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俗套的故事
直到这时候，秦措才知道这裹着被子的男学生叫丁毅，而他之前那一声“大师救我”，却并没有让秦措立刻动手。
那女鬼看着秦措，忽然笑道：“守夜人大人，这大概是我们最后一次见面了，这次之后，您不用动手，我也会从这个世界完全消失了。”只是那笑容之中，却有一种说不出的凄苦。
她从丁毅背上缓缓站起来，环顾四周，说道：“你们这些人中，说不定有人见过我，没见过我的人说不定也听说过我，我叫余佩瑶，之前也是这所学校的学生。”
说罢她猛然回头，用怨毒的眼神盯着丁毅道：“丁毅，从我死后变成鬼之后我就一直跟着你，发誓从今往后你交一个女朋友我就害死一个，让你一辈子孤独终老。但现在不行了，我连鬼都做不了了，但我不甘心，就算魂飞魄散我也拉着你陪葬，我不仅要你死，还要你在死之前身败名裂！这些日子我不断在夜晚入你梦中吓你折磨你，让你无论白天黑夜都不敢闭眼睡觉，现在我撑不住了，但也终于等来了最好的机会！”
她话音一落，因为害怕却又好奇而远远围观的人群中突然传来一声惊呼：“我想起来了，余佩瑶，那是我们系的一位学姐，我没见过，但是听说过，据说是两年前在一所医院跳楼自杀的，那时候我还没来这学校呢！”
这话，顿时让不少人倒吸一口凉气。而秦措也猛然间记起，两年前自己确实收到过一份名单当中有“余佩瑶”这个名字，只是当晚她并未出现在272号酒吧。
余佩瑶朝着声音传来的方向看了一眼，顿时吓得那人伸手紧紧捂住自己的嘴，大气也不敢出。
她“咯咯”笑了两声，重新看向丁毅，道：“果然还有人记得我！你们只知道我跳楼自杀，却不知道我为什么跳楼自杀，丁毅，你不敢说，那今天我替你说出来！”
丁毅顿时浑身一颤，对着余佩瑶便是一个重头磕了下去，哭道：“佩瑶，佩瑶，我对不起你，但我真的没想到你会自杀，我要知道你会这么做，那天说什么我都会找你的！你看，我已经被你折磨成这个样子了，你就可怜可怜我，放过我吧，我保证从现在开始，逢年过节就去给你上坟祭拜你，给你烧纸烧钱，我求求你放了我！”说到最后，他已泣不成声。
“可怜你？”余佩瑶脸上忽然露出一个怪异至极的笑容，状若癫狂，“那当年我一个人面对一切几近绝望的时候，谁可怜过我？现在，轮到你来体会一下当时我是什么样的心情！”
接下来，围观的所有人便听着余佩瑶讲述了一个俗套至极，却让闻者落泪的故事。
两年前，已经大四面临毕业的余佩瑶喜欢上了大二的学弟丁毅，向来敢爱敢恨的她没有扭捏，立刻主动出击。所谓女追男隔层纱，更何况余佩瑶还是个颇有些姿色的女孩儿，于是更让那层纱一捅就破。两人很快确立恋爱关系，在旁人或羡慕或嫉妒的眼神中过上了没羞没臊的生活。
然而好景不长，又或许是太过没羞没臊，两人迎来甜蜜的烦恼，余佩瑶意外怀孕。从未应对过这种事的二人顿时惊慌失措，而即将毕业面临就业的余佩瑶本来就不太好的心情更是变本加厉，将所有责任归咎到丁毅身上，脾气也是一天比一天暴躁。原本就花心已经有些厌倦了余佩瑶的丁毅自然无法忍受，想要逃避责任的他在这个时候向余佩瑶提出分手。
当天本来准备与丁毅商量一起去医院把孩子打掉的余佩瑶听到丁毅提出分手一时懵了，等她回过神来是，丁毅早已不见了踪影。这以后，丁毅便想尽一切办法躲着余佩瑶，电话不接，短信不回，甚至逃课在外躲避余佩瑶的寻找。
