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丫丫
回到学校宿舍后的萧暮雨简单洗漱后就爬上了床，为了不影响到其他已经休息的三位室友，她特意将动作放得很轻。从小她就是个安静乖巧的女孩儿，到大学才谈了人生中第一次恋爱，但结果却令她分外失望，而今晚因为失恋独自去酒吧买醉，大概是她长这么大以来，唯一一次出格的举动。
刚一躺下，隔壁床突然伸出一只手在她额头上轻轻拍了一下。才有了人生中第一次遇鬼经历的萧暮雨此时无疑有些神经过敏，这一拍也将她吓得浑身一震，差点没忍住叫了出来。等到看清了她的室友梁婧这个罪魁祸首居然正捂着嘴偷笑时，萧暮雨顿时气不打一处来，抓起床上一个抱枕就朝好友砸了过去。
“哟，你什么时候变得这么胆小啦？”梁婧轻松接住飞过来的抱枕，低声取笑道。
“我本来都以为你们睡着了好不好，”萧暮雨没好气地道，“你这样冷不丁地来一下，换谁都会被吓到的好不啦！”
梁婧不理会好友的抱怨，体内的八卦之魂如洪荒之力般难以抑制，伸出一根手指指着萧暮雨问道：“这么晚才回来，老实交代，你去干什么了？”
萧暮雨却将床尾的薄被拉了起来，连人带头一起蜷进被子里，闷闷地回了一句：“我真的很累了，先睡觉，明天在告诉你好不好？”说罢便不再言语。
梁婧无奈，抓起萧暮雨扔过来的抱枕作势要扔回去，却最终轻轻放到床头，然后一头扎了下去。
而将头蒙在被子里的萧暮雨却并未闭眼睡觉，她拿着手机，借助屏幕发出来微弱光亮看着自己钱包上的一块暗红色污迹怔怔出神。她想，这大概就是他说的血迹了。
过了一会儿，她将手机和钱包都放到一边，头朝上仰躺在床上，闭上眼回想着今晚的离奇遭遇。
他说让我一个星期之内不要擦掉钱包上的血迹，我却忘了问他为什么。
这个世界上居然真的有鬼，那还有什么事情是我不知道的呢？
这只女鬼为什么会找上我啊？
他的职业是叫什么……守夜人吗？没听说过，但是看起来好厉害的样子啊！
可是他看起来好年轻，好像比我也大不了几岁。
……
糟了！
萧暮雨猛地睁开眼睛，突然想到，自己居然没问他叫什么名字，人家就算表现得再奇怪和不近人情，但毕竟救了自己，于情于理，自己似乎都该去特意谢谢人家，或许，请他吃顿饭什么的。万幸的是，那间酒吧，她还记得大概的方位。
想到这，萧暮雨不觉露出一丝笑意，轻轻舒了一口气。
然而失恋，醉酒，惊吓，这些毕竟还是让女孩儿有些心力交瘁，没过一会儿，一阵困意袭来，女孩儿的意识便在这些胡思乱想中渐渐变得模糊。
睡梦中，女孩儿无意识地侧过身子，然后将身体慢慢蜷缩在了一起。
而在萧暮雨刚刚陷入沉睡的时候，秦措则正好打开了酒吧的大门。他轻轻跨进酒吧，然后转身锁好门，也不开灯，便直接摸黑朝酒吧最里面自己的房间走去。
他作为守夜人，身负一些常人无法想象的能力，而黑暗中视物大概是其中最普通的一种了。更何况他在这间酒吧待了这么多年，其中设施、桌椅摆放几乎闭着眼也能知道在哪里。
他的房间就在吧台后面，小到放下一张床，一个衣柜和一张书桌之后便没什么多余的空间了，而再内里，则是一间更小的浴室。房间里没有电视，没有电脑，甚至因为这里作为接引鬼魂的场所常年阴冷，夏天连空调都不需要。
