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剑天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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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零五章 送兵大戏

    英雄难过美人关,自古都是如此。

    三绝从來都沒有忘记师傅生前告诉他的那句话:“切勿酗酒,酒醉易犯错。”所以他滴酒不沾,但似乎他还是犯了错。

    当面对貌美如花的叶梦,他最终还是做了一件自己明知道是错误的事情,但既然事情已经发生,就沒有挽回的余地,人生难免犯错,再说情爱之事有哪有绝对的对错。

    早晨的第一缕阳光,总是那么惹人怜爱,但是对于三绝來说,这是很纠结的早晨。其实他抱着枕边叶梦一夜未眠,天亮了他却不知道怎样去面对是自己如亲兄弟的秦森,如今他只能祈祷这一切就当沒有发生过。

    迟早还是要离开,三绝穿好自己的衣服,看看床上还在熟睡的叶梦,摸了摸叶梦的额头,然后转身离开。

    “怎么。你就准备这样离开。”叶梦说道。或许她早已经醒了吧。

    三绝站在原地沒有离开,也沒有回头,沉默了很久说道:“对不起,这次是我的错,以后我一定会竭尽全力去弥补的,但请你不要将此事告诉秦大哥。”

    叶梦冷笑一声说道:“这就是你想对我说的话,你们男人沒一个是好东西,尤其是你们这种拿着剑的男人。”

    听完这番话,三绝突然觉得很心酸,似乎是在怜悯这个在情爱之中屡次受伤的女人,他很想也有这个能力去保护这个女人,但是却不能这样做,因为中间还隔着一个秦森。

    犹豫了很久,三绝还是决定一句话也沒说,便推门离开了。

    望着三绝离开的背影,头发凌乱的叶梦眼角划过一丝泪花,或许爱上剑客就注定是一辈子的伤害吧。温楠是剑客,今日与她一夜温柔的三绝也是剑客,所以她就注定会受伤。

    从此之后,秦森也沒有主动提及此事,也是如此丑事谁又愿意提及。他既然选择杀了刘副将,那么他就决定将这件事情一直的隐瞒下去,但是他心中的愤怒却在日益的增长,他恨三绝,但是三绝在他心目中还有利用价值,所以他选择了忍。

    从此以后,三人还有相处的很友好,虽然叶梦有感觉秦森对自己越來越冷漠,但似乎叶梦也并不在乎秦森的感受,或许当初跟秦森走,完全是被秦森断臂为爱而感动。

    此时此刻的京城已经是一座空城,百姓走的走逃的逃,大街上见不着一个百姓和商人,倒是这段时间京城的防卫倒是加强了不少,城里城外到处可见明军大队,而且看着架势和规模,应该是明朝廷最精锐的军队了。

    看來崇祯皇帝虽然昏庸,但是他手下的大臣不得不为求自保,所以只好调回各地的驻军回來,巩固京城的城防。如今除了被三大起义部队占领的地盘,剩给明朝廷的也只剩下京城方圆不过五十里的土地。

    而那些中饱私囊,明哲保身的大臣虽然感到了危机,但是谁也不敢得罪包揽朝中大权的魏忠贤和他手下的东厂组织,所以也只好言听计从,祈祷这一切能能够过去。

    东厂离金府只隔了几个胡同,那日与叶赎恶商量好计策的金寿天,回到府中仔细的思量了一番。

    今日一早,金寿天便一人赶到了东厂。东厂虽说是由魏忠贤极其一群宦官领导的,但是走进一看才知道是魏忠贤为自己培养一群杀手,一个个威武雄壮,面露杀气,虽然一大早,但是这些人就已经开始操练了,一个个精神饱满。

    或许在这日渐夕暮的大明朝廷,已经很难见到这样一支有作战能力的军队了,只可惜他们却是鹰犬手下的侩子手,只会剥削百姓和诛杀异己。

    金寿天走进东厂后,沒有在任何的地方逗留片刻,也不需要任何人去通报,因为这里除了魏忠贤之外,或许它就应该是算是最大的了。

    径直向里面走去,來到一处大殿里,大厅十分空旷,但布局十分精致,堪比紫禁城的金銮殿,有过之而无不及。

    金寿天双手合十说道:“魏公公,属下有事相商。”

    走在太师椅上一个两鬓花白,身着宦官服饰的老者,用男不男女不女的声音说道:“金厂公有何事找我啊。”想必这个满脸横肉,一脸阴险的老者就是人尽可泣魏忠贤。

    金寿天说道:“想这必段时间各路义军的事情,公公已经听说,还有山海关外虎视眈眈的清军。如今的形势,对于我们是大大的不利啊。”

    魏忠贤奸笑着说道:“那些只不过是些乌合之众,金厂公不必大惊小怪,我大明堂堂朝廷精兵几十万又怎会惧怕几个草莽。”

    金寿天说道:“魏公公权倾朝野,天下大势运筹帷幄,又怎会惧怕区区的几个毛贼呢。我的意思是,如今三路义军除边刑义军之外,北边的李自成,南边的独臂王都是兵临城下,我们得想个万全之策啊。”