原本就已经心力憔悴的余佩瑶终于崩溃，在面临毕业前途未卜和失恋的双重打击下，绝望之中想到自杀。那天，她给丁毅发了最后一条短信之后换上一身特意买回来大红衣服去了医院顶楼，她听别人说过，死时穿着红衣，死后便能化成厉鬼。她在发送那条短信的时候发誓，如果丁毅还不出现，那么她死后做鬼也要纠缠他一辈子。
在那条短信里，她说，我给你最后一次机会，去医院找我。
同时，她也只给了自己那最后的一次机会。
丁毅意料之中的没有出现，无边的绝望之中，余佩瑶站在楼顶，纵身一跃。
但奇怪的是，这件事在当时并未引起多大的轰动，余佩瑶的父母听闻女儿的死讯之后确实来学校闹过几天，但风波很快平息，这对中年丧女的夫妻没过多久就匆匆收拾了女儿的尸骨回了老家。而关于余佩瑶的死因，原本传得极为邪乎的诸多版本也并未存活多久，唯一剩下的解释，便是统一口径的“学习和生活压力过大，一时想不开，跳楼自杀了”。
虽然偶尔也有质疑声传出来，但毕竟人微言轻，掀不起多大风浪。甚至有时还会引来一阵嘲讽：咱们国家这么多大学，哪年没几个自杀的大学生，有什么好大惊小怪的。
余佩瑶说完这些，死死地盯着丁毅看了很久，才咬牙切齿道：“我恨我的父母，恨他们为了那点钱就放弃为我讨回公道；但我更恨我自己，恨我在死之前为什么没先去杀了你！”
丁毅这时才明白，从余佩瑶死后化作怨魂之后，就一直跟着他了。而因为余佩瑶之前的目的并非让丁毅简简单单的去死，所以那时候他并未察觉，只是偶尔会梦到余佩瑶满脸血污的追着自己索命，虽然那以后他便随时随地会觉得冷，身体也越来越弱，但也从未朝鬼神方面想过。
直到最近，余佩瑶被秦措的猎魂枪所伤，虽然当即自断了一条手臂，但仍有一丝子弹中溅射出来的“火星”附着在了她身上。她知道自己要不了多久便会在这火星的蚕食下魂飞魄散，于是终于决定折磨丁毅一番后害死他，然后再和他的魂魄同归于尽。
她所不知道的是，那“火星”，其实就是秦措的血。
作为守夜人，除了身负一些所有守夜人都具备的能力之外，另有一些特殊的守夜人，有着一些特殊的能力。而秦措作为守夜人的特殊之处就在于，他的血对鬼魂这样的阴邪之物有极大的杀伤力。每次在他使用猎魂枪时，枪中的特殊子弹在接触到鬼魂时爆开喷射出来的，便是他的血。
他不知道自己的血液为什么能带有这种特殊能力，但在与地府签订契约的那一天，鬼差将这把猎魂枪毕恭毕敬地交到他手上，并对他说，这把枪独一无二，全天下的守夜人，唯大人您能使用。
其实守夜人虽常驻人间，但同给地府当差，与普通的鬼差并没有什么区别，之间也不存在上下级之分。但所有的守夜人当中，能让鬼差尊称一声“大人”的，恐怕也同样仅有秦措一人了。
而那丁毅则看着余佩瑶，面如死灰，想要求饶，却大概是自己也意识到说什么也没用了，张嘴却没发出一点声音。
余佩瑶突然又“呵呵”笑了几声，转头对秦措道：“守夜人大人，你说这种人，他该不该死？”
秦措道：“该不该死，什么时候死，那该生死薄说了算。其实你做这些根本毫无意义，他生前犯下什么罪孽，死后自然会被清算，地狱十殿，大刑无数，能否撑过惩罚重新投胎都未可知……”
不等秦措说完，余佩瑶忽然打断他，厉声道：“可我看不到！如果不能亲眼所见，就算他受再多的苦也难解我心头之恨！”
她顿了一会儿，声音忽然又变得凄婉：“守夜人大人，这种人你也要救他吗？我只求您，求您当做没看见，只要您能满足我这个心愿，下辈子我……”
