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三章 隐忍
血泊之中，四个鱼婴围尸而食，但它们已不是婴儿的形状，在饱餐人肉后，它们见风就长，此时的体形已和十五六岁的少年无异，不过畸形处更加明显，一对肉翼稍稍变大，可见鸟羽附着其上。
“吃，吃……”这些面貌扭曲的鱼婴闻到了万昭翎的味道，纷纷起身，走出柴房。
万昭翎见状又使出朱雀扫羽。飞射的炁刃快如闪电，但是长大后的鱼婴速度更甚，四个竟然同时躲过攻击，朝他扑来。
“四象法剑.玄武出水！”
万昭翎暗道一句，紧接着，附在剑身上的炁形发生变化，犹如流水般波动无常。待四个鱼婴近身，他运剑如风，真炁顿时化作汹涌的波涛，如浪翻卷。两个鱼婴被一股磅礴的吸力拖拽得身不由己，不刻，那真炁突然变得刚利起来，万千炁流化作刀刃，裹挟其中的鱼婴惨叫连连，直到真炁散尽，它们的皮肉几乎被刮没，只剩下半拉骨架躺在地上。
这一招玄武出水是柔中带刚的杀招。
万昭翎本欲凭此干掉全部鱼婴，然而不断运转真炁抵御毒雾，他已丹田耗空，能勉力除掉两个，已见修为之深。
忖思着再这样消耗气力大为不妥，他收回剑上真炁，单凭剑术抵御鱼婴的轮番攻击。
鱼婴身上的鳞片硬如护甲。万昭翎剑术虽强，但没有真炁加持，剑法威力大打折扣，百招难敌一招，数十回合下来，两只鱼婴身上虽有些许剑伤，但万昭翎早已血染满襟。
“难道今天要死在这两个畜生手上？”万昭翎半跪在地，以剑支撑身躯，他早已没了力气，连动动手指都难。
“吃，吃……”
剩下的两只鱼婴留着口水，对他们而言，万昭翎这种千锤百炼的修行之躯比起乡野村夫要更加美味，他们急不可耐地冲了上去。
“师傅，弟子辜负了您的期许，今日便要命丧于此了。”万昭翎瞳眸一收，“不过就算死，我也要除了这两个孽畜！”顿时，他收回护体真炁，将所有力量沉于丹田，而后破发。
“十三重天剑决！”他发动无上真力，面前大地寸土寸裂，裂痕呈扇形扩散开，无俦剑气如狂风扫叶，一瞬间将两只鱼婴淹没。
这是最后的挣扎。
在施展完此术后，毒雾侵入肌理，万昭翎顿觉浑身麻痹，握剑的手一松，跌倒在地上。
“已经动不了了。”他虚弱地看着前方。受了十三重天剑诀的功力，地面就像被铁犁犁过一般。几丈外，一只鱼婴血肉模糊地躺在破碎的地面上，但他并没有看到另一只鱼婴的尸首。
这时，他听到了噗哧噗哧的声音，不由心头一沉，抬头只见半空中，那只幸存的鱼婴扑扇着背后的嫩翼。刚才千钧一发之际，它拼命飞向天空，这才躲过了致命一击。
万昭翎心如死灰，眼下真炁耗尽，又动弹不得，只有引颈待戮的份儿了。
鱼婴落回地面，走向它的大餐。万昭翎甚至能听到它饥肠辘辘的声音，此时已无他法可想，他只能闭上眼，等待死亡的到来。
喀嚓！
一声脆响传入耳中。
他猛地睁开眼，发现鱼婴的脑袋在地上滚动，它的身子杵了一会儿，扑通倒地。
“道长，你还好吧。”
白亮的剑刃甩掉残血。一个人蹲在万昭翎面前。
万昭翎抬起头，只见救下自己的竟然是龙泽，只是此时这位的身形样貌却让他不禁讶然，良久，他张开颤巍巍的嘴唇道：“你是……人？”
十五年前。
龙泽十岁。
“听说了吗，今天来书楼帮忙的是萨师兄带回来的那个龙泽。”一个黑衣少年神秘兮兮道。他约莫十五六岁，一边拿鸡毛掸子掸面前书架的灰尘，一边对周围人说。
在他身边还有两个装束相似的同龄少年，当他们听到龙泽这个名字时，表情惊人的一致。
不屑。
“我还以为那小子受戒之后死了呢。”其中一人道。
“听说瘫了两个月，也是奇了，持戒人必须从小接收斫骨仪式才能固定咒力，他都十岁了也敢斫骨。”黑衣少年摇了摇头，随即又对二人小声道：“我听阿修罗道的朋友说，连他们部主都断言此子活不过受戒，没承想还让他斫骨成功了。”
