都是哄我的?什么对姊妹的情谊都是一样的,我看姐姐心里头只想着三妹妹罢了。”一副委屈得不得了的样子。



    莫茹萱一头雾水:“二妹妹这是在说什么混账话呢?我几时心里头只想着三妹妹了?”



    周围的姑娘们已经开始窃窃私语了,这种感觉让莫茹萱觉得很不好。她记起上辈子在白鹿书院被人冤枉,也是被一群人围在中间跟看怪物一样地看着,那些人的窃窃私语犹如千万根银针,一根一根地戳在她的心口上,疼痛难忍。



    孙五可看不得莫昭君这副模样,便冷笑道:“从前只知道莫家二姑娘是个清高的不能再清高的人物,我们这样的凡夫俗子万不能和二姑娘说上一句话的,不然就染脏了二姑娘的耳朵根子了,如今看来,二姑娘也不过尔尔,披着仙人的外衣,却也干这样的腌臜事。”



    莫昭君到底还是小,一下子就火了,指着孙五可的鼻尖骂道:“你这是什么意思?我怎么就行了腌臜事了?你有本事就给我说清楚了!你要是说不清楚,我现在就拉着你去孙老安人面前分说分说,也免得我无端端地被你泼了一身的脏水!”



    孙五可冷笑道:“这还用我说吗?这事实都摆在面前了啊,你要是真的清清白白为人清高,又怎么会揪着人家的袖子,把人家逼成这副模样?”



    “她那是活该!”莫昭君甩了甩手,手臂上的金臂钏叮叮当当一阵乱响,“从前她是怎么欺负我姐姐的?怎么就没人记得了?我今天是为我姐姐出这口气呢!”



    莫茹萱皱了皱眉头,这瘦弱的姑娘从前欺负过她?她还真的是一丁点印象都没有了。



    那姑娘忽然抽抽噎噎地哭了起来,往莫茹萱身上一扑,就要给莫茹萱跪下来,亏得琥珀眼疾手快,一把将那姑娘稳稳当当地扶住了:“姑娘看清了路,这廊子周围都是水,姑娘这脚一滑,扑了人,万一把人给扑下了水,算是谁的?这里头的姑娘小姐们都是金贵身子,可经不得水。”



    莫茹萱紧皱着双眉,往后退了几步,道:“这位姑娘是哪家的?我记不太清楚了。”



    “姐姐当真记不得了?”莫昭君吃惊道,“她可是一直跟在三妹妹身边的陈千户家的陈月娥!”



    莫茹萱想了想,还是摇了摇头:“我有一阵子没出来了,倒是真的得把这位陈家妹妹给忘了。”



    陈月娥哭哭啼啼地说道:“莫大姑娘,从前我跟在三姑娘身边,也是因为三姑娘说喜欢我的性子,每次出去玩,倘若有三姑娘在,三姑娘是必定不会让我跟着别人一起玩耍的。莫大姑娘也知道三姑娘的性子,我一个小门小户人家的闺女,怎么敢惹怒了三姑娘?纵使我做了什么惹了莫大姑娘不开心的事情,那也是三姑娘指使我这么做的,我当时也是逼不得已啊。大姑娘要真的是心里头气不过,我这里给大姑娘赔不是了。大姑娘要打要骂任由大姑娘去,只求大姑娘回头不要在莫大人那里说什么,阻碍了我父亲的前程,不然,月娥真的是玩死难辞其咎了。”



    一番话夹枪带棒,噼里啪啦干脆利落地撂在了众人面前,好的都是她自己,坏的都是莫瑾欢教唆的,回头再装个柔弱,故作大方地让莫茹萱随便处置,抬出自己小门小户的不容易,让莫茹萱高抬贵手放过她陈家。引得众人好一阵同情。



    莫茹萱要是莫瑾欢那样的性子,说不得就中了套,上去不管三七二十一,先打了陈月娥一顿再说。至于外头人怎么说她,那是后话。



    不过这陈月娥算错了,如今的莫茹萱,既不是莫瑾欢那样的性子,得了势就趾高气扬目中无人,也不是从前的莫茹萱,唯唯诺诺什么也不敢说,什么也不敢做。她是死过一次的人了,早就厌烦了这些小姐姑娘们使唤的这些个明争暗斗的手段了。



    “陈姑娘可千万不要这么说。”莫茹萱淡淡地道,“我记性不好,方才陈姑娘也听到了,我说了好几次了,我连陈姑娘这个人都不记得了,又怎么会记得陈姑娘做过什么事情说过什么话呢?今天这件事情是我二妹妹做的不是,我替我二妹妹给陈姑娘赔不是了。陈姑娘也不用将从前的过往挂怀在心。我三妹妹虽然行事说话霸道一些,但却没有什么坏心思,倒是陈姑娘,一看我三妹妹今天没来,就把从前和我三妹妹之间的情谊都抛在了脑后,背着人说我三妹妹的坏话,也不知道我三妹妹听了以后该有多伤心呢。”



