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开那棵蒲公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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NO.70路都是自己选的

    钟之意除了中午能和男生玩一会儿,也快和他那些兄弟断交了。方静荷命令他下课就去一班听候发落,差个一分两分就要发脾气。



    卢玲从郭忠那听说他的造化,恶狠狠地说句:“该!”她说方静荷其实是上天派来帮她收拾钟之意的。想到此,她的心结打开了,不怪钟之意,也不怪方静荷。



    尚渊对钟之意一副淡漠的样子,除去必要的话几乎不和他说,更不和他开玩笑。



    钟之意知道他是为卢玲打抱不平呢。他不怪他,卢玲总要有人安慰。



    钟之意没空想这些,他自己这边的麻烦都一件接一件,现在他和女生多说一句话也要接收方静荷投来的一记眼刀,加上随之而来的质问:“和她聊什么呢?”



    钟之意实话实说,“打了个招呼而已。”



    方静荷说:“你和她又不熟,打什么招呼?”



    “认识不应该打招呼吗?”



    方静荷生气了,“又顶嘴!你是我男友,总和别的女生打什么招呼?”



    钟之意无奈地嘟囔,“你越来越会无理取闹了。日后是不也要质问我为什么和男的打招呼?”



    方静荷举起书砸他,嘴里念念有词,“你还跟我抬杠?吃着碗里的看着锅里的,我妈说男的都一个样,追到女生就不知珍惜了,你也不是什么好东西!”



    钟之意就躲。感觉她在往母老虎方向发展了。



    方静荷又拿书扔他,他躲开正好落到垃圾桶里。



    方静荷一指垃圾桶,“去捡。”



    “你扔的,凭什么我捡?我又不是你养的狗!”钟之意心中不满一并发泄,她对他的样子不如对待一条狗。



    “要不是你去勾搭其他女的,我能扔吗?”方静荷也不甘示弱,之后又提以前的追求者,“我怎么瞎了喜欢你,别人追我连舔/我鞋都愿意!我写了一本关于你的日记,你却什么都做不到!”



    “和人打个招呼就是勾搭,那你和人对视是不该戳瞎双眼?别人那么好,你找别人不就完了!成天这不满意那不满意,真把自己当公主吗?没在一起的时候也没见你这么多事!”钟之意转身就走。



    身后又有方静荷的哭喊:“你走了就别回来!”



    “回来?我干嘛给自己找那罪受!”钟之意回班。



    收场比自己想象中快,整个人都轻松了。他心里那点喜欢早已随着她的脾气磨得一点不剩。



    郭忠问他怎么回来这么早。



    钟之意笑逐颜开,“反抗了。”



    郭忠习惯性讽刺,“反抗还能活着回来,没被她眼泪淹死啊?”



    钟之意捶他一下,“是不是兄弟了?”



    “然后又低三下四去哄她。”郭忠补了一句。



    钟之意气恼地说:“滚蛋!”



    郭忠不再招惹钟之意,去看卢玲又有什么幺蛾子。



    她的桌上增加了另一个纸牌:男生请离我一米远。



    她成功吸引大家的注意,纸牌有了适得其反的效果。



    尚渊也做了一个摆在她桌上:请勿投食。



    卢玲一看,抬脚踹他。尚渊左右躲闪,“你离我一米远!男女授受不亲!”



    男生女生都围过来,像参观动物园。



    何宇桓说:“原来卢玲是要耍猴。”



    “哈哈哈......”观众一起鼓掌叫好。



    尚渊炸毛,“去去去,谁是猴!”



    章月说:“快离远点,猴要挠你了!”



    卢玲也哈哈大笑,拿纸在上面写:有钱捧个钱场,没钱捧个人场。



    “阿玲你以后就要一直演哑剧了?”章月问。



    “不啊,我和女生正常说话。”又在纸上写:男生请自觉写条。



    陆毅铭说:“还敢给你传条?不知道要死多少人。”



    卢玲思考一下点点头,又写:所以有事下课说。当然也说不了几句,写字太慢了。她把字给他们看完撕掉,埋怨道:“你们都说话欺负我写字!”



    “还不是你自找的。”郭忠说。



    尚渊朝四周摆手说:“散了吧散了,接下来估计没什么节目了。”



    “猴要罢演。”韩源凑上来说一句。



    又引来笑声。尚渊去打他了。



    钟之意看他们闹得高兴也心情大好地过来,“这又是哪出?”



    四周人的目光落在他身上,空气静了,没人回答。



    尚渊跑回来,又写了张纸:钟之意与狗三米以外。



    钟之意去拽尚渊衣服,“你小子,敢说我是狗了?”



    尚渊面无表情地拉开他的手,没有和他说话的打算。



    钟之意一看来火了,问:“你什么毛病?成天对我带搭不理的,拽什么?”



    尚渊让他松开,“哎呦,不去哄你家公主病了?”



    卢玲一看:这,又要打架?



