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者纪元之魔幻奇书
字体: 16 + -

第11章

    骑士骑乘飞马,在呼啸的风雨中,穿过巨人的阵列,乌尔班坐在巨象高高的背脊上,一眼就看到了他。他召唤身边的守卫,等骑士靠近的时候,一把夺过其中一名守卫的长矛,向骑士掷了过去,自己快速的躲在身披铠甲的守卫身后。骑士眼疾手快接住了长矛,转手投射回去,那尖锐的长矛切开空气,如光束一般贯穿了三名守卫的身体,顶端直接插入乌尔班身旁的座椅。

    骑士跳到象背上,乌尔班惊得倒吸一口凉气,仓皇失措的拿起雷神之锤,向他挥过去。骑士冷静的闪避,那重锤激发的闪电落在一个巨人身上,巨人全身麻痹,哀嚎着倒地不起。骑士拔出长剑,嘲讽着说,你也有惊慌的时候。

    乌尔班阴阳怪气的说,你也太狂妄了,还记不记得我曾经跟你说过,你现在是和神战斗?骑士向他径直走过去,回道,狂妄的是你。他没有意识到自己脚下有一块黑暗区域,突然身体一沉,眼前发黑,就直接掉进了万丈深渊。

    乌尔班仰头笑道,这是我临时种下的时空结界,你掉进去,就别想回来了。

    骑士在昏迷中,闻到一股淡雅的檀香味,那让他全身放松,神经不再绷紧,身体触碰的地方是柔软的,如同置身在木棉天堂。直到他苏醒了,睁开眼睛,才发现自己躺在一张宽大的天鹅绒的床上。视线正对着天花板上的水晶灯,那玻璃晶体的璀璨光芒,让他愣了好一会儿。

    床边的石英钟滴答有声,他坐了起来,双手抱着头,有点找不到状态,喃喃自语,我这是在哪里?他所处的地方是一栋豪华别墅的二楼,从布局和装修可以看出这是主卧,三十平米的房间收拾得一尘不染。主人的格调很高,墙上挂着苍劲有力的书法和意境深远的山水画,西洋的古董比比皆是,书橱里全是精装本的藏书,墙角还摆着一架做工精细的钢琴。

    而最吸引眼球的是,紫檀木的仿古桌上放着一柄龙形的权杖。那权杖是由汉白玉雕琢而成,每一寸龙鳞都倾注了雕刻者的苦心,顶端的龙头更是栩栩如生,眼神里透出王者之气,两条细长的龙须往后伸展,仿佛要一飞冲天。

    骑士禁不住上前端详,他看到桌边有一本精致的台历,用上好的纸料编撰而成,上面的时间已经翻到了新的一天。但这一天所产生的冲击实在太大了,骑士倒吸了一口气,台历上的阿拉伯数字他看得懂——2013年5月16日。

    出人意料的,他跌入结界,在能量的乱流里,穿越时空来到了现代。时间是晚上九点,落地窗开着一条缝隙,晚风习习,白色的窗帘宛如女人的长发随风摆动。他的长靴一角包裹着铁皮,轻叩木质地板发出砰砰的声响。那声音吸引来外面的女佣,是眼神怯弱的惠子,她反手拿着扫帚当武器,一边推门,一边试探的问,谁,谁在里面?

    她的声音紧张得断断续续的,骑士比她还慌张,心虚的一把攥住龙形权杖,拉开落地窗,翻身就跳了下去。他的侧脸在窗外的夜幕中若隐若现,惠子的脑海中闪过森的面容,但她不敢叫他的名字,只是捂着嘴巴,含糊的说,龙头棍被人偷走了。

    骑士跌跌撞撞的往前走,把龙头棍藏在铠甲里,离开尼昆的别墅以后,他面对陌生的环境、观念和文化上的冲突,不知道何去何从。他像个原始人,彻底迷失在现代社会,语言上的不通,造成他与世隔绝。他眼神微茫,脚步彷徨,在夜晚的机动车道上,险些被一辆疾驶而过的跑车撞倒。跑车上坐着衣着光鲜的两男两女,其中一个留马尾辫的男的把头伸出车窗,叫嚣道,太逊了,cosplay中古骑士。

    他对cosplay这个词很敏感,但又拿捏不准它的含义,仓促的回道,我不是演员。跑车停在路中央,马尾辫从车上跳下来,津津有味的打量着骑士,他的头像磕了药一样晃个不停,说道,你没事吧,我叫爱德华。骑士反应过来,对方是在自我介绍,忙回道,我叫文森特。

