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有一只猫女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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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39章:西伯利亚雪橇犬

    哈根达斯是在宠物医院的病床上醒来的。

    梅开见到它醒来长长松了一口气,笑着说:「哈,醒得挺快嘛,我还以为你明天才能醒呢。你昏迷了整整一天一夜,在手术室呆了五个小时,身体百分之五十的重伤,有几处甚至是致命的,医生说你能活着是奇迹。哦,对了,你主人今天上班,她十一点下班就过来。」

    「雅雅……雅雅怎么样了?」

    「放心,雅雅没事,镇定剂的药效过去就生龙活虎了,现在正在医院外面和离墨琪谈心呢。我该谢谢你救我一命,最后那个偷狗贼用的是氰化物毒药,要真扎中我我这条小命就没了。」

    「老大你不用跟我这么客气,小弟救老大不是天经地义的么?我是怎么活下来的?偷狗贼呢?」

    「你的皮项圈挡住了针头,针头扎歪也没刺穿那层项圈。偷狗贼已经被抓了,据说同伙也被供出来了,你这次成了英雄。」

    「英雄不英雄的其实无所谓啦,只要雅雅没事就好。」哈士奇腼腆起来,「谢谢你老大,要不是你关键时候杀出来,偷狗贼就逃之夭夭了。你打中偷狗贼的那一招叫什么?好帅呀,那人的头一下被你打得偏了一百八十度,嘴唇都快飞了!」

    「什么招都不是,我抄近路穿过来,他刚好从我面前骑过,我就一棍子抡上去,就这么简单。」

    「还在担心哈根达斯么?」女孩陪雅雅坐在宠物医院外,摸着雅雅的头问。

    「嗯,我没想到它会来救我……」雅雅低声说,「它平时总是被绳子牵着,看起来懒洋洋的,好像都忘了自己还是条狗。灵缇犬说哈根达斯的心早就枯死了,就算倒满汽油也点不燃起半点火,它还说我跟哈根达斯在一起迟早会变成它那样缺乏激情的狗。」

    「所以你就抛弃了哈根达斯?」

    「是啊,我抛弃了它……」雅雅语带哽咽,「我喜欢灵缇犬那样热情自由的生活,喜欢灵缇犬那始终洋溢的激情和热力,喜欢灵缇犬健硕的身材和奔放的魅力……我给了自己一万个理由,所以毫不犹豫地离开了哈根达斯,甚至不觉得自己做错了。可是……」

    「可是有的狗的火焰燃烧在外表,而有的狗却燃烧在内心。哈根达斯是不掺任何水分的西伯利亚雪橇犬,时至今日,它的同类依然在环境恶劣的冰原为当地人拉雪橇。那里终年被白雪覆盖,气温0度以下,阳光的温度比我们这里的月光更低。正是在那种环境,哈士奇们拉着重达数百斤的雪橇满山飞奔,行动迅捷健步如飞,当地人称它们为『傲立冰天雪地的风之子』。」

    雅雅微张着嘴,呆呆看着女孩。

    「很吃惊吧,我第一次听说也吓了一大跳呢,看起来那么蠢那么呆的狗居然会是风雪中的精灵。还有件事说出来你会更吃惊:哈士奇是唯一征服了南极的犬类。世界上第一个征服南极的人是挪威探险家阿蒙森,帮助他一同征服南极的伙伴就是哈士奇。当初他和英国探险家斯科特比赛谁先到达南极点,斯科特选择西伯利亚小马来拉雪橇,而阿蒙森坚信哈士奇比西伯利亚小马更耐寒,结果阿蒙森胜利了。100多只哈士奇带着他光荣凯旋,他的对手则和自己的伙伴永远埋身冰川。」

    「天呐……」雅雅说不出话。

    「现在你明白了么?哈士奇的内心从不缺乏火焰,它们的火焰比其它狗更炽烈、更旺盛、更具生命力。只是它们的火焰从不暴露外表,而是在内心燃烧。它们的对手也从不是恣意张扬的其它犬类,而是恶劣的冰天雪地,是远在世界最南端的生命禁地——唯有最强大的火焰,才能抵御最强大的严寒,这就是哈士奇。」

    雅雅回想起哈根达斯咬住偷狗贼的那一幕,半身血污的它疼得脸皮抽筋,眼神却坚韧得像南极的坚冰,不见分毫动容。现在她知道了原来哈根达斯的心里始终都燃烧着一团火,比她和灵缇犬加起来还要旺盛的、充满生命力的火。她看见它被绳子束缚的粗糙傻愣的外表,看见它宁愿失去自由也要向主人妥协的懦弱,唯独看不见这灼灼燃烧的烈焰。

    ——她从不曾了解哈士奇,也从来不曾试图去了解它。

    「哈根达斯醒了,我们进去吧。」女孩说。

    女孩和雅雅走进病房的同时,梅开接到任务提示:

    

    梅开楞了一下,哈根达斯的感情问题还没着落,它和雅雅能不能复合还是两码事,怎么任务就莫名其妙地完成了呢?莫非是动物进化系统出了bug?

    他把目光投向哈士奇,想看看蠢狗是不是暗地里和雅雅破镜重圆了,谁知蠢狗见色忘义,腆着脸对女孩说:「那个……嫂子……你们能不能先出去啊,我想和雅雅单独呆一会儿……」

    我去,你叫她什么?嫂子?你以为我不会狗语么?这么光明正大地让我占社长便宜真的大丈夫?

    梅开在心里咆哮。

    「哈根达斯……你不能这么叫我……我和梅开不是那样的……」

    女孩嘴上这么说,但小脸红扑扑的,半是娇羞半是傻笑,活脱脱一只偷尝了花蜜的蝴蝶。她以为梅开不知道哈根达斯在说什么,用乖怯怯的眼神偷看他,羞赧如水的双眸美得像醉人的女儿红。

    然而梅开这不解风情的二愣子以为女孩在气恼哈根达斯的话,把女孩脉脉柔情的眼神错会成埋怨,做贼心虚,低下头半句话不敢吭。他和离墨琪两个电灯泡就这样各怀鬼胎地滚出了宠物医院。

    哈根达斯康复的第一周,梅开和女孩去看它。

    路上女孩问梅开哈根达斯会和雅雅复合么,梅开说当然了,哈根达斯舍了命地去救雅雅,雅雅可不得以身相许么。女孩手指点着下巴,想了想说感动和喜欢不一样吧,误把感动当喜欢的话,就算在一起也会有很多矛盾的。

    梅开思量了一番,觉得女孩说得有道理。依他这条单身狗的拙见,雅雅喜欢的应该是浪漫和自由的狗,哈根达斯虽然英雄豪气但恰恰就少了这两点。自由还好说,浪漫那蠢货是真的匮乏,学都学不来,跟他梅开一个德性。

    而真实的情况也确实如女孩所言,雅雅和哈根达斯没有在一起。他们在小区看见哈根达斯时它正耷拉脑袋趴在地上,无精打采地晒太阳,满脸心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