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章 小镇与黑铁石
一夜过去，却迎来了艳阳天，小镇上空的乌气不见了。
人们一大早醒来，打开门窗，凝重的神情稍微舒展了些。
昨天夜里的动静着实让人害怕，但大家都避而不提，虽然心中充满了疑虑，却都当没有听见。不过这大好的天气，却是少见，多少年了，人们又回忆起小镇当年繁盛时期的情景。
小镇因黑铁石而发展，不断挖出的黑铁石，被人以高价买走，带来了小镇的繁荣，同时吸引了成千的淘金客、商贩聚集于此，带动了客栈、茶楼等服务业的发展。那时候，小镇的人口每天都在增长，虽然环境不好，但人们喜笑颜开，一切表现得欣欣向荣。
多么美好的过去，每次想起，人们都仿佛从天上掉入了地狱。
街上的白骨，早已被蒙山子在凌晨时分处理干净，大街还是那充满了尘土与垃圾的大街。
早上，老人醒来，煮了两碗小米粥，置于堂厅桌上，一边喝粥，一边等着蒙山子的归来。
蒙山子从前门走了进来，老人略带惊讶，但什么也没有问，而是请对方坐下喝粥。
蒙山子坐下，喝了几口粥，老人便开始主动向他讲起了小镇的故事。
小镇地处北方荒漠大地，土地贫瘠，常年干旱，地产十分有限，交通又不便利，人们的生活十分艰苦，常常温饱都得不到保证，最初只有两百来户人家，人口不到一千。后来，一个偶然的机会，一位农夫上山挖药时，挖到了一块黑色磁石。此石磁性极强，碰到锄头便吸住，农夫费了好大劲，才将其从锄头上掰下。
农夫发现此石质地坚硬，貌似某种金属，便将其送入铁匠铺，希望能锻炼出一把好农具来。
老铁匠见此石时，亦是甚喜，赞其绝世好石，且欣然同意了为农夫锻炼农具。
后来，老铁匠整整烧炼了三天三夜，而此石毫无变化，完全没有要化解开的意思。老铁匠又对它猛锤了十几锤，却发现未能在其上留下半点痕迹。老铁匠甚是惊讶，称其为神石，当即俯首跪拜。
农夫无奈，只得取回神石，弃于院中。
后来一仙人路过，听闻此事，便指引农夫，将醋浇于石上，便能将其化解，而后锻炼便可成型。
农夫将之告知铁匠，铁匠照做，果然锻炼出一把幽黑闪亮的锄具来。此锄具少了磁性，但坚硬锋利无比，久用不坏。
消息很快传了出去，人们慕名而来，纷纷上山挖石。若是幸运，偶得一块黑石，便可高价卖出，换得三五年衣食无忧。
小镇一时盛名远传，不断有人前来挖石，不少得石者干脆在小镇定居下来。小镇短短时间内得以发展壮大，三五年之后，甚至发展到拥有八百来户人家，常住人口达到了四千之众，加之流动人口，小镇一时聚集了五千多人。
小镇一时繁荣，人们生活富足，同时不忘感恩，纷纷开始祭拜山神，感谢馈赠！
小镇周边的山，一座座被挖空，环境遭到了严重的破坏，本来就稀少的植被变得更加稀少，水土流失严重，风沙开始肆虐起来。
那时候一刮风沙，便是满天黑尘，铺天盖地，不见天日，人们的生活受到严重的影响，但对黑铁石的开挖并没有停止，反而越演越烈。一座座山体被挖空，坍塌，形成一道道流水沟壑。
人们很快挖到了那座怪山，停了下来。因为此山异常诡异，只要他们开挖，风沙便会肆虐，而且挖具消耗极大，没挖出一点小坑，金属挖具就已经消磨殆尽。
即便如此，人们还是想方设法前去开挖。
有人传言，此山定是主矿区，若能开挖下去，定会产出黑石无数。一时间，言论哗然，人们纷纷摩拳擦掌，准备大干一场。
一包包炸药包被运送了过来，他们决定直接将此山轰开。
轰炸的那天，人们躲得远远的，翘首以待。