说到这，她猛然停住，只因为她突然记起，她再也不会有下辈子了。
但秦措看着她，却坚定地缓缓摇了摇头。
余佩瑶脸上的笑显得越发凄楚，她突然仰起头开始放声大笑，那笑声到后来变化成一声接一声的尖啸，在那啸声之中，她身形暴起，朝丁毅撞了过去！
“余佩瑶！”
在她伸手就快要接触到丁毅的身体时，秦措忽然开口一声怒喝，如平地惊雷，余佩瑶便像被一张无形之网束缚住，再难前进分毫。
这一声怒喝，秦措便用上了“惊魄”。“惊魄”是所有守夜人都具备的能力，其效用便是震慑鬼魂，无论多么强大的鬼魂，在惊魄声中都必然会受影响。
秦措紧接着踏前一步，肃然续道：“余佩瑶，万物生命，皆重于山，而你毫不珍惜，自杀而亡，本该入枉死地狱，但你心有执念，滞留人间不肯离去，更是罪加一等！现在，你有两条路选，其一，你放弃反抗，我给你个痛快；其二，你执迷不悟，那在魂飞魄散之前，我让你再受些苦！”
这一段话以惊魄之声发出，原本就虚弱的余佩瑶顿时显得更加痛苦，只是她仍然不愿放弃反抗，那只手挣扎着不肯放下，拼死想要再进一步。
秦措看着余佩瑶，很久之后，终于掏出猎魂枪，对准她的后背扣下扳机。
在那团猩红的火焰再次在她身上爆开之后，余佩瑶放弃挣扎，回头冲秦措笑道：“就在这所学校里面，守夜人大人，你看到了吗？”
秦措明白她指的是什么，这学校内的阵法之强大让秦措在亲眼见到之前都没能觉察到这里的异常，而余佩瑶作为鬼魂，本能的感觉到这里有强大的同类却是极有可能的事。像她这种滞留人间的鬼魂视守夜人为天敌，更何况她最后的复仇愿望完全因秦措而破灭，因此哪怕在魂飞魄散之际，想到秦措将来所要面临的麻烦，仍不忘幸灾乐祸一番。
然而秦措丝毫不为所动，面无表情地看着那一缕残魂被燃烧殆尽。
那女鬼看着秦措，忽然笑道：“守夜人大人，这大概是我们最后一次见面了，这次之后，您不用动手，我也会从这个世界完全消失了。”只是那笑容之中，却有一种说不出的凄苦。
她从丁毅背上缓缓站起来，环顾四周，说道：“你们这些人中，说不定有人见过我，没见过我的人说不定也听说过我，我叫余佩瑶，之前也是这所学校的学生。”
说罢她猛然回头，用怨毒的眼神盯着丁毅道：“丁毅，从我死后变成鬼之后我就一直跟着你，发誓从今往后你交一个女朋友我就害死一个，让你一辈子孤独终老。但现在不行了，我连鬼都做不了了，但我不甘心，就算魂飞魄散我也拉着你陪葬，我不仅要你死，还要你在死之前身败名裂！这些日子我不断在夜晚入你梦中吓你折磨你，让你无论白天黑夜都不敢闭眼睡觉，现在我撑不住了，但也终于等来了最好的机会！”
她话音一落，因为害怕却又好奇而远远围观的人群中突然传来一声惊呼：“我想起来了，余佩瑶，那是我们系的一位学姐，我没见过，但是听说过，据说是两年前在一所医院跳楼自杀的，那时候我还没来这学校呢！”
这话，顿时让不少人倒吸一口凉气。而秦措也猛然间记起，两年前自己确实收到过一份名单当中有“余佩瑶”这个名字，只是当晚她并未出现在272号酒吧。
余佩瑶朝着声音传来的方向看了一眼，顿时吓得那人伸手紧紧捂住自己的嘴，大气也不敢出。
她“咯咯”笑了两声，重新看向丁毅，道：“果然还有人记得我！你们只知道我跳楼自杀，却不知道我为什么跳楼自杀，丁毅，你不敢说，那今天我替你说出来！”
