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果然抓住路边的人不放就是剧情突破点！
怪谈：仓库里面的小幽灵。
时空传送……？
我的视野变得黑暗，也是刚才的一跌，我知道我们已经进入了另一个区域——安全区域。
当我这样想的时候，忽然……
“怎么又不见了？刚才明明看见有人在的。”
是猴子的声音。
“他既然是我们的大哥，奔逃能力和隐藏能力肯定是一流的啦。”猩猩道。
我已经能想象到他说这话的表情。肯定很傻吧。
隐藏能力，要真是隐藏能力好的话，我也不会听到你们的声音啊，话说这里和他们相距很近么？时空传送只是穿过了一面墙壁吗？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啊。不会被发现吧。
嘈杂的人群声音从旁边传来，我没有说话，在黑暗中摸索，突然之间，我想到了一个重要的问题……背上的，背上的人去了哪里？
跌进来之后我还以为她在我的背上，但是她现在已经不见了，她的重量那么轻，我根本没有发现啊，直到我想问话的时候才发觉到。
“喂……”我轻声喊道。
“他们现在不是还没有走吗？你不怕他们发现了？”好听的声音在身边传来。
她在，她已经从我的背上下来了，虽然不知道在什么时候下来的，但听声音来看已经没有问题了。
我松了口气，还好没有摔着她，不然我就是跳进地狱都洗刷不了罪孽。
他们在外面搜索了一阵，只听得猴子道：“从这里，这里……然后……”
这时，他们似乎是掩着声音说的，我没有听到他们的仔细计划。但他们又是一群脑子进化成为肌纤维的笨蛋，我不在乎他们有什么计划。我在乎的是他们什么时候离开，那时我也好背着旁边的人开溜。
听到他们脚步声渐渐远去，我终于松了口气。今天的运气真是差劲，还是早点拿回资料、送她去看看脚伤再回家去吧。免得被这群笨蛋给捉住了。
“嗨……你在吗？”我问道。虽然感觉得到她在我的旁边，但距离远近我并不知道。
她没有回话，四周一片安静，甚至，连呼吸声都没有。
一时之间，我愣住了。她、她人呢？就算是隐藏气息也不可能连气息都没有吧。话说，一直以来都是她在指挥我，崴脚看起来也有些假，那味道……勾人灵魂的妖精。
我有些害怕了，要是在光明正大的情况下，战一场也没有什么，但在这黑暗的小地方还不知道会变成什么样子。
我站了起来，我并不是想逃走，我那么胆大的人还会怕吗？我只是去把门打开，要弄点阳光进来而已。
啊，碰到什么东西了，好痛，有点像撞上了桌子的尖角一样，我捂着腿龇牙咧嘴的叫疼。
笑声传来：“难不成你在害怕……？”
“谁、谁会害怕啊！你在哪儿啊？我们不是要去医务室吗？”我说道，“快别捉迷藏了，我们早点去吧。”
说着，我在黑暗之中摸索，找门。
“真是过分呢，明明有大好的机会和人家在一起，却不想做点什么事情吗？在黑暗的小屋子里面，男生的黑暗涌动不是会做点什么吗？你难道不是男生吗？”
你想我做什么啊，你以为我是骗小萝莉的怪叔叔啊！你是一个女生就不要玩火了好不好。我可不想突然之间就触发了flag，从而突进**剧情啊！我不可能是这么丧失的！
我转过了身，听她这说话的口气，我忽然觉得这个人是故意的。
“你是故意的？”我问道。
妖怪是什么样的，我不知道。但传闻之中的妖怪都是狡诈诡谲，以人为食。如今只有我和她在这里，在路上是她指引方向，刚才突然跌入墙壁之内，进入到这个黑暗的小空间里也是她指引的，我不得不往那个方向去想——她已经发现了我是人类的事实，她把我弄到这狭小黑暗的地方是想要吃了我。
