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三章 收网行动
——次日，16:45，雨停。
“真是太荒唐了！你为什么要拒绝军方的援助？”
“哦？荒唐，你刚刚说我荒唐？”鸢伯劳皮笑肉不笑了一番，那冷冽如刀的视线瞬间扫过了克林格尔的脸颊，眨眼功夫，这位局长便意识到了自己的失言，他猛地打了个激灵，即刻感到了难以掩饰的战栗，僵在了原地。
唉，真是苦了克林格尔。
我对着这个倒霉的局长使了个眼神，让他暂且不要说话。
这一切都要从一小时前说起。那会儿，鸢伯劳当着沙克曼中校和全部军方成员的面，痛快地挑明了哀冬公爵的下一个犯案地点：国会大厅。可令人奇怪的是，鸢伯劳不仅仅没有要求专业的军方人员协助，反而让沙克曼不要插手这次事件，以免打草惊蛇。
虽然我恨想让鸢伯劳明白军方人员有多可靠，但我也十分清楚，鸢伯劳的性格是要比钻石更为坚硬的，只要她认定的事儿，基本上就没了缓和的余地，既然她对军方成员如此不信任，那我也不好再说什么了，反正，鸢伯劳总会有办法的。
“你弄错了，戎黎。我不是不信任军方成员，而是因为军方成员真的太扎眼了。”
像是把我看透了似的，鸢伯劳突然双手插腰，对着我指点起来：“想想看，议员齐聚一堂进行议案表决，如此重要的会议总要人来进行安保，而警察则对此责无旁贷。若是让军人出现在会议现场，我很担心哀冬公爵会察觉到危险，进而改变自己的计划，弄个鱼死网破。”
“好吧……的确有道理。”我思酌了一阵，而后钦佩地说道：“真不愧是鸢伯劳小姐，虽然你这人既别扭又差劲，但还真是心思缜密啊。”
“哼，你这家伙，少来这套！”鸢伯劳轻轻地踢了我一脚，反倒有些高兴地嗔怪道：“我当然心思缜密。不过现在，咱们现在该出发去国会大厅了。”
只是夸一句就无视了那些坏话，真是个怪家伙。我苦笑着摇了摇头。
“总而言之，我们的行动不可声张，只要我们能无声无息，比哀冬公爵更早到达现场，就算是赢得了这场较量的胜利。”
“什么意思？”
“字面意思，详细情况之后再聊——那边那个局长，麻烦你和我们一起行动，开车把我俩载到国会大厅。”
“好的好的，都听你的。”克林格尔露出了一副绝望的神情：“你是老大，你说了算。”
“别这么不耐烦嘛，想开点，反正最后的功劳都归你，何乐而不为呢？”鸢伯劳不怀好意地讪笑着，让克林格尔的脸色更加阴沉了。
说干就干，很快，我和鸢伯劳便坐上了克林格尔的轿车。
坐在轿车上，我习惯性地检查武装，手枪弹药充沛，放在我最顺手的腰间，望向鸢伯劳，她一脸平静地吸着烟，给人一种怅然若失的气场。
她在想什么，我不清楚，但总有一天，我会理解她的。
就这样，我们三个人一路无话，来到了沸沸扬扬的市镇中心，国会大厅门口。
紫青色的夜空下，国会大厅灯火通明，荡漾着温暖的暖橙灯火，而在国会外，依旧聚集了一些狂热者——那些哀冬公爵的信徒，大声宣扬着不切实际的恶魔论。
我们无视了这些人群，让克林格尔领着我和鸢伯劳通过门前的哨站，在克林格尔局长身份的帮助下，我们三人光明正大地从侧门走入了国会大厅，一路毫无阻碍。
突然有种很舒畅的感觉，我偶然间发现了这一点。
鸢伯劳办事雷厉风行，甚至给人一种不加思考的印象，但不知为何，只要和她在一起行动，就算深陷谜团，也不会感到多烦躁。
究其原因，可能是鸢伯劳对我产生的影响。
“哝，去二楼展台，哀冬公爵会在那里现身。”