    爱德华兴高采烈的说,文森特,加入我们吧,今天我们有个彻夜狂欢的party。骑士听到party这个熟悉的词,点了点头。爱德华以为他同意了,招呼他上车道,其实你不逊,很cool。骑士茫然的说,谢谢,我很好,一点也不冷。他坐在车后座,跟他并排的是两个浓妆艳抹的女孩,短裙外加黑丝诱惑,穿着薄薄的吊带背心,露出深深的乳沟。骑士的脸烫得像烙铁,把头转向车窗,他对着飞掠而过的街景,叹了口气。

    狂欢派对在闹市区,确切的说是在地下,一个满是街头涂鸦、烟熏火燎的地下场所。舞池里人头攒动,拥挤不堪,喧闹的音乐震荡着耳膜,镭射光线灼烧眼球,地板上散落着烟头和酒瓶,沙发上不是调情的男女,就是喝醉了以后呈水平状的人。骑士局促不安的四下环顾,他觉得自己不小心闯进了一个危险的境地,所有人都像被魔鬼附身一般亢奋,他不敢靠近任何人,只能坐在吧台边的高脚凳上。爱德华把他丢下去鬼混前,对他说道,吃的喝的随便点,我买单。他目送着爱德华闪身进入舞池,搜寻到一个跳着放荡舞蹈的女孩,两个人贴身热舞,感情迅速升温,开始缠绵起来,不由的好笑。

    一个看起来很凶悍的服务生对他打了一个响指,说道,想喝什么,兰姆酒,威士忌,还是伏特加?他回过头来,淡淡的说,给我一杯龙舌兰。服务生斜眼看着他说,喝这么烈的酒,看来也是性情中人,要加冰吗?骑士没有听懂他的话,只是机械的点头,在这样的处境里,被命运任意摆布,他唯有逆来顺受这一招。

    他这一身装束,吸引了不少人的眼球,有女孩大胆的向他搭讪,伸手抚摸他的铠甲,更有甚者拔出他的长剑,在人群里虚张声势的挥舞,博得众人一片喝彩。骑士很大度的在一旁微笑,他笑起来就像惨淡的夕阳。服务生摆着一张扑克脸,把一杯龙舌兰递给他,说道,别笑了,就像哭一样。

    骑士啜饮着龙舌兰,舌尖上有微微灼烧的感觉,但酒味的醇香四溢,让他思绪翻涌。服务生一边擦拭酒杯,一边瞪着眼睛看他,说道,龙舌兰是调酒师常用的五大基酒,产地在墨西哥,叶汁有毒,但这反而让它大受欢迎,不如尝尝我调制的玛格丽特。骑士猛地抬起头,重复的说道,玛格丽特,玛格丽特。服务生以为他想喝,赞赏的说,看来你有点品位。

    服务生转身去调制鸡尾酒,骑士一脸的落寞,掏出那条染血的纱巾,那是他妻子送给他的。他把纱巾放在唇间,亲吻着,眼神里满是哀伤。那个拔出长剑的女孩看到他这个样子,心有不忍,偷偷的把剑放在吧台上。女孩是一个地道的球迷,也许刚看完球赛,穿着意大利队的球衣就来参加派对了,脸上的油彩还没抹掉。

    女孩低声对自己的同伴说,他的眼神好忧郁,就像地中海一样湛蓝透彻的巴乔。说着,她俯下身,吻了吻骑士的额头。骑士抬起头,微笑着说,谢谢。服务生把调好的玛格丽特递给他,他想都不想直接一饮而尽。龙舌兰混合着柠檬汁和甜酒的味道,那酸甜的滋味如同一场梦境,捉摸不定,他靠在女孩细瘦的肩膀上,眼神越来越迷离,慢慢的就睡着了。

    再度醒来的时候,他独自躺在一张脏兮兮的沙发上,音乐停歇,周围的光线已经调暗,舞池里空无一人。他睡眼朦胧,头一阵阵的胀痛,因而一直躺着,不想这么快坐起来。周围有手机的铃声响起,有人站起来接听,压低声音说着。他用的是英文,怕被其他人听懂,他说,龙头棍是那个人偷的吗,好的,派人把他解决掉。

    骑士警觉的听着,他听到那个人在电话里安排暗杀的事项,他提到了一个人,那个人叫森,是尼昆的心腹,他就是被暗杀的对象。骑士全身一个机灵,他意识到自己犯下大错,他的所作所为间接导致了自己的后人被杀。那个接电话的人向门口走去,骑士一挺身坐了起来,操起吧台上的长剑,悄无声息的跟了过去,他一定要阻止这件事发生。爱德华光着身子跟一个女孩依偎在沙发上,两个人睡得死死的。骑士不由分说,把他的衣服卷走了。