江蓠也说过，子不语是恐怖的学院，虽然明文规定上说是学习人类，和人类相互和谐的校园。但事实上呢？各种漫画里面也是这样说的吧，妖怪和人类的价值观根本不相同，即便是表面上的和谐，暗地里暗流涌动得更是厉害。
我这么想想之下，突然浑身一颤，如果真是这样，这人、这人似乎和江蓠有明显相似点啊！
我退了几步，她却又轻轻笑了起来，不知怎的，明明刚才还觉得很好听的声音现在却觉得异常恐怖了呢？是谁在放鬼片的背景音乐吗？快关了吧，为什么觉得气氛诡异起来了。
“故意的……这个听起来倒是很有意思，看来人类并不蠢笨嘛。”
人类……
大姐啊，你原来真是妖怪啊。
果然是被发现了吗？我是人类。
人类当然不蠢啊，可我没想到妖怪也不蠢笨，话说有的妖怪看起来的确是缺陷智力（比如刚才那一群），但不缺乏智力的家伙却是每个都让人不觉战栗啊！比如心机深沉的江蓠啊，比如你啊。好恐怖啊，司机大叔，快来拯救小的。
“不过，你也不用怕嘛。就像人小不吃苍蝇，大不吃人类一样，我们也是有规则的。而且，我可是来帮助你的呢。”
两道绿色的光芒从黑暗之中忽然生出，我头皮发麻，手脚动了起来，立时摆开双腿，双手撑开，做出了防御的姿势。
“帮助？我可不觉得你现在这样是帮助。”
呵，她笑了，“原来你真的怕啊，那就这个样子吧。”
她微微叹息一声，绿色的光芒顿时消失。
“你看得见了吧？”
看见……
确实，眼睛在黑暗之中太久，我已经渐渐适应起来。在她问过这话之后，空气中居然闪现出了微微的蓝色光芒，让我的视野变得明亮起来。虽然微微的蓝光有些奇异，但我好歹也是经历了一场诡异的冒险的人，也没有什么都没有见过的人那么害怕。
这是一个比较狭小的地方，大概只有百多平米，看起来是个仓库，堆满了各种体育器材和桌凳椅子。估计是放得很久了，都有些破破烂烂了。刚才我撞上的就是一张桌子。
而那女生便站在我跟前两三米处，还是我起初见到的样子，一身白裙，人畜无害。并不是什么恐怖的恶魔。
我稍微松了口气，妖怪和人类的体质不一样，恐怕她早就恢复了视力，要是她真的要杀我，早就攻过来了得手了，哪会等到现在？
我看着她，放下了防御的姿态，思考着怎样问她，沉默了一阵才道：“你引我过来想做什么？刚才的话是什么意思？”
“啊啊，想不到人类居然会因为心生害怕而恐惧，因为恐惧而打开别人伸过来的助手啊。想不到我为了人扭伤脚，还会被人怀疑。啊啊……”
她叹息着，我正想说你这是哪里学过来的老套台词啊，这种话实在有点……
却忽然发现她的脸上出现了两行清泪。我顿时着急了，哎，怎么了，怎么突然哭了？
“啊，不要哭啊，不要这样啊……”
我着急地想要安慰她。她却破涕为笑：“哈哈，人类真有趣啊。这么容易就被骗了”
……
哪里是人类有趣啊，只是因为我是男生才会担心你啊。结果被你狠狠地骗了啊。果然不能忍啊，你把没有经历过爱情的男生都放到什么地方去了？这人果然和江蓠一个样子啊。一样的腹黑啊！
“你不会是江蓠的亲戚吧。”我忽然问道。
“切，那个小屁孩儿，还亲戚呢？谁是她的亲戚啊。”她说这话的时候捏着拳头似乎有些生气。
我心里一动，哦，原来真是他的亲戚啊，不过小屁孩儿什么的，这位姑娘到底多大了啊，不会是大妈级别的人物吧。
我正在猜测着她的身份，她却又道：“不说那个了。我帮助你逃脱了那些人的追捕，你打算怎么报答我呢？”
“报答，你打算我怎么报答啊。”我没力气地道。现在知道这个人可能是江蓠的亲戚，心里面居然有点不爽快啊。总觉得好菜都被吃掉了啊，我们这种人果然没有什么春天的吗？啊，科索，眼里进水了吗。
嘿嘿……她嘿嘿地笑了，居然有几分女流氓的样子。