但秦措觉得没什么不好，他不抗拒使用这些电器，比如手机这种必需品他是有的，只是假如仅仅是为了做无聊闲暇时的消遣，他便认为没什么必要了。他甚至不抽烟，也很少喝酒，理由说出来让人觉得滑稽，他想活得更久一点。
仅此而已。
推开那扇和墙面一样颜色，不细看几乎无法分辨出来门，秦措随手开灯，在床边坐了下来。能在黑暗之中视物不代表永远不用电灯，只要是人，大概很少有喜欢一直待在黑暗中的，秦措虽然不太爱说话，平时接触更多的是鬼而不是人，但他毕竟也还算是个正常的人。
坐了一会儿，秦措将猎魂枪连同枪套一起从腰上解了下来放到一边的书桌上，然后起身脱掉外套挂到衣柜之中。他刚关好衣柜的门，一个小女孩儿突然凭空出现在房间之内。
这小女孩儿看起来不过八九岁，穿着一身雪白的公主裙，齐颈的头发刚刚好遮住两只小耳朵，瓷娃娃一般精致的小脸上带着一丝俏皮的笑容。她将双手背在身后，歪着头笑嘻嘻地对秦措道：“我就知道哥哥一定会去救那个姐姐！”
秦措对这小女孩突然出现和消失的顽皮手段早已司空见惯，听了这话，笑着摇了摇头想开口解释，却不料小姑娘摆摆手抢先说道：“好啦好啦我知道啦，哥哥才不是去救那个姐姐，哥哥只是一眼就看出来那个姐姐身上有鬼气缠绕，说明她早就被厉鬼缠身了，哥哥这么晚出去只是想抓着那只厉鬼而已……”
说到这，小姑娘一屁股坐在从床上，撇了撇嘴，又道：“真没意思！”
秦措无奈一笑，走到小女孩儿身边坐了下来，忽然想伸手将小姑娘那一头整齐的头发给弄乱。但他也只能想想，小姑娘作为灵体，这显然是没有任何意义的事。
“哥哥，那你抓到那只鬼了吗？”小姑娘又问道。
“没有，”秦措摇了摇头，脸上忽然露出一丝愧疚，“本来想用她去给你换些吃的回来，没想到却让她给跑了。”
小姑娘小脸上忽然现出紧张的神色，她转头看着秦措的脸道：“能从哥哥手里逃走，那只鬼很厉害吗，那哥哥有没有受伤啊？”
秦措伸手轻轻拍了拍小姑娘的脸，笑道：“你看我像受伤的样子吗，那只鬼一点也不厉害，甚至都没有我们的丫丫你厉害，她之所以能逃走，完全是因为那个……大姐姐，她……太笨了！”他犹豫了片刻，最终没说出那个“蠢”字。
小姑娘先是一愣，然后又拍手笑道：“那个大姐姐很笨吗，比丫丫还笨吗，哥哥以前可是经常骂丫丫笨的！”说着居然露出十分委屈的表情。
秦措哭笑不得，他倒没想到这小丫头还这么记仇，于是伸手在她的小鼻子上飞快地刮了一下，笑骂了一句：“傻丫头！”
小丫头却很享受秦措这种亲昵的举动，看着秦措嘻嘻傻笑起来。有时候她总会回想起第一次见秦措的那一天，她也不太明白，为什么现在这个对她这么好的大哥哥，那天却表现得那么凶。
“对了，你已经多少天没吃过东西了？”秦措忽然问道。
小丫头仰起头，对秦措露出一个灿烂的笑容，说道：“丫丫不饿，待在哥哥这里比待在外面肚子饿得慢好多，丫丫吃一次东西能管好久呢！”
秦措点了点头，笑道：“哥哥明天出去一趟，回来就给你带好吃的。好了，丫丫自己去玩儿吧，哥哥要睡觉了。”
