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回明朝当女帝
字体: 16 + -

第十一章 湖畔会议

    戌时已过,晴雪阁依旧点着灯,烛光摇曳,将两个女子的身形映在窗户纸上。偶尔从宫墙外传来的猫头鹰叫声,给本就静谧的夜平曾几分神秘。

    朱婉晴看着一旁昏昏欲睡的玲儿无奈的叹了口气。之前庞三彪来口信说,这两天就能把详细的调查结果送进来,结果这一等就是四天,怕不是出了什么差池。

    张小虎截取密报后,既没有第一时间报告给张翰文,也没有立即给朱婉晴,这几天他内心也在不断挣扎着。

    今晚是最后的期限了,张小虎必须做出选择。要么隐瞒张的罪行,让琅城百姓继续受苦,要么让朱婉晴去伸张正义,但同时亦会使叔叔万劫不复。

    他手里攥着那封密报,在晴雪阁前来回踱步,几度欲进去,可每次没走两步就又止住了。

    怎么办?怎么办?我到底是来干什么了?为什么我下山后做了自认为对的事,却只招来周围人鄙夷的目光,连慕容小穗都在为灾民请愿,而我却还藏有包庇纵容的私心。

    想到这,张小虎不由暗暗骂了自己两句:“你算什么江湖少侠,呸!武功不如别人,胸怀也比不上。”

    慕容小穗似是成了张小虎的心结,在他的想象中,慕容理应是个十足的恶人,应该是被他这个正道少侠收拾的对象。

    而现实是,在别人眼中,他两的正邪之分尚有待商榷,且论武功显然是慕容压他一头,自己是趁人不备,背后捅刀才得手的。

    唉!不行,不能一错再错了!

    张小虎咬咬牙,坚定地朝里间走去。

    此时朱婉晴和玲儿已经靠在一起睡着了,张小虎轻轻咳嗽了两声。

    朱婉晴微微睁开眼,朦胧间看见张小虎神色凝重的站在面前,不由吓了一跳,赶忙推醒一旁的玲儿。

    玲儿见到张小虎这副摸样,以为他是来替姚阁老杀人灭口的,不禁大声喝道:“你你,你干嘛?大半夜的不声不响进来。”说罢还抄起了一旁的茶杯随时准备当武器丢出去。

    张小虎没想到二人神经如此紧张,赶紧作揖道:“小的惊扰了公主和玲姐姐,请二位恕罪。”

    “张小虎,你来是有事吗?”朱婉晴按下玲儿举在空中的茶杯。

    “庞校尉给你的密报,在我这里。”张小虎把信递上前去。

    朱婉晴没有立刻去接,她小心地问:“它怎么会在你这?内容你看过了吗?”

    张小虎思考了片刻,微微点点头。

    朱婉晴倒吸一口凉气,此时她的小心脏已经跳到了嗓子眼上。说这是死存亡的时刻也不过分,张小虎的选边站决定了事态的走向。

    “那你为什么要交给我呢?”朱婉晴略微颤抖的声音出卖了她不安的情绪。

    “师傅三尺真人教导过我,侠之大者,为国为民。铁证在此,小虎不敢徇私。”说罢,张小虎一个头磕在地上。

    玲儿和朱婉晴面面相觑,不知道这是不是计故意引她们上钩的。

    “庞校尉为什么要给我发密报呢?他不是在开镖局吗?”朱婉晴为保险起见,故意装糊涂。

    “就是,你又不认识他,你怎么会给他跑腿啊?”玲儿问。

    张小虎似是看出了两人的不信任,随即拔出绣春刀来,刀面借着月光发出一阵寒芒,竟闪的朱婉晴睁不开眼。

    “你想干嘛,来人啊!”玲儿不禁大叫起来。

    噗!

    只见张小虎手起刀落,竟生生将自己左手的小指砍了下来。

    伤口处鲜血直流,染红了小虎原本洁白的袍子,他疼痛难忍,额头上豆大的汗珠正往下滴着。

    “我张小虎断指明志,今后愿听凭公主调遣,至死不渝。”说完小虎扯下一块白布,裹着手离开了。

    朱婉晴和玲儿已经吓傻了,看着地上散落的断指和书信,两人如做梦般,怎么会有这样的事?

    ......