我倒是不害怕啊，便宜的总是我们吧。但一想到，这人是谁，她可是江蓠的亲戚……我心里面顿时有些凉了。他们有相似点，一样的啊，他们不是约好了的都来虐待我吧？
我看着她，顿时又觉得这个人好生可怖。快点放我出去啊。我可不要被一个女生给折磨精神啊。
然而，给我意外的，她并没有说出什么折磨我精神的话语，而是收起了邪恶的笑脸，也不顾堆积了很久的仓库有什么病原体，坐在了破烂桌子上，翘起了二郎腿，露出的大腿白嫩动人，坐姿居然颇有气势（可恶，再上面一点啊，看不到啊）。
她道：“荀或……你的梦想是什么呢……”
梦想？江蓠的亲戚怎么谈论起这个来了？她已经大到可以随便谈论梦想的年龄了吗？那可是哲学的级别了啊。
“才、才没有什么梦想呢。话说，即使我有也不会告诉你吧。”我说道。
梦想什么的，谁能谈论梦想那种伟大的题目。每个人都会有想做的事情，但那就算得上是梦想吗？
“是……吗？”她叹息了一声，低下了头，轻声道：“你也是吗？”
看她的样子居然有些颓败，像给大考失利打败的孩子一样，完全不复刚才令人恐惧害怕的样子。低着头的样子像是忍不住要哭的孩子一样，翘着的腿已经收回去了，在桌子边上晃悠着，居然是意兴阑珊。
她……突然之间怎么了？我说错了什么吗？我正奇怪。
她的头低得更低了。
肩膀微微地颤动着，小声的抽泣。
唉唉唉，这、这到底是怎么了啊，不要在瞬间扭转剧情啊，这已经不是转折了，这是神转折了吧，就算你用开玩笑也是说不过去的地方吧。
脚步居然跨了出去，我抓住了她的肩膀：“到、到底怎么了，不要哭啊。我的梦想什么的……”
舌头像是打结一样说不清楚话，我本以为这是很帅的方式，怎么觉得有些害羞？除开害羞之外，还有点不属于激动不属于兴奋的感情？
“谁想知道你的梦想啊。”她推开了我，抬起头来。
我见她的眼睛充着水汽。绿色的眼瞳微微发亮。微怒的姿态虽然有点让人搞不清楚，却是有些可爱。
不过，她的情感变化未免太大了，求解啊，为什么又在生气了啊！就算是“女人心海底针”这也不能说清楚了吧。她的海底简直就是负了不知道多少万米的海底啊，那针也是细胞级别吧。
哼，她重重哼了一声，道：“真是个愚蠢的家伙。”
我哪里又愚蠢了啊。一点征兆都没有啊，我完全被她的变化给弄迷糊了。
“你还说你不愚蠢？明明只是一个人类，却想要在妖怪学院之中活下来，还想要当妖怪的老大。明明是一个人类，连妖怪是什么都不知道，你还想变强？还想获得高等的权限去查找自己的答案？真愚蠢！说啊，你知道什么是妖怪吗？”
我……我一时愣住了。
“妖怪什么的，妖怪不就是妖怪吗。”
“那你倒是说啊，是以人为食诡谲狡诈，还是善良诚实知恩图报。抑或只是一群没有脑子的未进化完全的不明生命体？”
她指着我的鼻子大声道。
我却是呆呆地愣住了。
她又道：“所谓的知己知彼百战不殆。你说什么看资料，难道你看那个就能明白吗？你如果不知道什么是妖怪，妖怪是什么样的，你就一直这样当个普通的人类吧！别想变得强大。如果你不靠别人，你根本就是一个渣渣。因为你绝对完成不了自己的梦想，话说，你根本没有梦想！”
说到最后她居然已经愤怒地大喊起来，这时的她已经完全不是刚才那腹黑的小姑娘，不知在什么时候她已经变得像个任性不懂事的萝莉。
我正在惊疑，又在迷糊她问出的问题。
忽然，一片轰隆隆的声音响起。轰……
像是炸弹爆炸开来一样，地面震动着，我一个不稳，倒在地下，仓库好似一下子被人拆除一般，露出了天空，天空之中居然生出了刺眼的光芒。
眼睛好痛。
我闭上了眼睛，过了好几十秒才敢睁开眼睛来，看着眼前，她仍然在我身前不远处，却是站在桌子上指着我，满眼的愤怒神色，刺目的阳光从天空降下，让眼睛好生疼痛。