丁毅顿时浑身一颤，对着余佩瑶便是一个重头磕了下去，哭道：“佩瑶，佩瑶，我对不起你，但我真的没想到你会自杀，我要知道你会这么做，那天说什么我都会找你的！你看，我已经被你折磨成这个样子了，你就可怜可怜我，放过我吧，我保证从现在开始，逢年过节就去给你上坟祭拜你，给你烧纸烧钱，我求求你放了我！”说到最后，他已泣不成声。
“可怜你？”余佩瑶脸上忽然露出一个怪异至极的笑容，状若癫狂，“那当年我一个人面对一切几近绝望的时候，谁可怜过我？现在，轮到你来体会一下当时我是什么样的心情！”
接下来，围观的所有人便听着余佩瑶讲述了一个俗套至极，却让闻者落泪的故事。
两年前，已经大四面临毕业的余佩瑶喜欢上了大二的学弟丁毅，向来敢爱敢恨的她没有扭捏，立刻主动出击。所谓女追男隔层纱，更何况余佩瑶还是个颇有些姿色的女孩儿，于是更让那层纱一捅就破。两人很快确立恋爱关系，在旁人或羡慕或嫉妒的眼神中过上了没羞没臊的生活。
然而好景不长，又或许是太过没羞没臊，两人迎来甜蜜的烦恼，余佩瑶意外怀孕。从未应对过这种事的二人顿时惊慌失措，而即将毕业面临就业的余佩瑶本来就不太好的心情更是变本加厉，将所有责任归咎到丁毅身上，脾气也是一天比一天暴躁。原本就花心已经有些厌倦了余佩瑶的丁毅自然无法忍受，想要逃避责任的他在这个时候向余佩瑶提出分手。
当天本来准备与丁毅商量一起去医院把孩子打掉的余佩瑶听到丁毅提出分手一时懵了，等她回过神来是，丁毅早已不见了踪影。这以后，丁毅便想尽一切办法躲着余佩瑶，电话不接，短信不回，甚至逃课在外躲避余佩瑶的寻找。
原本就已经心力憔悴的余佩瑶终于崩溃，在面临毕业前途未卜和失恋的双重打击下，绝望之中想到自杀。那天，她给丁毅发了最后一条短信之后换上一身特意买回来大红衣服去了医院顶楼，她听别人说过，死时穿着红衣，死后便能化成厉鬼。她在发送那条短信的时候发誓，如果丁毅还不出现，那么她死后做鬼也要纠缠他一辈子。
在那条短信里，她说，我给你最后一次机会，去医院找我。
同时，她也只给了自己那最后的一次机会。
丁毅意料之中的没有出现，无边的绝望之中，余佩瑶站在楼顶，纵身一跃。
但奇怪的是，这件事在当时并未引起多大的轰动，余佩瑶的父母听闻女儿的死讯之后确实来学校闹过几天，但风波很快平息，这对中年丧女的夫妻没过多久就匆匆收拾了女儿的尸骨回了老家。而关于余佩瑶的死因，原本传得极为邪乎的诸多版本也并未存活多久，唯一剩下的解释，便是统一口径的“学习和生活压力过大，一时想不开，跳楼自杀了”。
虽然偶尔也有质疑声传出来，但毕竟人微言轻，掀不起多大风浪。甚至有时还会引来一阵嘲讽：咱们国家这么多大学，哪年没几个自杀的大学生，有什么好大惊小怪的。
余佩瑶说完这些，死死地盯着丁毅看了很久，才咬牙切齿道：“我恨我的父母，恨他们为了那点钱就放弃为我讨回公道；但我更恨我自己，恨我在死之前为什么没先去杀了你！”
丁毅这时才明白，从余佩瑶死后化作怨魂之后，就一直跟着他了。而因为余佩瑶之前的目的并非让丁毅简简单单的去死，所以那时候他并未察觉，只是偶尔会梦到余佩瑶满脸血污的追着自己索命，虽然那以后他便随时随地会觉得冷，身体也越来越弱，但也从未朝鬼神方面想过。
直到最近，余佩瑶被秦措的猎魂枪所伤，虽然当即自断了一条手臂，但仍有一丝子弹中溅射出来的“火星”附着在了她身上。她知道自己要不了多久便会在这火星的蚕食下魂飞魄散，于是终于决定折磨丁毅一番后害死他，然后再和他的魂魄同归于尽。
