棺材仔的多维空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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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师门来人访故友,怪道乱语话阴阳

    霹雳阵阵,大雨滂沱,山河为之变色,整个山村都笼罩在雷雨之间,一个小小的婴孩(也就是我)被浸泡在盛满泥浆和雨水的棺材中,生死未补,棺材的旁边还趴着一个晕倒的老人,我肯定不会这样就挂掉,否则也不会有后续的故事了,正当这危急的时刻,一双大手从棺材里把我拽了出来,这个人就是我的父亲。

    本来我老爹老妈和城里的摄影师约定好一起过来拍满月照,怎奈价格没有谈妥,虽然我妈妈一力坚持拍,以及各种让步,怎奈价格之高让我们这个中产阶级之家望而却步,再三谈判,反复斗争的结果就是双方各让一步,晚上再电话联系最后定死。

    一路争吵着价格以及照相内容具体情节的父母刚刚从车上下来就遭遇了超强的雷雨天气,心里惦记着才要满月的我,以及两个老人,急匆匆往回赶,身上已经被淋成了落汤鸡,而我母亲直到现在阴雨天还是会浑身疼痛,想来病根就是那个时候落下来的。

    书归正传,当他们刚刚进村子,却听到众多村民议论着诈尸,还有什么黑猫之类,回到屋子里,却发现姥爷姥姥还有我全都不在,不由得慌了神,来不及拿伞换衣服,匆匆忙忙来到马达姨下葬的所在,正看见姥爷扶起我姥姥,我父亲却急匆匆跑到跟前,看到滑落到棺材中的小小的我。赶紧跳进棺材,一把把我从泥浆雨水中捞了出来。

    父亲紧张的看着我,生怕这个小小的生命就此死去,当他终于看到被他擦干净的小嘴巴哇哇大哭的时候终于忍不住松了一口气,而我的妈妈此刻早已泣不成声。是的,只要我不死,就可以了,就是这么简单的愿望,当愿望达成,满满的幸福感充斥着他们的身心,仿佛带走了所有的力气,又仿佛带来了无穷的力量,爸爸抱着我,妈妈和姥爷搀扶着姥姥慢慢回到了家里。

    大雨来的快去的也快,没多久风停雨收,又恢复了万里无云的天气,村里的人三三两两的出来,纷纷议论刚刚诈尸了的马大姨,也有人说起我姥姥和掉在棺材里的我,然而当时死人诈尸,谁人敢下棺材救小孩子?和扶老太太?万一这一老一小有个三长两短,这事情可就是黄泥糊在裤裆里,不是屎也是屎了。

    回到家里之后又是一阵鸡飞狗跳,一边抢救我的姥姥,另一边又要照看我这个小婴儿,整个家里乱成一团.姥姥早已醒转过来,只是虚弱无比,而我的嘴里叼着奶瓶子,不断挣扎扭动着,鲜活的生命总会给人以希望,此时此刻的我已经成了大家关注的中心。

    浑身泥水的我早已经被擦洗干净,浑身上下并无受伤的地方,只是左眼上面隐隐有一大片淤青,想来是掉到棺材里磕到了,稍稍一碰我就会哇哇大哭,大人们都没介意,一个小娃娃,能够大难不死已经是万幸了,磕碰一下而已,小孩子吗。磕磕绊绊才会长大的吗。

    这时已经陆陆续续有人来我家探望我的姥姥还有我,看到我仅仅是磕碰了一下,大家都啧啧称奇,又看我姥姥着实萎顿不堪,纷纷好言安慰,还有些带了点鸡蛋之类补品的,农村地区,民风相对淳朴,别看刚刚还四散奔逃,没人顾得上救护我和我姥姥,可是此时此刻,如果不过来看看,乡里乡亲的,抬头不见低头见的,却是于理不合了。

    众乡邻齐集我姥姥家,一方面是看看我姥姥和我是否有什么事情,另一方面,却是对马大姨诈尸事件议论纷纷。有人说要找个道士过来看看,有人说要报警,也有人说那马大姨已经跑远,恐怕难以找到,又有人说黑猫诈尸,恐怕那马大姨要成气候,不能回来咬人吧?又有好事者说起什么僵尸之类的谣传,唬得众村民是又惊又怕。

    正在此时,门口传来一阵嘈杂声音,只听有人叨咕到,这下好了,总算来个明白人。大家多数都聚集在我姥姥家院子附近八卦着诈尸和我大难不死的事情,却有一穿着破烂的的道人自称是马大姨师弟的,前来探望。

    只见他摇头晃脑自言自语道:“贫道近日心血来潮,总感觉内心隐隐不安,掐指一算,原来是我师姐近日必有一生死大劫,本打算日夜兼程前来助师姐一臂之力,逃此劫难,哪知道交通不畅,又逢小鬼挡路,不住纠缠,贫道虽用尽神通,亦不能早来一步,眼看云住雨歇,想来我那师姐是道消魂散,难逃此厄了,不知诸位相邻可知道我那师姐马春丽现在何处?”

    众人听这邋遢道士嘴里半文不白的,倒也能明白其意,就有那好事者,添油加醋的将事情经过告诉了那邋遢道士,那道士听了事情经过,却也唬了一跳,一边用破烂衣袖擦拭着额头汗渍,嘴里却道:“哎呀,命苦的师姐,小弟晚来一步,哪知你却遭此厄运,如若任你流落此间,此刻你已化身僵尸,却不是危害四邻?若是被歹人利用了身子,反而留下无数恶果,也罢,师弟我就送你最后一程吧?”说道此处,这邋遢道士左顾右盼,就要寻找乡长村干部,说要做法捉拿僵尸.