不过，心里面不爽快的滋味却是更加深刻。
为什么，为什么心里面很痛。
是因为她说的话，还是因为她的表情，还是因为其他的什么？
对了，应该都有。
还有昨天晚上见着的塞恩的异常，路西菲尔的异常。他们那奇异的表情。
“你是不可能得知答案的。荀或。”
我抬起了眼睛，见着她，她眼中的愤怒转变了，在阴暗的仓库中绿色的瞳孔已经变成黑色，写满了可怜。话中透着决绝。她的嘴角微微扯开，那是冷笑。
那眼神还有话语深深得刺痛了我。让脑海之内久远的记忆重新回来。
正如以前我还没有这幅恐怖的不良表情的时候，那些孩子把我打倒在地一样的眼神。鄙视，嘲笑。看虫子一般的神态。
不要这么俯视着我。不要用那种眼神看着我。我已经不是原来的我了啊。
不要……用那样悲哀怜悯的眼神。我已经在努力进步了啊。我想要努力地靠近母亲啊。现在虽然不了解他们……不理解……
心里咯噔了一下，事实上，她说的一点没错，我连妖怪是什么，妖怪是什么样子的都不知道，也不理解为什么路西菲尔和塞恩他们的奇异，更不理解为什么他们这么多变，还说什么变强？还说什么进步？
如果不是依靠别人，我根本就是一个渣渣，不可能帮助江蓠，不可能打倒塞恩。
话说，如果没有依靠别人，我连介入到这些事件之中都不能做到。我还说什么……寻求答案？我仍然是以前那个我，被人鄙视被人嘲笑，只是换成了被人恐惧被人远离。哪里进步了……哪里离得母亲更近？
“你以为你这三天做的事情是正确的吗？因为你不清楚妖怪的本质，可能你还觉得你是帮助了江蓠那个小屁孩儿吧。要真是帮助的话，他为什么几天都来不了学校？为什么不和你说他的问题。朋友……哼！”
她笑了起来。
我竟然颤抖了起来……鸡皮疙瘩全身起来。
……正确？我做得正确吗？因为不了解，我完全站在自己的观点上看问题。听到她的话，我才想起来，我哪里做对了？
江蓠的确没有来学校，的确有些话像是欲言又止。路西菲尔、还有塞恩，那两个人，虽然像是反派，可那最后倒下，望着月亮的模样又回到我的记忆之中，那两人真的又是坏人吗？
母亲大人啊……我不知道。不知道我做得是否正确，不知道我有什么能力去追求，因为这个世界是残酷的，如果不是依靠别人，我什么都不是。
今天早上还觉得接近了母亲一步，现在却觉得距离好遥远。甚至，我连自己最基本的“人之善”都做不到。连母亲教给我的最基本的东西都保留不下来。我……
我连进入图书馆的权限都没有，寻找答案？妄想！
这就像一个梦！像一个泡泡。在阳光之下经不得考验。
当我再次抬起头来的时候，她已经消失不见了，像一个妖精一样，把我捉弄了一番，就消失不见。
啊……
原来，妖精大人就是来教训我的吗？
我机械地看了看四周，刺目的阳光之下，两栋大楼似乎被炸弹轰炸过一样，破破烂烂不成形状，钢筋混凝土暴露出来如同破碎的梦想一样难看。
那时的我也顾不上这小仓库是怎样被破坏的，是怎么样暴露在炙热的太阳光下。
我只觉得好冷，全身寒冷得战栗。我也顾不得接近过来的一群笨蛋基佬和腐女，我只是看了他们一眼，拖着身体便离开。
妖怪是什么？我不了解。
妖怪是怎样的？我不知道。
渣渣……那就是我。
我有什么能力去追求……连最基本的「对」都做不到，连母亲留给我的这个都留不下。我还算是我吗？
本来疯狂追击我的人见着我这样子居然都安静下来，目送我离开，不敢说一句。
看来他们在害怕我身后的人，曾经帮助过我的江蓠啊。
啊，看来我这渣渣也只能靠着别人了？
我看着天空，手心紧紧捏着，出满了汗液。
你们这些妖怪啊……真是妖啊，真是怪异啊！我怎么能理解你们这群进化不完全的生命体！一个个跟脑子有病似的，完全让人捉摸不透啊！
