斗战无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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序 六

    面对赵民惊讶的面孔,申谦人起身说道:“跟我来吧,毕竟这里可是有一位知道全部的人呢!”

    两人走向会客厅,申谦人随手掏出一支录音笔将它打开后放在一旁,然后指着赵民说道:“这位是刑侦支队队长赵民,他是过来救你们的。”

    又指了指捆绑在他们身上的炸药道:“不过你也看见了,他现在可没法解救你们,毕竟没有我的同意这地方就是一个火药桶。周凯,我现在给你最后的机会,你们的一切都跟赵队长说一下,顺便把所有牵涉进来的人也都交代一下。说一句,你说不说我都已经全部知道了,只不过这位赵队长并不知道罢了。”

    一直沉默的周凯终于说话了,他语气沉稳道:“你认为他一个支队长就能绊倒那么多人吗?”

    “你说地只不过是一个缺口而已,到时自会有人去收拾他们。而且到了这地步,你认为那群人还会信任你吗?”说完申谦人便转身走了出去,临到门口的时候突然回头向赵民问道:“你想吃点什么?”

    “啊?”赵民一呆,申谦人却很是严肃地说道:“我肚子饿了,他家的冰箱里还有点龙虾,想尝尝我的手艺吗?”

    赵民又是呆呆地点头,看着申谦人真正走了出去,立刻回头观察起这会客厅内的一切。

    以自己的专业能力,赵民有绝对的把握在最短的时间里把所有的炸药引线全部拆掉,而且他很怀疑申谦人是否如他所说能制作硝酸甘油。且不说那些原料都是受到的严格控制,就算他能搞到,硝酸甘油炸药也充满了不稳定性,完全不符合申谦人目前的行事需要。

    但不知为何,他偏偏不想知道这个答案,更加不想解开串联的引线。

    坐在床头,赵民看着周凯缓声说道:“说说吧,你们当初做的那些事,我也真的很好奇呢?”

    “又有一个不怕死的,既然你想听的话,那就听吧!”

    之后的四十分钟,周凯将所知道的一切都告诉了赵民,而这段时间报话机已经响过两次,但每一次都被一句‘谈判中’给打发回去。

    直到最后赵民怀着沉重的心绪,看着这对父母还有他们那个宝贝儿子一眼,拿起录音笔走了出去。

    ……

    此时,申谦人已经在吃龙虾了,看到出来的赵民便指指对面的龙虾说道:“给你准备的,这并不算是行贿吧?”

    坐在龙虾面前,赵民看着申谦人说道:“已经全部录下来了,那些人……会受到法律应有的惩罚。哦,这里应该还包括一些你没查出来的。”

    申谦人的两只手都在扒着龙虾,满手都是油腻。

    “我知道,总有些人是我自己查不到的,不过无所谓啦,反正周凯都会说的。”

    赵民恍然大悟地说道:“所以你设计了这一切并故意引我过来,让那些你也查不到的人一同落网?”

    将嘴里的龙虾肉咽下,申谦人解释道:“关键还是需要你亲自参与这个过程,要知道威逼恐吓条件下产生的证据通常不具备法律效力,但有你作为证人性质就又会不一样了。”

    “所以我不能对周凯过早的动手,那样会引起你们和一些人的警惕。只能采取折中的办法,先解决不会立刻发现问题的一部分,然后由你们帮我解决自己解决不了的那一部分……毕竟死了这么多人,这种事怎么盖都盖不住了吧!”

    “你想得还真是周全……那档案也是由你交给李月的,不然不可能这么凑巧,对吧!”

    申谦人嘿嘿一笑道:“毕竟一年半以前,为了这份档案我可是花费不少力气,搞了一个小火灾才偷到的,至于李月嘛……其实她也不知道我是谁,是我主动找上她提供线索的,小姑娘毕竟好骗了些,回去以后可别难为她。”

    赵民有些疑惑、也有些感慨地说道:“你为了这一天你竟然准备了一年半,那其余的时间呢?我想你在这期间是不会无所事事的吧!

    “从开始算起应该是七年,”申谦人纠正道:“从柳父上访无果的那天起,我就开始做计划、做研究、做调查,计划地结交警察朋友,套取警方的办案方式,研究目标人物和设计行动计划。

    “甚至为了保证行动上的有效,还积累了入室行凶的犯罪经验,偷过十一家人的电视遥控器,盗过六家店的帐本并严重恐吓他们……所以说,我策划和准备了整整七年。”

    赵民一句话都说不出来,无奈地看着申谦人,他缓了缓神接着又问道:“还差了三年吧!而且你的外表也与资料上注明的年龄完全不相符。”

    “我还以为不会问起呢?”申谦人哂笑了一下继续道:“说起来,这也是我追查时造成的后果。”

    十年前,看见上诉无果的柳父后,申谦人便独自追查了起来,但取得的线索十分稀少。

    直至参加工作后的一年,在一次给曾经为柳青遥下达死亡通知书的医院检测精密仪器时,在这个过途里他无意间发现柳青遥那极为详细的体检报告,以及她判定死亡前的不明转院书。

    顺着这条线索追查下来,申谦人便很快找到柳青遥的转院地,也就是进行冰冻实验的研究基地,同时也是那位高官的手术场地。

    冒然闯入的申谦人很快被逮捕并被追查起身份,理所当然,他被下达了间谍罪并要进行秘密处理的判决。

    幸好,在此同时实验品缺乏的报告被送了上来,像他这种身体健康又没背景又送到手上的青年,不被选中才叫怪事。

    不过科学研究这种东西本来就充满不确定性,而被政治权利和私欲指挥的科学研究就更是莫名其妙,原本申谦人的设定冷冻计划时间为一年,哪知一冻下去就是整整三年的光景。

    原来,申谦人刚进入那零下两百七十度的冰冻仓之后,那位刚刚替换器官的高官就因其病情的急剧恶化,导致就算研究成功也不可能承受那漫长的冻结冬眠,由此研究小组的资金立刻变得紧缺起来。

    不久之后,那位高官更是一命呜呼,没过几天,本来主持研究的那位老教授也因中风入院,另外几个研究骨干和领导也是纷纷跳槽,不过研究小组却没有接到解散的命令。

    于是在剩余几名研究人员混日子的情况下,他悠悠然地晃过了三年岁月。

    申谦人甚至相信,如果不是一次意外的系统故障,他甚至冰冻至死都会出不来的。不过也幸亏这些剩余人员行事的懒散,否则作为几十名实验品中唯一活着苏醒过来的申谦人,只怕也逃脱不了被研究的命运。

    而后靠着签订各种没有效力的保密文件,申谦人这才得以获得新的自由,至于外表也是因为这三年冰狱所留下的后遗症。

    即使现在回想起来,申谦人依旧觉得那是一场梦一般的经历。

    当然,那是最深沉的噩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