小丫头应了一声，就像先前突然出现一样，瞬间从原地消失，秦措却看向门外，牵动嘴角，露出一丝温暖的笑意。也只有在面对丫丫的时候，他才会露出这样的笑容。
这个叫丫丫的小姑娘，便是秦措先前想法里出现过“糊涂账”。
丫丫由于父母的疏忽遇车祸而亡，但那天阴差送过来的名单上，却没有她的名字。当秦措坐在吧台里面看着一个嘴里哭着喊着要妈妈的小姑娘走进酒吧，而自己却无法从名单上找到她的名字的时候，他顿时怒不可遏。
换做其他情况，秦措为了避免麻烦可能早就用了些非常手段，但一个才八九岁的孩子，他无论如何也下不了手。更何况，曾经也有这样一个小女孩儿，那是在他心底永远无法翻过去的一页。
那天他用猎魂枪指着那个鬼差的头，告诉他要么马上把事情弄清楚然后即刻将小姑娘送走，要么承认自己玩忽职守，将小姑娘的魂魄带回去还阳，自己滚回阴间领罚。
那个阴差当即苦着脸求饶，说身体已经被撞得不成样子，还阳肯定是不可能的了，只能自己立刻回阴间把事情弄清楚做些补救，让秦措能马上将小姑娘送走。
走得时候那鬼差将胸口拍得山响，保证能在天亮之前将事情办好，但那一走，他便再也没在秦措面前出现过，连给秦措送名单的差使都换了个新面孔。
也就是在那天，“大哥哥好凶”这个印象，如烙印般深深留在了小姑娘幼小的心灵上。
就这样，小姑娘便一直滞留在了这间酒吧里，而秦措便有了除守夜人之外的第二个职业——奶爸。而且，还是一只小鬼的奶爸。
这一待，就是好几个月。
起初秦措还盼着有鬼差来通知他，小姑娘可以送走了，但自从他意识到原来那个鬼差永远不会出现在他面前之后，对这件事他也就不抱什么希望了。他知道工作中出错的鬼差会在阴间受到什么样的惩罚，而为了逃避这种惩罚，这笔烂账只怕很长一段时间内都不会被理清。
时间久了，有时候秦措看着丫丫那张可爱的小脸，也会觉得，有这么个小丫头陪着自己，其实还挺不错的。
刚一躺下，隔壁床突然伸出一只手在她额头上轻轻拍了一下。才有了人生中第一次遇鬼经历的萧暮雨此时无疑有些神经过敏，这一拍也将她吓得浑身一震，差点没忍住叫了出来。等到看清了她的室友梁婧这个罪魁祸首居然正捂着嘴偷笑时，萧暮雨顿时气不打一处来，抓起床上一个抱枕就朝好友砸了过去。
“哟，你什么时候变得这么胆小啦？”梁婧轻松接住飞过来的抱枕，低声取笑道。
“我本来都以为你们睡着了好不好，”萧暮雨没好气地道，“你这样冷不丁地来一下，换谁都会被吓到的好不啦！”
梁婧不理会好友的抱怨，体内的八卦之魂如洪荒之力般难以抑制，伸出一根手指指着萧暮雨问道：“这么晚才回来，老实交代，你去干什么了？”
萧暮雨却将床尾的薄被拉了起来，连人带头一起蜷进被子里，闷闷地回了一句：“我真的很累了，先睡觉，明天在告诉你好不好？”说罢便不再言语。
梁婧无奈，抓起萧暮雨扔过来的抱枕作势要扔回去，却最终轻轻放到床头，然后一头扎了下去。
而将头蒙在被子里的萧暮雨却并未闭眼睡觉，她拿着手机，借助屏幕发出来微弱光亮看着自己钱包上的一块暗红色污迹怔怔出神。她想，这大概就是他说的血迹了。
过了一会儿，她将手机和钱包都放到一边，头朝上仰躺在床上，闭上眼回想着今晚的离奇遭遇。
他说让我一个星期之内不要擦掉钱包上的血迹，我却忘了问他为什么。