可恶！
时空传送……？
我的视野变得黑暗，也是刚才的一跌，我知道我们已经进入了另一个区域——安全区域。
当我这样想的时候，忽然……
“怎么又不见了？刚才明明看见有人在的。”
是猴子的声音。
“他既然是我们的大哥，奔逃能力和隐藏能力肯定是一流的啦。”猩猩道。
我已经能想象到他说这话的表情。肯定很傻吧。
隐藏能力，要真是隐藏能力好的话，我也不会听到你们的声音啊，话说这里和他们相距很近么？时空传送只是穿过了一面墙壁吗？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啊。不会被发现吧。
嘈杂的人群声音从旁边传来，我没有说话，在黑暗中摸索，突然之间，我想到了一个重要的问题……背上的，背上的人去了哪里？
跌进来之后我还以为她在我的背上，但是她现在已经不见了，她的重量那么轻，我根本没有发现啊，直到我想问话的时候才发觉到。
“喂……”我轻声喊道。
“他们现在不是还没有走吗？你不怕他们发现了？”好听的声音在身边传来。
她在，她已经从我的背上下来了，虽然不知道在什么时候下来的，但听声音来看已经没有问题了。
我松了口气，还好没有摔着她，不然我就是跳进地狱都洗刷不了罪孽。
他们在外面搜索了一阵，只听得猴子道：“从这里，这里……然后……”
这时，他们似乎是掩着声音说的，我没有听到他们的仔细计划。但他们又是一群脑子进化成为肌纤维的笨蛋，我不在乎他们有什么计划。我在乎的是他们什么时候离开，那时我也好背着旁边的人开溜。
听到他们脚步声渐渐远去，我终于松了口气。今天的运气真是差劲，还是早点拿回资料、送她去看看脚伤再回家去吧。免得被这群笨蛋给捉住了。
“嗨……你在吗？”我问道。虽然感觉得到她在我的旁边，但距离远近我并不知道。
她没有回话，四周一片安静，甚至，连呼吸声都没有。
一时之间，我愣住了。她、她人呢？就算是隐藏气息也不可能连气息都没有吧。话说，一直以来都是她在指挥我，崴脚看起来也有些假，那味道……勾人灵魂的妖精。
我有些害怕了，要是在光明正大的情况下，战一场也没有什么，但在这黑暗的小地方还不知道会变成什么样子。
我站了起来，我并不是想逃走，我那么胆大的人还会怕吗？我只是去把门打开，要弄点阳光进来而已。
啊，碰到什么东西了，好痛，有点像撞上了桌子的尖角一样，我捂着腿龇牙咧嘴的叫疼。
笑声传来：“难不成你在害怕……？”
“谁、谁会害怕啊！你在哪儿啊？我们不是要去医务室吗？”我说道，“快别捉迷藏了，我们早点去吧。”
说着，我在黑暗之中摸索，找门。
“真是过分呢，明明有大好的机会和人家在一起，却不想做点什么事情吗？在黑暗的小屋子里面，男生的黑暗涌动不是会做点什么吗？你难道不是男生吗？”
你想我做什么啊，你以为我是骗小萝莉的怪叔叔啊！你是一个女生就不要玩火了好不好。我可不想突然之间就触发了flag，从而突进**剧情啊！我不可能是这么丧失的！
我转过了身，听她这说话的口气，我忽然觉得这个人是故意的。
“你是故意的？”我问道。
妖怪是什么样的，我不知道。但传闻之中的妖怪都是狡诈诡谲，以人为食。如今只有我和她在这里，在路上是她指引方向，刚才突然跌入墙壁之内，进入到这个黑暗的小空间里也是她指引的，我不得不往那个方向去想——她已经发现了我是人类的事实，她把我弄到这狭小黑暗的地方是想要吃了我。
江蓠也说过，子不语是恐怖的学院，虽然明文规定上说是学习人类，和人类相互和谐的校园。但事实上呢？各种漫画里面也是这样说的吧，妖怪和人类的价值观根本不相同，即便是表面上的和谐，暗地里暗流涌动得更是厉害。
