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狗魉
我点点头，给了他一个肯定的回答。
他啐了口痰，愤愤不平：“果然是那些个狗娘养的！我就说，哪个人会这么变态，果真不是人！”
在我印象中，胡林一直是个品学兼优的好学生，看着彬彬有礼的模样。可没想到他做着这么粗俗的动作说着这么粗鄙的话，我居然也一点不觉得违和。
我思考了很久，才终于得出一个结论：果然，绅士都是装出来的！
“你把他交给我吧。”我对他说，“这事儿已经不是你们这些人能控制的了，还是我来跟他会会面吧。”
他斟酌了一下，有些为难：“可这事儿我一个人也做不了主啊，三条人命我没法儿交代啊，总不能跟上头报告说……”
他刻意压低声音，“总不能说是那些脏东西干的吧！”
他说得有理，我也有些犯愁。
“我过些时候再叫人把尸体带回局里，再仔细看看吧。”胡林叹了口气，从口袋里拿出一根烟点了起来。打火机点着的一瞬间，封闭的房间里却突然起了一阵阴风，把他手里的火吹灭了。
胡林愣了一下，摆弄了一下打火机想重新点着，但那股阴风又来了，这次直接把他手里的打火机吹到地上了。
鬼不能碰烟，这是家里人小时候告诉我的。
可是，我往房间四周看了又看，却并没有见到什么游荡的孤魂。
“那，那我，我去跟上面领导商量下看看这咋办。”胡林声音都有点哆嗦，额头上隐隐冒了点细汗。
他走了几步，见我站在原地没动，转头问我：“你，你真不走啊？”
其实我心里也有点发毛，可我一想到柳青的话，还是点了点头。鬼打婴这事儿，一定要解决！这狗魉，我一定得见到！
“那，那你自己多小心点儿。”
我摆摆手：“快，快走吧。”
我已经给老板一家子招惹了那么大的灾，可不想让狗魉在把胡林给祸害了。
胡林走后，有几个人进来拍了些照，此后，就再没有人来过。这一百多平米的房子除了三具尸体，就剩下我一个人。小孩子是站在客厅里死的，脸上的表情还保留了临死前的恐惧，瞳孔发散嘴唇发紫，没准就是吓死的。
又过了些时候，我隐隐听见卧室里有些动静，刚走到门口，就被尸体砸到地上了。
“我，咳咳。”尸臭呛得我喘不过气来，剥了皮的尸体很黏，砸在我身上，浑身都是粘糊糊的东西。
眼珠子直勾勾的瞪着我，费了很大的劲才把他推开，往前走了一步，就被身后的尸体来了个过肩摔。
倒在地上时眼睛的余光看着上面，尸体站了起来，僵直的走动，眼珠子还是像刚才直勾勾的瞪着我，两排牙黄的发黑，舌头伸出来一股黑水顺着下巴留下来。
原来，刚才我不是被尸体砸倒的，而是直接被他扑到了地上。
“你。”他一说话声音很沙哑，跟砂纸磨铁锈一样，听得我浑身难受：“好大的胆。”
“狗，狗魉？”
“哦，你认识我？”他笑起来，凄厉如鬼音，哦，他可能本来就是鬼，反正就是听起来更骇人了。
“是……是柳青说的。”我试探着说出这个名字，想看看他的反应。
“柳青，好久没见她了。”
说着，只见一个身影从尸体上分离了出来，人身狗嘴，一双眼睛瞪的血红，杂乱的头发在阴风的吹拂下混乱不堪，鬼至少还是人身，这种妖怪还是第一次见。
狗魉从尸体中分离出来以后，再没搭理我，直接趴在地上啃尸体。
“哎，你不能吃！”我妄图阻止他。
食肉在他嘴里嚼的血肉模糊，他转过头来，幽幽地看着我笑，“好，那我不吃它，我吃你。”
他站起来，径直往我这边走，灯忽明忽暗，收音机里传出来了刺刺啦啦的声音，狗魉身上的阴气很重，压得我有点喘不过气来。鬼打婴都没有这么重的阴气，难怪柳青说，他能帮我收拾了鬼打婴。
他胸口和后背上还有很多狗毛，多少年才能修炼成人形，爸妈都没接触过这种东西，村子里一般只有些小鬼出来闹事，这种成了气候的妖怪，一百年也碰不到一次。
他抓住我脚脖子直接拎了起来，鼻子凑到我身上闻了闻：“还是这个新鲜。”
手一下子变成了狗爪子，指甲很长，逼人的手指头还长，伸出舌头来舔了我脸一下，这股子臭味一辈子都忘不了，比尸臭还要严重，太恶心了。