这个世界上居然真的有鬼，那还有什么事情是我不知道的呢？
这只女鬼为什么会找上我啊？
他的职业是叫什么……守夜人吗？没听说过，但是看起来好厉害的样子啊！
可是他看起来好年轻，好像比我也大不了几岁。
……
糟了！
萧暮雨猛地睁开眼睛，突然想到，自己居然没问他叫什么名字，人家就算表现得再奇怪和不近人情，但毕竟救了自己，于情于理，自己似乎都该去特意谢谢人家，或许，请他吃顿饭什么的。万幸的是，那间酒吧，她还记得大概的方位。
想到这，萧暮雨不觉露出一丝笑意，轻轻舒了一口气。
然而失恋，醉酒，惊吓，这些毕竟还是让女孩儿有些心力交瘁，没过一会儿，一阵困意袭来，女孩儿的意识便在这些胡思乱想中渐渐变得模糊。
睡梦中，女孩儿无意识地侧过身子，然后将身体慢慢蜷缩在了一起。
而在萧暮雨刚刚陷入沉睡的时候，秦措则正好打开了酒吧的大门。他轻轻跨进酒吧，然后转身锁好门，也不开灯，便直接摸黑朝酒吧最里面自己的房间走去。
他作为守夜人，身负一些常人无法想象的能力，而黑暗中视物大概是其中最普通的一种了。更何况他在这间酒吧待了这么多年，其中设施、桌椅摆放几乎闭着眼也能知道在哪里。
他的房间就在吧台后面，小到放下一张床，一个衣柜和一张书桌之后便没什么多余的空间了，而再内里，则是一间更小的浴室。房间里没有电视，没有电脑，甚至因为这里作为接引鬼魂的场所常年阴冷，夏天连空调都不需要。
但秦措觉得没什么不好，他不抗拒使用这些电器，比如手机这种必需品他是有的，只是假如仅仅是为了做无聊闲暇时的消遣，他便认为没什么必要了。他甚至不抽烟，也很少喝酒，理由说出来让人觉得滑稽，他想活得更久一点。
仅此而已。
推开那扇和墙面一样颜色，不细看几乎无法分辨出来门，秦措随手开灯，在床边坐了下来。能在黑暗之中视物不代表永远不用电灯，只要是人，大概很少有喜欢一直待在黑暗中的，秦措虽然不太爱说话，平时接触更多的是鬼而不是人，但他毕竟也还算是个正常的人。
坐了一会儿，秦措将猎魂枪连同枪套一起从腰上解了下来放到一边的书桌上，然后起身脱掉外套挂到衣柜之中。他刚关好衣柜的门，一个小女孩儿突然凭空出现在房间之内。
这小女孩儿看起来不过八九岁，穿着一身雪白的公主裙，齐颈的头发刚刚好遮住两只小耳朵，瓷娃娃一般精致的小脸上带着一丝俏皮的笑容。她将双手背在身后，歪着头笑嘻嘻地对秦措道：“我就知道哥哥一定会去救那个姐姐！”
秦措对这小女孩突然出现和消失的顽皮手段早已司空见惯，听了这话，笑着摇了摇头想开口解释，却不料小姑娘摆摆手抢先说道：“好啦好啦我知道啦，哥哥才不是去救那个姐姐，哥哥只是一眼就看出来那个姐姐身上有鬼气缠绕，说明她早就被厉鬼缠身了，哥哥这么晚出去只是想抓着那只厉鬼而已……”
说到这，小姑娘一屁股坐在从床上，撇了撇嘴，又道：“真没意思！”
秦措无奈一笑，走到小女孩儿身边坐了下来，忽然想伸手将小姑娘那一头整齐的头发给弄乱。但他也只能想想，小姑娘作为灵体，这显然是没有任何意义的事。
“哥哥，那你抓到那只鬼了吗？”小姑娘又问道。
“没有，”秦措摇了摇头，脸上忽然露出一丝愧疚，“本来想用她去给你换些吃的回来，没想到却让她给跑了。”