    朱婉晴看过密报后,把太师党关于在琅城所犯的罪名详细地写在了一块锦帛上,让玲儿缝进黄协的旧衣服里带给他。

    一切都进行的很顺利,该准备的,该交代的都已办妥,只等皇帝他老人家五十大寿到来。

    ......

    姚秉庸这边也是在为寿宴准备着,当然他们花心思的不是准备什么寿礼,而是在想怎么罗织罪名置太子于死地。

    姚秉庸叫了同在内阁的何大为以及儿子姚襄凡一同来商议此事。当然公主和张翰文的婚事也要事先和他本人说一声,所以张翰文也被叫了来。

    几人在北海湖的大船上碰头,这里没有锦衣卫的耳目,比较适合开这种会。

    虽说花常落和姚秉庸目前是一伙的,但朝中权力之争,只有利益维系着友好关系,没有感情可论。所以少一点把柄在别人手里总是对的,指不定日后哪天人家就能以此为据把你办了。

    大船驶离岸边,向着湖中心漂去。

    张翰文的级别还不够去参与搞太子的事宜,他只能在一旁给三位内阁大臣添茶水,切果盘。

    “老何,你上次说太子私通鞑靼人,且已经坐实了,怎么没有上报给皇上啊?”姚襄凡边把玩着一只鼻烟壶边说。

    此人虽年近四十,被授文渊阁大学士兼任户部尚书,私下里却依旧一副纨绔子弟的做派,姚秉庸见了也是直摇头。

    “那还不得怪你小阁老!”何大为撇了撇嘴说:“你之前多少次上疏说太子私通外敌了?这狼来了都喊的皇上耳朵起茧子了,可哪次不是扑风捉影,空穴来风?这回我好不容易截获了他们的来往书信,可皇上愣是连个屁也没放,全当不知道有这回事。”

    何大为身兼兵部尚书,大同镇的十几万重兵里有他安插的人,他们时刻关注者太子的动向。

    “唉,你说话注意点,这皇上放屁也是你能说的?”姚襄凡见锅甩到自己身上来了赶紧扯开话题。

    “眼下皇上已经对太子起了戒心,尤其是前不久他带兵东进直逼京城而来,皇上对此触动很大啊。圣上之所以现在还没行动,一是念及父子情,以及他和已故皇后之间的夫妻情。二是他自己即将大寿,怎么的都得等办完大寿再动手。”姚秉庸终究是首辅,最能猜透皇帝的心思。

    “那怎么办?如此良机岂可错过,现在不出手,等太子回大同去操练十几万兵马,我等就再无机会了。”何大为说道。

    “哟,这会儿你倒是急了,想当初还不是你出的馊主意让太子去大同说什么历练,现在人家和那大同总兵就差拜把子了!”姚襄凡总算是扳回一局。

    姚秉庸见二人掰扯半天主意没出一个,自己人倒先互咬起来,不由唉声叹气。

    张翰文在一旁听了个大概,他也没发话,只是默默的给三位大人添茶水。

    “好了,想听就听,别一会儿过来一趟的,这水都漫茶几上去了。”姚襄凡见状说道。

    姚秉庸嘿嘿笑了几声,问张翰文:“依你看,眼下如何能让皇上下这个决心呢?而且得当着文武百官,皇亲国戚的面。”

    张翰文思索片刻,淡淡说道:“方才老师说了两点,一是念旧情,二是时机不对。那我们逐一解决不就行了。”

    “怎么个解决法你倒是说呀?”姚襄凡打心眼里瞧不上这个寒门出身的张翰文。

    “其实有一个方法可以一举两得同时解决这两个问题,只不过......”看着张翰文欲言又止的样子,何大为也是要疯了,直呼你快说啊。

    “只不过这招太过龌龊了。”张翰文低声说。

    “招龌龊不龌龊我不管,只要这回皇帝能当着文武大臣的面废掉太子,我什么招都可以使。”姚秉庸说完看了眼张翰文。

    张翰文随即附耳上去把这高招告诉了姚秉庸。

    何大为,姚襄凡二人伸长了脖子,却啥也没听到,急得他两直拽衣服跺脚。

    姚秉庸听完后,脸上露出了奇怪的表情,许久才噗嗤一下笑出来:“张翰文啊张翰文,亏你还是个读书人,怎么这么龌龊的事都能想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