    魏忠贤说道:“有何万全之策。兵來将挡,水來土掩。”

    金寿天说道:“属下有一万全之策,不知道当不当讲。”

    魏忠贤说道:“只要是有利于我们的,但说无妨。”

    金寿天说道:“现在李自成和独臂王已经成了气候,如果我们硬碰硬的话,免不了损兵折将,倒是让清军占了便宜,如果我们全力对付关外清军,又让几路义军有机可乘。”

    魏忠贤笑了笑说道:“你这说了不是等于沒有说吗。”

    金寿天说道:“公公先别急,且听在下说完。既然两头我们都不讨好,何不略施小计,坐收渔人之利。”

    听到金寿天这样说,魏忠贤似乎有些感兴趣了,笑着说道:“金厂公有何计策,快快说來。”

    金寿天说道:“如今山海关破,清军自然会大军压境,正在观望的几路义军势必会出兵迎战,这样一來我们便可不费吹灰之力,消灭我们心头的两大祸患。”

    魏忠贤听后仔细想了想说道:“这是一招险棋啊。”

    金寿天说道:“公公不必担心,只要清军入关,清军长途奔袭而來绝对不会选择进攻我们守卫的固若金汤的京城,他们只会选择去清除义军以绝后患,两虎相争必有一伤,剩下的也只不过是一只空有皮囊的躯壳罢了。”

    魏忠贤说道:“此计我看可行,但是山海关一直是由袁崇焕的自己军队驻守,此人向來自命清高,从不与我等为伍,要想他主动撤兵似乎是不可能的。”

    金寿天说道:“要不借此机会除掉他,或许对我们也是有好处的。”

    魏忠贤说道:“我早就想除去这个眼中钉,但此人在朝中口碑甚好,要是我们强行除去,势必会引來众人的非议。”

    金寿天听到魏忠贤这样一说,他也沒有说什么了,即便他计划的天衣无缝,可是如今魏忠贤的担心,不得不让他这个计划有了实施的难度,他在努力思考着什么。似乎再怎么去说服魏忠贤。

    的确,袁崇焕在朝中和明朝将士心中,一直都是很有威望的,一旦无缘无故被杀害难免军心不稳,这样倒是让魏忠贤偷鸡不成反失一把米。

    魏忠贤似乎一对这个计划很感兴趣,他也在努力的想着有沒有什么两全其美的办法。

    终于魏忠贤笑了笑说道:“我有办法了。”

    金寿天立刻问道:“不知公公可有什么妙计。”

    魏忠贤说道:“借刀杀人,你看如何。”

    金寿天疑惑的问道:“我不太明白公公的意思。”

    魏忠贤说道:“最近独臂王在江湖上是不是势头最猛。我们就从他的身上着手。”

    金寿天似乎更不明白了说道:“公公意思是。。。。。。”

    魏忠贤说道:“如果他能借他之手杀了袁崇焕,是不是对我们更有利。”

    金寿天说道:“公公是不是和属下在开玩笑,他怎么可能帮我们。”

    魏忠贤说道:“据我了解,独臂王是在河南起义的,军队里面大部分都是些奋起反抗的百姓,虽然如今已有几万人的大军,不过都是一些沒有战斗力的散兵游勇,你知道他最需要什么嘛。”

    金寿天说道:“离京城这么近,他需要是一些能打硬仗的正规军队。”

    魏忠贤笑了笑说道:“你说的不错,我们就送他一支军队,保证这个条件他一定会心动。”

    金寿天说道:“公公又说笑了,我们和他现在可是死对头,他是绝对不会和我们合作的,也不相信我们的,更何况杀袁崇焕可是得担负千古骂名的,独臂王不会这么傻吧。”

    魏忠贤说道:“你错了,一个有野心的人绝对不会担心自己的名声,只要一切有利于自己的东西,他一定会紧紧握住。但是这件事我们一定要做的神不知鬼不觉,要演一场惊天动地的送兵大戏,绝对不能让对方看出端倪。”

    金寿天说道:“既然公公胜券在握,我就不多说了,还需要属下做些什么吗。”

    魏忠贤大笑了几声说道:“这盘棋有点意思,我要亲自來和这位独臂王对弈一局,你只要帮我点一把火就行了。”

    金寿天说道:“不知公公需要怎样的一场火。”

    魏忠贤说道:“给袁崇焕安上一个通敌卖国的罪名,这样这场戏才更好演。”

    看着魏忠贤一脸自信的样子,金寿天似乎也不纠结了,虽然他不知道魏忠贤葫芦里卖的什么药。但是只要上了自己套就行了。

    金寿天说道:“我一定将这把火烧的天下皆知。沒什么事情。属下便告辞了。”

    说罢,金寿天便离开了东厂。

    就连金寿天都看不穿的阴谋,那么魏忠贤口中那场送兵大戏又是什么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