蒲苇戏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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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九章 奇女子之封赏

    “没事,起来吧,又顽皮了!”片刻后,时邈肯定的道。

    如玉一翻身,骨碌一下坐起来,“没意思,每次都被你看出来!”

    “这位就是盛名天下的奇女子?不过如此嘛!藏着掖着的!谁稀罕!”如玉忿忿不平的样子。

    “不好意思,小妹顽劣,惊扰小姐了。”时邈有点尴尬。

    安宁也不好过份说如玉,这小家伙,得哄着来,说多了就是只炸了毛的小猫,攻击性很强。只有她母亲管得了。

    被这小妮子一闹,众人也不好再呆下去,索性告辞出来。

    小絮引路。

    四九问道:“姑娘的絮是和煦的煦?”

    小絮道:“柳絮的絮,小姐取的名儿。”

    安宁吟道:“白雪纷纷何所似,未若柳絮因风起。还是个心高气傲的才女。”

    太阳西斜,众人回城。

    马车上,“素卿小姐说,代他父亲谢过我?还说他父亲凶多吉少,什么意思?”四九问。

    “敢情她们父女俩知道自己挟百姓以令天子啊,知道还做,傻不傻。”安宁道,“谢你啥?谢你撵走绯闻,让她能顺利入主皇家?谢你让她得片刻清净?”

    “估计是后者,素卿姑娘性子甚是淡泊,恐不屑于后宫争风吃醋。”四九道,“跟你很般配啊,时邈兄,有空多来看看人家,带着安宁,你一个男子单独见面不方便。”

    “我才不要夹在中间!”安宁一扭头,腻在阿绣胳膊上,不搭理他们俩了。

    “若有心思,也当明媒正娶,不可私下误了姑娘清誉!”时邈的古板劲儿又上来了,等他明媒正娶,不知多少人已经暗度陈仓,博得美人芳心了。

    经此一役,官宦之家可能不会再来,还有商贾富户们呢,才貌双全,哪里就能泯然众人。

    一行人回家吃饭,阿绣不喜欢大宅院,连大门也没进,时邈遣了马车送阿绣回草棚,自是不提。

    饭后,各回各屋。

    二婶房内,如玉的奶娘——余嫂子向二婶讲述了一天的所见所闻。

    “四九脑子灵光,骗走了众人,放风筝引得那奇女子出来见面,那奇女子性子有点寡淡,父亲是做官的,……吧啦……吧啦……”

    “安宁怎样?”二婶问。

    “她没干什么,哄哄孩子,放放风筝,其余在马车里的时候,奴婢也看不见。”

    “下次跟如玉小姐出去,给我盯紧那兄妹俩。”

    余嫂子应声退下了。

    敬安王府书房内。

    “颜为本又回来了。”敬安王道。

    “回来也翻不起浪了,圣上只给了个六品主事的官,还是个管库房的。

    以前他是我顶头上司,现在我是他高攀不起的上司。”危明扬扳着指头道:“从五品,正五品,从四品……相差五个品阶。这辈子他也到不了我的位置了,圣上是厌弃他了。

    他还拼了命的回来干什么,不如在地方任上逍遥快活。”

    “别忘了他还有个才貌双全的女儿,不知皇上会如何处置,要知道枕边风可是杀人不见血的。”敬安王到底老成,谨慎些。

    “这就看姑姑的了,姑姑才是真正的枕边风,那丫头片子还没沾上皇帝的枕头呢。再说圣上要是有心收了她,怎么会只给颜为本六品闲职。”

    “还是小心些好,不入宫一切都好说,入了宫,浣衣女也能飞上枝头。”敬安王顿了顿,又补充道:“他那故事编得很有野心,只是后来谣言失控,才让他落得如此地步,不然焦头烂额的就是我们!”

    ……

    第二天一早,关于颜小姐的谣言就已经满天飞了。

    “听说了吗,那个奇女子,她在郊外别院的住所,整天围着一些个狂蜂浪蝶,昨天,不知为何一下子消失的干干净净。”

    “还能为啥,皇上要纳颜小姐为妃了呗,谁还敢再围着!”

    “不可能,皇上要给她指婚呢,不知道是哪个皇子。”

    “她来了可有几天了,皇帝咋还没给个旨意?”

    “可能皇帝在犹豫是自己收了,还是赏给哪个儿子吧…”说话的人掩嘴窃笑。

    二婶听见下人们议论,转头对着安宁道:“安宁小妹,她们说的人,可是你们昨天巴巴的出城去看的那位?”

    “正是呢。”

    “听如玉说,没什么特别的。”

    “我看着知书达礼,很配时邈哥呢。”

    “可不敢胡说,皇家看中的人,我们小门小户哪敢妄想。”二婶商贾之家出身,自是畏惧皇权。

    “皇家未必看中她了。”

    “此话怎讲?”

    “如果真的看中了,怎么任由她独居郊外?”

    “说的也是。”二婶不再接话,似是在想什么。

    二婶不说,安宁自是假装小傻瓜,不闻不问。

    不问也知道,可不就是在衡量时邈哥的婚事嘛!

    又过了两天,皇帝果然有旨意下来给颜素卿。

    大意是,颜为本之女,颜素卿,深明大义,虽为女子,不让须眉,本可加封诰命,只是尚未婚配,故此,赏匾额一个,上书巾帼不让须眉,另赏绸缎百匹。

    这就完啦?没品阶,没土地,没银两,就给一个匾额一百匹布?听着怎么跟玩笑一样,安宁思忖着。

    四九甚是高兴。约着安宁、时邈哪天去恭贺一下。

    敬安王府书房里,危明扬道:“这不就是敷衍?安慰一下群情激动的百姓,等百姓逐渐忘却了,还有哪门子的诰命。”

    敬安王道:“是这个意思,看来圣上是真不打算再启用颜为本了。”顿了顿,思考了一下还是接着说了一句,“只有死人不会说话。”

    又想了想,敬安王觉得还是再提点儿子一句为好,“他们父女正处在风口浪尖上,待一切风平浪静……”这次没有接着说了,他想他儿子肯定听懂了。

    秋天的天气很好,秋高气爽,万里无云,安宁约着阿绣出来逛街,免得阿绣每天坐门口看热闹。

    安宁也想着挣点钱,放着这寸土寸金的繁城,不掘出点金来,有点对不起自己。光靠二婶给她和四九的工钱,想攒嫁妆,门也没有。

    逛着逛着,咦!有热闹看耶!

    两个女孩默契的挤过人群看热闹去了。

    对滴,阿绣哪的热闹都看,怎么也看不够这人间的烟火。

    “危明扬唉!”人群里的女孩子压抑着兴奋窃窃私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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