尘世流年,倾城之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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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 朝圣之行

    是以曾经的青春繁华相赠,还是以岁月的漫长荒芜相欺,相欠,相负。—《日月》



    在海边,海浪一浪接着一浪, 静娴光着脚丫,置身于这滚滚红尘之中,她静静地看着这苍茫大海,空中海鸥自由飞过,默默聆听大海的声音,化入海的心怀,去体会那番心宇无限,宇宙无限,大道无限的无我之境。此时,她只想返朴归真,入化自然,得道之真谛。



    一瞬间,风云骤变,风雨雷电交加,黑暗中,她感觉背后有人叫她,转身却又空无一人。她害怕的瑟瑟发抖,耳边吹过的风发出强烈飒飒的声音令她恐惧。第二次有人叫她,她回头,她看到了哲宇,站在灯光下,像是她的灯塔,照亮她的去路。顿时像是找到了依靠,她激动的跑起来奔向他,却亲眼看着他慢慢消散直至化为须有。。。。。。



    “喂,快醒醒,终点站到了,请准备下车。”感觉身体被推搡,静娴在睡意中被吵醒,真是没出息,刚刚又梦见他了,就像以前的夜晚一样做这样惊慌失措的梦。



    没有跟任何人打招呼,就向老板递了辞呈来一场说走就走的旅行,来到能净化心灵的拉萨,她希望在这里能褪去污浊找到答案。



    到达拉萨火车站,已将近晚上九点,天仍有些亮,静娴开始出现高原反应,缺氧使她感觉胸闷、气短进而呼吸困难,好心的藏民给她喝了些酥油茶,情况有所好转。



    在旅馆住了一夜,休息了一晚上。次日,怀着敬畏之心来到在海拔3750米的拉萨西北的玛布日山,参观这神奇的建筑。她被联合国教科文组织列为世界文化遗产,拥有无数的珍宝、文物和佛教艺术品。她就是著名的布达拉宫。



    整座宫殿具有鲜明的藏式风格,依山而建,气势雄伟。在阳光的塑造下,以清晰的层次辉映着丰富的光彩,两侧是白宫墙,中间是红宫墙,顶部的喇嘛灵塔、宝瓶、经幢等鎏金饰物在湛蓝的天空格外耀眼,处处充满了尊严和圣洁。这里的宗教,这里的历史,有种让人醍醐灌顶的力量。



    她沿阶而上,山势突兀高大,经过四道曲折的石铺斜坡路,来到绘有四大金刚巨幅壁画的东大门。斑驳陆离带着沉重年代感的墙面上画着怒目圆睁、威风凛凛的四大金刚,那几双眼睛让人觉得有能洞察世间一切真、善、美的神力,令人产生深深的敬畏和神圣感,心境霎时沉静下来。



    穿过东大门,来到《文成公主进藏图》壁画前,让人仿佛置身于松赞干布与文成公主的通婚盛典:宫殿上树立着长矛旗帜,上面都缚上红绫,飞檐走廊装饰着各种珠宝、丝绸、风铃,风来时万铃齐奏;男女老少奏乐欢舞,万民高呼“扎西得勒”……



    冥冥之中像是要注定的相遇,她又一次看到了那个熟悉的身影。对于周边的一切,她看到他满怀敬意与虔诚。随着拥挤的人流,不时从又窄又陡的楼梯上走上走下,他在森严威凛的神像中间悄无声息地穿行。静娴悄悄跟在身后,静寂得仿佛能听见自己的心跳。布达拉宫有数不尽的佛像,或是在壁画间,或是在屋子里,或是在神台上,无论在哪里,全都散发着庄严、肃穆、圣洁的气氛。此刻,她与他是如此之近,感觉又是那么远。一切都空灵得像在幻影里,耳中的声音似从很远的天边传来。随处可见是转经筒的旋转,是朝圣者的匍匐而拜。一位位膜拜的朝圣者在她身边慢慢地走过,他们口中念念有词,低声地诵着经,认真地在每一位佛像前跪拜,用手中的酥油添入每一盏油灯……