鸢伯劳的语气毋庸置疑。不得不说，鸢伯劳所制定的计划，总能行云流水般进行下去，在鸢伯劳的剧本里，那些我想不到的麻烦事儿总是被迎刃而解，毫无波折。
“跟着我走就行，你们不要抄近道。”
完全没有搭理我和克林格尔，这个小家伙哒哒哒地绕过了大会场，一溜烟钻到了二楼。
此时此刻，距离议案表决的开幕只剩几分钟，众位议员现已入座会场。由于议案表决不同于记者招待会，所以在理论上，二楼展台在今晚是无用的存在，正因如此，我有些不明白，鸢伯劳为什么要让我们藏在这个不会有人来的地方。
“喂喂，鸢伯劳小姐，你这是要做什么？”
“等着哀冬公爵来这里啊。”
“你怎么确定他会来这里？”
“因为那家伙是个张扬的混蛋，他会利用各种华丽的出场方式来宣告自己的存在，与他的想法相对应，二楼展台绝对是最佳之选，这个位置居高临下，一览无余，像是个傲视群雄的皇帝，不是么？”
将烟蒂塞到了小钢匣里，鸢伯劳得意地笑了笑，随之望向了大会场，此时此刻，议案表决已经开始了。
筱云雀，鸢伯劳的姐姐——此刻正一无所知地处理着她的工作。如同所有的议案表决一样，作为项目发起人的筱云雀，需要将自己的议案简单明了地讲给众人，然后，众位议员将会对此审议，修订，表决，直到项目通过为止。
“.…..她的演讲还真是好。”
鸢伯劳坐在暗处，呆呆地望着筱云雀，露出了几分说不出的忧愁。
我顺着鸢伯劳的视线，望向了那个正在发言、会场里唯一的女议员。如同个人招牌一般，筱云雀那圣洁素雅的形象依旧是那么摄人心魄，她咬字清晰，谈吐有力，尽管我并不清楚她所说的提案究竟是什么，但意外的是，那些我听不懂的词和短语，依旧有着一种说不出的力度，让我不自主地赞同她的一切。
“我姐姐，真不愧是阿尔喀琉斯家的晨星啊。”鸢伯劳一反常态地自语起来，然后，她慢悠悠地转过身，对着无所事事的我和克林格尔下达了指令：
“他来了，麻烦你们二位处理一下小喽啰，我想和哀冬公爵单独聊聊。”
……啥？哀冬公爵来了？
这也太突然了吧？
我和克林格尔慌里慌张，赶忙堵在了展台的门口，但讲真，这样的动作完全出于服从命令的本能，以至于我自己都不知道我下一步该做些什么。
猝不及防。
毫无防备。
措手不及。
展台的大门突然打开，露出了哀冬公爵的脸，而他的身后，还跟着两个穿着黑袍的随从。
正好一人一个，就是现在！
我和克林格尔同时出手。
嘎嘣——
咚！
我上手拧断了一个黑袍人的脖颈，而克林格尔则把他的对手一拳打昏。
而后，很默契的，我和克林格尔双双拔出手枪，指向了哀冬公爵。
哀冬公爵听到了异样的声音，他回过头，略显惊异地看着我们二人，渐渐地露出了奇怪的笑容。
“哦？看看啊，多么让人意外？这不是鸢伯劳女士亲手饲养的两条忠犬么。”
“呵呵，你就趁着这会儿痛快嘴皮吧，我早晚会把你拿去喂狼！”我将子弹上膛，对准了哀冬公爵的脑袋。
“尽管去做好了，反正你不可能成功。”哀冬公爵不屑地努了努嘴，丝毫不怯惧自己当下的处境，在两支枪口的威逼下，他依旧是不紧不慢，一步一步走到了鸢伯劳的身边。
“话说……尊敬的鸢伯劳女士，你该不会觉得这一切都结束了吧？”
“早都结束了。承认吧，事件已经不在你的控制之中了，哀冬公爵。”
鸢伯劳瞟了他一眼，轻声道：“翡翠湾的全部警力都聚集于此，你会被逮捕，推送至法庭，在这之后，迎接你的审判也不是绞死，而是斩首。不过，你已经死过了一次，再死一次，想必也是驾轻就熟，轻车熟路吧？”
“我的确犯了个低级错误，这才让你们抓住了把柄。但现在，我还是自由人。”哀冬公爵冷眼望向了鸢伯劳：“说说看吧，你都调查出了什么东西？”