狗爪子直接撕掉了我上衣，阴凉的秋风吹在身上瑟瑟发抖，我颤着声音说：“柳青……柳青让我等你。”
“她让你等我干嘛？她人呢？”他放开了我，眼底里再没有对美食的欲望。
果然，我没猜错，他们关系匪浅。
“她说，让我来找你帮我收拾鬼打婴。”我想，借着柳青的名义，可能会有用。
“她人呢？”
“她……”我总觉着这狗魉看着似乎对柳青有意思的样子，就随口回答：“她有急事儿，出去了，让我在这里等你。”
“呵，求我办事儿，连面都不见一面？”他冷笑起来，笑得我后背发凉。“她让你等我，就不怕……我吃了你？”
我还未反应过来，只见一道寒光向我袭来。我脑袋一懵，迷迷糊糊地晕了过去，脑子里最后的想法是，嗯，这狗魉果然厉害，难怪柳青说他肯定能帮我收拾鬼打婴。
我不太清楚后来发生了什么，只隐约听到熟悉的女音：“疯了你，什么人都吃。”
“哦？你终于来了？”这声音我记得，是狗魉的。毕竟，他差点儿要了我的命。
“帮我个忙，收了鬼打婴。”
鬼打婴……
我一听这词，混沌的脑袋才渐渐清醒了过来。我是来找狗魉收拾鬼打婴的，老板一家还处在危险之中呢，我怎么能随随便便晕倒？
我挣扎着睁开眼睛，只见一个女人穿着红裙，周身都萦绕着蓝色的阴气。不过，她的阴气远远比不过狗魉。
但那个女人倒是丝毫不见畏惧，她昂着头站在狗魉面前，一副傲娇的样子。
这个女人……哦，她是柳青。
难怪刚才觉得她声音这么熟悉。
“你什么时候跟人类为伍了？”看狗魉面色不善，他似乎有点儿心情不爽，“都懒得说你，非得找个活人，跟老子不好么，一妖一鬼，逍遥快活。”
他一屁股坐在沙发上，卡巴一声，折了条腿。
魁梧的身材加上快两米的个头，果然分量足。
“我不想害人。”柳青别开头，扯回原题，“你就说吧，帮不帮我？”
“那个鬼打婴哪里招惹你了？非得把它收拾干净？”狗魉起了点兴致。
“它没招惹我，它惹到他了。”柳青指着躺在墙角的我，“喏，就是那个人，他是我朋友。”
“他？你喜欢他？”狗魉往我这边看过来，眼底闪过恨意。
他啐了口痰，愤愤不平：“果然是那些个狗娘养的！我就说，哪个人会这么变态，果真不是人！”
在我印象中，胡林一直是个品学兼优的好学生，看着彬彬有礼的模样。可没想到他做着这么粗俗的动作说着这么粗鄙的话，我居然也一点不觉得违和。
我思考了很久，才终于得出一个结论：果然，绅士都是装出来的！
“你把他交给我吧。”我对他说，“这事儿已经不是你们这些人能控制的了，还是我来跟他会会面吧。”
他斟酌了一下，有些为难：“可这事儿我一个人也做不了主啊，三条人命我没法儿交代啊，总不能跟上头报告说……”
他刻意压低声音，“总不能说是那些脏东西干的吧！”
他说得有理，我也有些犯愁。
“我过些时候再叫人把尸体带回局里，再仔细看看吧。”胡林叹了口气，从口袋里拿出一根烟点了起来。打火机点着的一瞬间，封闭的房间里却突然起了一阵阴风，把他手里的火吹灭了。
胡林愣了一下，摆弄了一下打火机想重新点着，但那股阴风又来了，这次直接把他手里的打火机吹到地上了。
鬼不能碰烟，这是家里人小时候告诉我的。
可是，我往房间四周看了又看，却并没有见到什么游荡的孤魂。
“那，那我，我去跟上面领导商量下看看这咋办。”胡林声音都有点哆嗦，额头上隐隐冒了点细汗。
他走了几步，见我站在原地没动，转头问我：“你，你真不走啊？”
其实我心里也有点发毛，可我一想到柳青的话，还是点了点头。鬼打婴这事儿，一定要解决！这狗魉，我一定得见到！
“那，那你自己多小心点儿。”
我摆摆手：“快，快走吧。”
我已经给老板一家子招惹了那么大的灾，可不想让狗魉在把胡林给祸害了。
胡林走后，有几个人进来拍了些照，此后，就再没有人来过。这一百多平米的房子除了三具尸体，就剩下我一个人。小孩子是站在客厅里死的，脸上的表情还保留了临死前的恐惧，瞳孔发散嘴唇发紫，没准就是吓死的。
又过了些时候，我隐隐听见卧室里有些动静，刚走到门口，就被尸体砸到地上了。