我这么想想之下，突然浑身一颤，如果真是这样，这人、这人似乎和江蓠有明显相似点啊！
我退了几步，她却又轻轻笑了起来，不知怎的，明明刚才还觉得很好听的声音现在却觉得异常恐怖了呢？是谁在放鬼片的背景音乐吗？快关了吧，为什么觉得气氛诡异起来了。
“故意的……这个听起来倒是很有意思，看来人类并不蠢笨嘛。”
人类……
大姐啊，你原来真是妖怪啊。
果然是被发现了吗？我是人类。
人类当然不蠢啊，可我没想到妖怪也不蠢笨，话说有的妖怪看起来的确是缺陷智力（比如刚才那一群），但不缺乏智力的家伙却是每个都让人不觉战栗啊！比如心机深沉的江蓠啊，比如你啊。好恐怖啊，司机大叔，快来拯救小的。
“不过，你也不用怕嘛。就像人小不吃苍蝇，大不吃人类一样，我们也是有规则的。而且，我可是来帮助你的呢。”
两道绿色的光芒从黑暗之中忽然生出，我头皮发麻，手脚动了起来，立时摆开双腿，双手撑开，做出了防御的姿势。
“帮助？我可不觉得你现在这样是帮助。”
呵，她笑了，“原来你真的怕啊，那就这个样子吧。”
她微微叹息一声，绿色的光芒顿时消失。
“你看得见了吧？”
看见……
确实，眼睛在黑暗之中太久，我已经渐渐适应起来。在她问过这话之后，空气中居然闪现出了微微的蓝色光芒，让我的视野变得明亮起来。虽然微微的蓝光有些奇异，但我好歹也是经历了一场诡异的冒险的人，也没有什么都没有见过的人那么害怕。
这是一个比较狭小的地方，大概只有百多平米，看起来是个仓库，堆满了各种体育器材和桌凳椅子。估计是放得很久了，都有些破破烂烂了。刚才我撞上的就是一张桌子。
而那女生便站在我跟前两三米处，还是我起初见到的样子，一身白裙，人畜无害。并不是什么恐怖的恶魔。
我稍微松了口气，妖怪和人类的体质不一样，恐怕她早就恢复了视力，要是她真的要杀我，早就攻过来了得手了，哪会等到现在？
我看着她，放下了防御的姿态，思考着怎样问她，沉默了一阵才道：“你引我过来想做什么？刚才的话是什么意思？”
“啊啊，想不到人类居然会因为心生害怕而恐惧，因为恐惧而打开别人伸过来的助手啊。想不到我为了人扭伤脚，还会被人怀疑。啊啊……”
她叹息着，我正想说你这是哪里学过来的老套台词啊，这种话实在有点……
却忽然发现她的脸上出现了两行清泪。我顿时着急了，哎，怎么了，怎么突然哭了？
“啊，不要哭啊，不要这样啊……”
我着急地想要安慰她。她却破涕为笑：“哈哈，人类真有趣啊。这么容易就被骗了”
……
哪里是人类有趣啊，只是因为我是男生才会担心你啊。结果被你狠狠地骗了啊。果然不能忍啊，你把没有经历过爱情的男生都放到什么地方去了？这人果然和江蓠一个样子啊。一样的腹黑啊！
“你不会是江蓠的亲戚吧。”我忽然问道。
“切，那个小屁孩儿，还亲戚呢？谁是她的亲戚啊。”她说这话的时候捏着拳头似乎有些生气。
我心里一动，哦，原来真是他的亲戚啊，不过小屁孩儿什么的，这位姑娘到底多大了啊，不会是大妈级别的人物吧。
我正在猜测着她的身份，她却又道：“不说那个了。我帮助你逃脱了那些人的追捕，你打算怎么报答我呢？”
“报答，你打算我怎么报答啊。”我没力气地道。现在知道这个人可能是江蓠的亲戚，心里面居然有点不爽快啊。总觉得好菜都被吃掉了啊，我们这种人果然没有什么春天的吗？啊，科索，眼里进水了吗。
嘿嘿……她嘿嘿地笑了，居然有几分女流氓的样子。
我倒是不害怕啊，便宜的总是我们吧。但一想到，这人是谁，她可是江蓠的亲戚……我心里面顿时有些凉了。他们有相似点，一样的啊，他们不是约好了的都来虐待我吧？