    静娴慢慢靠近他,直到距离只有一米,站在他背后她即紧张又兴奋,看着他修长苍劲的手,她甚至想鼓起勇气直接去牵,然后一同游玩这神圣的旅程,与他一起的感觉已经久违很久。



    哲宇感觉到周围散发的气场似乎有些特别,谨慎的他观察周围,捉到一只惊慌失措的兔子。



    “这么巧,怎么你也在这里?”哲宇很惊讶,难掩兴奋。



    他们之间曾经有过约定,在迷惘时来西藏寻找答案。他们一直都对西藏心有神往,曾经多次做打算一起来这里,却总被凡尘俗事所扰,最终未能成行。原来她还记得,这点倒让哲宇很欣慰。



    “我来这里找答案。”也许答案我已经找到了,远在天边,近在眼前。静娴心想。



    来西藏此行的目的,原来她和自己一样。想了很多次再见的场景,没想到以这样的方式相遇。



    随后他们一同来到大昭寺。哲宇向静娴介绍着这里的历史:如果说布达拉宫是西藏政教合一的统治中心,那么大昭寺就是藏传佛教信徒朝圣的重点,它在藏传佛教的历史上具有崇高的地位,是名副其实的藏传佛教圣地和中心,也是酥油灯火最旺、最有人气、最接近老百姓的圣地。布达拉宫原本是为了纪念文成公主入藏和亲建立的,当时的藏王松赞干布迎娶尼泊尔尺尊公主和唐朝文成公主时,两位公主分别带去了释迦牟尼8岁等身像和释迦牟尼12岁等身像,以及大量佛经,松赞干布在两位公主影响下皈依佛教,并修建了今日的大昭寺和小昭寺。



    还和大学的时候一样,他就像一本百科全书,上知天文下知地理,静娴感觉不管遇到什么,他都能跟她讲的很透彻,哲宇以前还经常调皮的骂她小呆瓜。



    往事明明灭灭,回忆若隐若现。在遇到相似事情的时候,她总会想起以前,那段无忧无虑的美好时光。



    听完哲宇一番像导游一般的解说,突然觉得两位公主的命运太过悲情。当年文成公主下嫁松赞干布到西藏,理应被视为珍宝被整个王朝所宠爱。但是事实却是文成公主仅仅是一个政治牺牲品,她不但没有一个完整的丈夫——要与尼泊尔尺尊公主共同分享一个丈夫。而且更悲催的是,他们两个公主竟然不能为松赞干布生儿育女,他们连最基本的权利都被剥夺。究其原因,就是因为他们来自番邦以外,所生之子有外族的血统。因此,能为松赞干布生孩子继承其衣钵的只有松赞干布的原配——一个土生土长的藏族妇女。虽然大昭寺内,松赞干布的佛像旁边,左边是文成公主,右边是尺尊公主,但是这仅仅是表面的荣光——在他们塑像后面,松赞干布旁边,有一个抱着孩子的妇女,她才是松赞干布的原配。



    看着静娴若有所伤的样子,他用双手抓住静娴肩膀,郑重的说道:“如果我有幸能娶你,我会给你我所能给的所有幸福。相信我。”



    幸福来得太过突然,她突然发现,如果她答应,好像真的就可以了,可是事实真的如此简单吗?她不敢相信。



    正当她犹豫之际,哲宇接了一个电话。挂完电话,他面色极度凝重,她好像从来没见过他这样,赶紧问他发生了什么事。哲宇不想说,但奈何不住她一直问,说出真相。



    哲宇接到的是学校打来的电话,助理冯依婷在那边心急如焚,让他赶快回来处理此事,某资深人士向媒体举报,他以前出版发行的一本与文学有关的书,内容大量雷同,涉嫌严重抄袭,学校正在紧急处理。



    果然,也许她命中是有劫数的,他与她一靠近,连苍天都在惩罚他们。要不然,为什么她去英国那几年,他生活安好,事业平步青云,混的风生水起,而她一回来,他就开始有劫难。她开始狠狠责怪自己,把这一切都怪在自己身上。



    难道这就是佛给她的启示?



    静娴觉得她应该永远在消失哲宇的世界。她只愿他一切安好,她便是晴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