她所不知道的是，那“火星”，其实就是秦措的血。
作为守夜人，除了身负一些所有守夜人都具备的能力之外，另有一些特殊的守夜人，有着一些特殊的能力。而秦措作为守夜人的特殊之处就在于，他的血对鬼魂这样的阴邪之物有极大的杀伤力。每次在他使用猎魂枪时，枪中的特殊子弹在接触到鬼魂时爆开喷射出来的，便是他的血。
他不知道自己的血液为什么能带有这种特殊能力，但在与地府签订契约的那一天，鬼差将这把猎魂枪毕恭毕敬地交到他手上，并对他说，这把枪独一无二，全天下的守夜人，唯大人您能使用。
其实守夜人虽常驻人间，但同给地府当差，与普通的鬼差并没有什么区别，之间也不存在上下级之分。但所有的守夜人当中，能让鬼差尊称一声“大人”的，恐怕也同样仅有秦措一人了。
而那丁毅则看着余佩瑶，面如死灰，想要求饶，却大概是自己也意识到说什么也没用了，张嘴却没发出一点声音。
余佩瑶突然又“呵呵”笑了几声，转头对秦措道：“守夜人大人，你说这种人，他该不该死？”
秦措道：“该不该死，什么时候死，那该生死薄说了算。其实你做这些根本毫无意义，他生前犯下什么罪孽，死后自然会被清算，地狱十殿，大刑无数，能否撑过惩罚重新投胎都未可知……”
不等秦措说完，余佩瑶忽然打断他，厉声道：“可我看不到！如果不能亲眼所见，就算他受再多的苦也难解我心头之恨！”
她顿了一会儿，声音忽然又变得凄婉：“守夜人大人，这种人你也要救他吗？我只求您，求您当做没看见，只要您能满足我这个心愿，下辈子我……”
说到这，她猛然停住，只因为她突然记起，她再也不会有下辈子了。
但秦措看着她，却坚定地缓缓摇了摇头。
余佩瑶脸上的笑显得越发凄楚，她突然仰起头开始放声大笑，那笑声到后来变化成一声接一声的尖啸，在那啸声之中，她身形暴起，朝丁毅撞了过去！
“余佩瑶！”
在她伸手就快要接触到丁毅的身体时，秦措忽然开口一声怒喝，如平地惊雷，余佩瑶便像被一张无形之网束缚住，再难前进分毫。
这一声怒喝，秦措便用上了“惊魄”。“惊魄”是所有守夜人都具备的能力，其效用便是震慑鬼魂，无论多么强大的鬼魂，在惊魄声中都必然会受影响。
秦措紧接着踏前一步，肃然续道：“余佩瑶，万物生命，皆重于山，而你毫不珍惜，自杀而亡，本该入枉死地狱，但你心有执念，滞留人间不肯离去，更是罪加一等！现在，你有两条路选，其一，你放弃反抗，我给你个痛快；其二，你执迷不悟，那在魂飞魄散之前，我让你再受些苦！”
这一段话以惊魄之声发出，原本就虚弱的余佩瑶顿时显得更加痛苦，只是她仍然不愿放弃反抗，那只手挣扎着不肯放下，拼死想要再进一步。
秦措看着余佩瑶，很久之后，终于掏出猎魂枪，对准她的后背扣下扳机。
在那团猩红的火焰再次在她身上爆开之后，余佩瑶放弃挣扎，回头冲秦措笑道：“就在这所学校里面，守夜人大人，你看到了吗？”
秦措明白她指的是什么，这学校内的阵法之强大让秦措在亲眼见到之前都没能觉察到这里的异常，而余佩瑶作为鬼魂，本能的感觉到这里有强大的同类却是极有可能的事。像她这种滞留人间的鬼魂视守夜人为天敌，更何况她最后的复仇愿望完全因秦措而破灭，因此哪怕在魂飞魄散之际，想到秦措将来所要面临的麻烦，仍不忘幸灾乐祸一番。
然而秦措丝毫不为所动，面无表情地看着那一缕残魂被燃烧殆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