我看着她，顿时又觉得这个人好生可怖。快点放我出去啊。我可不要被一个女生给折磨精神啊。
然而，给我意外的，她并没有说出什么折磨我精神的话语，而是收起了邪恶的笑脸，也不顾堆积了很久的仓库有什么病原体，坐在了破烂桌子上，翘起了二郎腿，露出的大腿白嫩动人，坐姿居然颇有气势（可恶，再上面一点啊，看不到啊）。
她道：“荀或……你的梦想是什么呢……”
梦想？江蓠的亲戚怎么谈论起这个来了？她已经大到可以随便谈论梦想的年龄了吗？那可是哲学的级别了啊。
“才、才没有什么梦想呢。话说，即使我有也不会告诉你吧。”我说道。
梦想什么的，谁能谈论梦想那种伟大的题目。每个人都会有想做的事情，但那就算得上是梦想吗？
“是……吗？”她叹息了一声，低下了头，轻声道：“你也是吗？”
看她的样子居然有些颓败，像给大考失利打败的孩子一样，完全不复刚才令人恐惧害怕的样子。低着头的样子像是忍不住要哭的孩子一样，翘着的腿已经收回去了，在桌子边上晃悠着，居然是意兴阑珊。
她……突然之间怎么了？我说错了什么吗？我正奇怪。
她的头低得更低了。
肩膀微微地颤动着，小声的抽泣。
唉唉唉，这、这到底是怎么了啊，不要在瞬间扭转剧情啊，这已经不是转折了，这是神转折了吧，就算你用开玩笑也是说不过去的地方吧。
脚步居然跨了出去，我抓住了她的肩膀：“到、到底怎么了，不要哭啊。我的梦想什么的……”
舌头像是打结一样说不清楚话，我本以为这是很帅的方式，怎么觉得有些害羞？除开害羞之外，还有点不属于激动不属于兴奋的感情？
“谁想知道你的梦想啊。”她推开了我，抬起头来。
我见她的眼睛充着水汽。绿色的眼瞳微微发亮。微怒的姿态虽然有点让人搞不清楚，却是有些可爱。
不过，她的情感变化未免太大了，求解啊，为什么又在生气了啊！就算是“女人心海底针”这也不能说清楚了吧。她的海底简直就是负了不知道多少万米的海底啊，那针也是细胞级别吧。
哼，她重重哼了一声，道：“真是个愚蠢的家伙。”
我哪里又愚蠢了啊。一点征兆都没有啊，我完全被她的变化给弄迷糊了。
“你还说你不愚蠢？明明只是一个人类，却想要在妖怪学院之中活下来，还想要当妖怪的老大。明明是一个人类，连妖怪是什么都不知道，你还想变强？还想获得高等的权限去查找自己的答案？真愚蠢！说啊，你知道什么是妖怪吗？”
我……我一时愣住了。
“妖怪什么的，妖怪不就是妖怪吗。”
“那你倒是说啊，是以人为食诡谲狡诈，还是善良诚实知恩图报。抑或只是一群没有脑子的未进化完全的不明生命体？”
她指着我的鼻子大声道。
我却是呆呆地愣住了。
她又道：“所谓的知己知彼百战不殆。你说什么看资料，难道你看那个就能明白吗？你如果不知道什么是妖怪，妖怪是什么样的，你就一直这样当个普通的人类吧！别想变得强大。如果你不靠别人，你根本就是一个渣渣。因为你绝对完成不了自己的梦想，话说，你根本没有梦想！”
说到最后她居然已经愤怒地大喊起来，这时的她已经完全不是刚才那腹黑的小姑娘，不知在什么时候她已经变得像个任性不懂事的萝莉。
我正在惊疑，又在迷糊她问出的问题。
忽然，一片轰隆隆的声音响起。轰……
像是炸弹爆炸开来一样，地面震动着，我一个不稳，倒在地下，仓库好似一下子被人拆除一般，露出了天空，天空之中居然生出了刺眼的光芒。
眼睛好痛。
我闭上了眼睛，过了好几十秒才敢睁开眼睛来，看着眼前，她仍然在我身前不远处，却是站在桌子上指着我，满眼的愤怒神色，刺目的阳光从天空降下，让眼睛好生疼痛。
不过，心里面不爽快的滋味却是更加深刻。
为什么，为什么心里面很痛。
是因为她说的话，还是因为她的表情，还是因为其他的什么？
