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雨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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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9章 一杯既倒

    王听诚实话实说,“估计真正对上手的没几个,只有北狐派想杀我。”

    扬庚手一抖,酒洒出一点。

    “别勉强自己,我那天就说笑的,你若真有什么闪失,我……”

    王听诚拿过扬庚的酒杯,一饮而尽,不冷不淡道,“不用给姑姑交待。”

    扬庚愣了愣,回过神来王听诚已经趴桌上了。

    “一杯即倒。”

    扬庚一脸无奈,将王听诚的手搭在自己肩头,冲外头不亦乐乎的人喊:“你们先玩,我送小听诚回房躺着。”

    没人回应。

    扬庚没在意这点,扶着王听诚回去休息了。

    脱鞋盖衣侍候一番,扬庚关好房门才回到热闹人群,继续载歌载舞。

    第二日,王听诚推开重重被子,头还是晕沉,拿着旁边的冷水泼了一脸,这才清醒些。

    抬头一看,此时已是中午。

    “也不知道他们玩得怎么样了?”

    他撑床起身,身子摇摇晃晃走到门口,开门看着门外来回不断的人,头又有些疼。

    这些人有些面善。

    他还未开口,这些人已经凑了过来,像围观某只未曾见过的稀奇怪物一般指指点点。

    “这位就是听诚小少爷吧?”

    “真好看呐。”

    “以后这就是我家主子了!”

    王听诚听着这些话,头越疼。

    幸好扬庚带人跑了过来,挡开这些人。

    王听诚吃惊拉了拉扬庚,“他们是谁啊?新请的?”

    扬庚朝他们挥手,示意都离开。

    这些久不见俊男的人只好像割肉般离开后院。

    王听诚:“你请的?”

    扬庚无可奈何,“你问他们吧。”

    跟在扬庚身后的壮实男子笑嘻嘻道,“二少爷,你昨天不是说物色些人吗?这告示一贴,整个乐城、甚至寒城知道庚府请人,甭说多兴奋了,这不都来了一锅了?”

    王听诚想起刚才那一堆围过来像蜜蜂一样的,头越疼,“人不要多,请几个能办事的就好。”

    家丁意味深长一笑,“二少爷要不要多找几个丫环?”

    王听诚没好气走开了。

    扬庚往那家丁嘴上甩了一掌,“找个屁啊找?听诚什么时候说过这话了,他想要还用得着找?”

    甩的一掌不重,但家丁也识相地闭了嘴。

    扬庚:“别多事,府上缺干什么的就请什么,来历不明的通通给我报告,找不着我找听诚。还有,但凡想来缠着听诚的,一贯不请。”

    家丁忙着点头,又被扬庚冷不丁踹一脚,赶紧跑外头招人去了。

    扬庚朝王听诚追过去,却看见后者在大门跟一位外来青年交谈什么。

    待青年离开,扬庚才凑过去,“来朋友了?”

    王听诚:“寒江宗那边有消息了,不知是不是白之凡,我过去看看。”

    扬庚:“小心点。”

    “知道了。”王听诚已经跑远。

    寒江宗前院站满了人,个个都是前来拜师的青年才俊。

    王听诚在寒江宗后门对面巷里披了一身斗篷,将脸藏在黑布下,只露出黑色双眸,闪进了寒江宗。

    寒江宗弟子并不认识他,先是将他围在后门边上,直至江悬河赶来才领着他到前院附近。

    江悬河站在他身旁,“找到你要找的人了吗?”

    王听诚不认识白之凡,单凭一眼自然认不出,何况他也不确认白之凡混在其中,“学刀、学剑、学枪等近身战的不要。”

    江悬河疑惑,随后让旁边叫江冲的出去喊了同样的话。

    外头立即散了三分之一的人。

    江悬河会意一笑,“白之凡必定学过剑,却依旧前来求师,想必势在必行,此刻留下来的剑师,必定有他。”

    王听诚笑笑,“劳烦江宗主多演几场戏。”

    江悬河:“行。”

    江冲又出了去,向着剩下的人大喊:“接下来有四道测试,倘若有一试不过都得离开。”

    众人并无异议。

    江冲:“凝神境以下者,请回吧。”

    又走了三分之二的人。

    江悬河:“王公子哪里听来的?”

    王听诚当然不会告诉他,这是从白之凡与容谊的书信中知道的。

    江冲:“四十以上,十岁以下者,不收。”

    又走了几人。

    江冲走到前院侧墙,指墙道,“每人只试一次,将绣花针通过此墙,穿到墙后方者留下。”

    怀疑声渐起。

    众人相互对望,怀疑自己也怀疑别人。

    若这是普通墙,谁都有信心完成这事。

    但世人皆知多年前,因为前院弟子练武,这墙倒了无数次,那些住在附近的百姓怨声载道。

    于是用了特制的铁墙。

    别说是绣花针,就算是刀剑都没能将墙伤及半点。

    半柱香后,终于有人觉得这么等不是回事。有人站到人前,弹指将绣花针射出。

    针遇墙折断,掉落在地。

    然后有第二位,第三位……

    江悬河遥遥望着,不明问:“你这是……”

    王听诚:“最后留下的肯定有他,除非他还没来。”

    江悬河:“还剩那么几位,你还挺能排除人的。”

    王听诚不以为然,“第四轮让他们打一架,然后我选中剑师那位,再说他欺骗我,然后我摆出惜才想收他为徒,却介意他是剑师。”

    江悬河:“想从他身上得到什么?”

    王听诚笑而不语。

    江冲又向剩下的几人喊:“最后一轮,你们自由选择一人与自己对战,一战即可,不看胜负,请诸位尽力。”

    众人立即分好对手,激烈打起来。

    王听诚:“江宗主觉得哪位是剑师?”

    江悬河指了某位十六七岁的少年,“要不要再观察观察?”

    王听诚:“不用了,反正我赶走的人有他,他肯定拼命让我留着他。”

    江悬河无奈一笑,挥手招江冲交待几声。

    于是其他人离开,只留那位少年。

    王听诚走出,江冲招呼一声便离开了。

    少年赶紧向王听诚恭敬行礼,随即跟着站到前院石桌前。

    王听诚坐在石桌前,用了种苍老的声音,“你叫什么?”

    “白之凡。”

    王听诚听着江悬河的话,端起少年的手放在桌上,“江宗主手上有这种茧。”

    白之凡当即收回手,胆颤心惊看着王听诚。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