“那有屁用，十岁才斫骨，就算成了也是块废料，根本无法将咒术炼至化境，更不要说日后成为持戒人了。”另外两个少年中较胖的摆手道。
“老实说，我真不明白那兔崽子在想什么，做持戒人又不是当皇帝，而且对他来说，斫骨风险极大，图什么呀。”黑衣少年咂嘴道。
“还能为了什么，当然是为了他那个弟弟了。我听说刚来那会儿，他抱着那个小鬼种谁都不让碰，那眼神儿，哎呦呦，简直就是狼在护崽子。”胖少年道。
另一个人哼了一声。“还真把那货当自个兄弟了，也不想想，鬼种不就是女子耐不住寂寞，在晚上和……”
“各位师兄，什么事说得这么热闹？”
三人一愣，转身只见书架拐角处走来一人。
他身材瘦小，双臂和左眼上都缠着写满咒文的绷带，绷带间可见凝固的血迹。
来人就是十岁时的龙泽。
三人先是愣了愣，随后其中的胖少年走到他跟前，将手里的扫把递过去道：“想必萨师兄也说了，从今天起，每天早课后你要来此打扫书楼。你也看到了，这太古书楼藏书十万，没人时就是我们在打理一切，你要切记，这里的书不能少一本，也不能被虫蛀，听明白了吗？”
龙泽点了点头。
“好了，我们打扫了这么久，剩下的便交给你了，不能偷懒，小心我到部主那儿告你一状。”胖少年说完，另外两人也理所当然地把工具扔给了龙泽。
“三位师兄放心，我一定会把书楼打扫得一尘不染。”龙泽抱着扫把和鸡毛掸子，灿烂地笑道。
三人明明是欺生，还想看这块废料反抗，他们也好拿出师兄的威严教训教训他，谁知这小子谦和地就像侍奉老子一般，反倒让他们无所适从了。
“那好好干着。咱们走。”黑衣少年招呼另外两人离开，踏出大门口时，三人还在热络地讨论去哪儿玩儿。
看着他们离开书楼，龙泽笑容顿失，将打扫工具扔在地上。
他尚且完好的眼中透过一股冰冷，而那种东西本不该属于他这个年龄的孩子。
“苍蝇都走了，该做正事了。”龙泽忖思着，直径走过这排书架。
“吃，吃……”这些面貌扭曲的鱼婴闻到了万昭翎的味道，纷纷起身，走出柴房。
万昭翎见状又使出朱雀扫羽。飞射的炁刃快如闪电，但是长大后的鱼婴速度更甚，四个竟然同时躲过攻击，朝他扑来。
“四象法剑.玄武出水！”
万昭翎暗道一句，紧接着，附在剑身上的炁形发生变化，犹如流水般波动无常。待四个鱼婴近身，他运剑如风，真炁顿时化作汹涌的波涛，如浪翻卷。两个鱼婴被一股磅礴的吸力拖拽得身不由己，不刻，那真炁突然变得刚利起来，万千炁流化作刀刃，裹挟其中的鱼婴惨叫连连，直到真炁散尽，它们的皮肉几乎被刮没，只剩下半拉骨架躺在地上。
这一招玄武出水是柔中带刚的杀招。
万昭翎本欲凭此干掉全部鱼婴，然而不断运转真炁抵御毒雾，他已丹田耗空，能勉力除掉两个，已见修为之深。
忖思着再这样消耗气力大为不妥，他收回剑上真炁，单凭剑术抵御鱼婴的轮番攻击。
鱼婴身上的鳞片硬如护甲。万昭翎剑术虽强，但没有真炁加持，剑法威力大打折扣，百招难敌一招，数十回合下来，两只鱼婴身上虽有些许剑伤，但万昭翎早已血染满襟。
“难道今天要死在这两个畜生手上？”万昭翎半跪在地，以剑支撑身躯，他早已没了力气，连动动手指都难。
“吃，吃……”
剩下的两只鱼婴留着口水，对他们而言，万昭翎这种千锤百炼的修行之躯比起乡野村夫要更加美味，他们急不可耐地冲了上去。
“师傅，弟子辜负了您的期许，今日便要命丧于此了。”万昭翎瞳眸一收，“不过就算死，我也要除了这两个孽畜！”顿时，他收回护体真炁，将所有力量沉于丹田，而后破发。
“十三重天剑决！”他发动无上真力，面前大地寸土寸裂，裂痕呈扇形扩散开，无俦剑气如狂风扫叶，一瞬间将两只鱼婴淹没。
这是最后的挣扎。