    那村长姓王,当年他们家还不是乡长的时候,家中闹过一阵子黄皮子,把家里折腾够呛,幸亏那马大姨做法请仙上身,把那黄皮子教训一顿,那王家因祸得福,反而处处得了那黄皮子好处,这几年王家的添人进口,事事顺意,前几年又被村民推举为村长,正是春风得意,说起来都是托了马大姨的福,也深知马大姨确实是个有本事的人,此刻听说马大姨的师弟前来捉僵尸度化马大姨,哪有不喜之理,赶紧要将那邋遢道人让到自己家里细细分说。

    那道士却摇头道“我师姐学透命理,大六壬,风水堪虞、七宫守星之术天下无双,又得东北胡白两仙照拂,投身黑妈妈坐下,走阴阳断生死也是等闲,却因一婴儿而死,此乃一怪,今日本应阳光明媚适合婚丧嫁娶百无禁忌,而这入殓之地虽不是风水宝地,也绝非大阴养尸之所,我那师姐虽是死得不明不白,但是临走之时也是清清楚楚明明白白,天时地利人和均不相冲,何故会化身为煞,成了僵尸?此乃二怪,再者此处并无深山老林,那起尸黑狸猫从何而来,此乃三怪,有此三怪我师姐起尸这事情必不寻常。”

    那王村长听这道士话中有话,不似招摇撞骗之辈,仿佛溺水之人看到了救命稻草,连忙放低身姿,朝那道士行了个礼,“不知道道长怎么称呼,这马大姨对我们王家可是有大恩,要是道长有什么吩咐直接找我说话就成。”那邋遢老道看了一眼王村长,说道:“贫道法号浑痴子,是马春丽的师弟,不知道我师姐有没有家人什么的在此处,贫道有话想对他们交代,至于捉僵尸的东西自然需要准备,只是贫道有点好奇,想看一眼那掉落到棺材里的孩子,不知道可以不可以?”

    王村长脸上一僵,还未答话,眼睛却朝站在门口的我老爸看去,嘴里却说道:“那马大姨倒是有两个远房亲戚又赶上下大雨,这会不知道去哪里了,也许在马大姨家里吧,又或者回去了,这会却是没见到。至于那孩子……你问问他爸爸吧”说着手指一点却是我爸爸站的位置。

    那浑痴子走到我爸爸面前,摆明身份,想要看看我,我爸爸手里正拿着给我洗干净的尿布,准备晾晒一下,听了那道士的话,稍作考虑,就让了进来,看看就看看吧,既然是马大姨的师弟,想来也是有几分本事,又想到那马大姨十有八九是因我而死,心里就先虚了几分,先把马大姨的事情和这浑痴子道长诉说一番,唯恐这道长看了我之后出现什么意外,那浑痴子连连摇头说着无妨,脚步却慢慢移动到炕沿边上。

    那邋遢道士走近刚刚睡着的我,我的姥姥此刻早已疲累过度,沉沉睡去,我的妈妈看了一眼那浑痴子,看他浑身污秽邋遢,本是不愿意他走进我,可是想起了故去化为僵尸的马大姨,觉得似乎不太适合拒绝这小小的要求,正纠结间,那道士走到我的身边,一边看着我的面向,一边不住摇头,特别是用手摸着我那淤青的眼眶,口中还念念有词,手掌从眼眶包裹到我的整个额头,从头上到脚下细细抚摸起来。

    附近那些不明真相的吃瓜相亲们,此刻却有人俨然明白起来“摸骨嘿……这道士给那棺材仔……不是给老陈家那孩子在摸骨呢”

    然而此时此刻,在围观群众之中,却有一双闪亮的眼睛默默的注视着这一切,嘴里还暗自嘟囔着“棺材仔?你特码的才是棺材仔呢,你全家都是棺材仔,每次看到这场面都会心潮澎湃呢,想我这么帅的……唉!真是奇怪的感觉啊”

    没有人注意到这个陌生人,大家的注意力全部都被吸引到了那个老道士的身上,那老道士从头到脚细细抚摸,短短的几分钟,却是让他大汗淋漓。看他这幅模样,全家人的目光都集中到他的身上,不知道这老道士要说出什么话来。

    那道人擦了擦额头的汗水,眼睛一转看了看我的父母,微微点了一下头,张嘴说道:“贫道六岁入门学艺,至今也已经四十余载,从未见过这样的孩子,光看面相本已经有三分把握,怎奈阴气入体,郁结于左眼,破了先天面向,又在诈尸棺材之中浸泡许久,体内先天真阳混乱不堪,贫道不惜自损道行,逆天而行对他摸骨测命一番,却发现此子前途……咳!实在难言。”

    父母对视一眼,老妈战战兢兢的说道:“道长有话尽管直说,有啥后果……尽人事安天命呗!”

    那浑痴子微微点头道“既然如此,恕贫道直言,此子天生命格与众不同,又得雷电风雨于满月之日洗礼,阴气入体,乱了阴阳,阴气郁结左眼,恐怕性命不保。不过这体质却是百年难遇修道奇才,不如拜入贫道门下,日后或能保得性命,将我道门发扬光大。”

    听到此处,我老爸脸上变颜变色,张口问道“道长有话直说,我家这孩子到底怎么了?”那浑痴子貌似一咬牙下定决心“这孩子,是阴阳人!”

    “我去你麻辣隔壁的!”我老爹一脚朝那浑痴子的腰间就是猛踹!但不知这浑痴子能否躲开!窃听下回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