“真是太荒唐了！你为什么要拒绝军方的援助？”
“哦？荒唐，你刚刚说我荒唐？”鸢伯劳皮笑肉不笑了一番，那冷冽如刀的视线瞬间扫过了克林格尔的脸颊，眨眼功夫，这位局长便意识到了自己的失言，他猛地打了个激灵，即刻感到了难以掩饰的战栗，僵在了原地。
唉，真是苦了克林格尔。
我对着这个倒霉的局长使了个眼神，让他暂且不要说话。
这一切都要从一小时前说起。那会儿，鸢伯劳当着沙克曼中校和全部军方成员的面，痛快地挑明了哀冬公爵的下一个犯案地点：国会大厅。可令人奇怪的是，鸢伯劳不仅仅没有要求专业的军方人员协助，反而让沙克曼不要插手这次事件，以免打草惊蛇。
虽然我恨想让鸢伯劳明白军方人员有多可靠，但我也十分清楚，鸢伯劳的性格是要比钻石更为坚硬的，只要她认定的事儿，基本上就没了缓和的余地，既然她对军方成员如此不信任，那我也不好再说什么了，反正，鸢伯劳总会有办法的。
“你弄错了，戎黎。我不是不信任军方成员，而是因为军方成员真的太扎眼了。”
像是把我看透了似的，鸢伯劳突然双手插腰，对着我指点起来：“想想看，议员齐聚一堂进行议案表决，如此重要的会议总要人来进行安保，而警察则对此责无旁贷。若是让军人出现在会议现场，我很担心哀冬公爵会察觉到危险，进而改变自己的计划，弄个鱼死网破。”
“好吧……的确有道理。”我思酌了一阵，而后钦佩地说道：“真不愧是鸢伯劳小姐，虽然你这人既别扭又差劲，但还真是心思缜密啊。”
“哼，你这家伙，少来这套！”鸢伯劳轻轻地踢了我一脚，反倒有些高兴地嗔怪道：“我当然心思缜密。不过现在，咱们现在该出发去国会大厅了。”
只是夸一句就无视了那些坏话，真是个怪家伙。我苦笑着摇了摇头。
“总而言之，我们的行动不可声张，只要我们能无声无息，比哀冬公爵更早到达现场，就算是赢得了这场较量的胜利。”
“什么意思？”
“字面意思，详细情况之后再聊——那边那个局长，麻烦你和我们一起行动，开车把我俩载到国会大厅。”
“好的好的，都听你的。”克林格尔露出了一副绝望的神情：“你是老大，你说了算。”
“别这么不耐烦嘛，想开点，反正最后的功劳都归你，何乐而不为呢？”鸢伯劳不怀好意地讪笑着，让克林格尔的脸色更加阴沉了。
说干就干，很快，我和鸢伯劳便坐上了克林格尔的轿车。
坐在轿车上，我习惯性地检查武装，手枪弹药充沛，放在我最顺手的腰间，望向鸢伯劳，她一脸平静地吸着烟，给人一种怅然若失的气场。
她在想什么，我不清楚，但总有一天，我会理解她的。
就这样，我们三个人一路无话，来到了沸沸扬扬的市镇中心，国会大厅门口。
紫青色的夜空下，国会大厅灯火通明，荡漾着温暖的暖橙灯火，而在国会外，依旧聚集了一些狂热者——那些哀冬公爵的信徒，大声宣扬着不切实际的恶魔论。
我们无视了这些人群，让克林格尔领着我和鸢伯劳通过门前的哨站，在克林格尔局长身份的帮助下，我们三人光明正大地从侧门走入了国会大厅，一路毫无阻碍。
突然有种很舒畅的感觉，我偶然间发现了这一点。
鸢伯劳办事雷厉风行，甚至给人一种不加思考的印象，但不知为何，只要和她在一起行动，就算深陷谜团，也不会感到多烦躁。
究其原因，可能是鸢伯劳对我产生的影响。
“哝，去二楼展台，哀冬公爵会在那里现身。”
鸢伯劳的语气毋庸置疑。不得不说，鸢伯劳所制定的计划，总能行云流水般进行下去，在鸢伯劳的剧本里，那些我想不到的麻烦事儿总是被迎刃而解，毫无波折。
“跟着我走就行，你们不要抄近道。”