在施展完此术后，毒雾侵入肌理，万昭翎顿觉浑身麻痹，握剑的手一松，跌倒在地上。
“已经动不了了。”他虚弱地看着前方。受了十三重天剑诀的功力，地面就像被铁犁犁过一般。几丈外，一只鱼婴血肉模糊地躺在破碎的地面上，但他并没有看到另一只鱼婴的尸首。
这时，他听到了噗哧噗哧的声音，不由心头一沉，抬头只见半空中，那只幸存的鱼婴扑扇着背后的嫩翼。刚才千钧一发之际，它拼命飞向天空，这才躲过了致命一击。
万昭翎心如死灰，眼下真炁耗尽，又动弹不得，只有引颈待戮的份儿了。
鱼婴落回地面，走向它的大餐。万昭翎甚至能听到它饥肠辘辘的声音，此时已无他法可想，他只能闭上眼，等待死亡的到来。
喀嚓！
一声脆响传入耳中。
他猛地睁开眼，发现鱼婴的脑袋在地上滚动，它的身子杵了一会儿，扑通倒地。
“道长，你还好吧。”
白亮的剑刃甩掉残血。一个人蹲在万昭翎面前。
万昭翎抬起头，只见救下自己的竟然是龙泽，只是此时这位的身形样貌却让他不禁讶然，良久，他张开颤巍巍的嘴唇道：“你是……人？”
十五年前。
龙泽十岁。
“听说了吗，今天来书楼帮忙的是萨师兄带回来的那个龙泽。”一个黑衣少年神秘兮兮道。他约莫十五六岁，一边拿鸡毛掸子掸面前书架的灰尘，一边对周围人说。
在他身边还有两个装束相似的同龄少年，当他们听到龙泽这个名字时，表情惊人的一致。
不屑。
“我还以为那小子受戒之后死了呢。”其中一人道。
“听说瘫了两个月，也是奇了，持戒人必须从小接收斫骨仪式才能固定咒力，他都十岁了也敢斫骨。”黑衣少年摇了摇头，随即又对二人小声道：“我听阿修罗道的朋友说，连他们部主都断言此子活不过受戒，没承想还让他斫骨成功了。”
“那有屁用，十岁才斫骨，就算成了也是块废料，根本无法将咒术炼至化境，更不要说日后成为持戒人了。”另外两个少年中较胖的摆手道。
“老实说，我真不明白那兔崽子在想什么，做持戒人又不是当皇帝，而且对他来说，斫骨风险极大，图什么呀。”黑衣少年咂嘴道。
“还能为了什么，当然是为了他那个弟弟了。我听说刚来那会儿，他抱着那个小鬼种谁都不让碰，那眼神儿，哎呦呦，简直就是狼在护崽子。”胖少年道。
另一个人哼了一声。“还真把那货当自个兄弟了，也不想想，鬼种不就是女子耐不住寂寞，在晚上和……”
“各位师兄，什么事说得这么热闹？”
三人一愣，转身只见书架拐角处走来一人。
他身材瘦小，双臂和左眼上都缠着写满咒文的绷带，绷带间可见凝固的血迹。
来人就是十岁时的龙泽。
三人先是愣了愣，随后其中的胖少年走到他跟前，将手里的扫把递过去道：“想必萨师兄也说了，从今天起，每天早课后你要来此打扫书楼。你也看到了，这太古书楼藏书十万，没人时就是我们在打理一切，你要切记，这里的书不能少一本，也不能被虫蛀，听明白了吗？”
龙泽点了点头。
“好了，我们打扫了这么久，剩下的便交给你了，不能偷懒，小心我到部主那儿告你一状。”胖少年说完，另外两人也理所当然地把工具扔给了龙泽。
“三位师兄放心，我一定会把书楼打扫得一尘不染。”龙泽抱着扫把和鸡毛掸子，灿烂地笑道。
三人明明是欺生，还想看这块废料反抗，他们也好拿出师兄的威严教训教训他，谁知这小子谦和地就像侍奉老子一般，反倒让他们无所适从了。
“那好好干着。咱们走。”黑衣少年招呼另外两人离开，踏出大门口时，三人还在热络地讨论去哪儿玩儿。
看着他们离开书楼，龙泽笑容顿失，将打扫工具扔在地上。
他尚且完好的眼中透过一股冰冷，而那种东西本不该属于他这个年龄的孩子。
“苍蝇都走了，该做正事了。”龙泽忖思着，直径走过这排书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