几声“轰”的巨响，地动山摇，火光冲天，然而人们却意外地发现，炸药的威力多数被逼出了山体，爆向空中，山体受损极小。
不过山头却爆开了几条裂缝，黑气不断从中涌出，袅袅升起，聚集于空中，飘向小镇的上空，从此小镇的天气阴暗了下来。
风沙也越刮越厉害，人们的生活受到了实质性的影响！
小镇的人口增长也开始停滞，渐渐走向倒退，环境恶化，有些人主动搬离了出去。
“大爷，对于这位山神你怎么看？”蒙山子想知道，人们对于所谓的“山神”是什么态度。
“唉！”老人家叹了口气，“我们这土地贫瘠，环境恶劣，人们的生活极其艰苦。山神怜悯人们的疾苦，让这贫瘠的土地产生出黑金娃，从此人们摆脱了挨冻受饿的命运。奈何人性太贪婪，三五年，几座大山便被掏空。山神终于动怒，环境急剧恶化，天气阴沉，沙尘暴席卷……人们的生活一步步走回过去，甚至比过去还差！”
“你也认为老人夜里的惊叫死亡与山神动怒有关？”蒙山子询问。
听到“惊叫死亡”几个字，老人的脸色明显有些不好看，但他还是回答了，“至少那个镇长一直这么说，人们也一直这么认为！”
“如果是山神动怒，要惩罚人们，定会选择那些挖山的壮年人，怎么会对脆弱老人下手？夺人生命者，多半是妖魔在作怪！然而在此期间，人心的冷漠，无异于妖魔！”蒙山子答道。
“……”
“这位镇长，是不是金姓人氏？”蒙山子猜测。
“你怎么知道？”老人疑惑。
“老人家，你忘了昨天傍晚，你撒了泡尿的那个宅邸吗？上面题着‘金宅’。我想，在这种环境，这种地方，也只有那镇长住得起那么宏伟的宅邸！他应该很有钱吧？”蒙山子问。
“谁知晓！那个镇长平时鬼鬼祟祟的，大家过得这么疾苦，他却生活的富丽堂皇，也没为镇民做过什么好事！”说到酒后尿性，老人有些不好意思，但提到那个镇长，却是一脸鄙夷。
这个镇长，应该不简单，蒙山子这么认为。
人们一大早醒来，打开门窗，凝重的神情稍微舒展了些。
昨天夜里的动静着实让人害怕，但大家都避而不提，虽然心中充满了疑虑，却都当没有听见。不过这大好的天气，却是少见，多少年了，人们又回忆起小镇当年繁盛时期的情景。
小镇因黑铁石而发展，不断挖出的黑铁石，被人以高价买走，带来了小镇的繁荣，同时吸引了成千的淘金客、商贩聚集于此，带动了客栈、茶楼等服务业的发展。那时候，小镇的人口每天都在增长，虽然环境不好，但人们喜笑颜开，一切表现得欣欣向荣。
多么美好的过去，每次想起，人们都仿佛从天上掉入了地狱。
街上的白骨，早已被蒙山子在凌晨时分处理干净，大街还是那充满了尘土与垃圾的大街。
早上，老人醒来，煮了两碗小米粥，置于堂厅桌上，一边喝粥，一边等着蒙山子的归来。
蒙山子从前门走了进来，老人略带惊讶，但什么也没有问，而是请对方坐下喝粥。
蒙山子坐下，喝了几口粥，老人便开始主动向他讲起了小镇的故事。
小镇地处北方荒漠大地，土地贫瘠，常年干旱，地产十分有限，交通又不便利，人们的生活十分艰苦，常常温饱都得不到保证，最初只有两百来户人家，人口不到一千。后来，一个偶然的机会，一位农夫上山挖药时，挖到了一块黑色磁石。此石磁性极强，碰到锄头便吸住，农夫费了好大劲，才将其从锄头上掰下。
农夫发现此石质地坚硬，貌似某种金属，便将其送入铁匠铺，希望能锻炼出一把好农具来。
老铁匠见此石时，亦是甚喜，赞其绝世好石，且欣然同意了为农夫锻炼农具。
后来，老铁匠整整烧炼了三天三夜，而此石毫无变化，完全没有要化解开的意思。老铁匠又对它猛锤了十几锤，却发现未能在其上留下半点痕迹。老铁匠甚是惊讶，称其为神石，当即俯首跪拜。