完全没有搭理我和克林格尔，这个小家伙哒哒哒地绕过了大会场，一溜烟钻到了二楼。
此时此刻，距离议案表决的开幕只剩几分钟，众位议员现已入座会场。由于议案表决不同于记者招待会，所以在理论上，二楼展台在今晚是无用的存在，正因如此，我有些不明白，鸢伯劳为什么要让我们藏在这个不会有人来的地方。
“喂喂，鸢伯劳小姐，你这是要做什么？”
“等着哀冬公爵来这里啊。”
“你怎么确定他会来这里？”
“因为那家伙是个张扬的混蛋，他会利用各种华丽的出场方式来宣告自己的存在，与他的想法相对应，二楼展台绝对是最佳之选，这个位置居高临下，一览无余，像是个傲视群雄的皇帝，不是么？”
将烟蒂塞到了小钢匣里，鸢伯劳得意地笑了笑，随之望向了大会场，此时此刻，议案表决已经开始了。
筱云雀，鸢伯劳的姐姐——此刻正一无所知地处理着她的工作。如同所有的议案表决一样，作为项目发起人的筱云雀，需要将自己的议案简单明了地讲给众人，然后，众位议员将会对此审议，修订，表决，直到项目通过为止。
“.…..她的演讲还真是好。”
鸢伯劳坐在暗处，呆呆地望着筱云雀，露出了几分说不出的忧愁。
我顺着鸢伯劳的视线，望向了那个正在发言、会场里唯一的女议员。如同个人招牌一般，筱云雀那圣洁素雅的形象依旧是那么摄人心魄，她咬字清晰，谈吐有力，尽管我并不清楚她所说的提案究竟是什么，但意外的是，那些我听不懂的词和短语，依旧有着一种说不出的力度，让我不自主地赞同她的一切。
“我姐姐，真不愧是阿尔喀琉斯家的晨星啊。”鸢伯劳一反常态地自语起来，然后，她慢悠悠地转过身，对着无所事事的我和克林格尔下达了指令：
“他来了，麻烦你们二位处理一下小喽啰，我想和哀冬公爵单独聊聊。”
……啥？哀冬公爵来了？
这也太突然了吧？
我和克林格尔慌里慌张，赶忙堵在了展台的门口，但讲真，这样的动作完全出于服从命令的本能，以至于我自己都不知道我下一步该做些什么。
猝不及防。
毫无防备。
措手不及。
展台的大门突然打开，露出了哀冬公爵的脸，而他的身后，还跟着两个穿着黑袍的随从。
正好一人一个，就是现在！
我和克林格尔同时出手。
嘎嘣——
咚！
我上手拧断了一个黑袍人的脖颈，而克林格尔则把他的对手一拳打昏。
而后，很默契的，我和克林格尔双双拔出手枪，指向了哀冬公爵。
哀冬公爵听到了异样的声音，他回过头，略显惊异地看着我们二人，渐渐地露出了奇怪的笑容。
“哦？看看啊，多么让人意外？这不是鸢伯劳女士亲手饲养的两条忠犬么。”
“呵呵，你就趁着这会儿痛快嘴皮吧，我早晚会把你拿去喂狼！”我将子弹上膛，对准了哀冬公爵的脑袋。
“尽管去做好了，反正你不可能成功。”哀冬公爵不屑地努了努嘴，丝毫不怯惧自己当下的处境，在两支枪口的威逼下，他依旧是不紧不慢，一步一步走到了鸢伯劳的身边。
“话说……尊敬的鸢伯劳女士，你该不会觉得这一切都结束了吧？”
“早都结束了。承认吧，事件已经不在你的控制之中了，哀冬公爵。”
鸢伯劳瞟了他一眼，轻声道：“翡翠湾的全部警力都聚集于此，你会被逮捕，推送至法庭，在这之后，迎接你的审判也不是绞死，而是斩首。不过，你已经死过了一次，再死一次，想必也是驾轻就熟，轻车熟路吧？”
“我的确犯了个低级错误，这才让你们抓住了把柄。但现在，我还是自由人。”哀冬公爵冷眼望向了鸢伯劳：“说说看吧，你都调查出了什么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