    5月20日黄昏,残阳映照下的老外滩胡同巷,白墙黑瓦被抹上了一层血红,显得分外肃杀。骑士闪身到一棵法国梧桐后面,浓密的树荫如同保护伞把他罩住。他戴着鸭舌帽,套一件宽松的黑色t恤,搭配七分裤,光脚穿球鞋,露出强健的小腿肌肉。他就像一个训练有素的追踪者,影子一样粘着那个人,三天三夜都没有让对方离开自己的视线。

    那个人站在巷口,还在毫无察觉的接着电话,语气颇为自得意满。他一身商界精英的派头,穿着笔挺的西装,搭一条鲜艳的领带,眼神一半精明一半凶狠。他就是frank,青木社的老大,森的死对头。他对着电话,用英文流利的说,那家伙今天晚上会来这里的天主教堂,找个经验丰富的兄弟,我要让他百分之百见耶稣。

    月上柳梢,星光低垂,天主教堂耸立的尖顶如同一柄利剑,刺入天幕。钟楼的时针正对着九点,教堂外灯影婆娑,步道中央的池水被夜风吹起一道道涟漪。骑士站在教堂外面,大门从里面反锁,他握着欧式金属的门把手,推了一下没有推开。骑士苦笑着说,看来只能用魔法了。

    他摊开右手,凝神念动咒语,身体的能量源源不断的流向掌心,凝聚成一个幽蓝色的发光球体。那个能量球很轻,轻得可以悬浮起来,他对着它吹了口气,它就径直飞向大门。门吱呀一声开启,骑士正想把能量球收回,却不想它被什么力量吸引,像疾闪而过的流星,一下子隐没在黑暗中。

    他跑进教堂,在视线的正前方,他看到祭坛后面高大的十字架,上面的耶稣神像发出一道奇异的光芒。那一瞬间,他以为天主降临了,忙不迭的要躬身行礼,再仔细一看,原来是自己的能量球,正缓缓的往地面坠落。他诧异的走了过去,绕到祭坛后面,俯身去看,能量球已经被吸入到地下。

    教堂分为两块区域,座椅区的地面是红木地板铺就的,祭坛区用的是四四方方的大理石板,视觉上看显得层次分明,厚重庄严。骑士发现其中一块大理石板有异,用手轻轻一扣,传出空空的声响。地下有一个空间,而且隐藏着不可知的力量。骑士没有迟疑,伸出细长有力的手指,直接插入到大理石板的接缝中,如同凿子一般,轻而易举的掀开了大理石板。他看到一个打造成竖井的黑暗空间,仅可容纳一人出入,有金属的墙梯可以攀爬,但上面层层剥落的铁锈证明这里的历史相当悠久。

    他纵身跃了进去,双脚落地的时候,那一下震动使得尘土飞扬,他尴尬的捂住口鼻,扭头看到身后还有一条绵长的甬道,伸手不见五指。他在无头旅馆的黑暗之屋待了一个多世纪,早已适应黑暗封闭的环境,所以他不为所动的继续往前走。石砖围砌的甬道四壁覆盖着一层湿滑的青苔,骑士小心翼翼的行走,耳边回荡着他单调且缺乏个性的脚步声。他明锐的听觉可以捕捉到周边任何动静,一条满是花纹的细蛇游向他的脚踝,被他飞起一脚,踢得老远,仓皇遁走。

    甬道的终点是一个十平方米的漆黑囚室,里面空无一人,原住的房客早已换成了老鼠,猖獗的在里面筑巢,终日喧嚣。空气里混合着腥臊的味道,囚室的门虚掩着,铁质的栅栏锈迹斑斑,交织着蛛网。里面的墙壁上涂满了宗教符号和激进的标语,例如撒旦才是上帝的代言人。骑士思索着,猜测这里原本是教会的牢房,为了囚禁一些在信仰上走入歧途的人。

    他屏住呼吸,在群鼠叽叽喳喳的抗议声中,走进了囚室。一道幽蓝的光芒映入他的眼帘,在他视线的右下角,他看到一本发光的黑书悬浮在空中,贪婪的吞噬着他的能量球,那正是他曾经撰写了一半的奇书。他难以置信的看着这一切,双手谨慎的接住那本书,仿佛接住的是一本厚重的历史。翻开书页,后半部分的字迹历历在目,他叹了口气,突然心念一动,眼前灵光一闪,想到了什么。他快速的翻到了前半部分,在黑魔法的章节,读到了破解时空结界的办法。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