农夫无奈，只得取回神石，弃于院中。
后来一仙人路过，听闻此事，便指引农夫，将醋浇于石上，便能将其化解，而后锻炼便可成型。
农夫将之告知铁匠，铁匠照做，果然锻炼出一把幽黑闪亮的锄具来。此锄具少了磁性，但坚硬锋利无比，久用不坏。
消息很快传了出去，人们慕名而来，纷纷上山挖石。若是幸运，偶得一块黑石，便可高价卖出，换得三五年衣食无忧。
小镇一时盛名远传，不断有人前来挖石，不少得石者干脆在小镇定居下来。小镇短短时间内得以发展壮大，三五年之后，甚至发展到拥有八百来户人家，常住人口达到了四千之众，加之流动人口，小镇一时聚集了五千多人。
小镇一时繁荣，人们生活富足，同时不忘感恩，纷纷开始祭拜山神，感谢馈赠！
小镇周边的山，一座座被挖空，环境遭到了严重的破坏，本来就稀少的植被变得更加稀少，水土流失严重，风沙开始肆虐起来。
那时候一刮风沙，便是满天黑尘，铺天盖地，不见天日，人们的生活受到严重的影响，但对黑铁石的开挖并没有停止，反而越演越烈。一座座山体被挖空，坍塌，形成一道道流水沟壑。
人们很快挖到了那座怪山，停了下来。因为此山异常诡异，只要他们开挖，风沙便会肆虐，而且挖具消耗极大，没挖出一点小坑，金属挖具就已经消磨殆尽。
即便如此，人们还是想方设法前去开挖。
有人传言，此山定是主矿区，若能开挖下去，定会产出黑石无数。一时间，言论哗然，人们纷纷摩拳擦掌，准备大干一场。
一包包炸药包被运送了过来，他们决定直接将此山轰开。
轰炸的那天，人们躲得远远的，翘首以待。
几声“轰”的巨响，地动山摇，火光冲天，然而人们却意外地发现，炸药的威力多数被逼出了山体，爆向空中，山体受损极小。
不过山头却爆开了几条裂缝，黑气不断从中涌出，袅袅升起，聚集于空中，飘向小镇的上空，从此小镇的天气阴暗了下来。
风沙也越刮越厉害，人们的生活受到了实质性的影响！
小镇的人口增长也开始停滞，渐渐走向倒退，环境恶化，有些人主动搬离了出去。
“大爷，对于这位山神你怎么看？”蒙山子想知道，人们对于所谓的“山神”是什么态度。
“唉！”老人家叹了口气，“我们这土地贫瘠，环境恶劣，人们的生活极其艰苦。山神怜悯人们的疾苦，让这贫瘠的土地产生出黑金娃，从此人们摆脱了挨冻受饿的命运。奈何人性太贪婪，三五年，几座大山便被掏空。山神终于动怒，环境急剧恶化，天气阴沉，沙尘暴席卷……人们的生活一步步走回过去，甚至比过去还差！”
“你也认为老人夜里的惊叫死亡与山神动怒有关？”蒙山子询问。
听到“惊叫死亡”几个字，老人的脸色明显有些不好看，但他还是回答了，“至少那个镇长一直这么说，人们也一直这么认为！”
“如果是山神动怒，要惩罚人们，定会选择那些挖山的壮年人，怎么会对脆弱老人下手？夺人生命者，多半是妖魔在作怪！然而在此期间，人心的冷漠，无异于妖魔！”蒙山子答道。
“……”
“这位镇长，是不是金姓人氏？”蒙山子猜测。
“你怎么知道？”老人疑惑。
“老人家，你忘了昨天傍晚，你撒了泡尿的那个宅邸吗？上面题着‘金宅’。我想，在这种环境，这种地方，也只有那镇长住得起那么宏伟的宅邸！他应该很有钱吧？”蒙山子问。
“谁知晓！那个镇长平时鬼鬼祟祟的，大家过得这么疾苦，他却生活的富丽堂皇，也没为镇民做过什么好事！”说到酒后尿性，老人有些不好意思，但提到那个镇长，却是一脸鄙夷。
这个镇长，应该不简单，蒙山子这么认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