小姑娘小脸上忽然现出紧张的神色，她转头看着秦措的脸道：“能从哥哥手里逃走，那只鬼很厉害吗，那哥哥有没有受伤啊？”
秦措伸手轻轻拍了拍小姑娘的脸，笑道：“你看我像受伤的样子吗，那只鬼一点也不厉害，甚至都没有我们的丫丫你厉害，她之所以能逃走，完全是因为那个……大姐姐，她……太笨了！”他犹豫了片刻，最终没说出那个“蠢”字。
小姑娘先是一愣，然后又拍手笑道：“那个大姐姐很笨吗，比丫丫还笨吗，哥哥以前可是经常骂丫丫笨的！”说着居然露出十分委屈的表情。
秦措哭笑不得，他倒没想到这小丫头还这么记仇，于是伸手在她的小鼻子上飞快地刮了一下，笑骂了一句：“傻丫头！”
小丫头却很享受秦措这种亲昵的举动，看着秦措嘻嘻傻笑起来。有时候她总会回想起第一次见秦措的那一天，她也不太明白，为什么现在这个对她这么好的大哥哥，那天却表现得那么凶。
“对了，你已经多少天没吃过东西了？”秦措忽然问道。
小丫头仰起头，对秦措露出一个灿烂的笑容，说道：“丫丫不饿，待在哥哥这里比待在外面肚子饿得慢好多，丫丫吃一次东西能管好久呢！”
秦措点了点头，笑道：“哥哥明天出去一趟，回来就给你带好吃的。好了，丫丫自己去玩儿吧，哥哥要睡觉了。”
小丫头应了一声，就像先前突然出现一样，瞬间从原地消失，秦措却看向门外，牵动嘴角，露出一丝温暖的笑意。也只有在面对丫丫的时候，他才会露出这样的笑容。
这个叫丫丫的小姑娘，便是秦措先前想法里出现过“糊涂账”。
丫丫由于父母的疏忽遇车祸而亡，但那天阴差送过来的名单上，却没有她的名字。当秦措坐在吧台里面看着一个嘴里哭着喊着要妈妈的小姑娘走进酒吧，而自己却无法从名单上找到她的名字的时候，他顿时怒不可遏。
换做其他情况，秦措为了避免麻烦可能早就用了些非常手段，但一个才八九岁的孩子，他无论如何也下不了手。更何况，曾经也有这样一个小女孩儿，那是在他心底永远无法翻过去的一页。
那天他用猎魂枪指着那个鬼差的头，告诉他要么马上把事情弄清楚然后即刻将小姑娘送走，要么承认自己玩忽职守，将小姑娘的魂魄带回去还阳，自己滚回阴间领罚。
那个阴差当即苦着脸求饶，说身体已经被撞得不成样子，还阳肯定是不可能的了，只能自己立刻回阴间把事情弄清楚做些补救，让秦措能马上将小姑娘送走。
走得时候那鬼差将胸口拍得山响，保证能在天亮之前将事情办好，但那一走，他便再也没在秦措面前出现过，连给秦措送名单的差使都换了个新面孔。
也就是在那天，“大哥哥好凶”这个印象，如烙印般深深留在了小姑娘幼小的心灵上。
就这样，小姑娘便一直滞留在了这间酒吧里，而秦措便有了除守夜人之外的第二个职业——奶爸。而且，还是一只小鬼的奶爸。
这一待，就是好几个月。
起初秦措还盼着有鬼差来通知他，小姑娘可以送走了，但自从他意识到原来那个鬼差永远不会出现在他面前之后，对这件事他也就不抱什么希望了。他知道工作中出错的鬼差会在阴间受到什么样的惩罚，而为了逃避这种惩罚，这笔烂账只怕很长一段时间内都不会被理清。
时间久了，有时候秦措看着丫丫那张可爱的小脸，也会觉得，有这么个小丫头陪着自己，其实还挺不错的。