“我，咳咳。”尸臭呛得我喘不过气来，剥了皮的尸体很黏，砸在我身上，浑身都是粘糊糊的东西。
眼珠子直勾勾的瞪着我，费了很大的劲才把他推开，往前走了一步，就被身后的尸体来了个过肩摔。
倒在地上时眼睛的余光看着上面，尸体站了起来，僵直的走动，眼珠子还是像刚才直勾勾的瞪着我，两排牙黄的发黑，舌头伸出来一股黑水顺着下巴留下来。
原来，刚才我不是被尸体砸倒的，而是直接被他扑到了地上。
“你。”他一说话声音很沙哑，跟砂纸磨铁锈一样，听得我浑身难受：“好大的胆。”
“狗，狗魉？”
“哦，你认识我？”他笑起来，凄厉如鬼音，哦，他可能本来就是鬼，反正就是听起来更骇人了。
“是……是柳青说的。”我试探着说出这个名字，想看看他的反应。
“柳青，好久没见她了。”
说着，只见一个身影从尸体上分离了出来，人身狗嘴，一双眼睛瞪的血红，杂乱的头发在阴风的吹拂下混乱不堪，鬼至少还是人身，这种妖怪还是第一次见。
狗魉从尸体中分离出来以后，再没搭理我，直接趴在地上啃尸体。
“哎，你不能吃！”我妄图阻止他。
食肉在他嘴里嚼的血肉模糊，他转过头来，幽幽地看着我笑，“好，那我不吃它，我吃你。”
他站起来，径直往我这边走，灯忽明忽暗，收音机里传出来了刺刺啦啦的声音，狗魉身上的阴气很重，压得我有点喘不过气来。鬼打婴都没有这么重的阴气，难怪柳青说，他能帮我收拾了鬼打婴。
他胸口和后背上还有很多狗毛，多少年才能修炼成人形，爸妈都没接触过这种东西，村子里一般只有些小鬼出来闹事，这种成了气候的妖怪，一百年也碰不到一次。
他抓住我脚脖子直接拎了起来，鼻子凑到我身上闻了闻：“还是这个新鲜。”
手一下子变成了狗爪子，指甲很长，逼人的手指头还长，伸出舌头来舔了我脸一下，这股子臭味一辈子都忘不了，比尸臭还要严重，太恶心了。
狗爪子直接撕掉了我上衣，阴凉的秋风吹在身上瑟瑟发抖，我颤着声音说：“柳青……柳青让我等你。”
“她让你等我干嘛？她人呢？”他放开了我，眼底里再没有对美食的欲望。
果然，我没猜错，他们关系匪浅。
“她说，让我来找你帮我收拾鬼打婴。”我想，借着柳青的名义，可能会有用。
“她人呢？”
“她……”我总觉着这狗魉看着似乎对柳青有意思的样子，就随口回答：“她有急事儿，出去了，让我在这里等你。”
“呵，求我办事儿，连面都不见一面？”他冷笑起来，笑得我后背发凉。“她让你等我，就不怕……我吃了你？”
我还未反应过来，只见一道寒光向我袭来。我脑袋一懵，迷迷糊糊地晕了过去，脑子里最后的想法是，嗯，这狗魉果然厉害，难怪柳青说他肯定能帮我收拾鬼打婴。
我不太清楚后来发生了什么，只隐约听到熟悉的女音：“疯了你，什么人都吃。”
“哦？你终于来了？”这声音我记得，是狗魉的。毕竟，他差点儿要了我的命。
“帮我个忙，收了鬼打婴。”
鬼打婴……
我一听这词，混沌的脑袋才渐渐清醒了过来。我是来找狗魉收拾鬼打婴的，老板一家还处在危险之中呢，我怎么能随随便便晕倒？
我挣扎着睁开眼睛，只见一个女人穿着红裙，周身都萦绕着蓝色的阴气。不过，她的阴气远远比不过狗魉。
但那个女人倒是丝毫不见畏惧，她昂着头站在狗魉面前，一副傲娇的样子。
这个女人……哦，她是柳青。
难怪刚才觉得她声音这么熟悉。
“你什么时候跟人类为伍了？”看狗魉面色不善，他似乎有点儿心情不爽，“都懒得说你，非得找个活人，跟老子不好么，一妖一鬼，逍遥快活。”
他一屁股坐在沙发上，卡巴一声，折了条腿。
魁梧的身材加上快两米的个头，果然分量足。
“我不想害人。”柳青别开头，扯回原题，“你就说吧，帮不帮我？”
“那个鬼打婴哪里招惹你了？非得把它收拾干净？”狗魉起了点兴致。
“它没招惹我，它惹到他了。”柳青指着躺在墙角的我，“喏，就是那个人，他是我朋友。”
“他？你喜欢他？”狗魉往我这边看过来，眼底闪过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