    卢玲拉住尚渊,“你消停点吧,要不不给你香蕉吃。”



    尚渊听见伸手弹了下她脑门,“知道说话了?”



    卢玲手捂脑门继续演,“猴子造反了!”



    他们都不打算理钟之意,让他尴尬着。



    钟之意自讨没趣,不再打扰他们的兴致,回座了。



    于想来找他,气冲冲地要为好友打抱不平,“方静荷眼睛都哭肿了,你还在这闲着,怎么这么没良心?”



    钟之意不觉得该对她客气,“她对你们什么样和对我什么样你没看见吗?”



    不知男友头衔欠了方静荷多少债,她对钟之意以外的人都很友善。



    于想说:“那你也不能把她晾那自己逍遥吧?”



    “我逍遥?我可天天活在她的阴影里,都快觉得人生无望了!”



    于想语气弱了,“你去看看她吧,她再做出点啥蠢事。”



    “不有你们在吗?”钟之意不想再和她互相折磨。



    于想把他往外拽,“你再说一遍?你去不去,快点去!”



    钟之意拗不过,加上他和方静荷也没说分手,就去了。



    方静荷还在哭,鼻涕纸装满一个大塑料袋,几个好友在安慰她,于想让她们把位置让开。



    钟之意坐到她旁边,想拉住她的手被她甩开;他搬椅子坐到离她更近的地方,她就把椅子往另一边挪。



    钟之意对此景象再熟悉不过,只是她之前基本没在哭。



    “别哭了,我错了,这次是大错特错,该遭报应。”钟之意凑近她的脸。



    方静荷将脸扭到另一边,持续擦着鼻涕。



    “小荷,再哭都不像公主了,眼睛都肿了,哪有这么丑的公主?”钟之意绕一圈到了另一边。



    方静荷依旧不理他。



    钟之意知道这是一场更持久战,以前要哄半天,这次不好说了。他把好话说遍,把她高捧上天,见她没什么反应,又骂自己是各种丑陋的生物。



    方静荷听他说自己是癞蛤蟆,还费尽口舌形容癞蛤蟆的长相时眉毛皱了一下。听他说自己是各种虫子的时候,终于忍不住,“别恶心我了!咱俩分手吧。”



    钟之意下意识问:“真的?”



    “真的。”



    钟之意起身,“那不关我的事,我走了。”他有一瞬真想在方静荷下一轮发作前疾跑出门,但那显得太没气概。



    方静荷果然又开始骂他,“钟之意你去死吧!你个一件事都做不好的废物!”



    钟之意的表情变化极为精彩,由轻松转怒再变成嬉皮笑脸地回去,“舍不得我吧,那就别生气了,要不我还和你说各种恶心的东西。”



    方静荷气笑了,拿小拳头打他,“混蛋!”



    钟之意照单全认,“我混蛋,你打吧,不打多亏啊。”



    方静荷就不打了,“你都不心疼我打得累。”



    “累了那歇会再打。”



    “谁愿意打你?”方静荷假装还在生气地把头扭到一边。



    他们和好了,吵架频率比和卢玲高,钟之意已经不太走心了。



    ......



    卢玲都不生气了,尚渊气却没消,一直绷着脸不苟言笑直到放学。



    卢玲和他并排走,前面是白驰和郭忠。卢玲没太懂他在生什么气,拽他头发他不躲,捏他耳朵也没反应。卢玲说:“我手太轻了吗?”她也没想使劲。“你在生我的气还是别人的?”



    “那家伙居然有脸来和你说话!”



    卢玲懂了,原来还在为她鸣不平。“正义感爆发?”



    “我就是觉得他做的事看不过眼。”尚渊陷在不知原因的怒气里。



    卢玲用力拍他后背以示鼓励,“没白认你这儿子!”



    “......”尚渊不满地看她,习惯性掏手机。



    卢玲也习惯了,提醒他很多次不见他改,理所当然地伸手握住他手肘。



    “对嘛,你们女生走路不都挎着胳膊走嘛。”



    卢玲脑筋转了下,问:“你是不是故意的?”



    尚渊咳嗽两声,“麻麻拽儿子天经地义。”



    卢玲抬腿给他一脚,再去抢他手机,“以后在外面把手机交出来!”



    白驰和郭忠在前面窃窃私语半天,转过头问:“过家家上瘾?”



    卢玲点头,尚渊摇头。



    尚渊说:“我是被迫的。”



    卢玲的手放在尚渊肩上说:“大儿子不让我省心,我有什么办法?”



    白驰说她太入戏。尚渊把她胳膊从肩膀上拿下来,顺势搂住她肩膀。



    卢玲不自在地抓他手。



    “儿子这样搂妈妈,很正常吧?”



    卢玲又给自己挖了坑,不爽地双手抱胸。



    尚渊将手拿开,卢玲以为他玩够了,听他说:“儿子拉妈妈手也正常吧?”



    卢玲在他抓住手以前用手肘狠狠怼他一下,实在受不了他抽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