    陈月娥的脸色“唰”的一下就变白了,她只当莫瑾欢从此以后再也不能够出来的了,方才在孙老安人那里又听说如今莫家是花氏在职掌中馈,料想以后莫茹萱必定得势,便趁着这个机会在莫茹萱面前与莫瑾欢撇清关系,趁机踩莫瑾欢一脚,以期能够博得莫茹萱一丝好感。



    却不料不仅没有能够博得莫茹萱的同情与好感,反而好像还惹恼了莫茹萱,甚至还从莫茹萱嘴里听到这样一番话。



    事到如今,陈月娥真是万分后悔,早知道就硬气到底了,这样让莫瑾欢知道以后,还能够对她更加亲近呢。哪里想得到,眼前的这位莫家大姑娘是真心疼爱三姑娘的,这下可惨了,真是赔了夫人又折兵。



    莫茹萱留意着陈月娥的脸色变化,就知道这位陈姑娘可不像表面上看起来的那么柔弱,接着淡笑道:“陈姑娘大概是不知道,我家三妹妹不过是偶感风寒罢了,这才在家中休养几日。不然依着三妹妹那样爱热闹的性子,五可妹妹下帖子,她必定早早就来了。过几日等着三妹妹好了,我们家中也有荷花池的,到时候再下了帖子请了大家一起去看荷花好了。陈姑娘,你也一定要来呀。”



    陈月娥支支吾吾了半天,也没说好,也没说不好。



    莫茹萱懒得理她,警告地瞥了一眼莫昭君,淡笑道:“方才二妹妹说什么猜谜语来着?我有些听不大懂。”



    莫昭君冷了脸色,不情不愿地道:“是猜了字谜,陈月娥没答上来,大家便让她唱小曲儿的。”又冷哼道,“谁知道她娘亲原先是这钱阳河边最有名的歌女,偏偏这会儿扭捏起来了。”



    钱阳河就是环绕着平城的河流了,莫家和孙家家里头的活水都是引了这条钱阳河。



    钱阳河畔倒也热闹,一些茶楼酒肆都依着河畔而开,里头夹杂着勾栏花馆,每年那些个文人墨客还要评个花魁,也算是一桩雅士了。



    莫昭君说起这个,莫茹萱就想起来这陈月娥到底是谁了。



    陈月娥的爹陈千户是个不学无术的浪荡公子哥儿,继承了陈老爹的千户,家中也算是资产丰饶,这陈老爹早早就去了,陈千户没了人管束,更加放浪形骸,为了钱阳河上的一个花魁一掷千金,最后竟然荒唐到把这位花魁娶进家中做了正头娘子,活活地把个老娘给气死了。



    这位花魁也是个有本事的,嫁进了陈家门中,一改做花魁时候的温柔和顺,变成了母老虎模样,将陈千户给管得死死的,陈千户除了出门吃喝花酒,倒也乐得做个甩手掌柜,将陈家的事情都交给了花魁去打理。只可惜了,花魁也不知道是命真的不好,还是怎么回事,进的门儿来,只得了陈月娥一个,过了这么几年,才又得了一个哥儿,可惜竟然是个傻子。



    平城人都传说是这个花魁做了伤天害理的事情,把陈老娘给气死了,老天爷就不肯给她个康健儿子。



    陈月娥从前是爱跟在莫瑾欢身后,可惜莫瑾欢看不上她,只拿她当个跟班罢了。莫茹萱记不清楚到底这陈月娥有没有欺负过她了,可能也有言语上的挤兑吧。



    既然如此,莫昭君要做这个模范妹妹,莫茹萱就给她这个机会。



    “原来却是为了这个。”莫茹萱对着莫昭君慈善地笑了笑,“二妹妹性子怎么变得这么急躁了?既然都是你们说好的了,陈姑娘也不是那不讲信用的人,必定会捡了拿手的唱了给你们听,二妹妹又何必如此心急呢?我想,恐怕方才陈姑娘是在心里头想着哪支曲子最拿手呢,是不是呀,陈姑娘?”



    陈月娥脸色煞白,一脸不可置信地看着莫茹萱。这根本就不是她印象中的那个莫茹萱!她怎么敢!她怎么敢让她在大庭广众之下唱小曲儿!



    莫茹萱一挑眉:“陈姑娘怎么还不唱?既然是陈姑娘与众位姑娘的赌约,我不便掺和,想来是陈姑娘不愿意唱给我和五可妹妹听,那我们这就走了。”说罢就拉着孙五可仍旧往亭子里来,不管这边的闹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