对了，应该都有。
还有昨天晚上见着的塞恩的异常，路西菲尔的异常。他们那奇异的表情。
“你是不可能得知答案的。荀或。”
我抬起了眼睛，见着她，她眼中的愤怒转变了，在阴暗的仓库中绿色的瞳孔已经变成黑色，写满了可怜。话中透着决绝。她的嘴角微微扯开，那是冷笑。
那眼神还有话语深深得刺痛了我。让脑海之内久远的记忆重新回来。
正如以前我还没有这幅恐怖的不良表情的时候，那些孩子把我打倒在地一样的眼神。鄙视，嘲笑。看虫子一般的神态。
不要这么俯视着我。不要用那种眼神看着我。我已经不是原来的我了啊。
不要……用那样悲哀怜悯的眼神。我已经在努力进步了啊。我想要努力地靠近母亲啊。现在虽然不了解他们……不理解……
心里咯噔了一下，事实上，她说的一点没错，我连妖怪是什么，妖怪是什么样子的都不知道，也不理解为什么路西菲尔和塞恩他们的奇异，更不理解为什么他们这么多变，还说什么变强？还说什么进步？
如果不是依靠别人，我根本就是一个渣渣，不可能帮助江蓠，不可能打倒塞恩。
话说，如果没有依靠别人，我连介入到这些事件之中都不能做到。我还说什么……寻求答案？我仍然是以前那个我，被人鄙视被人嘲笑，只是换成了被人恐惧被人远离。哪里进步了……哪里离得母亲更近？
“你以为你这三天做的事情是正确的吗？因为你不清楚妖怪的本质，可能你还觉得你是帮助了江蓠那个小屁孩儿吧。要真是帮助的话，他为什么几天都来不了学校？为什么不和你说他的问题。朋友……哼！”
她笑了起来。
我竟然颤抖了起来……鸡皮疙瘩全身起来。
……正确？我做得正确吗？因为不了解，我完全站在自己的观点上看问题。听到她的话，我才想起来，我哪里做对了？
江蓠的确没有来学校，的确有些话像是欲言又止。路西菲尔、还有塞恩，那两个人，虽然像是反派，可那最后倒下，望着月亮的模样又回到我的记忆之中，那两人真的又是坏人吗？
母亲大人啊……我不知道。不知道我做得是否正确，不知道我有什么能力去追求，因为这个世界是残酷的，如果不是依靠别人，我什么都不是。
今天早上还觉得接近了母亲一步，现在却觉得距离好遥远。甚至，我连自己最基本的“人之善”都做不到。连母亲教给我的最基本的东西都保留不下来。我……
我连进入图书馆的权限都没有，寻找答案？妄想！
这就像一个梦！像一个泡泡。在阳光之下经不得考验。
当我再次抬起头来的时候，她已经消失不见了，像一个妖精一样，把我捉弄了一番，就消失不见。
啊……
原来，妖精大人就是来教训我的吗？
我机械地看了看四周，刺目的阳光之下，两栋大楼似乎被炸弹轰炸过一样，破破烂烂不成形状，钢筋混凝土暴露出来如同破碎的梦想一样难看。
那时的我也顾不上这小仓库是怎样被破坏的，是怎么样暴露在炙热的太阳光下。
我只觉得好冷，全身寒冷得战栗。我也顾不得接近过来的一群笨蛋基佬和腐女，我只是看了他们一眼，拖着身体便离开。
妖怪是什么？我不了解。
妖怪是怎样的？我不知道。
渣渣……那就是我。
我有什么能力去追求……连最基本的「对」都做不到，连母亲留给我的这个都留不下。我还算是我吗？
本来疯狂追击我的人见着我这样子居然都安静下来，目送我离开，不敢说一句。
看来他们在害怕我身后的人，曾经帮助过我的江蓠啊。
啊，看来我这渣渣也只能靠着别人了？
我看着天空，手心紧紧捏着，出满了汗液。
你们这些妖怪啊……真是妖啊，真是怪异啊！我怎么能理解你们这群进化不完全的生命体！一个个跟脑子有病似的，完全让人捉摸不透啊！
可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